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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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的爱-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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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榕眼眶发涩,手不自主地按向抽痛的胸口,掩嘴轻咳了两声。
等她重新把外衣穿好,护士才走过来微笑地道:“刚才的纱布中药量过大,对痛觉造成刺激,现在已经重新更换新的药剂,应该没有问题。苏小姐对疼痛和药性尤为过敏,最好请家属多注意一些。发现不对,及时通知我们。”
江意榕点了点头,道了谢。

苏子涵已经平静下来,刚才的疼痛此刻有些脱力。
护士毕竟不如家人贴心,虽然护士刚才扶着她趴下来,但是被子被卡在身下,凸地难受。
苏子涵动了动,肩头又是一阵疼。
想着他坐在那边,就那样任由着自己无助地在这,心里有些酸涩,脾气上来,更是不会开口求救。

江意榕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半扶半抱起她,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帮她把身下的被子铺平,在床边坐下。
捕捉到她眼里一抹还未散尽的委屈,江意榕心里一暖。
还懂得委屈,总算是有几分属于他的小涵的感觉,声音都不禁放柔:“不要多想,昨天我说过的话,你可以随时兑现。”
苏子涵愣了愣,天知道,她想听这句话已经多久了。
只是这一刻,她却没有多少的开心,刚才顾子杰临走前的不肯放手,信誓旦旦,过往的种种。。。当时以为要死了,什么话都说出来,就怕他不知道,刚才又怕他忘记,此刻他答应了,这些现实却。。。

看她神色莫测,江意榕可以猜到她大概的一些想法。
“我知道要重新开始很难,其实不光是你想试一试,我也想。但是如果你现在后悔了,就当我没有说过。”
“昨天为什么会答应我?”苏子涵沉默了半天问道。
“是因为怜悯?还是因为同情?还是仅仅因为你以为我要死了,所以才。。。答应的?”苏子涵看他不回答,被心里的疑问折磨地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嗜咬,不吐不快。
江意榕看着她,半天才道,此刻苏子涵的身体都有些像是承受不了问题的答案而微微地颤抖:“我从不会因为怜悯和同情去做出这样的决定,昨天你只是给了我一个想了很久都无法确定下来的真实的内心。”
“你的意思是你还。。。”那个爱字苏子涵怎么都说不出口,“可是当日在苏黎世我就知道你已经真的放下了。”
“对的,我曾经试着遗忘,曾经试着放下,只是后来我明白不管我如何努力,如何说服自己,你都不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也许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和我骨血交融,至死方休。”
苏子涵忍住眼里的泪水,颤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上次在医院你就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不说呢?”
“当时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可以幸福,而我确实需要新的生活,同时也不确定对你的感情。”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江意榕眼睑微垂,敛去了眼里的神色:“没有,但我想试一试。我们之间有过太多的美好太多的过往,也同时附带了太多的痛苦太多的不堪。也许是上天的垂怜,给了我们这一次契机,让我们可以重新选择。”
也让我们认清自己,或许能够进一步解开心结,可以坦诚相待,可以携手一起走过,那么之后的人生就是彩虹,两人携手;也许这一次过后,面对的是更为惨烈的状况,在过往的伤口上撒盐,两败俱伤,那么之后就是更为黑暗的地狱。不过不管结果如何,都想试一试,在还没有结果前牢牢抓住,总强过于一开始的放弃。
只是这些话江意榕没有出口。
“我会珍惜。”好久苏子涵才道。
你知道吗?离开的这些日子我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想你,那些歌舞升平,那些平淡如水,哪怕只是坐在椅子上笑地直打跌没心没肺的日子,因为有了你,而变得温暖,变得有了色彩。
之后的那些泪水,那些担忧,那些挣扎,那隐藏在最隐秘地方的心思——我的世界不允许你的消失;不管结局是否完美。
同样,苏子涵这些话没有出口。

说了这一番话,江意榕心力交瘁,眼前昏花成大片大片。
背脊处泛起阵阵的寒凉,向着四肢百骸扩散开去,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发虚。
江意榕撑着床沿站起来,尽量平稳声线:“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过会儿再来。”
苏子涵看出他的不适,想问他,但是他已经慢慢往外走。
苏子涵知道他的内心的高傲,明白他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尽管担忧,尽管想问,尽管恨不得就要抱住他,她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答应了她,她还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一定会让他再回到她的身边。
缺了他,这个世界太过凄楚,太过寂寞,太过恐慌,太过寒凉,她实在无法想象今后自己一个人走完这孤独漫长的人生,是怎样的不堪,怎样的凄清,怎样的无助。
每每只要想起,她就会害怕地颤抖,害怕地难以入眠,害怕地整宿整宿失眠到天亮。
他的温暖美好,他的一言一行,他的眉眼表情都早已溶进了她的骨血,无法割舍,让她贪恋。

江意榕走到门口,掩上门的瞬间,撑着墙壁,捂着嘴唇不住地咳呛。
周沐辰赶忙过来扶住他。
艰难地走到一边的休息室。
江意榕脱力般地跌坐进沙发。
还没靠稳一秒,就被心口尖锐的痛逼得不得不直起身来,撑着双腿的手微微颤抖,呼吸紊乱。








第66章 第 66 章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手臂和下巴,江意榕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嘴唇指尖上泛起了浓重的紫绀。
小口地呼吸胸腔泛起剧烈的疼痛,疼痛逼得咳意不断上涌,一声声剧烈的咳呛冲出了嘴巴。
这种痛来得太过迅猛,周沐辰还没来得及喂他服下药物。
血就从江意榕的嘴角边涌了出来,只来得及用帕子接住。
断断续续地咳嗽声中,心脏处的疼痛平息了些。
帕子离开唇边,格纹的手帕上一片暗红。

刚才的发作江意榕有些昏昏沉沉。
周沐辰直接帮他开了病房,躺在床上,窗边是熟悉透明的输液线,液体顺着管线滑落。
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循环着,熟悉的习惯着。

江意榕走后,刚才服用的药物起了作用,苏子涵睡了过去。
苏子涵醒来,病房内安静的吓人,只有昏黄的光晕在病房内弥漫开来,带了几许温暖。
床边没有人,苏子涵有些沮丧,紧抿着嘴唇,一声叹息还是溢出了唇边。
自怨自艾中,一声清淡的:“醒了?”骤然响起。

那是他的声音!苏子涵顺着声源望去,见他斜斜坐在套房外的沙发上,身前放着一叠文件,抬头看着她,神情平和安定。
恍若隔世的美好让她沉醉,心里有丝丝的甜蜜。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关心着她?
苏子涵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只想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嗯。”

江意榕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撑着扶手站了起来。
走到近前的时候,苏子涵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地过分。
室内太热,他换掉了早晨的绿方格的衬衫,只着了一件靛蓝色的竖细条纹的圆领衫,显得很年轻,身形却被衬地更为瘦削。
看她皱了皱眉,江意榕直接询问:“是不是很疼?”
苏子涵摇了摇头。
心里有些悲凉,似乎连个人到如今只剩下这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可以说了。

沉默的间隙,周沐辰和翟主任一起走进来。
翟主任给苏子涵做了检查:“毕竟是年轻人,恢复地还不错,只是肩上的这一道疤是必须得留下的,要是你们介意,可以联系韩国的整容医生过来,我不是那一科的,不过看样子,祛疤无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我让人出面联系就可以了,你们的意思是。。。”周沐辰问道。
江意榕看着苏子涵,明显是把决定权给她。
苏子涵摇了摇头:“不用,反正在肩上也看不到,不用麻烦了。”江意榕看着她的眼神有一闪而逝的奇怪和复杂。
“照这样下去,半个多月就可以出院了,家里养着也是一样,就是要注意些营养,多弄点黑鱼汤什么的,对刀口有好处,这个你们应该有经验。”翟主任继续道。
“什么叫有经验?”苏子涵奇怪道。
翟主任想说话的时候,被江意榕打断:“我们会注意。”

晚餐陈妈送来了些粥和黑鱼汤。
江意榕和她一起吃的,苏子涵疼地身子发虚,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饿地厉害。
吃到一半的时候,江意榕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开始闪烁。
江意榕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似的,拿起一边的手机,轻轻说了声:“抱歉。”走到阳台上去接电
话。

陈妈看了看江意榕面前几乎没动两口的汤,眼里有压不住地着急。
回想着刚才一幕,苏子涵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现在陈妈又露出这样的神情,心里更是揣测。
不过江意榕刚出去,房间内就剩下她和陈妈,好久不见,中间出了那么多事,终究是尴尬的。
陈妈倒是还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只是对她的态度明显的生疏了许多。
苏子涵心里明白,估计是他说了些什么,不然以陈妈那么疼他的性子估计对自己是要恨之入骨的。

顺着视线看他站在风口,头发被风微微吹起,有些凌乱,手撑着护栏。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关系,苏子涵看他的背部些微的弯曲,还有些不正常的起伏。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江意榕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

江意榕打完电话回来,明显有些咳嗽。
陈妈一脸紧张,江意榕轻描淡写:“没事,被风呛到了。”
话是那么说,倒是咳了好一阵才停下,脸色发白。
陈妈没有再问,眼里明显是不信的。
苏子涵看他也没啥吃饭的兴致,不知道是因为和他吃饭的人不对还是身体的原因,基本没再吃什么。
苏子涵看他那样也没了兴致,推开了眼前的碗筷:“我吃好了。”
江意榕点点头,陈妈收拾了东西回去。

苏子涵寥落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另一头的他,晕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形成一片阴影,模模糊糊地让她看不清楚,就像此刻她也看不懂他的心一样。
一开始,江意榕还是一手执笔一手轻压着文件,到了后来几乎是一手执笔,一手抵着唇瓣,咳嗽一声声溢出来,接连不断。
慢慢地文件上的字和蚯蚓一样扭曲旋转跳跃,眼前一片模糊,晕得难受。
江意榕索性推开文件,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掏出手帕捂着嘴唇,咳得肩膀都颤抖,当中还夹杂着浓重的喘息。

苏子涵伤口疼,使不出力,疾声问道:“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江意榕对着她摆了摆手,极力平定自己的呼吸。
离床边远,那里又没有铃,也没有手机,苏子涵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又要掉泪。
好不容易,江意榕缓了过来,背对着她,迅速掏出药瓶,服下了一粒药丸。

等着呼吸平顺下来,胸腔里的痛也慢慢平息了许多。
江意榕才转过头来,语声低弱:“没事。”
说着理了理手边的文件,用手机迅速按下了一个号码。
等着陈天珩过来,帮他把东西收拾好,才对着苏子涵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我让护工来帮你。”
苏子涵点了点头,江意榕走到门口的时候,苏子涵才在他身后轻轻道:“你也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江意榕顿了顿,没有回身,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苏子云为了漫画的宣传海报和制作人一起去了西部取景。
顾子杰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借口,拿了个项目,去了外地。
一时,苏子涵变得无人照顾,江意榕顺利成章地和她呆在一起,多多少少也顺了她的心。

苏子涵发现江意榕似乎比以前空闲下来很多,每天处理公事的时间缩得很短。
只是尽管这般,他还是经常累得面无人色。
他每天几乎下午才来,陪她说会儿话,然后她午睡的时候,他处理些公务。
晚上一起吃了晚饭,再呆一会,他就会离开。
明明病房很大,但是他从未留下来过夜过。

那天翟主任的话老是像一条蛇般在苏子涵的心中乱窜,想问却问不出口。
好不容易问了,也被江意榕搪塞过去。
这几天看似两人都还好,没有去挑动那根敏感的神经,过得还算平和,但是像是被覆上了一层山芋的奶酪,总像是隔着一层纱的让人难受。

这天苏子涵在护工的扶持下在上上下下的走廊通道里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这一层本就是贵宾病房,人就不多,空旷的一层楼内只有三间病房,都是套式,以前江意榕会住在最里面的一间。
楼上还有两层。
上次陪着顾常晟来的时候,上面就谢绝入内。
但是透过安全门也会看到护士的来回走动其间的身影。
后来听说住在上面的人有些特殊,不喜欢人家的打扰,苏子涵也只能作罢。

护工扶着她走上楼,透过安全门,这回不知是不是时间的关系,苏子涵发现其间来回走动的人影中有他熟悉的一些江氏的高层,心里“咯噔”了一下,脑中滑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看着那几个高层进了电梯,看着陈天珩进了这一层唯一的一间病房,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出来,进了电梯。
苏子涵的心开始狂跳,手搭在门把上。
出人意料的,那个地方今天没有上锁。

苏子涵颤抖地打开它,走在浅色系的地板上,来到那扇红木的门前。
门虚掩着,只看得到大片的阳光流泻出来,再怎样遮掩,还是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苏子涵颤着手推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客厅,采光很好,大片的落地窗,看布置摆设也都是上品。
苏子涵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里面的房间敞开着,地上是上好的木料,还铺着浅灰色的羊毛毯。
但是室内摆放着各种急救的仪器和监视器。
视线转到床上,她惊讶地看到他几乎是大半的身子掩在床铺里,脸色白得和身下的床单快要溶为一体,身侧吊着点滴。

感受到有人注视,江意榕侧过头来,看到是她,还是有些震惊,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笑了下:“你怎么上来了。”
“翟主任让我运动运动。”
苏子涵走上前去,才发现有些不对。
针管液体滴落的速度特别的慢,就算一般调到最慢似乎都比这个快一些。
顺着透明的输液线看了下去,居然针头连着的地方不是手背,而是手腕上的筋脉。
难怪这几天天在一起,她从未看到他手背上的针孔,偶尔传来的消毒水味也以为是因为和她在一起。
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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