《[HP同人]一九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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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一九四三-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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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床头柜上的一只干净的玻璃烟灰缸里。那一对纯银袖扣在玻璃烟灰缸里滴溜溜地转了转,停了下来。
“这几天我在见一些人。”他对我说,一边把领带扔在了床上,解开了衬衫上面的几粒纽扣,“他们理解我的一些理论和想法,并且会支持我。”
“包括给你资助?”我说。
他手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我,乌黑的眼神深邃而幽深。
“伊丽莎白,”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进入那个不同的世界,我需要把我自己伪装成不一样的人。”
他拿起玻璃酒瓶,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液体,走到窗子前,一手拿着玻璃杯,一手插在口袋里,斜靠在窗台上,修长的侧影挺拔而英俊。
“你来法国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参加什么优秀巫师论坛,是不是?”我说,“你更重要的事情是来见布莱克家的人。”
他微微侧过脸,低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转向窗外,默不作声地晃了晃手里的那杯酒。
“是的。”他过了一会才淡淡地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后大步走出了我的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我看着在他身后关上的门,突然觉得我不再确定我是不是还认识他了。
在巴黎的一个晚上,我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一丝灯光从房间门缝里透了进来。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凌晨三点十分。他竟然还在工作。
我爬起床去打开了门。小小的客厅里,暖黄色光晕笼罩着他疲惫而瘦削的侧影。我心里微微一疼,光着脚走了过去。
他抬起头,嘴角微微一笑,沙哑地说:“伊丽莎白。”
他这样哑着嗓音,带着温柔的微笑叫我名字的样子,永远都深深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说:“汤姆,我们分手吧。”
他放下了羽毛笔,漆黑幽暗的眼睛看着我,面无表情,好像没听清我在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汤姆,我们分手吧。我什么也帮不了你,我也不知道你整天在做什么。我再也受不了了。”
他平静地站了起来,从桌上抽出一支香烟,夹在指尖,用魔杖点了一下:“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
他在桌上弹了弹烟灰,低着头轻轻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我。
“别傻了,伊丽莎白。”他说。
“我没开玩笑!”我提高了嗓门,声音有些颤抖。我伸手抓起了他放在桌子上的一叠信件,看着上面熟悉的挺拔有力的黑色笔迹,“你每天都在给几十个人写信,却不和我说话。你和西尔维娅出去参加各种会议,回来却什么也不告诉我。”我把他的信一把全部洒在了地上,“也许,汤姆,也许有一天你会变成魔法部部长,你会成为全英国最有权力的男人,可是我觉得我再也不认识你了!”
他拿起魔杖一挥,被我洒落的信件又飞回了桌子上,整整齐齐地叠好了。他双手支撑在桌子上,沉默了片刻,然后在桌子上用力捻灭香烟,转头看着我,轻轻地说:“伊丽莎白,以后不允许再碰我的信件。”
“为什么你不让我帮你?”我绝望地说,“为什么你觉得我不能像西尔维娅那样帮你?”
“因为你和她不一样。”他淡淡地说。
我浑身发着抖,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汤姆,我们完蛋了。早在你给我施第一道遗忘咒的时候,我们就完蛋了。我知道你还给我施了第二道遗忘咒,我不知道你让我忘记了什么,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你变了。你不是我在12岁那年我在防空洞里爱上的那个男孩了。”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看起来平静极了,只是乌黑的眼睛里闪着冷冷的光:“那么你呢,你变了吗,伊丽莎白?”
我愣愣的看着他。
“曾经的你会不会背着我去让邓布利多解除你的记忆,并且让他把你脑子里关于我的记忆复制到他的冥想盆里去?”
他的声音冷地像极地里的寒冰。我惊恐地看着他,还没有张开嘴,他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扭在我的背后,力气之大,让我瞬间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曾经的你会不会和托尼·兰道尔在蒙特卡洛的沙滩上调情?坐着他那辆十万英镑的汽车在海港边兜风,或者……接吻?”
他恶狠狠地说出了“接吻”这两个字,手里猛地一用力,把我抵在了写字台上,他声音里的有些阴沉可怕的东西让我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好像我所有的情感——眼泪,颤抖,尖叫——都被他眼睛里和声音里的冰冷怒气硬生生地堵在了我的身体里。
“我没有和他接吻。”我听到自己微弱的的声音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可是我的声音听起来像个蹩脚而懦弱的谎言。
他冷笑了一声,乌黑的眼睛带着冰点的温度沉默地看着我,好像聚集着无数的情感,可是我什么也读不懂。突然,他的嘴角往上微微一斜,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我很熟悉的,半带嘲弄、半带忧伤的笑容:“伊丽莎白,你知道吗,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换做别的女人做了你所做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
“可是……”他温柔地低下了头,气息轻轻地落在我的耳边,“我这辈子唯一愚蠢的地方,就是对你下不了手。我多么想杀死你啊,可是这就好像是杀死我自己一样难,你知道吗,伊丽莎白?”
下雨了。巴黎的雨夜温柔而湿润,雨点轻柔地打在半开着的玻璃窗上,晚风吹了进来,掀起了一桌子的书信。
他的声音极低,极温柔,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温热的气息让我浑身止不住地战栗。
很多年后,西尔维娅救了我一命。她用她那一贯的鄙夷眼神看着我,说:“莉齐,你为什么还要活着?只要你还活着,他就不可能成为黑魔王。你只会拖累他,让他下不了狠心去成就一番事业。”
我问她:“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西尔维娅的黑色长发落在冰冷的脸庞一侧。她嘲讽地笑了笑,说:“如果你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了。”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西尔维娅救我的命,告诉我的那番话,都只是一个引着我走向更大的圈套和阴谋的谎言。她最后还是成功了。
不过,早在她欺骗汤姆说我和托尼在一起的时候,她失算了。如果曾经的我骨子里还有一丝天真的话,那么正是西尔维娅的阴险手段把我的天真彻彻底底地抽离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汤姆以为我不忠于他,他还是想要我。我赢得这么不堪,可是我还是赢了。人的成长和蜕变都是被逼出来的。汤姆身边的黑色游戏漩涡,把我逼成了一个我从来不想成为的人。
他在我耳边温柔地说着他可以随手杀死我的时候,巴黎第十二区的晚风涌进窗户,带着塞纳河西岸的脂粉味儿,吹散了一屋子的信纸。
他没有管地上的书信,继续用力把我的手腕钳制在我身后,缓缓低下头,干燥柔软的嘴唇吻上了我的耳际,侧脸,眼皮,我的双唇。我奋力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他深深吻着我,好像忘记了一切,忘记了他的书信,忘记了那个他为之奋斗的黑暗世界。
几年后的某一天,在寒冷的苏格兰,他紧紧地抱着我,已经变成暗红色的眼里带着他从前没有的成熟男人的冷峻和凌厉,对我说:“伊丽莎白,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成见,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背叛和谎言,你都永远是我的女人。”
他永远都是这样强硬,这样不可理喻地固执,这样不可一世地自信。他从来都不喜欢解释,不喜欢多说话。他就这样疯狂地吻着我,好像希望这样就可以让我们走到永远。在那个瞬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阴雨连绵的过去。我微微张开了嘴,迎上了他的唇舌,他也不自觉地松开了我的手腕,一只手掌滑落到了我的腰际,一只手伸到了我的松散的睡衣下面。
我挥手抱住他的脖子的时候,把桌子上的一只装满红玫瑰的花瓶撞碎在了地上。
每当我回想起那个巴黎的雨夜,那个我失去童贞的雨夜,我的记忆里就出现了一地浓烈狂野的红玫瑰,浅蓝色的细瓷花瓶碎落了一地,清水和茎叶散落在地毯上,深红色的玫瑰在凌晨的巴黎温柔迷人的夜色中肆无忌惮地洒落了一地,那妖娆的红色花瓣蜷曲着,狂野地燃烧着,好像永不褪色的原罪,深深地印在了我的灵魂中。
在巴黎的最后一晚,温柔的夜雨在天鹅绒般的天空不停地往下落。在巴黎大剧院,光线暗淡下来,幽深的蓝色灯光打在歌剧院的舞台上,低沉而暗含激烈的鼓点声在剧院里环绕着——
“C’est une histoire qui a pour lieu; Paris la belle en l’an de Dieu;(故事发生在美丽的巴黎)
Milquatrecentquatrevingtdeux;(时值一四八二年)
Histoir d’amour et de dir。(叙述了爱情与欲望的故事)”
我,汤姆,西尔维娅,还有托尼并排坐在巴黎大剧院里。黑暗中,我和汤姆的手紧紧相握。我抬起头看着歌剧院穹顶的出埃及记的壁画,心想,我的灵魂已经出卖给了魔鬼。
“Il est venu le temps des cathedrals; (大教堂撑起了这信仰的时代)
Le monde est entre dans un nouveau millaire。(世界进入了新的纪元)
L’homme a voulu monter vers les oiles; (人类企图攀及星辰的高度)
Ecris son histoire; dan le verre ou dans la pierre。在彩色玻璃和石块上镂刻自己的事迹)”
西尔维娅坐在我右边,穿一件黑色的风衣,双唇紧闭,一动不动地看着舞台上高声吟唱,穿蓝色大衣的游吟诗人。
“Il est foutu le temps des cathedrals; (信仰的时代已成云烟)
La foule des barberes; (一群群野蛮人聚集在巴黎城门)
Est aux portes de la ville; (异教徒和破坏者纷纷涌进)
Laissez enter ces pans; ces vandals, (世界临近末日)
La fin de ce monde; Est prue pour l’an deux mille。(预言了西元两千年的今日)”
汤姆坐在我的左边。听到这里,他转过头,在我的头发上吻了一下,在我耳边低沉地说:“伊丽莎白,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那时候的我,还以为汤姆最大的野心只是进入污秽的政界,走向魔法部长的道路。
我没有想到,他口中的地狱,有一天会活活烧死我们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注:Le Temps Des Cathedrales。(大教堂时代)出自1998年大型法语音乐剧“Notre Dame de Paris”(巴黎圣母院)Luc Plamonndon谱词,Richard Cocciante作曲,原著作者Victor Hugo。 此处年代乱入】

☆、暴风雨的前兆
作者有话要说:【注:莉齐唱的歌取自Willie Nelson 2013年专辑“To All the Girls”中与乡村音乐天后Dolly Parton(1946~今)合唱的曲目“From Here to the Moon and Back”。 Willie Nelson; 1933~今,美国乡村摇滚乐大师,2000年获格莱美终身成就奖。】
“于是我们逆水行舟,奋力向前,直到回到往昔岁月。”
——菲茨杰拉德(F。 Scott Fitzgerald)《了不起的盖茨比》
1。得到与失去
经验丰富的水手曾经说,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总是格外地风平浪静。
这句话,用来形容我们六年级那年最为合适。
我记得六年级开学第一天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全都在桌子上愁眉苦脸地讨论这一年要选的课。我在O。W。L。s中,魔咒课,草药课,魔药课,变形课和天文学得了“良好”,占卜课,保护神奇生物和魔法史得了“合格”,黑魔法防御术和算术占卜不及格。
艾达手里抓着一把魔法部教育司印的各种各种的职业前景的小册子,和克里斯在一边抱怨个不停。
每个学院的院长都从教工餐桌下来给学生们确定课表。拉文克劳的院长是天文学老师安德鲁斯教授,他正在和卡尔说着话:“非常令人满意的成绩……我当然欢迎你回到我的天文课。变形术,魔药学和草药学都是优秀,都可以继续上。不过,卡尔,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是良好,梅乐思教授要求学生达到‘优秀’才能继续上这门课……”
我向斯莱特林那边瞟了一眼,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那个胖胖的,长着海象胡须的魔药课老师正满脸笑容地和汤姆·里德尔说话,一边用魔杖在他的课表上点着。汤姆在他的O。W。L。s考试中拿了十二个“优秀”。他的考试科目中,所有课程的高级班都对他敞开大门。
汤姆坐在椅子上,穿着白衬衫、黑袍子,表情平静,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在他右边,五六个斯莱特林的女生正聚成一团咯咯地傻笑,对汤姆指指点点。有些其他学院的女生也故意三三两两地从他身后经过,出其不意地对他打招呼:“你好,汤姆!”
每次有女生和他说话时,他都会带着平静的微笑,乌黑的眼睛里波澜不惊,用低沉谦逊的嗓音礼貌地答道:“你好。”
也许在我们六年级之前,拉文克劳魁地奇队长和男生学生会主席托尼·兰道尔是全校最受欢迎的男生,可是到了六年级,汤姆·里德尔毫无疑问地取代了这个位置。所有人都相信,等托尼明年毕业后,里德尔一定就是下一个男生学生会主席。
几年前,斯莱特林的内部冲突不断,可是到了六年级,这些冲突渐渐销声匿迹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大家只是知道,曾经和里德尔势不两立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托尼·兰道尔,以及布莱克家族的几个学生都默默地归入了里德尔的阵营。格兰芬多,赫奇帕奇的几个来自极有权势家庭的学生,也不再对汤姆·里德尔的威信表示质疑——至少不会公开质疑。
安德鲁斯教授走到我跟前,微笑着说:“好吧,莉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抱负还是成为一名治疗师?”
我回过头来,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和游移不定的艾达,卡尔,克里斯他们不同,我从来没有犹豫过我想做什么。我想成为一名治疗师,这个想法在我还没进霍格沃兹的时候就已经牢牢地生根了。
“那么……你的O。W。L。s成绩表明,你的梦想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圣芒戈要求的课程你都过关了……让我看看……”安德鲁斯教授看着我的成绩单,目光向下移动着,“魔咒课,这是必须的。你还要继续上草药课,天文课和魔药课。还有,唔……没错,变形课,保护神奇生物。”
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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