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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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世妖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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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和身体的纠结中,一行晶莹的泪,自她的眼角滑落——瞬间,便在枕上消失……
随着身体的反应,清释开始绝望:月前,已经受过了羞辱,虽然未死成,但至少‘**时’毫无知觉吧?今夜呢,却要这样生生的任他行欢吗?甚至该死的,自己还不想拒绝……
清释没了说话的力气,身体绵软炙热——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有些昏昏沉沉,又有些旖旎的清醒!
在她眼神越渐迷离时,久渊忽然以指尖沾起她的泪——他看着她,将长指放在嘴边舔了一下,紫瞳凝起墨泽:“你的泪,和你的血一样甜。”

第八十六章 芳心犹卷怯孤寒

雷雨过后的天空,湛蓝而清澈……
青山绿水的暮晚,宁静而祥和……
清释将随意比划的卦象打乱,继续端坐青石,她单手支着下颔,凝看不远处的久渊——
但见他一身素缟简袍,身形显得颀长纯朗;如瀑的长发,在夕阳下折射着美丽的墨紫光泽;他静静地,默立于那座青白色的坟墓前!
清释看不清那座坟墓的碑文,倒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当初在墨陵,他也是这样对着一座大墓……也是这般的,如石雕般的动也不动!
想到墨陵……清释的记忆,便在月前和这几日翻转:船上那夜的记忆,还犹新着——
那夜,他低喃自语:‘你的泪,和你的血一样……是甜的。’
他说完那句话,便缓缓闭上了的双眸——堪比女人的精致脸庞,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你真宁死,也不要?’
清释哪有力气回应他?未待做出什么反应,他又俯首在她颈项间,声音似是喃念:‘残暴?女人,你是这天底下,第一个敢当我面……说真话的人!’
……
船上的夜,他似乎说了很多话,几乎比一个多月相处,加起来的话还要多?他的转变太突然,太诡异……只是当时的清释意识浅薄,对他的话,大多已经不清了!
可光是回忆,便让清释心间发憷!此刻,她抚着颈项的伤痕,这里有他的咬痕——
那夜,他咬破了她的颈脉肌肤,还是说了那句话:‘你的血……和墨陵时,一般的甜。’
清释对那夜的记忆,唯一还清晰的便是——他在吮吸自己的伤口后,直接下了床榻,又自死相极惨的花蝴蝶身上,搜取了‘花酥散’和‘合欢散’的解药……
这几日,清释一直怔怔未明:为何那夜,他会放过自己?
犹记得船上的翌日,当夷烈二人在清理尸骸时,她看到了久渊那厌恶的眼神,他连看一眼尸骸都嫌弃!甚至,当场便换了厢房……可是在这之前,他竟会为自己去取解药!
越是这样想,清释对久渊的感觉就没那么厌恶了!在连着几日看到久渊,犹如没有温度的孤魂时,她反倒有了莫名的触动……似是歉疚?可是歉疚什么,她又分不清了!
此刻,清释远看久渊——想着:那墓中的人是谁?能让他哀悼那么久!按照方才的卦意,这山里定然有雨——可他们,好像完全没有下山的意思?
直至夷烈朝她走来,清释才有些回神,但听夷烈轻道:“夫人,殿下让你过去。”

第八十七章 银河陵,葬何人?

白绫披挂的千层树,四散在这座坟墓周遭……暮晚的山风拂过,衬得这座墓犹如新置的灵堂!
夕阳早已落下,清释站得双腿有些发麻:自己在这坟前,约莫半个时辰了吧?夷烈说,是他让自己过来的,怎么这么久了也没一句话?
山间的风趋于阴冷——扬起他墨黑的及腰长发,与他发尾处的赤金丝一起飞舞,清释心中扬起一种奇异的感觉!看着他颀长健美的身姿,美憾凡尘的侧面,她竟觉得此时的东陵久渊既妖冶,又霸气?
环看坟墓附近的白绫白纱,清释又觉得:或许这一切的布置,不只为了这墓中的亡者!还是为了,东陵久渊的容貌?因为他到了这墓前,便取下了不曾离身的丑陋面具!
而这山间扫墓上香的人,也不在少数!清释自入了中元山,方才知晓‘银河陵’,实际上就是一座风水极好的墓山!
再次看向那座青白色的石碑,清释再次不解:因自小研习筮术古籍,她也算是通晓不少文字了,可这碑文的字体好陌生——竟是她前所未见的!?
一阵颇大的风势吹来,清释听到有一声缭绕的声音传来!听得出,这是青铜铃受到撞击所响的!
清释不解:这时候的中元山,怕只剩墓前的自己和久渊,以及不远处的夷烈和夷风了!她研习易卦,触类旁通,自然也知悉一些阴阳之道:像这种阴气重的地方,一过酉时早已无人了!那铜铃声,又是哪里来的?
正当清释顾自思忖时,忽听久渊出声道:“跪下。”
清释一怔,朝他看去——却见久渊倏地回眸,紫瞳清朗,一笔神来,带着拂不去的冷意!
清释愕了一下,忙乖乖跪下,心道:正好借此机会活动筋骨——感觉,他的目光尚未离去!?看来,坟墓对他吸引力真大,好像一到墓前,他就安静了!
清释当做活动筋骨的把三个头磕完,却听久渊似幽冷,似讶异道:“你磕什么头?”
“死者为大。”
清释可不敢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她行完礼节,便慢慢站起身来——想问他,这是谁的墓?想想又没问,何必多事?他若想说自然会说的吧?
却是“啪!”一声,清释膝间一曲,重重趴回倒在地——她惊愕回眸,竟是久渊以脚尖踢在她后膝处!?

第八十八章 果真是一样的种?

坚硬的山石,咯得清释的双膝痛到骨子里!她稍动一下,便觉得膝头的肌肤近乎痛裂——
她本能支撑在地的双掌,早已破皮流血,伤口处掺杂碎石;膝头处的鲜血,自罗裙中渗出,染红了她身下的山石!
清释被他踢了两脚,便再也支撑不住了!她强忍着痛楚,莹白的额上青筋隐现,晶莹的细汗终是沿着面颊滑落……
她脑海有些浑浑噩噩,不知久渊为何如此待自己!而此刻的久渊,只是冷冷看她跪地不起——似乎,只要清释意图起身,他便是硬生生将她踢跪回去!
不管清释怎样不解,怎样质问——久渊都没开口回应!唯有他满身的冷意,碜得她心里发憷……
清释心中对久渊产生的好感,早已在此刻的痛苦中湮灭!
“死者为大?”终于,久渊开口了,可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清释被他一番折磨后,脸色变得苍白;身上痛到麻痹的感觉,让她将自己的樱唇咬到泛白——
“世子殿下……你我有仇?”清释再一次开口,却痛得话音打颤。
久渊仿佛没有温度的魂,缓缓蹲身,却是一把扣住清释的下颚,将她的脸扳向墓碑——“可知墓中何人?”
清释觉得他这句话有些轻柔?可是他的手劲,让她觉得这是错觉!未待她开口,久渊便冷笑道:“从始至终,你竟然都不好奇?果真是一样的种!”
清释惊愕的看他:他在说什么?难道他这样折磨自己,踢打自己……就是因为自己,没问墓中人是谁?
清释才愣了一下,便被久渊一把扔向石碑——她一个不防,犹如断了羽翼的飞鸟,重重跌落在石碑底下,也撞翻了供奉死者的果盘!
她浑身似散了架,几乎无力动弹……却见久渊朝她单膝跪地!不,应当说是朝着坟墓跪下!
久渊的薄唇紧闭,任由清释在墓碑下惴惴不安——他的紫瞳有着难以言喻的光泽:似压抑很久的情绪得到爆发,又似挟着无比冷意,让狼狈的清释心中咯噔了一下!
清释一口气喘不过来,便觉得喉中有些腥甜的滋味!却在此刻发现:这是他上山开始,第一次对墓中人下跪!
她虽饱受苦痛,面上依然现起嗤嘲笑意:原来这样暴戾妖孽的男人,双膝也有弯曲之时?
久渊瞳眸一转,在看到她面上露出的嘲讽时——有一丝怔愣,随即紫瞳幽深!紫瞳中的眸光,越来越冷……

第八十九章 一生一世,生不如死

“你笑什么?”他问这话的时候,有着怒意!
清释忍住口中的血腥味,越加讥讽的看他——带着喘息道:“恭喜世子殿下……”
在清释嘲讽怜悯的语气中,久渊紫瞳慢慢漾起犀利光泽——明知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仍冷冷道:“恭喜什么?”
清释笑了,她第一次觉得——原来笑,可以比唾骂更显得蔑视!她喘息过后,轻轻道:“恭喜殿下,还有值得敬重的人;恭喜殿下,还有值得牵挂的人;恭喜殿下,除了血腥和暴戾……还知悉礼教!”
清释原以为,他又会对自己施加毒手……却见他也冷冷一笑,堪比女人的精致的脸庞在这黯淡的天色下,反其道的风华更甚,王气更甚!
只见他瞳眸紫光隐隐,却未说什么,目光透过清释,看向她身后的墓碑……
清释只觉得周遭寂静了很久,在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帘开始无力闭上的时候——
却听到久渊如誓言般的声音:“……你对他的好,换来的是他的不信任!他负你伤你如斯,孩儿必百倍千倍回报之!他紧张什么,孩儿便毁去什么!他牵挂什么,孩儿便让他痛苦莫名!让他们一生一世,生不如死!”
清释虽是闭着眼睛,似醒非醒——却被他的声音震得血液微凝!
她能感受到,他那隐藏在骨血中的浓烈恨意……
她能觉得,有种莫名的惊惧在身上蔓延,比身上的伤痛更彻骨?
她犹记得离开馥洛族的当日,在马车上的对话——
‘我们往日有仇吗?’‘没有!’
‘我们近日有怨吗?’‘也没有!’
‘那你为何……’‘受人之托!’
对了,他说‘受人之托’?清释意识有些混沌——自己不可能得罪旁人!也没机会和外人接触,更不会和涉及什么江湖恩怨!听他的意思,之所以折磨自己,是为了墓中人——他自称‘孩儿’?那么,这是娌己夫人的墓穴!
清释瞬间顿悟:可对于娌己夫人,她只在乞罗口中听说过!怎么可能得罪娌己夫人?
尽管清释觉得自己无辜!可她心中,却开始涌现出无形的恐惧!她觉得这一切,都不是无缘由的——
就像世人都说,娌己夫人是东陵陛下的宠妃!可为何,她的尸骨却葬在这样的地方?
都说东陵陛下溺爱世子久渊,可为何他带自己来祭拜亡灵时,东陵陛下竟无任何旨意,也没加派多的护卫?
——可见,娌己夫人葬在此地,陛下不可能不知的!
清释无力的半睁眸,膝头的伤口在摩擦过湿漉草叶,以及地上的碎石香灰时——渐渐开始发麻!
却在此时,久渊在她身边蹲身,声音温柔的似梦幻:“痛么?”
清释受惊的看他,害怕他这样的声音……果然,久渊俊颜微低,长长的眼睫如轻羽投下扇影——修长的指节扣上了她的颈!?
昨天收藏达到加更标准,今日辰努力努力——加更!

第九十章 她是儿臣的妻子!

眼睫微颤,清释缓缓睁开眼眸,只见自己仰躺在陌生的床榻上?
素白色的罗帐静静垂在床沿,将她和外面的居室格挡开来,犹如一个宁静的小天地……
未待清释多想,便听得外边有男子的声音——“……多谢母后。”
清释一怔,又一颤:是他……我还没死吗?
只听有中年女子的声音温婉道:“虽说这是庙庵,不便是难免的,可这姑娘伤势重,雨势又不减……还是过些日子吧!”
“母后所言极是。”久渊的声音,很淡。
清释的脑海,慢慢清明起来:难道这外面的女子,就是煜嬃王朝的当朝皇后?想来不会错了,那么此处便是清虚庵了!原来清虚庵,离中元山很近的?
东陵久渊,他到底要做什么?清释越来越觉得,他这种残暴成性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件事!从这几日相处,就可以见得:他对于讨厌的物事,一定会将其毁去!而他对自己,也绝对是厌恶的——
因为在那墓碑前,他以最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却以最暴戾的手劲掐上自己的颈,直至掐得自己窒息昏死……
未待清释多想,皇后的声音又传来:“对了,我刚刚给她敷药时发现,这姑娘膝盖伤口较深……怎会伤成这样?”
“她不慎滑下山头了。”久渊声音很沉静。
“原来如此!近日山中多雨,她滑倒定是双膝着地的了!幸好骨头未断,要不可就落下病根了……”皇后边叹息,边对外边道:“采儿,去备些热水。”
一个中年女子恭敬的‘喏’了一声,便脚步姗姗的走了开去……
“母后这是?”
只听皇后轻笑一声,继续对久渊道:“我瞧她身上血迹斑斑的,你们又淋了雨……虽说她受了伤,但不以热水洗洗,会染上风寒的。”
“不必麻烦母后,我来便好。”
皇后笑道:“你自个儿自然能行,可这姑娘……”
“不必麻烦你!”久渊顿了一下,语气略缓:“儿臣可以。”
皇后似是有些愕然:“皇儿,你征兵作战无人能及……可毕竟是个男儿啊!”
“母后有所不知,她是儿臣的妻子!”久渊的语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然而‘妻子’二字,却让清释心中一寒:他对自己的莫名恨意……明明那么深,那么浓烈!

第九十一章 皇后娘娘,佛门十六年

“这姑娘,是你的王妃?”皇后笑叹道:“难怪你如此紧张……一晃过了十六年,时光真快啊!你父皇允了么?”
“母后何来此问?”久渊轻道:“难道您认为,她配不上儿臣么?”
“那倒不是,”皇后依然带着笑意:“记得几年前,也赶上山雨连绵,你也带过一个女子来此,不是说——那是陛下赐给你的妃子么?”
“那是婵影,儿臣的侍妾。”久渊淡道。
“侍妾?那是我记错了……”
“不,母后记性很好!”久渊声音微沉,随即又轻缓道:“六年前,她确是父皇赐给儿臣的夫人——只不过,如今不是了!”
“不是了?”皇后似是不解:“何故?”
“父皇又替儿臣废了她。”
皇后静默了一会儿,叹道:“这宫廷的事,真是越来越‘无名’了……”
“母后怎了?何为‘无名’?”
皇后‘哦’了一声:“没什么……无名,是我佛家中的偈语——意味‘不明白’,世人沉沉浮浮……阿弥陀佛。”
清释仰躺在榻,看着这素白罗帐外的人影——他们的交谈,能够听得很清晰;但隔着罗帐,皇后的容貌,却不是她能看清的。
听着皇后的这句话,清释忽觉有些熟悉——无名?好像在哪里听过呢?她身上还痛着,竟一时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这皇后的声音好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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