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乃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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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乃错-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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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下,义于天下,忍辱负重的人啊!请求皇上能够相信老夫,让老父为您效劳!”外面那些降臣也异口同声地道:“愿为陛下效劳!”
“黄爱卿,冷茗芸怎么说也曾经是你的君主,你这么侮辱她是你的不对,因此朕赐你二十大板,你有异议否?”北星夜貌似可以商量。
“老夫……没有异议……”黄延嘉闭上眼睛,任那些侍卫拖他出去。
晚上,北星夜偷偷地潜入她微小,简朴的院子,这就是她的新居,一个比宫女房间多出一个小院子与一个房间的院落,雅兰与雪梅已经就枕了。他看到了冷茗芸卷缩在床的一个微小的角落,不断地抖着。他知道她浅眠,于是点了她的睡穴,把她抱在怀里。
她的眼泪沾湿了她的衣襟,他从怀中拿了那瓶药,轻轻地,温柔地帮她涂上;涂完后,他吻了吻她的上额,然后就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睡。他轻轻地哼着一首歌,就像抱孩子一样哄她睡,突然她在他怀中挣扎,嘴里含糊发出那些无序的话:“对不起……什么?……不要!……不行……怎么会这样呢?……不要这样!……星夜……为何?”
听到此话的星夜,紧紧地抱住她欲言又止,但到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 * * 

数月已过,那连名字都没有的院子,依然如刚刚到来的时候清静。清风凉爽,带动了院子的植物沙沙作响,整个院子春暖花开,鸟语歌声,不断地传来。冷茗芸刚刚抄完经文,出来晒一下太阳,然后就拿起一边的水钵,开始打理那些花草。
她想如果这样平淡地过完这一辈子也许对于自己是最好的一个结果,在这个清静的小院子,抄佛经,念经文为那些亡灵超生,再把自己的感情寄托于花草之间,就是这么一件乐事;听说皇后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公主,但是现在身份低微的她无法看看那孩子。她记得第一次看太子,那粉嫩的脸,哇哇大哭,可爱至极……想到了孩子,她微微地叹息,如果星夜与她有个孩子应该多好呢?想到那个人心又开始痛了……
门外有远到近传来了脚步声,须臾之间,出现了一个太监与两个宫女道:“冷女史,皇上有旨,让您马上到御书房见他。”
“贱妾遵旨。”于是她站起来走过去,洗了一下手,就直接跟他们走去。
到了御书房,门缓缓打开,他看到了他的身影,一身的昂贵丝绸,无不展现他贵为一国之君的尊贵。心又开始揪痛,不断压抑的思念又涌出来了,她低下头,在适当的距离跪下来,道:“贱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星夜看到她顺从地跪在地上,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身上有几处沾满水迹,人近在眼前,感觉却在千里之外。她单薄的身子,似乎在在这一霎那碎去,让他不知道如何告诉她那个消息。
“芸儿,朕希望你听了以后的消息,不要过度激动。”他看了她依然跪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下面的话,“冷大夫于前月离开人世……”
北星夜再说了什么,冷茗芸已经听不进去,她觉得天好像突然熄灭,整个世界围绕着她旋转,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个信封,她的手颤抖地接了那封信,然后打开。
里面的字,已经不再是爹爹那有力的字,而是颤抖着写的,显然写的时候很艰辛地控制着自己:芸儿,爹爹已经是将死之人,原本想把这个秘密永远封存下来,但是仔细考虑前后,还是觉得告诉你为妥。爹爹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你不是爹爹的女儿,你真正的父亲是芈青。芸儿请你原谅爹爹的过错,但是爹爹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我之间的父女之情……
泪水开始沾湿了信件……
不能在他面前流眼泪了,冷茗芸马上站起来,欲跑出去,结果又跌倒了;就在这时候,北星夜紧紧地抱起她,然后说:“不要再压抑自己了,放声哭吧!”
冷茗芸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地哭出来了。
北星夜心痛地抱着她让她好好地哭一场,他不想再放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更不想让她放下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切。他只是希望她能够在这个最脆弱的时候,能够信任地依靠在他怀里。
芸儿,等一切结束以后,一切会好起来的……

* * * 

自从知道冷轲坤去世以后冷茗芸越发忧郁了。
北星夜那晚把她抱回去以后,贴身的太监把那信件给了北星夜。他看了以后胸口似乎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无法呼吸。她杀了他的父亲,而他在她面前杀了她一族人,此恨、此怨何时了?他举首望向那奥妙的星际,问那苍天为什么要这样折腾他们两个。明明相爱却是如此无奈,爱恨交加,恩怨相叠……
守孝期过后,北星夜在晚间去了冷茗芸的小院子,他没有让任何人惊动她。那时的冷茗芸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披着松散的头发,在红烛的照映下,楚楚动人地专著着那个屏风里移动的皮影。看到这样的她,他的心不断地击拍着自己的胸膛。
冷茗芸看到近来的他,本想跪下来问安,给他拉住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东西把他们隔开。他把她抱向床,然后揭开床帏,自己轻轻地抱住她,他感到怀里的人儿,微微地挣扎,但是他没有让她得逞。
北星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似乎要证明什么似的,他把她压在下面,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的眼睛,他不知道如何能够在恢复他们之间的信任,他只是想单纯地跟她在一起。
看着那样询问的眼光,冷茗芸心又重重地击拍了一下,原来他们两个都在寻找着如何解开彼此的心结。但是各种恩怨都衡在他们两个之间,叫她如何去面对;如果放开一切的恩怨,自己是不是会更快了一些呢?
于是冷茗芸用手放开了北星夜的发髻,让他散开来与自己的混为一体分不清彼此的。她知道她在饮鸩止渴,也许过了这以后大家也会按照自己的路走,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于是她决定即使再次万劫不复也要放纵自己这一回,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太理智做人,理智到把自己推向深崖的地步……

* * * 

这一天是大将刑岚的生辰,他开了一个大宴会邀请了各位参与;北星夜也赏脸,出个人的意外,带了冷茗芸过去。宴会上宾客满座,觥筹交错,每人都面红耳赤;刑岚也请了最好的戏班子为他唱戏。
在宴会上,冷茗芸看到了太子北熙洛,他眉目清秀,又不失英挺,是一个典型的儒雅之士。就在这时,刑岚上台说了一些客气之词,然后就说他发现了一个皮影的队伍,很不错,要他们过来表演。
帘幕拉开了,里面响起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冷茗芸激动地站起来了,她双手颤抖着,一步步地走向内幕。她远远地看着那黝黑又朴素的身体,用自己最大努力去唱好这一场皮影戏。
阿牛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走向内幕的时候,给眼前的一幕下了一跳。他看到了他朝朝暮暮思念的人,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他虽然恨她在出嫁的那一天用银子来压他卑微的身份,但这一切已经化为虚有了。
阿牛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冷茗芸,不断地在她耳边问:“芸芸你受委屈了!”
冷茗芸顿时觉得心里的委屈崩溃似的流出来,看来世上只有阿牛懂她了;她闷闷带着哭腔说:“阿牛,这几年过得好吗?”
阿牛用一个可怜媳妇的腔调说:“都是你,害人家独守空房,你说俺可以过得好吗?”
听到这么有趣的语气,冷茗芸笑起来了,只是那脸还是毫无改变;阿牛也随之情不自禁地在她上额留下轻轻的一个吻。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打破这么和谐的一个气氛。马上进来了两个家丁,把阿牛拖出去。冷茗芸想冲过去阻止他们,但是那腿疾让她跌下来,“放开他!我命令你们放开他!”她撕心裂肺地喊道。
“给我往死里打!”管家毫无留情地喊,如果给皇上知道,他这条小命还留得吗?
这时候,冷茗芸用自己最快的脚步走过来。她不顾来人的阻止,硬是要保护阿牛;她已经对不起他,因此她不能再让他受伤害。所有在场的人都别过头去,不看这一幕,这是皇上的家事,他们为臣怎么也管不了。
就在冷茗芸碰触到阿牛的时候,那家丁棍子一歪,打中了阿牛的头部。阿牛只觉得天旋地转,唯一能够看得清就是那双充满委屈,无奈,痛苦的眼睛。曾经有着四季变化的眼睛,现在为什么只剩下那毫无生气的冬天?是什么东西让她那惊涛拍浪的眼睛变成波兰不兴的死水?
“芸芸,你不是……曾经……问过我,我……为什么……喜欢你?现在……我想……回答,是因为……你那……双含有世间万……物变化的……眼睛”说完,阿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阿牛!……阿牛!”那声音,惨烈至极。
“你在做什么!”突然一声暴怒,冷茗芸只觉得身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走,然后他看到北星夜那充满血丝的眼睛。
就在这混乱当中,突然屋顶上出现一个黑衣人,向北星夜与冷茗芸散了白粉。
“护驾!”
“保护皇上!”
“传太医!”
原本君臣和睦的一幕,变成了一场混乱刺杀场地……

  第二十四章
脚一步一步地走着,“嘭!哗啦!”又不知道撞碎了什么,冷茗芸缓缓地蹲下来摸索着那些破碎的东西。窗外千里晴空,清风送爽,花绽香飘,金光撒落在整个美丽的大地上……只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小姐!”雅兰与雪梅惊呼,并奔跑过去扶起她来。
“小姐要什么尽管吩咐!不要这样!”雅兰有点气愤,又有点心疼地骂道。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喝点水。”但是没有想到自己连喝点水的能力都没有了。
听到那带哭腔的声音,雅兰与雪梅都非常心疼,那双带有奔腾的浪涛,白雪纷飞,枯叶飘舞的眼睛就这样失去了光芒,永远也不会回来了。那曾经纵横天下,叱咤风云的女主也似乎随之消逝,现在眼前的只有一个孤弱无助的女子。她们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生理上与心理上的摧残才能够把那自信的她变成这样的人。
“来,小姐!快喝吧!”雪梅马上端起一杯水,让她好好喝。
“雪梅,雅兰请你们帮我规定好每一个地方,我要学会自己走!”冷茗芸喝完水后坚定地说,她不能再这样放弃自己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冷茗芸终于可以自己走出院子自己散步了。因此每天她念完经文以后,走出院子散步是她一天的必做的事情。
在众人的眼里,冷茗芸似乎成了过去,但实际上她在投降之际,她已经在整个煊黎国当中安插得力的手下,以便再有谋害江山社稷的人,马上可以缉拿归案。这一个月当中,冷茗芸安插在宫中的人报告说皇后有谋反的嫌疑,她随即命令一切的人马彻底地寻找她的底细和证据。
冷茗芸一个人静静地靠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眼前是一片的黑暗,难道煊黎国前景也是这么黑暗的吗?她不会让任何事情再焚烧这片土地,因此她不能让任何人再抢夺那至高无上的置了。
这几个月当中,北星夜非常烦躁,冷茗芸与阿牛相拥的一幕和她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他无法释怀,强烈的妒意与自尊让他一直都自始至终都不想面对她。同时那天上轻轻飘着的云朵也时时刻刻印在眼前,让他延绵不断的思念不断地涌出来。
终于,北星夜忍不住了,问了旁边的近身太监道:“富祥,上次刑岚的寿辰后,朕都卧病在床十四天了,那冷女士情况如何呢?”
被问得富祥恭恭敬敬,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回皇上的话,冷女士因为那毒粉而瞎了。”
“嗒!”被北星夜握着的笔,掉在地上了。
北星夜一步步缓缓地走向那个院子,他每走一步,心就似乎进一步加重了。
他走到那清静的院子,依然那么恬淡,里面没有人,雅兰与雪梅也不知去向。正在北星夜想走进屋里的时候,门开了。冷茗芸摸索着走出来,手里握着一个拐杖,不断地左右摆着。她从北星夜身则走过,缓缓甚至有点抖地前进;突然一个微小的锦囊掉在地上了,冷茗芸伸手在地上不断地摸索着,但始终都还有一段距离,北星夜就这么看着她,她现在犹如一个会动的娃娃一般,眼睛没有了那如阳光的光彩,脸也没有丝毫的动静;现在的她比以往更难猜测心思。
冷茗芸的呼吸有点急速,似乎很着急地寻找那个锦囊,终于摸索的手摸到了那个小小的锦囊,她宝贝似地轻轻地捧起它,然后打开,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那块碧绿但不贵重的玉,和一扎头发,然后再放进怀里。
看到里面的东西,北星夜觉得世界的一切都停止了,清凉的风不再吹了,绿嫩的树叶不再动了,潺潺的流水不再流了……心似乎开了一个洞,任他怎么想压抑那蔓延的痛楚也不行。他缓缓地向她走一步。
冷茗芸也听到旁边有人的声音,警惕地要往后跌,手还是紧紧地攥着在怀里的锦囊。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出来?突然一双铁臂把她紧紧地锁在那温暖的怀里,她感到嘴上有一股温温的气息喷着,然后耳边传来那熟悉无比,又压抑着的声音说:“是我……”然后到来的是一股温热,又珍重的轻吻;然后那吻又落在那双再也没有粼粼波光的眼眸上,随后就是一个似乎无终止的相拥……
如果,一切只停在这里,因该多好呢?冷茗芸心里微微地道……
流水潺潺,百花齐放,凉风飘过……

* * *

冷茗芸这几天身体有点不适,常常觉得天旋地转,没有食欲,更有时候想呕吐。雅兰与雪梅好几次都想叫太医,结果被她这止住说也许这是肠胃不好的原因,过几天都没事了。但是这些症状不但没有消失而且来得更加凶猛。今天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待那眩晕的感觉过去。
门外响起了一些类似鸟声的声音,冷茗芸睁开了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让雅兰与雪梅在外面守着,然后又吹了那类似鸟的声音。须臾之间,出现了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人。
“在下参见公主。”那人恭敬地道。
“情况如何?”冷茗芸忍耐着呕吐的感觉,问道。
“回公主,皇后党派依靠着皇后的势力欲发动宫内政变夺权,现在也有防之,就在下月迁都宴阳城。”
“澜翼,命令下去,立即杀了皇后,以除后患。”冷茗芸思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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