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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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的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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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榕笑笑,餐点上的很快。

说话间,一份面包和一小份黄油被端了上来。
柔软又有嚼劲的面包加上浓郁入口即融的黄油让苏子涵不自禁道:“想不到离了巴黎味道倒是没有一点‘本土化’。”
很快,经典的尼斯色拉、Beefcaparccio、雪白嫩滑的鳕鱼搭配金黄色的冬荫功汁。
正餐后居然是一份其貌不扬的菠菜,但是被摘去根部的菜叶,经过特殊的处理,吃起来却是没有一点涩涩的感觉。

用刀切着巧克力熔岩蛋糕,看着里面的巧克力如同熔浆般流出,吃在口中也是异常的轻薄柔顺。
闻着鼻尖不断飘荡而来的幽幽檀香味儿,端起侍者刚刚端上的鸡尾酒,耳边是现场演奏的舒缓的小提琴,看着渐渐暗沉下去的天色,苏子涵有些遗憾:“今日倒是没有看到夕阳。”
露台外宁静雅致的景色遮挡住了太阳下山的美景,江意榕也有些感慨:“想当初我们坐在伸展露台,也是喝着这种鸡尾酒,面对的却是圣托里尼最美的落日。”
那样壮美,晕黄柔和的景象,是苏子涵此生见过最美的落日,记得在Oia的时候,为了看夕阳,江意榕的房子就位于观看位置最好的Sun Spirit Cocktail Bar的旁边,每日从五点开始等待,一直等到八点半太阳真正的落山,总是相拥在那张白色的藤椅上,脚边蜷的是Hypno
s。
每次当夕阳的余辉照耀,总是感觉那样的温和和幸福。
今日坐在情调环境都一流的餐厅中,却是没有见到夕阳,难免有些遗憾。
看着他坐在夜色中,小口抿着杯中的彩色鸡尾酒,宠溺地看着她,偶尔交谈两句,神情放松愉悦,菜式倒是几乎没有动。
苏子涵眼神微闪,最终还是忍住了出口的关心。
结账离开,江意榕站起来的时候,撑了下桌面,手以不容易发现的角度按了下胃部,才跟上苏子涵的脚步。

走出餐厅,接过凌墨递上的车钥匙,江意榕让他们先回去,独自驾车送苏子涵回去。
车上,苏子涵把脸掩在阴影里,突然道:“其实,Cova来的时候,我也去买过,只是一点记忆的味道都没有,和今日差了许多。。”
江意榕听着她的絮絮叨叨,嘴角微微上勾。

当汽车拐上那条熟悉的小道,苏子涵和他道别。
江意榕不放心,把她送到楼下才转身离开。
苏子涵打开楼下的那扇铁门,蓦然发现姐姐和顾子杰并排站在那,看着她。
苏子涵看了看姐姐难看的脸色,刚想解释,姐姐已经转身往楼梯上走去。
顾子杰拍了拍她肩膀。

苏子涵看了眼姐姐,随着顾子杰来到小区中站定。
顾子杰看着她,脸色阴沉:“为什么手机不开?”
苏子涵一惊拿出手机,果然没电了。
顾子杰的声音如同冰刀似地砸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一天,差点就要报警!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担心死了,我也。。”
苏子涵自知理亏,走上前去,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臂,顾子杰“嚯”地甩开。
苏子涵又拉了拉他,赔礼道歉:“子杰,我知错了。”
顾子杰才重新转过来,逼视着她:“说,你不是恨他吗?要报仇吗?为什么?”
苏子涵咬了咬嘴唇:“我只有接近他,才可以。。”
“我不要听!”顾子杰打断她,“你们明明之前就认识,为什么要骗我?”
苏子涵也不说话,顾子杰冷哼一声,也不主动求和。
苏子涵斟酌道:“子杰,再给我点时间,我以后会把所有的都告诉你,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我们。。。”
顾子杰看着她,终于是长叹一声:“回去小心些,你姐姐似乎已经。。被我拦了下来,我先走了。”

苏子涵点点头,送他离开,回到家里,打开房门,看着客厅里的一团乱,心里也是有了几分底,刚想开口,苏子云就大声道:“子涵,那个男人是谁?”
苏子涵见她毫无所觉道:“一个同事,对我有好感,我们出去一起吃个饭。”
“真的?”苏子涵点点头。
突然,苏子云抽出在桌上的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说,为什么你要为江氏工作,难道你忘了爸爸吗?忘了仇恨吗?”
苏子涵接过文件,见上面只有一个开头是江氏集团,心下稍定:“乱说什么哪!我们公司和江氏合作,我是助理,当然得帮上司搜集资料喽。”
苏子云半信半疑地坐下。
苏子涵一手心的汗,边收拾桌上的残局边问:“吃了吗?要不给你下碗面?”
“不用了,刚才子杰过来送了外卖,还剩了些,留给你当宵夜。”说着,去厨房间,把外卖的袋子拿给她看。
四季的豪华标识一目了然,苏子涵暗叹了口:“子杰在这儿呆了很久?”
“嗯,一直等你回来吃饭,后来晚了就我们吃了,他说你喜欢这家店的鱼和虾饺,让我给你多留些。”
耳边是姐姐的话,苏子涵有些恍惚。
“子涵,子杰对你真的很好,你千万不要辜负了他。”
“姐,说什么呢,我和那人真的只是同事。”

江意榕独自开着车拐上高架。
刚从苏子涵那儿出来,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
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前后也没有车。
异常的空荡,本能地江意榕感觉危险。
刚想拿出手机拨打凌墨的电话,后面突然上来三辆车,从左右包抄,一辆车迅速拉住他前去的路。
江意榕一看情况不对,脚踩油门,猛打方向盘,汽车在狭小的空间180度转弯直接往后突围,轮胎与地面急遽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地面上也是一条临时制动的长印子。
电话中听到不寻常的声音,凌墨焦急的声音透过蓝牙传来:“榕哥。。”
“我在××路的高架上被五辆车围追。”
江意榕已经来不及在讲其它,车前灯和侧身和桥面一路碰擦,撞起黄色的星火。
车头刚掉过来,不料后面也有车拦着,江意榕滑坡似的从两辆车的间隙滑出,逆向行驶,在看到一个弯口的时候,突然加速,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江意榕开了一段路,在最近的派出所附近停下,通知过凌墨后。
心悬一松,再也撑不住,手紧紧压着胃部,撑着方向盘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咳呛,像是要把整个生命都要咳出来。

很快,有人敲了敲车窗,江意榕勉强直起身,见是凌墨,按下按钮。
凌墨见他脸色苍白,额头还挂着汗珠,急道:“榕哥,你没受伤吧?”
江意榕摇了摇头,刚开口就是一阵咳呛。
凌墨担心他,不忍再问,扶着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亲自开车。
墨绿色的车子在夜色中缓缓启动,身后依旧跟着那两辆黑色的轿车。






第29章 第 29 章
凌墨不时回头看江意榕。
见他一手横搁在胃部,车外的一束路灯照射了进来,印出他澹白的面色。
感受到凌墨不时过来的视线,江意榕用手压了压胃里隐隐地钝痛,轻咳道:“我没事,仔细开车。”
听他的话语中带了笑意,转头见他精神尚好,凌墨也放心下来。

汽车刚在园子中停稳,陈天珩就迎了上来,一叠声问道:“没事吧?怎么好好的就。。”说着,眼神看向了凌墨。
凌墨站起来,道歉道:“这次是我疏忽。”
江意榕回头看了眼陈天珩:“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他。”
凌墨也过来,打招呼:“榕哥,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江意榕点了点头,向屋里走去,陈天珩跟了上去。

回到卧室,江意榕撑着额头,在沙发上坐下。
陈天珩皱着眉头问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凌墨在查。”江意榕按了按眉心道。
陈天珩一怔,知道逾矩了道:“我下去看看,夜宵好了没有。你先休息下,吃了药再睡。”
江意榕无奈地笑了下,调暗了室内的灯光,坐在黑暗中思量了片刻。
掏出手机,解了锁,刺眼的屏幕亮光把他的脸色照的一片霜白,试着拨出那个号码。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意榕。。”许是隔着距离,电话里苏子涵的声音染了几许夜色的迷离。
“突然想起思南路上的面不错,就和你打个电话。”江意榕的声线有些紧绷。
淡淡的焦虑和期待透过听筒清晰地传来,不知为何,苏子涵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必是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身体带了一丝紧绷,想到这些,苏子涵的心里不禁柔软开来,语声如同G大调的第三号小提琴协奏曲,舒缓轻柔,久违的情意中又蕴含着点点哀伤:“我也早就听说了,要不明天一起去尝尝。”
“好。”江意榕从善如流。
苏子涵愣了下,轻声说了句:“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吗?其实。。可以不必勉强的。。”
“只要你喜欢就好。”苏子涵的声音越来越轻,被江意榕打断。
苏子涵一怔,被人宠溺和在乎的感觉总是令女孩子沉迷的。
从听筒中传出江意榕轻咳的声音,苏子涵才重新找回了声音:“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好透?还是今天吹风太久了?”
“啊?”江意榕听着苏子涵略显焦急的声音,不禁一怔,连带着声音都轻松了几分,“就这么定了,明天见。”

陈天珩再楼梯上碰到匆匆而来的周沐辰,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出了事,凌墨就致电给我,害我扔下手中的吉普赛女浪一刻不停地就赶了来。他情况怎么样?怎么好好地就碰上了追杀?”周沐辰问道。
“看着像是没事,既然来了,就去帮他检查下,总是放心几分。”说着,陈天珩又顿了下,扫过他乱掉的衬衣和外面的灰色开衫,皱了皱眉不免道,“倒是你,一幅像是被打劫的样子,也不想想你周家三公子怎样的身份,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医院也不想着去接管。”
周沐辰一愣,走到陈天珩的身边不甘示弱:“老头对我的行为也没意见,倒是你,老是一幅看不习惯的样子。”说着,语声一转,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不出去。。难道找你?”
陈天珩凑了上去,挑逗道:“我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你。。”
周沐辰甩开他的手,提醒道:“意榕还在楼上等呢。”
说着就向楼上走去,陈天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向上走去的背影,呆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陈天珩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江意榕坐在一片阴影的灯光下,显得清瘦单薄。
听得门边传来的响动,江意榕抬头,嘴边还是没有来得及散去的笑容,像是对他们之间的尴尬无所觉般,笑地温润:“沐辰,又麻烦你。”
陈天珩把夜宵,简简单单一碗白粥放在旁边的餐桌上,还有一点小菜。
周沐辰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眼他的脸色,做了例行的检查,定心不少,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点东西,我再开药。”
江意榕从善如流,坐到餐桌前,舀了一勺白粥送到口中。
温热糯糯地白粥很好地安抚了胃里的钝痛,体内冰寒的血液也有了温度,看着周沐辰那身几乎堪比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打扮,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沐辰,你还是去换身衣服,前两日刚送来一批今季的新款,你看着哪件喜欢,自己去挑了换了。”
周沐辰站起来,瞄了一眼自己的少了几粒扣子的浅色衬衫,甚至上面还有几个红印,也知道实在是难看,站了起来:“也好。”
说着,熟门熟路去了衣帽间。

等得他回来,江意榕已经吃了宵夜,换了睡衣,靠坐在床头。
周沐辰开了药,嘱咐陈天珩二十分钟后盯着他服下。
接了个电话,看江意榕也没有多大的问题,留下一句有事随时打他电话,急急拿着药箱就先走了。
一天折腾下来,江意榕已经是累极,靠着床头就有些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和陈天珩讲着话。
眼看着到时间,陈天珩让江意榕吃下药丸,扶着他躺下,嘴里还在说:“在那么冷的地方坐了半天,也不想想自己刚从医院出来,这个Helen也真是的。。。”
陈天珩的话还没有说完,江意榕已经睡了过去,嘴角还残留着笑意。
陈天珩见他睡着,叹了口气,关了床头的灯,退出了房间。

苏子涵站在窗前,手里还捏着那只手机,想着今日的种种,想着今日下午,陪着她在拥挤的人流中压着马路,陪着她在冰凉的长椅上一坐就是半天,想着忍着胃部的不适陪她进餐,想着刚才电话中稍嫌低弱的嗓音,含着笑意,浅浅地咳嗽,一点一滴都是那样牵动着她的心房。
不免一声叹息,这样一分难以掩饰的神情,毫不遮掩的爱恋,难道真的会是他么?那个冰冷残酷的侩子手,那个没有人性双手沾满血腥的奸商,天意弄人,要是彼此没有羁绊,没有过往,那该多好。
谁说时间会让一切都慢慢淡忘,完全是胡扯,三年不见,明白地告诉自己是为了复仇,告诉自己不要动心,可是面对着他,已经是难以把持。
苏子涵痛苦地撑着窗栏,听着窗外秋虫的鸣叫,心底烦恼异常。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妖娆的夜色中和他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等她按下通话键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着顾子杰三个字。


清晨时分,江意榕被胃里如同镶嵌着冰钻的小刀来回切割的一阵刺痛激醒。
忍着磨人的剧痛,江意榕一手按在胃部来回打圈,想让那个冰冷僵硬的地方回复几分温度。
一手搭在额头,轻轻地吸气。
疼痛导致大脑暂时的缺氧一时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厚重的帷幔,清晨的阳光从敞开的缝隙透了进来。
江意榕才动了动,转头看向窗外。
慢慢撑坐起来,低着头,深色的被褥间,只能隐约窥见他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透出几分雅致的蹰弱。
偌大的空间,残留着他略显粗重的呼吸。
撑着额头,坐上许久,等着胃里的疼痛好上些,江意榕才撑着床沿,慢慢下床。


下得楼来,江意榕坐在餐桌前喝着枸杞山药粥。
凌墨直接走了过来,手中拿着文件,喊了声:“榕哥。”
江意榕点了点头,直接放下没有吃了两口的粥,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依旧是一楼的偏厅,凌墨把资料递了过去:“榕哥,结果出来了,昨晚是昌隆的一个分坛动的手,今早他们昌隆的座馆就致电我,打了招呼,说是手下接了临时任务。”
“临时任务?”江意榕撑着额头沉吟。
“是。”凌墨点了点头,“只是很可惜,没有能够查出到底是谁?”
“没事。”只是按着胸腹的手紧了紧,凌墨清晰地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色,之后还是神色如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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