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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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恋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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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祸害了个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对我的一个小朋友来说很重要,那孩子年少气盛,跑去找姓张的报仇,结果致人重伤,眼下被扣在区警局里,在此之前,他还因为小儿女的情感纠葛,得罪了这个局的副局长,加上那个姓张的叫嚣着要他的命,我怕他吃大亏,所以想来拜托你,帮我疏通疏通……”
池北亭目光幽深:“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我再见,却是为着个不相干的人。”
她略有些尴尬:“这个小朋友不是不相干的人,他对我来说,是不同的。”
“怎么个不同法?”
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却答非所问:“我实在没办法,那里面我没人,砸钱倒是可以请人守着他不至枉死,而走正规的法律途径,汪辅城也有九成把握可以从轻量刑,但那孩子才十八岁,人生刚刚开始,不能留下这种污点。”
他淡漠的说:“也不算太棘手,但你懂的,强龙不压地头蛇,给我个理由?”
“汪辅城说,你每年都会来这山庄住上几天,我猜,你很喜欢这里吧?”
他挑眉:“所以?”
她斟酌着说:“我还听说你老婆的身体不大好,需要长期疗养,你看我这山庄环境优美,安静怡人,还有温泉,绝对适合疗养,我可以把它过户到你老婆名下。”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算是给我的佣金?”
她叹息:“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本就是你应得的……”
被池北亭打断:“叶子,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你第二次主动向我提要求,还记得第一次么?”
易安蹙眉想了一会儿,有点茫然,自嘲的笑了笑:“实在没什么印象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你从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更不喜欢欠下人情债,你了解我,给我个足够充分的理由说服我,不然我不会相信你竟为了别人来求我,更不会帮你捞他出来。”
她垂下视线,似是斟酌,再抬眼,却是一脸坚定:“理由很简单——我喜欢他。”
他定定看她半晌,才说:“我明白了,最迟明天下午,你直接去警局把人带走。”
第二天,天很蓝云很淡,极具北方这个时节代表性的秋高气爽。
区警局的办公室里,俩警察边喝茶边聊天,年轻的小刑警说:“师傅,张老爷子脾气挺冲啊,人家才十八,比他孙子大不了几岁,至于么?”
刑警队长喝口茶,嗤笑:“怎么不至于?那玩意儿都给废了,从此永垂不举,他们那个圈子里,谁不知道那事是他平生最大的爱好,这下子好了,别说再搞事,连个男人都不算了,哪能那么容易就放过那小子?”又喝了口茶,啧啧有声:“这就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苏局那坎儿还没过呢,又添个更要命的张地霸,这回是在劫难逃喽!”
小刑警慨叹:“苏局那次咱先不说,单说张德义这事,明明是他有错在先,现在倒好,咬着原祈不放,他就不怕自己犯得那些事被人家给揪出来?”
刑警队长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的说:“你还年轻,这事经得多,慢慢就习惯了,自己没啥背景,端个铁饭碗不容易,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别像姓原的那小子一样冒傻气,搞得回天乏术。”
小刑警垂下头:“我明白。”
刑警队长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掏出手机接通,一听对方声音,便客气的问候:“局长。”
小刑警抬头竖耳,只听到刑警队长间歇的几句:“是。”、“啥?”、“明白了,我这就去。”没等挂断已站起身,作势往外走。
刚挂断电话,小刑警就跟上来,好奇的问:“师傅,干啥去?”
“能干啥,局长亲自关照,放人。”
小刑警错愕的:“谁?难道要放原祈,就这么放了,咋跟张老爷子交代?”
刑警队长见怪不怪:“还交代个啥,一山还比一山高,张地霸当人家年轻好欺负,没想到人家是有后台的,现在姓张的可不是追究咱们放没放人的时候,而是该头疼他这次还能不能平安了事。”
小刑警犹豫的问:“很多人看着咱们把原祈抓回来,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放了,不好说吧?”
刑警队长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好说的。”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门卫,说有人来接原祈,被安排到接待室,刑警队长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虚弱的原祈被客客气气带出来,搞得他一头雾水,直到看见易安,似乎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些什么。
刑警队长陪着笑脸:“实在不好意思,是咱们工作失误,给你添麻烦了。”
易安看了眼落拓的原祈,冷淡的说:“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刑警队长忙点头:“好的好的,那咱们就先再见了。”
易安走到原祈身边,伸手扶住他胳膊,头也不回:“我倒是希望以后可以不用再见。”
刑警队长依旧在笑,只是笑得十分勉强。
原祈顺从了易安的好意,他没有看路,而是侧过头来看她,莫名的觉得,有她在,不管他怎么走,她绝对会保证他不偏离正确的方向。
他看到她仍是干练的盘发,白皙的肌肤,淡淡的裸妆,修身的黑色风衣,细高跟的皮鞋,因近在咫尺,可以闻见清淡的药草香——是一种可以让人全身心放松的味道,她另外一边的胳膊上还搭着件黑衣服,从轮廓上看,应该也是件风衣。
刑警们一直把易安和原祈送到大门外。
易安站定,松开原祈,把搭在胳膊上的衣服展开,披在原祈身上,这果真是件风衣,还同她身上的款式很相似,原祈有点不自在,可拿眼角余光扫过还站在警局门口目送他们的刑警,又觉得易安来接自己,自己实在不好叫人家下不来台,也便沉默了。
易安的车停在警局外的停车场,等走出刑警的视线,易安才小声的跟原祈解释起来:“本来莫黛和言景顺,还有你那几个朋友是打算一起来接你的,但他们临时有点事抽不开身,我就全权代表了。”
原祈诚挚的说:“让安姐费心了,谢谢你。”
“你出来了就是最好的,朋友们也可以放心了,不必多想。”拿遥控器解了锁:“想去哪儿,我送你。”
原祈终于露出个腼腆而满足的微笑:“我得回家,家里还有个人在等我,我这一走就是好几天,再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易安默了会儿才说:“那好,我送你回去。”
却被原祈直接拒绝:“谢谢安姐,不过真不用了,我女朋友有点小心眼,前几天又受了些刺激,我不想闹出不必要的误会,惹她心烦。”
易安表情一滞,右手下意识的抚过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释然的笑了笑,转身拉开车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拎出几个包装袋递给他:“这里面是一身干净衣裳,是你的朋友让我捎来给你的。”又从皮包里抽出一千块递给他:“这是莫黛让我代她转交给你的,是你前几天的工钱。”见原祈意欲推拒,她抢在他之前把话茬截住:“想来眼下你身上也没现钱了,就先接着吧,找个地方把自己打理的清爽些,再回家去见她。”像个老朋友一样调侃他:“既然你这样在意她,总不会让她看到你这个样子,叫她心疼吧?至于这钱,是你劳动所得,我只是捎带的,如果你不想收,就亲自给莫黛送回去。”将衣服和钱塞到他怀里:“我还有事,来接你就是顺道,既然你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原祈抱着一堆东西,本就有些落拓的模样,因反应不及,又透出了几分呆,迟钝的回了句:“嗯,安姐再见。”
但她已经上车,而他的声音又有点小,不知她听到没有,他只看到她的车拐进车流,消失在街角。
原祈承认,易安的那番话踩到了他的心坎上,因为爱恋,所以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邋遢的模样;因为在意,所以不想让对方为自己担心。
很想马上见到原梦,又怕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思来想去,觉得反正几天都等了,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先去公共浴池洗了个澡,出来后又去美发中心做了个造型,看着镜子里显得精神大好的自己,觉得十分满意,才放心的坐车往家赶。
因为有易安那番话,他便当真以为,身上这套超合适的衣服是朋友们送的,而易安没说的,他自动脑补,觉得一定是顺子托到厉害的朋友,才把他给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欠了顺子这帮朋友们的人情,并暗暗发誓,等将来有机会,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报答人家。
回到租住的公寓,还是假期中,学生们都没回来,所以房间里空荡荡的,原祈打开房门就开始喊:“囡囡,囡囡,我回来了。”却没有人回应他。
不安的情绪迅罩上心头,他屋里屋外,连床底下都翻过,统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却遍寻不着那个人,他不得不信,原梦是真不见了。
想起那天离开之前,塞进收纳袋底下的手机,忙拉出收纳袋,翻出手机并开机,手机小秘书提醒有几十条未接来电,还有几十条新的短消息,他颤抖着手,打开最新一条,只见上面写着:
我明白了,连你也嫌弃我了,那好,我走,不在这碍你的眼,我年轻漂亮,不用靠任何人也能养活自己,原祈,我恨你!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你,你去死吧!
连日坚持,使得他神乏体倦,又看到这样一条短信,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堕落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来,将他半笼住,竟然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一抬眼便看到坐在床头椅子上看书的女子,或许是此情此景把人欺,他竟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复平日所见的冷艳,而且平添了几分恬静的书卷气,盘发、旗袍,温婉的容颜,叫人很容易联想起那些惊艳了岁月的民国才女子。
似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易安刷的一下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过来,未语先笑:“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抬抬胳膊,看着贴着胶布正输液的左手,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她放下书,站起身,十分熟稔的伸手覆住他额头:“放心,只是有点低烧,现在好多了。”
他很不自然,却又觉得她的手凉凉的,被她这样贴着,很舒服,顾左右而言他:“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收回了手:“言景顺忙完手头的事儿,听说你回去了,就领着贺久彬他们去找你,说一定要将你带出来去去晦气,结果发现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就拨打120,把你送医院来了。”
他喃喃:“又欠顺子哥一回。”向门外张望:“那他们人呢?”
“都替你出去找人了。”
原祈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作势要起身,却被易安伸手按回去:“像你这样跑出去,只能给别人添麻烦,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养好精神,至于你女朋友,言景顺他们已经分头去找了,他们地界熟,人脉广,一人顶你好几个,本市统共这么大个地方,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他实在虚弱,被她这样一按,竟起不来身,又想到:“我的手机呢?”
她自放在床头柜的手提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言景顺说,你醒来是一定要看手机的,所以他顺道捎来了,还说他当时只是不经意间看到了你没关闭的短信息,才知道你女朋友不见了,至于你手机里的其他内容,他是保证没看过的,叫你不要介意。”
他右手接过手机,小声咕哝:“顺子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我从刚认识他时就知道了。”
易安笑了笑,坐回椅子。
原祈翻看之前的短信,一条又一条:
哥,这么久了,还没买到票么?
哥,我好饿,你怎么还不回来?
哥,你在哪,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开机?
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知道错了,你给我回个电话好么?
哥,我只有你了,明明说好要带我回家的,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这里都没有人,我想你,很想很想……
哥,我刚才做恶梦,梦到自己被人钉进棺材里,你却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我哭着求你,你转头不理我,然后我就吓醒了,醒来后,还是抑制不住全身发抖,越看这房间,感觉越像梦里的棺材,我很怕,哥,求求你回来吧,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看着看着,原祈的眼圈渐渐红了,一遍又一遍回拨,却总是得到机械而冰冷的回复: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好像是在故意惩罚自己,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要打,边打边想着:当初他的囡囡蜷着单薄的身体,缩在他冷硬木板床的一角,一遍遍听着这句毫无感情的电话提示音,大约就是这感觉,或许比这还揪心,因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害,正是最痛苦的时候,连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也不见了,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想着想着,再也忍不住,眼泪落下来。
终于,手中的电话被人抽出去,他抬眼,对上她递来的纸巾,伸手用手背揩去泪水,顺道搪开她的好意:“我不要,把电话还我?”
她声调柔和,像电台的知心姐姐:“但凡遇到误会,我认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怎样去解开它,而不是自怨自艾,做些无用功来折磨自己,如果你还算懂事,就不要再给挂记你的朋友们增加负担,你先歇着吧,我出去帮你问问情况。”
说完把电话放在他床头,不等他反应就开门出去了,但她终究放心不下他,没多久,又找来个看护,代她守着他。
易安坐进驾驶座,却没有开车,而是掏出手机给莫黛打电话:“黛黛,是我,情况怎么样了?”
静默片刻,电话里传来莫黛恨铁不成钢的痛斥:“老娘真他妈□□得血败血败的了,你说现在的小屁孩儿们,这一个个的脑瓜子是不是都给门框挤了,作死作到这程度上,真叫老娘开眼了。”
易安蹙眉:“人找到了,出了什么事?”
莫黛仍在气头上,继续喷:“就算要跟原祈赌气,也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吧?让咱们一堆人跟着焦头烂额,你说她丫的要真打算从此破罐子破摔,火车站大门口的一排小旅馆她不去,仿古街一溜两行的小发廊也不去,偏偏跑去郎伟业的娱乐城当小姐,人家正愁揪不着原祈的小辫子,这下倒好了,他心头肉自己跑去给人糟践,你说咱们能怎么办?”
易安对人名的敏感度不高,有点迷惑:“郎伟业,谁?”
莫黛缓了口气:“郎伟业啊,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他是这市里唯一一座娱乐城的总经理,更是苏霓她舅舅贝建成养的一条狗。”
易安伸手按揉太阳穴:“这事是有点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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