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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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女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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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知道。为使他们成为狂信徒,那家伙使用了麻醉药之类的东西。这附近的深山里有一种茄科多年生草本植物的根部含有一种乙醚。这种乙醚可用于镇痛等作用。因其根茎酷似山芋,所以山里人在饥馑时曾吃过,据说是因此产生了幻觉,狂叫,狂奔。所以这种植物被称作狂奔草。现在说起来就是幻觉剂。巧妙使用少许,不难使男人女人成为狂信徒。再加上催眠术,两者并用,保卫着天地教。”
“不,我要说的是,那家伙的目的并不在于天地教。”
山泽的脸扭向一边。
“目的是怪盗吧。他的手下也是为此目的吧。已发生的怪盗事件有一件两件,但也许还有许多件。天地教是其隐身之所吧。”
“不。”
山泽摇了摇头。
“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片仓搞不清山泽在想什么。
“我想,那家伙是有什么巨大的阴谋计划的。怪盗事件或许是其目的之一。但若仅只是怪盗,那么他可与其手下一起潜藏到都会里去。”
“巨大的明谋?那,是什么?”
“不知道。虽不知道,但决不会是仅为了取乐,而如此坦然地杀人、经营这个天地教。我认为,这个天地教里隐藏着别的目的。这是我的第六感觉。”
“……”
片仓从山泽的话里感到了一股渗入肌肤的寒气。
片仓和山泽在车里等着。
车子是借来的。
“太晚了!”
山泽嘟囔着。他放倒座席躺在了上面。
“今天是五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他们不会就那样逃掉。一定,一定会来还车的。不要着急。”
“我并不是在着急。”
“接着昨夜的话题,你以为司祭有什么企图?”
山泽的想象仍旧残留在片仓脑海里。山泽说司祭有什么巨大的企图。说怪盗是其手段,天地教是怪盗的隐身之所。到底,司祭的巨大的企图,是什么呢?
“不知道。我只是第六感觉虽说总有某种感觉。但若问究竟是什么,又说不清楚。”
“真是个令人厌恶的家伙。”
片仓想象着自己的妻子现在该怎样了。妻子痛苦地被装进了卡车。此刻,会不会已发疯而死呢?
“你说过,司祭曾任意地操纵着那条蛇,是吗?”
“是的。我想那大概是条驯养过的蛇。即使这样想,那条蛇停止了动作还是令人惊奇的。它好象是被关进了一个看不见的圈子里。”
“蛇原来就是不怎么运动的动物。人若接近的话,它会逃跑,但经过驯养后就很少运动了。它可能在半天之内盘曲在同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尽管如此,从开始逃脱的蛇关在一个看不见的圈内,这大概是一种条件反射。司祭充分地利用了条件反射。据说过去人们对一切事物都抱有深深的疑问。随着文化的发展,人们越来越聪明了。但是也有些人反而开始信仰起一些无价值的事物了。”
“兴许是这样。”
片仓望着出租汽车站,同意地点着头。
“然而,那司祭似乎有些什么特殊的本领。他不只是使蛇因条件反射而缩起了身体,而且还有什么……”
“超人能力吗?”
“大概是这种能力的一种。英国间谍中有个人具有透视能力。据说那男子是在一次事故中头盖骨骨折后,突然产生的透视能力。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司祭就是战败时席卷九州的怪盗。他从前是中野学校二等分校毕业的男子创建的地区特设警备队的一员。当时,他是一个幽灵般的青年。他接受了非同寻常的苛酷的训练。我想那个青年在训练过程中,发现了自己体内深处潜存的一种超人能力,他变成了怪盗。而且在他化名为司祭对,又学会了催眠术。超人能力加上催眠术,对于常人来说就是一件可怖的武器,再加上还有麻药和性欲,会使人在一瞬间就放弃抵抗意志。——不管司祭有何种企图,那家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可以说那家伙有着可怕的自信心。有这样的话:‘最善者欠缺一切自信,最恶者充满强烈热情’。从这个意义上讲,那家伙就是恶魔的化身。”
山泽一口气讲到这里。这对于沉默寡言的山泽来说是很少见的。
“恶的化身吗?”
司祭给京子和其它被剥夺了自由的女人带来了多大的灾难啊!片仓想到此,不禁怒火填胸。
“来了。”
片仓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两辆小型卡车驶来了。
山泽缓缓地抬起了身体。
他们看到两辆小型卡车进了车库,两个男人走进了汽车出租站。
“那两个家伙要是乘出租车,我们就可以这样跟踪,他们要是乘电车,我们怎么办?”
片仓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出租站。
“这个,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过了十几分钟,两个人走了出来。
“好吧,开车。不管怎样,干干看!”
山泽的话音坚定有力。
片仓发动了汽车,追过那两个人之后停了下来。山泽下了车,紧接着片仓也下了车。
山泽很随便地站到了那两个人的面前。
“喂!”
山泽温和地打着招呼。
那二人停住了脚步。他们看到山泽和片仓后,脸色立刻就变了。他们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来往行人很多。
“想逃?我们会叫警察的。别出声,乘上那辆车!”
“……”
“两条路任你们挑选。若落到警察手里,你们十有八九要被处以绞刑。你们若上了那辆车,只要听我们吩咐,就放你们回去。想逃跑是徒劳的。”
这是下了一笔赌注。这两个人若选择警察的话,片仓也好,山泽也好,他们都没有叫警察参预的意思。而且,山泽不想在这里引起骚乱。若这样,警察就会来。
那两个人看了看汽车,在他们的眼神里流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快点上车!”
山泽催促着。
那两人上了汽车。
“你们要去哪里?”
其中一个人问道。
“可以交谈的地方。”
片仓发动了汽车。
他把车开到了权兵卫街道上。
两个男子沉默着。他们都是三十至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两人象是在田野与山里生活的男子,给人以粗犷的感觉。而且,这两人的表情都十分阴暗。
片仓对这两个人都有着记忆。他又感到了在天地教时被迫受到的屈辱。回忆使得片仓胸中燃起了怒火。
——宰了他们。
汽车爬上了权兵卫山卡路。
“我告诉你们。”
山泽转身取出小短刀给那两个男子看。这是他和片仓今天早上买的。刀锋锐利,刀长有二十公分。
“我投这东西非常准,不亚于弓箭。你们若逃,我就刺入你们背部。”
“明白了。”
高个男子沙哑着声音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
“高木。”
“那位呢?”
“吉野。”
“高木和吉野……”
高木和吉野都已脸色煞白。
“前些天,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山泽的口气很温和。
高木和吉野都未答话。
片仓无声地在坡道上开着车。他想说点什么,但那样声音就会颤抖得发狂。
不久,汽车到了权兵卫山卡。
片仓把车停在了权兵卫山卡坡顶。
“下车!”
在山泽的命令下,高木和吉野默默地下了车。
片仓在前面走了,他手里也拿着刀子。其后是高木、吉野,压阵的是山泽。四人无言地走进了山岭上的树林。
“这一带可以了吧!”
片仓停住了脚步。这里距离公路约有五百米。树林中间,有一块小小的平地。
“坐在那里,两手放到前面。”
山泽命令道。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铁丝,绑上了两人的手腕。那两人仿佛都意识到反抗是没有用的。
“先问你,我妻子现在怎样?”
片仓叉开腿站在高木和吉野面前。
“没事了。”
吉野答道。
片仓听说没事了,顿时感到了一阵轻松。
“那,现在在哪里?你们在哪里重新建筑了巢穴?”
“不知道。”
吉野慢慢地摇着头。他的脸部因恐惧而灰白,但眼睛却出奇地镇定。
“是吗?”
片仓点了下头。然后用鞋尖踢了踢吉野的小肚子。吉野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倒了下去。
“你呢?”
片仓向高木问道。
“他们没告诉我们。”
高木的眼神也很镇静。
“我们把人员和货物运到了岩手县的盛冈市。在那里,司祭先生借了其它的车辆,替下了我们。我们从那里返了回来。我们约定二十二日午后五点在盛冈车站前会面。”
“司祭先生吗?”
片仓踢了一下高木的腹部。
高木呻吟了一声倒下身去。
高木的话好象是真的。片仓想到司祭是不会留下漏洞的。这种小心是当然的。
“起来!”
高木和吉野抬起了身体。
“司祭有什么企图?”
“传播,天地教。”
高木答道。
“我是问他的真实目的。若不讲出来,你们会吃苦头的。”
“是传播天地教,是要创造一个和平的无污秽的新天地。”
吉野答道。
“喂!”
山泽招呼着片仓。
“这些家伙中了催眠术了,没有什么恐怖心。若想使他们产生恐惧心里,必须解除束缚着他们的催眠术的暗示。”
“是吗,有道理……”
片仓双眸中含着混浊的光。他感到仿佛有什么虫子进了眼里。
“能解除掉吗?”
“不大可能。不知解除的秘密。”
山泽摇了摇头。他那锐利的目光盯着高木和吉野。
“让他们尝尝屈辱的滋味怎样?也许会有些反应。”
“不会有反应吧!”
山泽持否定态度。
“喂,高木,把小便喝下去。”
不久,高木喝完了。
片仓又对另一个说:
“吉野,是让你来喝点,还是你好好回答我的问话?”
“你若叫我喝,那就喝吧。”
吉野的声音很痛苦。
“是吗……”
片仓看了看山泽。山泽摇了摇头。
“白费事。恐怕,就是割断他们的手足,他们也不会讲出天地教的真实面目。这种事已从他们的记忆里消失了。这好象那个是司祭干的。”
“真是的。”
片仓死死地盯着高木和吉野。他们若不说,就只有杀掉他们了。不论怎样,片仓也不想让他们活下去。他必须将他们作为复仇的血祭。杀掉这两个人,然后走向追踪司祭的旅程。
“再问你一个问题。司祭是怎样将女人们集结起来的?”
“女人大多是司祭先生带来的,是信徒。”
吉野答道。
“都是别人的妻子吗?”
“大半是。”
“是这样……”
片仓沉默了。某人妻子在某一天突然行踪不明——这种事屡见不鲜。
但是,在这自称为天地教,实为邪淫教的巢穴里,却生存着被催眠术和麻药俘获的人妻。片仓不禁想到了那些失去妻子的丈夫和失去母亲的孩子。
“把两个家伙杀掉算了。”
片仓的声音里含着愤怒。
“等等!”
高木从中插了一句。
“我们将化作鸟飞走,放了我们吧!”
“喂,你这家伙。”
片仓感到遭到嘲弄。
“你刚才说什么?”
片仓逼问高木。
“我是说化作飞鸟走,放了我们吧!”
高木象是在恳求。
“成为鸟?”
片仓看了看山泽。
山泽无言地看看高木。
“怎样成为鸟?”
片仓问道。
“只要展开羽翼,就能成为鸟。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的高高的悬崖上去。我们从那里起飞,停止作人,成为禽鸟。这样,你们也可不犯杀人罪。而且,我们已不会再度成为人。恳求你,让我们飞吧!我们能飞上太空、自由自在地翱翔。
高木富野吉野同时仰望着天空。
初秋的天空很高。
片仓也抬头看了看天空。他感到了一种幻觉,似乎高木和吉野已化作两只鸟在那高高的天空中飞翔。片仓拉回视线时,高木和吉野仍仰望着天空。他们宛如迎来迁徙季节的侯鸟,怀着望乡的情丝,凝望着所要飞去的地方。片仓感到他们是这样。
“这两个家伙,疯了吗?”
山泽问道。
“是司祭那家伙在遥控着他们。这或许也是一种条件反射。——且他们被问及天地教的真实面目,他们大脑就会按某种程序产生化为禽鸟飞翔的意识。现在,司祭的这一装置起作用了。这两个家伙已感到自己确实化作了禽鸟……”
“禽鸟吗……”
片仓取出支烟叨在嘴里。
“让他们到太空去飞翔怎样?这些家伙要变成鸟,我们的世界就会凉爽一些。”
“我也有同感。让他们飞吧!”
山泽同意了。
“站起来。如你们所希望的,让你们去飞。飞到喜玛拉雅山脉或什么地方去,再也别回来!”
片仓拉起了高木和吉野。
高木和吉野移动了脚步。
片仓加着小心。他不能完全相信高木和吉野的变成鸟的愿望。因他们是司祭的属下,所以大意不得。不知他们在使用什么鬼心眼。片仓紧握着短刀,准备在万一情况下,能立即将高木吉野二人杀死。
从片仓得知天地教的存在起,他就已经做好了只活快乐的今日的思想准备,他不知明日会倒向什么地方。
高木和吉野无言地走着。他们的双手仍被绑在胸前。两个人不时地扬起被捆着的双手。就好象羽毛未丰的雏鸟振动着翅膀。他们的样子既奇怪,又可疑。
——他们有何企图?
片仓想起了司祭那炯炯的锐利的目光。那双眸似鹰鹫一般。片仓感到那双猛禽般的眼睛正在天空中死死地盯着。
片仓感到周围弥满了巫术的气氛。
几个人走了一会儿。
穿过树林就是悬崖绝壁。这个断崖似乎有一百米高。赤红色的岩石崴嵬屹立着。下面是原始森林。林海重叠、绵延不断。
“停下!”
片仓向高木和吉野发着命令。
断崖上吹动着上升气流,风很强。高木和吉野停了下来。
“哎,飞飞看。”
山泽和片仓左右分开挡住了二人的退路。片仓和山泽已充分考虑到了被解开绑绳的这两个家伙会逃掉。他们在悬崖边假装飞跃,然后趁山泽与片仓不备,反身脱逃。片仓和山泽以为他们定会是这样。
起初,片仓听到他们说要成为鸟,忽地看到了一种幻影,但那也是司祭巫术的一种。人既不可能成为鸟,而且不论司祭怎样遥控,也不能想象,催眠术的效力会如此之大。总之是值得怀疑的。
“我们将成为禽鸟。”
高木凝望着天空,嘟嚷着。
“是的。成为秃鹫之类的禽鸟,飞到喜玛拉雅山。或者,决斗吗?”
片仓历声喝道。
“我们要成为禽鸟。”
高木嘟嚷着同拌的话语。他的嘟囔象念咒语似的。他望着崖际斜上方的天空。
片仓目不转睛地看着。
高木站在崖际望着天空,但他突然缩起了脖子,紧接着又伸出来了。他的两手前伸着,眼睛望着斜后方。他稍稍弯下了腰。他就以这种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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