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啊，这难道不是元老院的处世之道吗？”玖兰枢的语气依旧清淡，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七名元老再次小声商议后，终于同意了玖兰枢的提议。
那名白胡子吸血鬼元老敲了敲桌子，“枢大人的精辟提案，吾等决定采纳，但提取人脑中的储存记忆需要一定的时间，今
35、【第五夜】二审 。。。
日就此休庭，明日再审。”
二审结束，锥生零当即被一群人带走。
人群陆陆续续离开，偌大的审判庭渐渐变得空旷寂寥。
而有两人依旧留在庭中二楼的走廊上。
“呀咧呀咧，突然间变得这么安静，真让人感到寂寞啊。”锥生一缕望着空旷的楼底轻笑着道。
玫红的帘布后缓缓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来。
“人多就不会觉得寂寞吗？”玖兰枢淡淡的说道，红瞳如深不见底的海水。
“不是哦，就算几千几万人在这里，我一样会觉得寂寞啊，对我来说，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就够了……”锥生一缕说着侧过头来看了玖兰枢一眼，“玖兰学长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玖兰枢面无表情，沉默着。
“这样的结局是玖兰学长没有料到的吧？啊，之前只是随便提了一下，玖兰学长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类如此着迷的事，想不到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就被玖兰学长放进了心里啊，如今这个审判结果已经验证了你的想法哦，为什么猎人协会要这么袒护零呢？这样看来，零果然是不一样的吧，不过……这个谜团是解开了，可是新的又来了哟……那么，零究竟是谁呢？”锥生一缕轻笑着道。
“哦，锥生君，难道你知道吗？”玖兰枢红瞳阴暗如乌云。
“玖兰学长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一个小民，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呢，如果不是查了这么多年都还是没有收获，我也不会不小心说漏了那句话啊，不过要验证这件事还得靠玖兰学长你呢……不用跟去看看吗？案中的那部分记忆对你来说是无关紧要啦，但是……零的身份到现在还是个秘密，那就一定是不能现世的，说不定已经被看到了哦。”
“没关系。”玖兰枢转过头来正视他，面无表情，可眸中溢满的却是绝美的笑意，“全员抹杀掉就可以了。”
锥生一缕紫眸瞬间一缩，随即唇角微扬，“不愧是玖兰学长啊。”
“彼此彼此。”
锥生零被带到了一处类似医疗室的地方。
病床，少许医用仪器，而唯一不一样的是，一块颇大的用框架固定好的白色布料特别显眼，像放映电影所用的荧幕一样。
他没来得及细看，几名穿着白色大褂的吸血鬼走了进来，其中一名女子走到显示器前面的椅子旁说道，“请坐。”
锥生零蹙了蹙眉，走过去坐下。
另一名男人走到挨在锥生零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女子将一条白色细线连在他与旁边的人的太阳穴位置，一边解释道，“不用担心，旁边的这位是有着专门复制人类记忆能力的医生，因为要作为案件的证据的话，必须要全部copy下来，
35、【第五夜】二审 。。。
所以这个接通器只是为了把我们所需要的记忆从显示器中呈现出来储存而已。”
锥生零没有说话，女子转身从旁边递给他一粒药丸和水，“吃了吧。”
锥生零接过，就着水一口咽了下去。
睡意渐渐袭来，意识开始模糊。
好黑好黑，他像是裹在冰冷的死水中，身体没有半分力气，渐渐下沉。
睁不开眼，全身都不能动弹，耳边的声音很嘈杂，却听不清楚，是谁在说话……
身上有些刺痛，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回事？图像怎么还是黑的？”
“难道还没开始调取吗？”
“不是，找不到那部分记忆，我什么也感知不到！”
身上的刺痛渐渐明显起来，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压住了，很沉，很重。
“怎么可能？！再试试看，要是触及到一点影像，就抽取出来。”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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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六夜】调取记忆遭遇意外 。。。
“显示出来了，好的，就是这样，继续……好像是个小男孩，这男孩是谁？好模糊，再靠近一点！”
“诶？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
头好痛啊，好难受，他想找什么，抓住什么，但是，一无所获，那一缕呢，一缕在哪……不对，一缕被那个女人带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女人的脸沾满了父母的鲜血，那个女人的獠牙刺穿了他的脖子。
“等等，图像有变……啊，是闲大人，找到了，继续，就这样继续。”
‘吸血鬼猎人的双生子，让我来加重你们的罪恶吧，’那个女人抓住了他，不要！不要碰他！他想大吼，可是喉咙干涩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好痛，头好痛，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搅拌，他无法挣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似在被针扎一样痛着，周围的世界渐渐只剩黑暗，像是要把他沉到最深的海底。
“图像又黑了，怎么回事啊这……”
他想要呼吸，想要挣扎，游到最上面，黑暗笼罩着他，弥漫在鼻中的是一阵刺鼻的药水味，不！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想要光明，‘那就挣脱挣脱束缚，去寻找光明。’谁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旋。
光明？光明在哪？
看到了，他看到了，一点点微弱的火光……渐渐放大，放大……不……不是……是被火光照亮的夜空，他看见了，那么清晰，那么明亮，被火焰吞噬的城镇，无数妇女孩子被倒塌的建筑物压倒，所有的人们都在慌忙逃窜……大叫着，挣扎着，却无力逃脱厄运。
光明？光明就是那照亮了夜空的火焰吗，用无数鲜血与生命换来的光明。
“等等，这画面是什么？”
这样的光明，他不要，但是，他看到了……残忍的画面清楚的印在瞳孔中，那尖锐的獠牙，在火光中闪着金黄的光，然后刺进了人们的脖子，无数的吸血鬼在这片火光中汲取着人类的血。
“啊啦？一大片红色的东西，是火吗？天哪！！这是什么场面！简直是战争！！”
“他的脑袋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别管这个！诶？野田，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我们要的是前几天的记忆，你怎么尽调些没用的东西出来。”
“我也不想啊，这家伙脑子里怎么都是一片黑暗啊，我根本就找不到，而且刚才这些记忆都是他自己的意识，自动跑出来的，我根本就控制不了。”
不，那种场景，他想阻止！必须阻止！
“不好，他开始挣扎了，快点压制住，我去拿药剂。”
可是，头很痛，世界渐渐安静了，火光消失了，喧嚣声也不见了，下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手上的血管里，所有的
36、【第六夜】调取记忆遭遇意外 。。。
细胞在那一瞬间几乎要膨胀起来。
“啊啊——！好痛！滚开！不要碰我！啊！”好痛，痛到每一寸肌肤都好像在被蚂蚁咬着一样，被刀割一样，实在难以忍受，他是要死了吗？这样就好，死了就好，什么也不用管，就这样……
死了……就好……
“他没有醒，还闭着眼的啊！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按紧他！”
“怎么会突然发狂呢？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状况。”
“现在怎么样？能看到图像了吗？”
“不能，现在我完全看不到一点影像了，比刚才还糟糕，现在完全是一片空白了。”
“不好，他昏过去了。”
“再试试看，野田。”
“不行，试了几次都一样，这家伙的脑子里现在竟然是一片空白。”
“奇怪啊，怎么会有这种状况呢，看来现在要调取记忆是不行了，你们先把他抬到床上去。”
锥生零尚处梦魇，他好不容易睁开双眼，触及到的地方是一片黑暗，只有自己所在之处有淡淡的光芒，光芒……从何而来……
他望了望四周，伸手想要触摸，抬起手来，却在那一瞬间浑噩了。
这是什么……他自言自语着‘啊……什么啊……原来是手啊……是我的吗……’
‘我？’
‘啊，我……是什么……’
‘那我……又是什么呢……’
意识渐渐丧失，终究归于黑暗。
几名工作人员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这才松懈下来。
几人皆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女子正要去上报这异常情况，急冲冲的出门，却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
女子惊呼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腕却迅速挽住了她的纤腰。
女子下意识的皱眉，抬头却撞见了一张绝美之容，惊得她忘了反应。
“没事吧？”玖兰枢放下手，淡淡的问道。
女子这才回神，顿时一脸潮红，“我，我没事……”然而，来自血液内的吸血鬼对于同类的感知，已经让她知道，眼前的人不一般。
“枢大人？”
另一名工作人员惊呼道。
女子一惊，连忙后退几步，行礼道，“枢大人，抱歉，真的很抱歉，撞到您了。”
玖兰枢的面色平淡，低声道，“没关系。”
屋内的工作人员皆向玖兰枢垂首行礼。
“锥生君情况怎么样了？”
女子蹙着眉说道，“这是我见过最奇怪的状况了，几百年来从未遇到过，锥生君的记忆完全调不出来，好不容易抽取到的一点点都是与案件无关的，我们正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玖兰枢蹙了蹙眉，“他人呢？”
36、【第六夜】调取记忆遭遇意外 。。。
“在这里。”
女子将他带到了隔离的另一间屋里。
玖兰枢的瞳孔骤然一缩，面容在此刻冰冷得似要冻结了空气，只不过是调取记忆，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虚弱？！
身后的女子这时竟无端的觉得空气中有种冷澈的寒意。
此时的锥生零躺在病床上，面庞早已退却了往日的冷漠，像是冬日飘飞的雪一般静谧，而他的面色几乎可以比得上那纯白的床单，原本红润的唇瓣此时也苍白若纸。
玖兰枢静静的看着锥生零，半垂下眼睑，不再看那张让他心痛的面庞，纤长似墨的睫毛盖住了他眸中深不见底的疼痛，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后，他用平淡的语气问道，“他看起来不太好啊。”
“嗯，原本调取记忆的模式只适用于吸血鬼，但由于锥生君刚成为夜之一族，所以身体比年久的吸血鬼要弱许多……”
玖兰枢微抿薄唇，沉默片刻，转身走出房门，一边道，“可以让我看看你们调取的那一点点画面吗？”
女子蹙了蹙眉，“这……”
玖兰枢侧过脸，眼睑明明微垂着，却带了自然的震慑力量，“不行吗？”
女子没由来的一惊，心脏似跳漏了半拍，“可……可以……”
女子将所调取出来的记忆从头到尾都让玖兰枢看了一遍，而在看到那战争场面的时候，玖兰枢蓦然睁大了双眼，竟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
不可能！
怎么可能！！
他猜想过无数次，从没奢望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相似……尽管他们是如此的相似……
他怕失望，千年来，抱着无数次的希望搜寻着，等待着，而每次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绝望，直到现在，他已经对什么都无望了，就这样一直恐惧着，担忧着，所以不曾妄想，而事实在此刻清晰的摆在了眼前。
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经不起波澜的湖面，被谁重重投下一颗巨石，“砰——”一声巨响，漾起涟漪，一圈绕过一圈，带着惊慌，带着疼痛，还有……莫大的惊喜。
该怎么做？此刻的他该怎么办？
他的身体慌乱向后退了几步，撞上了身后的桌子，一些瓶罐仪器乒乒乓乓的掉在地上。
“枢大人……”众人担忧唤道。
他在这一瞬乱了脚步，脑海中掠过无数关于‘他’的场景。
‘他’曾说：“你要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
他亲口承诺：“我哪都不会去，就在这等你。”
就在他以为一切无望无果的上千年后，‘他’就这样出现在了他身边，他真的回来了……回来得这么突然，也许……并不那么突然。他有点恍惚了，零身上有那么熟悉的木槿花香，这应该是独
36、【第六夜】调取记忆遭遇意外 。。。
属于‘他’的香味，自己虽然也曾奢望过，却因为怕再一次迎来黑暗深渊般的绝望，所以在这个想法萌芽之初就已经被扼杀了。
他，是他的‘他’！如此确定。
玖兰枢回过神，他压下内心激涌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受，沉默许久许久，方道，“这些应该都不能作为证据了，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他，不要再做什么伤害他的事了。”
“不会了，就算再那样做，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因为锥生君的记忆很异常，我们已经无法从他那里获得一点信息了，野田好几次深入他的记忆，但是怪异的是锥生君的脑里一片空白，照这种情况看来，是很不妙的……”
玖兰枢见她神色有变，不好的感觉陡然升起，他微蹙眉心，“继续说。”
“我们所探知的他人的记忆是十分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