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雨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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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雨霏霏-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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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得很快,苍云派被一片大雪覆盖。剑锋老人的房外。流云乘着大雪而来。发上,肩上,都被白雪侵染。
“叩叩。。。。。。”
“流云吗?进来。”
“是,师傅。”
剑锋老人正在打坐,房内很暖,与外边的温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流云在进屋前就抖落了身上的雪,这会,那薄薄的雪碎该融了。
“师傅找徒儿何事?”
“过来坐。”
剑锋老人招了招手。
“是。”
“你可还记得来苍云派多久了?”
他七岁那年便到了苍云派,他从小是孤儿,被一家好心的农户收养。那年,天连月不曾降雨,天灾使得百姓颗粒无收。那户农家家里头还有四个孩子,村子里实在是连树根都没法挖了。所以他们才把自己带来苍云派,请求师傅收留。
“快二十年了。”流云嘴角带着笑意。
“时间转眼过,你可有想念过你的父母?”
“徒儿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所以,无从想念。”
“额。。。。。。这是你的玉佩,你可知道?”
见师傅打开一块红布,里面躺着两块一模一样的青绿色玉佩,流云有些怔怔。
“不清楚,可是那户好心的农户给师傅的?”
“你猜对了。当年,为师也是认出了这块玉佩才答应收下你的。”
“师傅可是知道徒儿的身世?”
流云有些激动。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父母的照拂。一副心思全在练武上,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即使出门在外看见一家和睦的场景,他顶多也是笑笑,并没有多羡慕。因为从来没有尝过家的温暖,所以,他可有洒脱。比任何人都洒脱。也许很多人会认为他是武林中的一个传奇,生命会是丰富多彩。但是,他的生命中似乎只有一处地方,那就是苍云派。其实,他过得很简单。直到现在,出现了一个女子。
“流云啊,你可知道师傅为何要为你取这个名字?”
“师傅说希望徒儿能有闲云野鹤般的心性,不论日后自己有多强大都莫要去争强好胜。像天上流动的云,永远自由高洁正直洒脱。”
剑锋老人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当年对他说的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我们苍云派是正直光明的门派,上百年来一直人才辈出,为江湖做出了无数的贡献。师傅对你寄予的厚望,这是其一。其二是,你的父亲是武林中有名的前辈,刘广。”
“什么?师傅,你是说我的父亲是那个在衡山论剑时自刎的刘广?”
流云异常吃惊,双目中的神色如被风吹得飘忽的火光。剑锋老人点了点头。
“当年你的爹,挑起了衡山论剑。因为错手杀害了与他结拜的好兄弟,武林中贤能的侠士裘欢而愧疚自刎。你爹。也是个侠义之士!”
“徒儿有听说过衡山论剑,是我的父亲太急于功名,所以才发生了那样的悲剧。。。。。。”
流云的声音有点颤颤。显然,他还在为刘广是他的父亲这件事而惊讶。
“是啊,你父亲的剑法造诣很高,只是心性有些自负。但是,他在武林中还是得人敬仰的。”
“那我的娘呢?师傅?”
“你的娘听说你爹自刎了。没多久也便上吊自缢了。”
“。。。。。。”
“孩子啊,这么多年没有告诉你。那是因为不想让那样的事成为你生活的阴影啊!”
“徒儿明白,徒儿谢过师傅。”
“还有这个玉佩,是你爹当年与你娘的定情之物。那时,你爹无论去哪都佩戴在身上,师傅年轻的时候跟你爹的交情还不错。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剑锋老人把两枚玉佩放在流云的手中,那一刻,流云觉得似有千斤重。他看着它们。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爹娘。
“你爹与你娘的结合也算是一段让人称羡的姻缘。如今,你也二十六了,该成婚了。把其中这块给你的新娘吧,相信你爹娘如果地下有知,也会欣喜的。”
“师傅为何。。。。。。”
“那是师傅看见你对那小丫头不错。况且人家都愿意为你去死了。你一个大男人就别扭捏了,要珍惜眼前人啊!”
剑锋老人似有感触道。老目凝光。
“徒儿一定会记住师傅所说。”
“额。。。。。。你爹娘就埋在全州的十里县的松岗上,你有空去探望探望吧!”
流云出了房门后,心情杂陈五味。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可能无法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突然知道真相。他发觉自己虽然没有痛苦哀伤之感,但是心里头却一直有个惦念。刘广,当年武林大会中一度夺得锦旗之人。因为争强好胜和重名望才发生了衡山上的惨剧。流云一名,师傅是想自己不要继续父亲的悲剧。他作为爹生前的好友,这些年做得够多了。流云怀着无限的感恩。
转眼,颜姣可以从病床上起来。只是走动需小心,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
一只信鸽飞了进来,颜姣扯唇一笑。
“肯定是映漓师姐的信,呵呵。。。。。。”
颜姣喃语着。前些天,她可以坐起来的时候,她给映漓写了一封信。打开信函,纸张上面潦草的笔迹让她笑颜灿然。映漓是他们众师弟师妹中字写得最丑的人,连刚学写字没有多长时间的闵义都写得比她好。因为这个,她一度被自己揶揄。
信上大致说让颜姣不用急着回来,派里一切都好,尽管放心之类。稍微离谱一些的是,反正慕白师兄也不在,上门提亲也得等,所以让颜姣不要着急。
收起信纸,颜姣心里有些翻涌。这些日子,流云大哥对自己可谓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她却不确定他是否对自己有情。
或许,只是像大哥哥对妹妹的照顾吧。
颜姣有些失落的在心里暗叹着。
PS:
一更,感谢亲们的等候,鞠躬!

依第一百三十一章 风雪依旧
颖王府。
书房内,倾霏饶有心事的面孔放大在安诀的眼里。明明在听玄隐回来的汇报。但是,她却出乎意料的走神了。此刻,一脸沉思,安诀用手在她眼前扇了扇。
“倾霏,倾霏。。。。。。”
“嗯?”
“在想什么?想得这般沉迷,连我叫你都不知道?”
“啊?玄隐走啦?”
“额。”
“没有,在想我们这次的计划和布局。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比如呢?”
“比如,我们忽略他一直蛰伏的原因。我觉得他是想在复仇后还能全身而退吧。”
“这是不可能的!”
安诀双手交叉,薄唇一邪,十分自信道。
“是不可能。但是,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他必定会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你是担心。。。。。。”
“我担心他身上带着的蛊虫,即使你的武功再怎么比他高,蛊虫也是难防的啊!还有这周围,我实在不想有更多的人受那东西的祸害。”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想当初我们能解决掉像他娘般那么厉害的毒娘子。如今,他更不在话下。
“当年,他们是抱着必胜的信念来的。所以,并没有做过多的设防。”
“那你的意思是?”
“我去与他交手,我服过雪粟,对于蛊毒,我不怕!”
“不行!”安诀是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安诀。。。。。。”
“不行!上次就是采用了你的建议,所以我整整寻了你两年。这一次,我是无论无何都不会放任你有一丝危险,有一丝离开我的机会。”
“那我们再策划策划?”
。。。。。。
倾霏了解安诀,只能退一百步慢慢部署了。
皇宫,银装素裹。红梅处处。
安儒在上次的选秀中一共册封了十名秀女。位份分别是一嫔,二贵人,三才人,五美人。但是,他也只是册封,因为接下来的半个月,安儒都没有召幸过任何一人侍寝。就连瑢妃宫里都不常去,他只是偶尔去用用膳并不留下过夜。这事出乎凤潇潇意料。
这晚,外边的风雪把枯枝压断了不少。昭和宫温暖一片。安儒乘着风雪而来,让凤潇潇大为吃惊。
“外头雪大。皇上怎么来了?”
凤潇潇连忙迎接着,即使是打着伞,太监们还是为安儒抖落了不少尘雪。
“突然想出来走走。梅华园离这里近。有些饿,便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小苒,快上膳。”
“是,娘娘。”
见安儒心情淡淡,想必在上书房里批着奏折累了。所以想出来走走。雪天赏梅,那是一件雅事。只是不知,他是不是又伤感上心了。
“听闻皇上这些日子都没怎么来后宫走动。”
“是太后又和你们说了什么吧?”
凤潇潇点了点头,太后这些天确实一直唠叨,特别是自己作为这次秀女的负责人,可谓是首当其冲啊!
“被皇上猜到了。各位妹妹进宫也有半月了。皇上就不想召见召见?”
其实凤潇潇是想说宠幸。但是,宫人都在,她作为潇妃又岂能大度成这样?
“都半个月了吗?”
“看来皇上是一直沉浸在国事里了。如今啊。可是皇嗣比较重要。难道皇上还愿看见那些老臣们的奏折。”
经凤潇潇这么提醒,安儒放下手中的羹匙。
“你说得对。”
没想到安儒竟然会颔首,凤潇潇高兴着道。
“小远子,拿牌子过来。”
宫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宫妃这么热忱于把皇上推出去,一般宫妃都恨不得皇上夜夜来自己宫里。这不由得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不一会儿,牌子便端上来了。安儒随手一指。
“皇上,是萧妃娘娘的牌子。”
“咳,咳。。。。。。”
凤潇潇差点被呛到,咳嗽不断,但很快的镇定下来。
“皇上近来经常来昭和宫,潇潇觉得还是把这个机会留给其他妹妹的好。”
“那潇妃觉得朕该去哪个宫好呢?”
凤潇潇喝了口茶压惊,见安儒看着自己,她扬唇一笑。
“呵呵,竟然皇上问起,那么潇潇觉得有一人不错。”
“潇妃可是说元嫔。”
“正是。”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推荐元嫔。那个与倾霏相像的女子。
用过晚膳后,风雪小了。安儒乘伞离去。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凤潇潇发现,他即使做了皇帝,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穿月华长袍。就像,他改变不了自己深爱着莫倾霏的心一样。
“娘娘,皇上已经走来。您快些进来吧,外边风大。”
小苒提醒,凤潇潇从远处收回了眸光,笑了笑。
玉和宫,一池荷花已经枯萎,被掩埋在冰雪下。元夏夏站在莲池旁,风雪虽然变小,可屋外边还是寒风刺骨。她被冻得满脸通红,宫人被她勒令留在屋内。她这会正双手合十,如星的眼睛闭着。她在祈祷,她以为,如此严寒的雪天外边不会有人。所以,她一待便是许久,她喜欢一个人的空间。这个皇宫太冷,人越多越感到冰冷。她想她的家乡了。。。。。。
安儒走来,拦下了准备通传的小远子。他凝眸看着荷池旁的那个身影,如此雪夜,她披着一袭绿袄裘,在漫天风雪里。她像极了倾霏。安儒心中一痛,像是被万千藤蔓缠绕。
老天,难道她就是你刻意安排在朕身边,以补偿倾霏带给朕遗憾的一件赏赐?
安儒缓步走近,很浅很轻。和目流动着好久没有过的润泽光亮,这这片没有月光的雪夜里。他俊美得让人心痛,但是,除了这漫天的风雪。没有人看见。
元夏夏放下手中的合十,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冻得不行了。于是准备回去,谁知刚张开眸,便被近处的安儒吓了一跳。
“皇。。。。。。皇上?”
她慌乱着下跪,却被安儒阻止,他把她拉了起来。吐气有些沉,却有些温和。
“大冷的天,这么在这?”
“回皇上,臣妾是,臣妾是。。。。。。”
“但说无妨。”
“臣妾是想家了。”
“进去吧!”
元夏夏不料安儒竟然会牵自己的手。已经冻得没有温度的手一下被宽厚的手掌包围,而且还是暖暖的,元夏夏感觉自己的内心也一片温暖。她想。她是喜欢上了这个仿佛藏有满腔心事的帝王,从第一眼看见便是。
元夏夏的手也很纤长,此刻犹如寒冰般。安儒回眸,见她正凝眸看着自己,尔后是一笑。在这雪夜里清凉入心,这种感觉让安儒有点无法招架。她身上有太多那个女子的影子。
“你会弹琴吗?”
“回皇上,臣妾会。”
“弹一曲给朕听听吧。”
“是。”
宫人们见竟是皇上牵着自己主子进来,所有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并对自己的主子感到由衷的钦佩,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出去对天祈福了一会。老天还真的降恩德了。
元夏夏的琴艺只能算得上是中上,安儒听过许多人弹琴。琴艺最好的要数倾霏与月色。一曲《春江花月夜》,曲调虽美。安儒却没有用心听。他也喜欢曲乐,不过他喜欢用萧的方式去吹奏。安儒觉得,带着琴有时不太方便。可是萧就不一样了,可以随身携带,想任何时候吹奏都行。
一曲已终。元夏夏见安儒似在走神,她有些颓丧。但语音还是轻浅镇静。
“是臣妾的琴弹得不好,所以惹皇上分神了。”
安儒看着他,淡淡扬唇。元夏夏见安儒并没有放在心上便松了一口气,斗胆着。
“皇上,臣妾的琴艺只是一般。其实臣妾喜欢的是萧。”
安儒有些惊喜,他很少听女子吹/箫,也很少听女子说喜欢萧。一时间,眸色微亮。
“你喜欢萧?”
“是的,皇上。臣妾打小就喜欢萧,可是娘说女子应该弹琴。但臣妾还是坚持己见,一边学琴一边学萧。也许是因为爱好使然,所以臣妾的萧艺比琴艺要好些。”
“那你便吹奏一首来听听。”
“好,待臣妾去取萧。”
元夏夏笑容灿烂的下去。其实,她跟倾霏什么都像,神情,走路,气质。但是,最不像的便是她们的笑容。倾霏的笑容是轻挽朱唇,灿然一些的时候,像盛开的莲荷,也像漫天的星辰,耀眼夺目。而元夏夏,她的笑,很纯粹,有时候带着不确定的意味。她像一朵花,但绝对不是莲荷。在安儒心里,在这个世界上,能像莲荷的就只有倾霏。那么淡雅,那么独特。。。。。。。
萧凑近了唇边,元夏夏挽唇过后开始了吹奏。还是春江花月夜,却真的是比弹的要好很多。
在萧的造诣上,安儒可谓是上乘。安儒向来不喜欢听人吹/萧。除非,那个人吹得比他好。因为,在某个领域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容易产生挑剔,安儒便是这样一个人。
此时,他却认真听着。对比于刚才听琴时候的走神,元夏夏对安儒此番神色感到异常欣喜。这么一个年轻英俊的帝王,那是任谁都拒绝不了的吧?她想着。
“你吹得不错,在女子中算好的了。”
“呵呵,臣妾谢皇上赞誉。”
元夏夏笑得甜美,安儒撸过了她额前了一缕发丝蜿蜒至耳后。耳垂娇嫩白皙,让他的手指忍不住停留。元夏夏有些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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