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遗忘的爱- 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说着,两个人几乎是相拥着走了进去。
感觉手下的怀抱抖动的不是那么剧烈了,江意榕也定下了点心。
突然,苏子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把他推开,在黑暗中直视着他,冷冷开了口:“不好意思,江董,是我失态了。”停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不过,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怕黑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了。”
冷不防被她一推,咳嗽开来。
急促浓重地喘息在黑暗中弥散开来,一开始江意榕还是极力隐忍,到得后来就似遮掩不住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剧烈,似是要把心肺咳出来似的,带着难耐的苦痛。

此时来电了。
房间中一片敞亮,她冰冷强硬的眼神清晰可见,江意榕不禁低垂下头去,捂着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呛。
苏子涵这才看清楚他的脸色非常的差,隐隐从指缝间露出的嘴唇苍白得似是要咳出血来般。
想起刚才拥抱时对方不正常的滚烫,担忧蔓延开来。
走上前去,刚一接触,源源的热度从指间传递过来。
苏子涵再不犹豫,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语音不自觉地变得轻柔些:“我扶你去沙发先坐下再说。”

江意榕已经有些昏沉,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似乎是听到了梦中她的声音,点了点头,也不挣扎。
江意榕几乎是没有力气再动,刚才的不适此刻如退后的潮水全涨了上来,几乎是靠着苏子涵的扶持躺倒在沙发上。
只是明显的呼吸不顺畅,难受地自己按着胸口喘息,咳嗽也是断断续续,呼吸凌乱成一片。

苏子涵虽然心有不忍,只是强迫着自己不做出过多的表露。
只是刚一动,江意榕不知哪来的力气,抓着她的手腕,呢喃道:“小涵,你才来我梦里,怎么就要走了啊?”
苏子涵的身子一僵,回头望去,见他还是昏昏沉沉,眼神迷离的没有焦距,哀伤充斥着整个黑眸。
苏子涵的心才渐渐放松下来。
前尘旧事一件件的浮现上来,清晰完整,带着灼人的疼痛,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放肆一次,再让自己乘着他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近距离的接触他一次。
人已经不自觉地蹲了下来,望着他清俊的五官,望着他熟悉的眉眼,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低落到他敞开的睡袍领子里,从他微侧的精致锁骨无声地滑落。
江意榕抬起手,帮她抹去泪花,动作轻柔,缠绵入骨,轻咳着喃喃道:“小涵。。为什么你都不来找我,三年了,1200多个日日夜夜你都不来找我。。咳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咳咳。。以前是我不好。。不该离开。。。本该离开。。对不起。。对不起。。咳咳。。对不咳咳。。”
说到后来,已经是剧烈的咳呛,苏子涵把他抱在怀里,不忍他再继续下去,失控地道:“别说了,别说了。”说到后来已经带了哭音。
久违的熟悉拥抱,让他一瞬间的恍惚,犹疑地伸出手,喃喃道:“我的。。小涵,回来了吗?这是梦吧。。”说着,就昏睡过去。
苏子涵不忍心,从床上拿了被子帮他盖上。
向以往他每次生病那样,蹲在他身边,脑海中想着他们甜蜜的过往,手指不禁一寸寸地抚过他的脸颊,向以往每次那般描摹着他的轮廓,那是她曾经用尽心力去爱过的人啊,曾经想与他好好过一辈子的人啊,更是他年少时期所有的梦想。

想起自小就怕黑,和他在一起的那段岁月,有一次,在Contiental Hotel Zurich的 Luo's餐厅,那日去的晚,也没有提前预约,包间自是早就没有了。
江意榕本是有些不乐意,想换个地方,在她的巧笑倩兮下,他也勉强同意。
挑了角落里僻静些的位子坐下,古朴华丽的中式设计,红色的木质椅子,美酒佳肴,新鲜的金银蒜香明虾球、巧拌木瓜丝、瓜筒脆桃仁、蛋黄牛肉、蟹子沙律鹅肝卷,一道道菜精致可口,就算在国内,也是很难吃到如此地道美味的食物。
她吃得自是异常开心。
那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堂突然一片漆黑,她吓得刚放到嘴里的翡翠鲜带子饺都掉了下来,惊诧中第一的反应就是尖叫。
害怕间,她被迅速地搂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那人轻轻地拍着她,连声安慰:“小涵,不怕不怕。”
等着身边爆出大片的掌声和叫嚣声她菜害羞地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是有人求婚,故意关了大堂的灯。
现在求婚成功,大家为其鼓掌,毕竟能见证这样一段美妙的事情也是人间的一场乐事。
刚刚答应被求婚的女子和她未来的丈夫携手向他们走来,一番温和有礼的道歉和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苏子涵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长时间就像树袋熊般的挂在他的身上。
自此,只要傍晚,家中就是亮着灯,在他们每晚睡着的床头也总调试到合适的光线,亮着一盏月牙儿般的灯。过道中也是亮着光线适合的柔和光晕。
三年了,自己都没有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他,也没有谁在向他那般对自己这么上心,更没有这样的触摸过他。
只是一想到父亲,一想到支离破碎的家庭,苏子涵的手一顿,生生收了回来。快速地站起身,想离开。
脚下刚一动,身后就传来夹杂着咳嗽,缱绻的声声呼唤:“小涵。。小涵。。”

苏子涵不忍心,回过头来,看他被高烧折磨得眉头微蹙,不安定地摇着头,知道他的心肺不甚健康,怕再这样下去,会引起更为严重的后果。
深吸口气,走进梳洗间,找了条干净的毛巾,打了一面盆的凉水,把毛巾对折再对折放了进去,浸湿,捞起来,微微拧干,等着它不滴水了,才拿过来,搭在江意榕的额头。
昏沉间,额头感到传来一丝凉意,就像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接触到了甘甜的水源,江意榕明显是觉得舒服多了,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就这么等了一会儿,江意榕似是睡得安稳些。
苏子涵也不敢走开,直接靠在沙发边看着他。
半夜的时候,苏子涵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突然被沙发上剧烈的抖动弄醒。
赶忙凑上前去,江意榕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估计是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刚才又服了药,胃承受不住。
见他弓着身子,手握成拳紧紧按压着胃部,嘴唇似是要被咬出血来般。
苏子涵急忙上前,怕他伤了自己,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拉开他的手,剧烈的动作下,身上的被子已经掉落下来。
声音已经有些焦急:“意榕,意榕,放松放松。”
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几分神智,江意榕慢慢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那双熟悉温暖的小手搭上了他躁动的胃部,轻轻地打着圈,似乎胃里刚才如撕裂般的剧痛在慢慢淡去。

按摩了一阵,江意榕的胃部明显是温暖了些,不如之前冰凉得渗人。
等着疼痛缓了些,缠人的心悸是这三年来第一次没有随着剧烈的胃痛紧随而来。
一番折腾下来,江意榕明显是累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再次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苏子涵这才发现刚才一直在颤抖着的身子放松下来,后背已经完全汗湿成一片。

想了下,认命地站起来,拿了放在那的釉彩的杯子,蹲下身,刚想去拿开水壶烧水,只是想到他的诸多讲究,最终还是走到开放式的厨房间烧了些水,慢慢地把杯子拿在水中轻轻晃动,见一时凉不下来,又怕他失水严重,不要脱水。
一急,又拿了一个釉彩的杯子,两个杯子对着把水倒来倒去,减缓水凉下来的速度。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水总算是凉些了下来。
苏子涵走过去,低声和他商量道:“先起来喝点水。”
江意榕好久才:“嗯”了声,只是无力配合。
苏子涵皱了皱眉,把他扶起些,一点点地喂给他。
江意榕勉强喝了些,摇了摇头,就再也不肯动一动。
苏子涵见他也喝了半杯,看他脸色依旧惨淡,一副倦容,也不再迫他。
心下叹了口气,把水杯放到手边的茶几上,他扶躺在沙发上,自己已经累得无力在动,趴着沙发的边沿,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江意榕醒来,觉得身上好了许多。
昨日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她好似把自己推开,梦中却是有一双温暖的手探着他的额头,还有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转头看到蜷缩在自己身边的她,一切都清楚了,难怪昨晚是自己这三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江意榕不由摸了摸她的头发,嘴角带起一抹笑意。
苏子涵清醒过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直觉就是道:“还是有些低烧,你还有哪不舒服?胃还疼不疼?胸口还疼不疼?”
一长串的问题让江意榕微微笑开了,哑着嗓子道:“我没事,辛苦了,小涵。”声音还是有些低微,精神比之昨晚是好了许多。
苏子涵手一僵,迅速放了下来,转开头,冷声道:“昨晚秦总都吩咐了,再说照顾上司是我身为助理的分内事。”
江意榕苦笑了下,掩嘴咳了两声,就要撑着起来。
试了几次,才坐起来,苏子涵站在一边也没有上去帮忙。
江意榕撑着扶手坐起来,直视着苏子涵再次真诚道:“小涵,还是要谢谢你。”
苏子涵见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似乎有光芒在流转,充斥着琉璃般的光彩,点点情意毫不掩饰地传递出来,不禁一愣,转开头去,没有出声。






第19章 第 19 章
略有些尴尬的沉寂气氛被电话铃声打破。
苏子涵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下屏幕,接了起来:“陈先生,您好。”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
苏子涵看了眼沙发上的江意榕,声音变得清晰职业:“江董在我这。”

挂了电话,江意榕见她有些郁郁,刚想开口说什么,门铃就响了。
苏子涵看了他一眼,边走边理睡衣的领子,拢了拢头发,走过去打开门,见是个陌生的男子,白净斯文,带着一幅金丝眼镜,手中拎着药箱。
“你好,我是江董的私人医生,鄙姓周。请问意榕在这吗?”有礼的言语,神情却是很淡,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苏子涵很不喜欢他这种无视人到彻底的态度,甚至没有问一下她的姓名,看她的眼神中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甚至带了几分轻蔑。
苏子涵压下心中的不满,点了点头,帮他拉开门,跟在他后面走进客厅。

“沐辰,你怎么会来?”江意榕已经把昨晚解开的睡袍上的扣子扣了起来,脸色依旧淡白,坐正在沙发上,看着他们走近,点头打招呼。
“哼,你还问我?”周沐辰坐下来,带些火气,“昨晚天珩打电话说你情况不好,我就搭凌晨的飞机过来。你倒好,电话不接,房间没人,真是病死了也活该!就没看过你这么作践自己身体的人!家里不住,非得住到这个破店来,还非得坐民航,万一碰上个什么省部级以上的官员要出行,看你怎么办?”
江意榕见他越说越气,无奈地笑了下,略略提高声音打断:“沐辰,我就是拿文件过来让Helen帮着整理下。”
周沐辰明显是不信,看了看江意榕的脸色透着虚白,哼了声,不再说话。
江意榕撑着沙发慢慢站起来,对着苏子涵看了眼,转向周沐辰道:“回去吧。”
周沐辰随他走到门口,苏子涵帮着打开门。

到了房间坐下,江意榕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按着胸口,低低咳嗽。
周沐辰放下药箱,拿出听诊器,上前来,一边听诊,一边询问:“胸口是不是疼得厉害?”
江意榕点了点头。
周沐辰收起听诊器,脸色严肃:“意榕,我们要不先回去吧,这样下去不行。”
江意榕咳了两声,拿起桌上放置的蓝绿色的格纹手帕擦了下由于疼痛,鬓角渗出的汗珠,摇了摇头:“沐辰,这个不行。”
“我真是不明白,有什么比你的身体重要。”周沐辰的脾气明显是上来了,“你以为我很空是不是?我放下一堆的事情过来,手术都推了三个,不是来看你作践自己身体的。”
沉默了会儿,江意榕一贯温润的声音响起,带了几分歉意:“抱歉,等这个项目完成,我就和你回去。”
周沐辰不说话。

江意榕苦笑了下,按了按沙发的扶手才站起来,清淡道:“我去洗漱下,你自便。”
周沐辰动了下,不过没有过来。
江意榕挪到洗漱间,洗漱过后,换了月灰色长款的纯棉质地的睡衣出来。
在密闭的空间中时间过长,走出来的时候,江意榕脸色冷白,一手扶着墙壁,晕眩得摇摇欲坠。
周沐辰看不过去,走上前去,扶住他,语气还是不好:“都这样了,还勉强什么,真是。。”
江意榕被他吵得烦躁,眉头蹙了下,周沐辰不再多话,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江意榕接过他递过来的蓝色珐琅技术的杯子,杯子周围的一圈已经有些磨损。
喝了些温水,江意榕才缓过来些。
“喊客房弄早饭过来,你多少吃点,必须挂水。”周沐辰已经开始打电话。
江意榕没有异议。

等着早饭送来,江意榕虽然没有胃口,还是勉强喝了一小碗白粥下去。
周沐辰倒是饿极了,吃了很多。
吃过早饭,江意榕有些疲倦地靠在那。
周沐辰拿了药水过来,江意榕见他火气退了些,打着商量道:“沐辰,还是帮我推一针吧,九点还有个重要会议。”
“开什么玩笑,连续几天的低烧,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周沐辰的动作一顿,见江意榕态度坚决,最后还是给他推了一针,只是提出陪着他去公司。

江意榕吃了药,靠着沙发休息了没多久,眼看着快要八点了。
站起来,换了米色的套衫出来,露出的领子是灰色和绿色的方格子塔夫绸面料的衬衫,没有系领带,甚至都没有用袖口,但是专业的矜贵自持流泻开来。
喊了苏子涵,一起上了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黑色轿车。

一个上午,依旧是紧张的会议和策划、财务几个部门的负责人进行沟通。
下午视察了对方的公司,回来后反复研究了那个所谓的本月下旬位于成都的业内会议。
并让人打探了多家的银行财团,确实没有一家愿意伸出援手。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胆大如秦逸也是首次持反对意见。
会议室中,一众高管几乎无一赞同再次追加投资,因为确实从道义还是从盈利的角度来说,江氏集团对于这家公司也算是仁至义尽。
在这样的情况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