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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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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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焱知道他完了,真的完了,她不过是这样一个眼神,但他想这一辈子,他也忘不了她了,也许,他的心,以后只能容下她了,可是,该怎么办?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坐在床边,怜惜地看着她。
“三哥,你说为什么?”她的嗓音有些哑,不复以往的娇嫩与清脆,带着凄迷与脆弱,让楚焱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也许,云姨是气极了。”他说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理由。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众人眼中的云姨虽然不像他妈妈一样平和温柔,但是却也是大家风范,不应该会是动手的人。
他想,就算是云落做错了什么,她也不至于打她,更何况,楚焱不认为云落会做什么让人愤怒的事,因为她胆子小的像猫,也乖得像个小猫咪一般。
但云姨真的打了她,还打的那么用力,他看着都觉得好疼。
都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小时候他被老头子打的时候,过后妈妈总是抱着他哭,但是在云姨的眼神中,他却只看到愤怒与厌恶。
可是他也不想去追问那些缘由,因为他怕她更难过,哭的更凶。
“我知道的,妈妈一向不喜欢我,一定是我不好,要不然妈妈怎么会不喜欢我。”
其实在云落小小的心中,都是十分渴望妈妈的爱,所以她从小到大都很乖,她好好学习,想让妈妈为她骄傲,但即使她曾考过年级第一,妈妈也不曾称赞过她;她知道妈妈不喜欢她出现在她面前,所以除了吃饭的时候,她大多数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长到这么大,除了除夕这种必要场合,她从来都没跟妈妈一起出过门;甚至,连她初潮的时候,还是哥哥红着脸教得她。
其实,就算妈妈今天打了她,她也不怪她,只是她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她不是她的女儿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呢?她这么努力,这么乖,为什么还得不到她的一丁点的喜爱呢?
“不是的,不是的……”楚焱心疼地抱紧她,轻轻地抚摸着她小小的背,想让她得到更多的安慰。
“落落多可爱啊,三哥从没看过比落落长得还好看的女孩子;落落也很聪明,都能考年级前几名呢,三哥前十名都没考过呢;落落多乖啊,像个小淑女,又听话,从来不做让大家操心的事。所以,谁说落落不好呢?你看三哥跟你哥就知道了,我们都很喜欢你啊。”
楚焱从没想过自己还会说出这样一番安慰人的话,但是他说的是事实,而且,他说了喜欢她,竟是借着这种方式,哎。
楚焱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出这些话,让云落再也忍不住她的委屈,她瘦弱的手臂紧紧地攀着楚焱结实的身体,狠狠地哭出声来。
云落经常哭,但却从未出过声,因为妈妈不喜欢她哭,可这一次,有楚焱在她身边,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哭,因为他不会怪她,因为他说,她很好。
楚焱不是没哭过,只是从未觉得看到别人哭却鼻子酸酸的,他看着她的小身体因哭泣而颤抖着,呜呜的声音让他的心也跟着颤抖,连他都替她委屈,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必说,只要紧紧地抱住她就好。
林水若眨着泛泪的双眸站在儿子的门外,那孩子是受了什么委屈会哭成这样,真的哭的她的心都碎了,是她不好,没有照顾好她,她以为放在云家,她就会健康快乐的成长着,可如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局面,摇摇头,林水若回到了卧室,从抽屉中拿出了那张泛黄的照片。
这一次哭泣让云落有酣畅淋漓的感觉,直到她再也哭不出声时,她才停止了哭泣,她望着一直耐心抱着她的三哥,其实她还想问,既然她没有不好,那为什么三哥,不喜欢她呢?
“三……哥……那你讨厌我么?”她想知道,三哥为什么不理他了,他讨厌她么?
讨厌?楚焱苦笑着,如果真的是讨厌就好了,相反,他喜欢她,真的喜欢,真的在乎,可是当有些人一旦极度在乎某一个人或某一物时,并一定会占有它,楚焱便是,因为他最怕的是,是他伤了她,毁了她,这样的痛,他承受不起。
可是,如今她这样,却真真的让他放不下,他的心摇摆不定了。
云家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了丁子云跟云霆母子俩,他们各据沙发的一边,一同沉默,最终还是云霆先开了口。
“惹您生气的是我,您打的应该是我。”他宁可母亲动手打的是他,因为他懂小落,母亲动手打了她,对她来说,不仅仅是肉体的伤痛,精神上的痛,是她难以承受的。
丁子云动了动嘴角,却不知道说什么,但却给云霆一种瞬间苍老的感觉,让他的内心某一部分被触动。
“妈妈。”云霆有些陌生而僵硬地叫着自己的妈妈,好像自从他上了高中后,便没叫过她妈妈。
丁子云因儿子的称呼迅速地抬了头,妈妈,呵呵,她还以为他这辈子都叫她母亲了呢。
他是她的希望,所以从小她就对他的教导十分严格,在楚焱跟一大帮小孩在外面疯打疯闹的时候,他只能在书房里看书,而他童年唯一的玩伴,只要偶尔跑到云家,霸道地叫他出去的楚焱。
如她所愿,他成为了整个大院中最出色的孩子,没有之一,就连光芒四射的楚焱也没有他优秀,他事事完美,从不让她操心,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叫她妈妈,而是叫她母亲,疏离却有礼。
“妈妈,我想问……小落……是您亲生的么?”他不想这么猜测,但是却不得不这么猜测。
丁子云看着儿子的目光逐渐转冷,呵,果然,连叫她一声妈妈,也是为了她么,眼眸深处的恨更加浓重,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你在说什么?户口本上,我不是他的妈妈么?”她冷笑地看着儿子,他以为她喜欢当她的妈妈么,她比谁都厌恶。
云霆语塞,“那……您为什么这么讨厌小落?”
讨厌?呵呵,她不讨厌她,她是恨她,真的很恨,“谁说我讨厌她?”
云霆明白了,母亲是没想给他解释什么,其实身为晚辈,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要求长辈为他们解释什么呢。
“我明白了,母亲,但请您不要再打小落。”云霆微微地低头,做出了恳求的姿态,看得丁子云更是一阵愤怒,但是她是完美的丁子云,她不会再失态。
“云霆,你太让我失望了。”丁子云站起身来,转身走向楼上,背脊笔挺,一如她的骄傲。
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云霆的眼神渐渐冷凝下来,但更多的是无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甚至都准备好接受小落并非母亲的亲生女了,可母亲却告诉他,她是她亲生的。可既然她是她亲生的,她又怎能这样对她?这一切,都无解。
这一天似乎有很多为什么?直到云霆从楚家接回了眼睛被哭的肿肿的云落后,他都无法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只能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无论怎样,还有他。
而这一天的云落,她的为什么也无解。
她跟楚焱的关系似乎有了质的飞跃,但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而楚焱,望着被云霆接走的云落,只能带着满心的空洞,一个人躺在床上,呼吸着,她留下来的气息。

她是我的女朋友

9月1日,云落上了高中,开始她人生的一个新的阶段,而这天,是云霆亲自来送她上了学,而她以为楚焱也会来,但等了一早上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云霆最终还是没有转了专业,而楚焱的成绩虽然没有好到足够上B大,但是不算差的成绩,以及教育部陈叔叔手中的几个指标,他还是跟云霆上了B大的经管专业。
楚焱站在自己的窗前,看着云家的车从他家门口驶过,那张他魂牵梦绕的小脸一闪而过,又是好久没见面了,可为什么他好像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思念了呢。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都忍着没去云家看她,找云霆也是在外面,只是偶尔透过房间的窗户,那抹纤细的身影依旧拨动着他的心弦,但是他却依旧强忍着,只是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忍下去,或许能,或许不能。
楚焱知道,自己的心再也装不下别人了,但为了坚持住自己的坚持,所以当外文系所谓的校花跟他告白说,他可以做他男朋友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既然他的女朋友不能是她,那么是谁又有很么差别么?
“呵呵,紧张么?”云霆替妹妹拿着包,送她走向了她的教室,高一(3)班。
正想着楚焱的云落,有些心不在焉,“没事,哥哥。”
看着妹妹有些勉强的笑容,云霆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当然知道今早这个丫头一直往门外看,等的是谁。
只是楚焱最近连女朋友都交了,想是对她也没有那种想法吧,哎……算了,小女生的心思总是多变的,也许在高中遇到更合适的,她就会忘记楚焱也说不定呢,但是,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一旦爱上,便不改变。
为了不让妹妹再想那些烦心事,云霆就找着话题陪她聊天,待送她到教室的时候,教室已经坐满了人,而她的新班主任虽然没教过他,但他和楚焱作为当年响明的风云人物,只要不是新老师,一般都认识他们的。
所以当他带着妹妹走进教室的时候,高一(3)班的班主任便迎了上来,对于这个刚刚离校得响明之光,班主任当然是很熟悉,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这对出色的兄妹,想着哥哥没教到,教到妹妹也算不错吧,所以对云落的笑容也格外地亲切。
云霆就着老师的话说了些客套话,毕竟是高中,还是有人照顾,他比较放心,就在他跟老师寒暄完,跟妹妹交代好一切,想要回学校的时候,却被妹妹抓住了衣角。
“怎么了,小落?”看着妹妹那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他以为她有什么话想说。
云落是真的想说,她想问问,为什么三哥没有来,但是却不知道以什么立场来开这个口,只能作罢,笑笑摇着头,松开了抓住哥哥的手。
云霆只能在心里叹气,哎……算了,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于是他抱了抱她,便转身离开了。
而云落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手中攥着的是楚焱那天给她的手帕。
楚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今天孙艳甜,哦也就是他新上任的女朋友,要他陪她看无聊的电影,他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烦躁的心情让他想找点事做,所以他便陪着她去看了电影,过后,他便驱车来到了响明高中的门口。
“焱……”
“叫我楚焱。”楚焱冷冷地打断了她娇媚的声音,他不允许外人随便叫他的名字,而今能叫他焱的,也不过一个云霆。
被自己的男友要求叫他的全名,任哪个女生也不能不生气,但是孙艳甜却不敢生气,因为从她见到楚焱的第一天,她就爱上他了,好不容易他答应她,做他男朋友了,她怎么敢惹他生气。
况且,看楚焱的样子,刚大一就开着跑车,估计也很有钱吧,虽然他从来不告诉她,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可他跟云霆的一举一动之间,都显现着大家的风范,与众不同。
楚焱不喜欢她,看着她描画精致的那张脸,他总想起了云落那张脂粉未沾的小脸;她总是叽叽喳喳地说着很多,也让他想起了云落安安静静温婉的小模样;而她那副总是刻意柔弱的样子,更是让他怀念云落动不动就冒泡的大眼睛。
哎,他知道,他是真的想她了,要不然,也不能来到这里。
“额,我们在这里干嘛啊?”今天他终于陪她看电影了,她以为看完电影后,他就会带她去吃饭呢,但却没想到来到了响明高中的门口,这不就是传说的B市贵族高中么,连她这个外地人都知道。
“不愿意呆着,你就走。”楚焱很不耐烦,她就不能安静一会么?
咬了咬艳丽的嘴唇,孙艳甜才将心里的气压下去,算了,好不容易能跟他呆在一块了,她还是别惹火他比较好。
黄昏已近,正是学生放学的时间,一波又一波的人流从响明的大门涌出,楚焱视力极好的双眼盯着大门,突然,一抹纤细而熟悉的小身影出现在视野中,他不顾孙艳甜的呼喊,迅速的跳下了车。
云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总是想着他,所以才出现了幻觉,因为她看到了三哥正快速的朝她走来,站立在她的面前。
楚焱盯着云落,好半晌才吐出了几个字,“放学了?”
哎,他真是疯了,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恩。”尽管云落极力压制内心汹涌而来的喜悦,但是欢快的嗓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云落有些欢快的模样让楚焱的心情好极了,他看着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恩,那丑不拉几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居然还很好看。
云落被楚焱看得脸都红了,三哥为什么这样盯着她看。
直到有认出楚焱的女生高呼了声,他才回过神来,带着云落走过人群。
“你哥说来接你了么?”
“没有。”哥哥今天有事,再说这里离家也不远,只要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就到了,她可以自己回家的。
额,也对,有几个高中生不能自己回家的?他想太多了,他本想送她回家,但是却有些不舍得就这么跟她分开。
“我带你去吃饭,好么?”他征求她的意见,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她不同意。
“好。”云落回答得又快又响,那清脆的声音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楚焱的唇角微微上弯,看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想念,想到这个,他的心情便好极了。
而云落的脸则爆红,太丢人了,她居然这么迫不及待,低着头,任楚焱将她牵到了对街,而她因为太害羞了,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直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
“焱……额楚焱,这是谁?”孙艳甜呆在车上就看到楚焱跑下去,直奔一个小女生,两个人似乎沉默了一会儿,便又看着他将她带到了车旁。
云落抬起头,则看到了一张描画精致,但似乎不太友善的脸,她下意识地躲在了楚焱的身后,让楚焱对孙艳甜很是不满。(估计三少看除了云落以外的女生都不满,哈哈)
在云落打量孙艳甜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她,好清纯,好精致的一张小脸,她有些嫉妒而不安地看着那张她怎么也比不上的容颜。
“你下来。”楚焱不耐烦地命令她从车上下来,待她走下来之后,他便将云落塞在了车里,然后走到了孙艳甜的面前,从皮夹里抽出几张RMB,“自己打车回去。”
不待她有反应,他便发动车子,带着云落扬长而去,留下孙艳甜一个人在原地跺脚咒骂。
云落有些惶恐不安地看着楚焱,三哥对待那个姐姐好凶哦,“三哥,她是?”
云落从来都不是多嘴的人,但是她却是真的想知道,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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