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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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恋人-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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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今天跟厨房大师傅学了两手,晚上露给你看看。”
她笑:“大师傅没嫌你碍手碍脚?”
他眉飞色舞:“怎么会,大师傅夸我是个人才,还说如果我不是他老板,他一定会收我为徒。”
她说:“技多不压人,你去给他当徒弟吧。”
他下巴高挑:“有个万能老公,你骄傲不?”
对面摊贩忍无可忍:“唉我说你们两口子这条鱼还要不要了啊?”他秤鱼的手都累酸了。
原祈从飘飘然的云端栽下来,瓮声瓮气:“要,怎么不要,我今天学的就是烧鱼。”
南枫扶额,头疼……
旅游餐饮业的假期和法定假日什么的正好相反,大家都放假了,他们就忙了;当然,大家都忙,他们会相对轻松一些,所以原祈和南枫出游,景区一般不很挤。
考虑到身体因素,他们多选择短线出游,从前是南枫随身挂着相机,现在是原祈顺手就拍,边拍边说电脑上的形象早该更新了,还是眼前这个生动得多。
南枫第一次看见全息投影的自己,很新奇,等她研究完之后,一脸怀疑的盯着原祈:“你当过宅男吧?”
原祈一脸迷糊:“算是吧。”
南枫斜眼看他:“听说宅男的电脑里会存些乱糟糟的东西,你没把我也设计的乱糟糟的吧?”
原祈的小白脸,红了……
盛夏,绿树成荫,他们手牵手漫步,原祈突然说起来:“安安,今年的枫叶一定很漂亮,秋天我们一起去看枫叶好不好?”
南枫点头:“嗯,今年一定格外漂亮的。”
原祈接着说:“我想求婚,你会不会答应?”
南枫停下脚步:“那样我们就二婚了。”
原祈摇头:“虽然你说人不可能办到一辈子不留遗憾,但有些遗憾还可以修补,为什么不补呢,我可不想让它渐渐变成我的一块心病。”
当宠爱一个人成了习惯,又怎么忍心看他这种忧伤的表情,她叹了口气:“你呀你。”
他当即摸出戒指,二话不说就往她的手指上套。
“喂,你的求婚也太能糊弄了吧?”
他一本正经的问她:“要不我也跪下?”
没有鲜花,但他们前方不远处花团锦簇;没有气球,但他们身后有古树纠缠的连理枝;没有大手笔的新奇花样,但他捧出了一颗十成十的真心。
付易安是在枫叶红了的秋天求的婚,他不想重复付易安的做法,所以在盛夏求婚。
那一次是南枫一手操办,在易安酒店举行的;这一次是大家听原祈指挥,地点改在了度假山庄。
那一次的婚礼,大家各有各的看法;而这一次,所有人都是真心实意的祝福他们。
但其实大家都明白,南枫的配合,只是不想给原祈留下遗憾。
因为被事故吓怕了,所以原祈索性改轿车为轿子,绕着山庄转三圈,安全稳妥又热闹。
又是交杯酒的环节,他们手臂缠手臂,同时喝下后,四目相对,这次他先开口:“安安,谢谢你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当年她说“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他没有回复她,而今他抢在她前面开口,是因为在意,莞尔一笑,她的回答干脆直接——撤回交缠的手臂,上前一步,搂住他脖子,吻上了他,引来周遭一阵起哄声。
这一次的洞房花烛夜,一群孩子爸孩子妈跟着闹哄,热热闹闹,不再寂寞。
婚礼后不久,原梦和言景顺马不停蹄地奔波终于有了回报——他们找到了原泽偷偷藏起来的研究报告,保存了从“克隆”到“灯塔水母实验”的全部数据。
原梦把这些报告兴冲冲的交给池澈,池澈看过之后,觉得很有用,原梦兴奋过后,又哭又笑。
距那时南枫决然的离开已经过去七年了——也就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个秋天,枫叶如原祈和南枫想象的一样绚烂似火。
三十岁的原祈搂着身形外貌被定格在二十六岁模样的南枫,缓步徜徉在枫林下,不过这样好的氛围,某人却在面不改色进谗言:“我觉得池澈那小子是故意坑我。”
“嗯,他又怎么你了?”
原祈松开南枫,双手比划:“他趁你没来陪我,用这么长的针戳我,我又不是死猪,很疼啊。”
南枫笑了:“你皮糙肉厚,短一点的针戳不透。”
原祈嘟着嘴站到南枫面前,伸开双臂把她困在自己怀里,磨着牙:“我才是你老公,你怎么可以向着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臭小子?”
南枫笑出了声:“对,阿澈一肚子坏水,可他从不在我面前说你挑三拣四,唧唧歪歪,你一肚子好水,没事就跑我面前摆弄是非。”
原祈口头占不了上峰,就用行动占高点,反正他比她有劲,抱紧不撒手,耍无赖:“你不去教训他,我就不松手。”
南枫无所谓:“那就抱着吧。”
原祈虚张声势:“我真会抱一整天。”
南枫睨他:“你哪天不是想起来就抱着?”
原祈:“……”
第二年初夏,满目新绿,南枫披着大围巾坐在长椅上晒太阳。
原梦挺着大肚子,在言景顺小心翼翼的保护下来看她:“嫂子。”
南枫转过头,首先看到了她的大肚子,尽管早已知情,可突然看见,还是呆了一下。
原梦对言景顺说:“你去找我哥吧,我和嫂子坐一会儿。”
言景顺跟南枫打了个招呼后离开了。
原梦慢步走到南枫面前,腼腆的笑着说:“是个百分百健康的宝宝。”
南枫盯着她的肚子,眉目弯弯:“真好。”
原梦又上前了一步,和南枫近在咫尺:“他很好动,你摸摸看,他正在踢腿呢。”
南枫迟疑了一下,接着慢慢抬手,轻轻贴上原梦的肚皮,惊奇的感叹:“真的在动啊!”
原梦低头看着南枫,轻声说:“如果没有你和付易安,就没有我和我哥,虽然这个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可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存在,根据遗传学来说,其实他该算你和付易安的血脉,但付易安他在我和我哥出生前已经不在了,深究下去,真是匪夷所思。”
南枫抬起双手轻揽上原梦的腰身,把自己的耳朵贴上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似在聆听,但不久以后,原梦渐渐感觉自己的肚皮湿了——她记忆中的‘易安’是个女强人,原祈曾不止一次说过,不管他怎么对待‘易安’,也没见她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但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她已数次落泪,是她变得善感了么?
老半天,南枫心满意足的说:“谢谢你——原梦!”
原梦双手搭在南枫肩头:“其实这本应是我对你说的话。”轻咳一声,她郑重其事的开口:“谢谢你——艳南枫。”
从素不相识到心有灵犀,她们要比常人的节奏更快,不需要过多的客套,点到为止就好。
挨在一起坐着,南枫平静地说:“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三十年多前连我那种状况都能捡回一条命,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了,我相信阿澈的能力,何况还有你给的原泽的报告,所以你哥不会有事的。”
原梦双手抱着肚子,狐疑的盯着南枫:“你想说什么?”
南枫笑笑:“他和孩子就拜托你了。”
之前还猜测南枫变“善感”的原梦因这一句话,潸然泪下,她有点激动的:“艳南枫,我知道你现在熬得很辛苦,可你不觉得‘放弃’是一种罪过么?当年是我不懂事,那七年的惩罚也足够了,我要这个孩子,不是为了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脱身理由,如果你这么随随便便就又把我哥给抛弃了,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把这个孩子给我哥,我会让他就那么了无牵挂的跟着你走,也算是一个解脱。”
南枫还是温婉的笑着,拿出手包里的纸巾给原梦擦脸:“我不过就是跟你说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呀!虽然我没生养过,但我知道孕妇哭对宝宝不好。”
原梦一把抓住南枫手腕,定定的看着她:“我不问你这辈子最爱的是谁,我只想问问,你到底爱没爱过我哥?”
南枫慢慢敛了脸上的笑容,与原梦对视良久后,叹息一声,她说:“如果有可能,我还不想死。”
三十五岁那年,南枫说:“人口基数那么大,总会寻找到相似的人,就算擦肩而过,看看背影也是好的。”
四十岁那年,南枫说:“我带着他走遍当初我们幻想过的地方,用我的眼睛,替他看看这些幻想中的美景,我活着——替他活下去,所以我是易安。”
四十五说那年,南枫说:“刚开始只是忘不掉,到了后来,就慢慢的养成了习惯,习惯永无止境的等待那个永远的不可能,或许也不该说是永无止境,毕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生命结束了,一切也将终结,或许还能留下点什么,那也是别人的生活了,你的一生,或悲或喜;或跌宕起伏,或死水微澜……到头来,其实也只能是还活着的人们打发无聊时光的一个消遣。”
四十六岁那年,南枫遇见了十八岁的原祈,她说:“活着,总需要个方向,哪怕明白路的尽头是万丈悬崖,也会走下去,自欺欺人又有什么不可以,人活着,总会有自欺的时候吧,我不过是骗了自己半辈子罢了。”
五十一岁那年,南枫离开了原祈,池北亭问南枫:“叶子,你后悔么?”
她微笑着说:“不,当爱情成为半生的遗憾,上天又给我了一次机会,这是何等珍贵的恩赐,我修补了曾经有过的遗憾,为什么还要后悔?”
“可他毕竟不是……”
“没有关系,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遗憾。”
五十八岁那年,南枫说:“假如就这样死了,会不会觉得遗憾,如果有遗憾,就还是有执念,有了执念,就不会想死了。”
五十九岁这年,南枫说:“我这一生,越是渴望着什么,就越不能如愿,我没想要过大富大贵,功成名就,只想着过小市民的平凡人生,可这也不行啊!”
这一年的盛夏,大太阳格外热辣,持续的高温少雨令普通人都觉得不舒服,何况是身体素质极差的南枫。
白天她多半要躲在刻意为她建造的房间里,只在每天傍晚能出来走动走动。
原祈扶着她,顺着江堤漫步,南枫又问起来:“梦梦还好吧?”
之前原梦曾想过要提前把孩子剖出来,但所有人都反对,大家一致认为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其实也差不多快到预产期了,而且这几天看南枫状态是进入夏天以来前所未有的好,原梦也就渐渐放松了下来。
原祈肯定的点头:“过着猪一样的幸福生活,能吃能睡,好得很呢!”因为始终不知道真相,所以戏谑南枫:“不知道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那么好了,都好久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我了。”
南枫鄙视他:“你个大男人,跟个孕妇争风吃醋,都不嫌丢脸么?”
原祈又耍无赖,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头抵额头:“喂,我是老公,要求你多关注一下我有什么不对啊,这怎么能算丢脸呢?话说,那只小鬼还没生出来呢,你就这么关心他,真怀疑等他一出来,我的地位还能不能保住了。”
江堤、垂柳、夕阳,金童玉女,交颈缠绵……有来采景的摄影师用镜头记录下了这唯美的一幕。
拍下来后找他们商量授权,南枫有点累,原祈扶她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因为拍摄距离远,镜头里他们两人的脸不是很清晰,原祈也好说话,只要求摄影师给冲洗几张相片寄给他就好。
因为看过那摄影师的工作证,觉得这个人蛮靠谱,原祈又得寸进尺的要求他再给他们拍两张合影。
也才一会儿工夫,南枫居然靠着原祈肩膀睡过去了。
原祈伸手搂紧她,柔声喊她:“安安,外面有风,我们回去再睡。”
南枫被叫醒,睁开眼静静看他很久,才露出个淡然的笑容:“上了岁数,感觉也迟钝了,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原祈不喜欢听她这么说,板着脸纠正她:“什么上了岁数,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呢!”
南枫伸手摸着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脸,浅浅的笑着:“是么,谢谢啦。”
原祈看着她的笑容,心莫名的一抽,无边的惶恐铺天盖地的向他涌来,初见的美好,她保持了经年,但他却希望她可以改变,两个人一起慢慢变老才是最幸福的。
他握上她的手,紧紧握住:“安安,说好了,要一辈子。”
南枫又靠上了原祈的肩膀,看着夕阳满天,对原祈轻轻的说:“原祈,谢谢你。”
远处,莫黛和池北亭并肩而立,莫黛问:“怎么也不通知一声,突然就回来了?”
池北亭看着南枫,声音略哑的说:“感觉不踏实,回来看看。”
莫黛拧紧眉头:“是你儿子说了什么,还是你的直觉?”
池北亭扯了扯嘴角:“直觉。”又轻叹一声:“一不小心就天长地久了,其实这样也不错,不是么?”是问自己还是莫黛,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厢,原祈还想要求南枫给她个承诺,正待开口,电话突然响了,他一手搂着南枫,一手接起电话:“喂?”
是言景顺打来的,他在电话那边兴奋地说:“小七,梦梦生了,六斤八两,今天她绊了一下,来医院的路上还拉着我不让我跟你们说,怕让你们担心,现在好了,快,带南枫过来看看,这小家伙长得绝对漂亮。”
原祈好笑的说:“我看你是喜疯了,恭喜恭喜,我马上带南枫过去。”
这一胎,原梦是为原祈和南枫准备的,所以肚子大了休产假,直接和言景顺来到这边,反正原祈和南枫还有几套房,收拾一套距医院近的住进去,一心一意等着临盆。
挂断电话,原祈低头看着南枫,笑着说:“你一直惦着的小家伙出来了,我们过去看看。”
但她居然没反应,从原祈的角度可以看见她上翘的嘴角,难道又睡了?
原祈轻轻摇晃南枫:“老婆,别睡了,囡囡生了,我们去医院。”
南枫还是没反应。
原祈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打晃,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安安?”
那边池北亭和莫黛也发觉了这边的异常,两人急冲过来。
原祈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把南枫扳过来看看,也没刮到哪里,没想到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链子突然断了,掉在地上,心型吊坠盖子掀开,闪着幽光的蓝钻戒指滚出来,一直滚到池北亭脚尖前。
池北亭停下脚步,弯腰把它捡起来。
莫黛问:“这是?”
池北亭看了一眼戒指,转眼看向南枫:“这是。”顿了顿:“付易安。”
原祈已经顾不上什么付易安不付易安,他满脸惊恐,慢慢把南枫扳向他。
她确实是笑着,可眼角却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安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胆小,你不要吓我。”
池北亭收回视线,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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