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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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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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汭自是不知花自芳受此大辱,从花母去世他去吊唁那日回来,直到现在他再没见过花自芳一面。每日里只忙的不可开交,一面谨慎应对着家中琪官,一面在朝堂上与水漪针尖麦芒。几个月里倒已是颇有成效,有意露了好些假讯给琪官,他倒也不生疑,该送出去的照例送出去。水漪和江南甄家的信件也一直没断过,并着京中四大家族也常来往不断。水汭只看在眼里,却不露声色,只等着时机成熟再给予他致命一击。

    自开春以来,圣体每况愈下,竟是现了老态,朝中各派势力人心浮动。

    水溶只做着一派不问世事的样子,每日里该玩乐的一样不少,也常到集古轩中同冷子兴花自芳玩耍。

    花自芳伤势过了半月才好清,他也不问水溶那事后来竟是如何,倒是冷子兴问了一次,水溶据实说了,冷子兴还暗恨了半日。

    第43章 第四十三回 赴寿宴紫英陈前情 怒冲冠太子思报雠

    这日水汭带了琪官去赴锦乡伯公子韩奇的生日宴席。因太子妃之父与锦乡伯乃是表兄弟,故而韩奇还算是太子的大舅子。

    到了席面上,韩奇自然一番客气,水汭也送了寻常贺礼,见宾客众多,便道:“你做个生日来的客人倒是不少,你且忙去,咱们自己亲戚,不用客套了。”韩奇又恭维了两句方去招待其他宾客。

    无巧不成书,这韩奇偏和冯紫英也算是半个知交,冯紫英一进门便瞧见太子坐在上首正端着酒杯和身边站着的琪官说话,脸色变了变,韩奇已迎了上去,只得笑着进了门,送了贺礼恭祝寿辰。

    琪官自也瞧见了他,面上不露的只陪着水汭说些俏皮话。过了半时才道:“太子,我去小解,你且先坐坐,我一时便回。”水汭点头,他便转身从旁边小门出去了。

    在后院树下等了片刻,冯紫英出来,一见他便道:“你最近这段时日是怎么回事?叫你递个信儿出来恁地麻烦。”

    琪官脸上一整,已是褪去了妩媚神色,道:“我只觉这太子似是对我不大信得过去。”

    冯紫英道:“若是他信不过你,也不会把你养你在太子府里,还每日去哪里都恨不得带着你。”

    琪官蹙了蹙眉道:“虽说的确如此,但我总有些忐忑。”

    冯紫英摆手道:“如今且不要杞人忧天。我只问你,太子以前可有个叫花自芳的娈宠?”

    琪官道:“有是有,”疑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冯紫英忙问:“太子如今还宠着他吗?”

    琪官笑道:“你不知道如今太子娈宠只我一人吗?”

    冯紫英怪道:“那就奇了,前日里北静王爷紧张此人跟什么似的,我还当太子对这人还没丢开手。”

    琪官忙问到底何事,冯紫英把那事细细的讲了,只略去了自己一时歪念挟了花自芳那段,只道是自己路遇花自芳便邀了他去孙府。琪官听完便有些不悦道:“这孙绍祖真是胆大包天,莫说太子许是真喜爱这花自芳,纵是太子如今真丢开手了,太子旧日的暖床人也是他能动的?况北静王爷和花自芳本就很有交情,他只挨那一脚真是便宜他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机密话,琪官方回了厅内,冯紫英等了片刻才回去。

    琪官刚在水汭跟前站定,水汭便起身道:“我忽想起有些事情要办,不能在这里了。”

    旁边下人忙叫了韩奇过来,韩奇擦着额上忙出的汗水告罪道:“我这里着实忙乱了些,是否因招待不周才着急走的?尚未开席连杯水酒都不吃就走,这要是传进我那表妹耳中,让他怪我这表哥竟是这般对表妹夫,我可开罪不起。”

    水汭笑着携了他手道:“表哥客气了,我是忽的想起白日里父皇交代的一件事还未做,才想着此时赶回宫中,你这里既也忙乱,我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添了几分,就此回去罢,还望表哥不要责怪我才是。”

    韩奇一路把他送出了大门外,看着他上了马车才回去继续款待宾客。

    把琪官送到太子府门前,道:“你先回去歇着罢,我到宫中去一趟。”琪官点头自己进去。

    水汭没去宫中,却骑了马直奔东街。

    方才锦乡伯府上,琪官从小门出去没多久,水汭眼角就瞄见冯紫英跟了出去,自己也起身悄声跟在后头。不意却听见一段花自芳被辱之事,当下目眦欲裂。回到席上一时也等不得,直恨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到东街花家去。

    赵氏抱着小安早早的睡了,花自芳收拾妥当也准备睡时,却听得外面木门被敲得咚咚作响。赵氏侧身问道:“这是怎么了?”

    花自芳忙道:“你先睡着罢,是不是倪二哥来了,我去看看。”

    倪二每次来都是晚些时候,赵氏也只当是他,便道:“你披着件褂子,仔细凉着。”

    花自芳走到院内,那敲门之人仍敲个不停,只得口中喊道:“等等,就来了。”

    开门一看却是一愣,门外之人黑衣黑氅,剑眉星目,冷峻面庞,正是许久不见的太子水汭。

    花自芳有些不敢置信,嘴唇抖了抖,正要说话:“太子…”水汭已一把抱住他,用力之大直似要将他揉进怀里。

    花自芳被他抱着,胸膛起伏了几下,只觉眼中有了热意。不见他时尚不知自己思念,如今一见,竟是欢喜的要哭出来。

    水汭比他高些,微低着头在他耳边道:“我竟不知…让你受了那般委屈…”

    此话一出,花自芳眼泪就真掉了下来,带了些怨意道:“还说,这些事都怪你。”

    水汭也不知他说什么事,此时只顺着他道:“是,都怪我。”

    两人抱了一会,花自芳才忽明白过来,挣开道:“既已分开了,你怎么还来?”

    水汭脸上满是痛惜,低声道:“我今日才得知你被欺负了,立时便后悔当时同意放了你,若是你还和我在一处,凭谁敢那样对你,我也不用心疼至此。”忽想起道:“水溶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能让你受这种事!”

    花自芳道:“这与王爷有何干系,是我自己倒霉罢了。”

    水汭苦笑道:“你也不用着急回护他,我知在你眼里他总是好的。只他若是再任这种事发生,仔细他的皮!”

    花自芳尴尬道:“王爷又不是我爹娘,也没时刻和我绑在一起,我的事,他哪里管得着。”

    水汭一呆,问道:“你们没在一处?”

    花自芳有些不自在的答道:“我又不是天生的断袖,怎的就非要和男人在一处。”

    水汭追问道:“那你那时要和我分开不是为了水溶?”

    花自芳见他到如今仍不明白,只得低声道:“你是太子,我不过是草民一个,你可以妻妾成群娈宠做堆,我只…”却说不下去。

    水汭倒是明白过来,只疑惑道:“说到底你就是为当日琪官的事情耿耿于怀,才非要离开我?”

    花自芳心知和他在这问题上纠缠也不会有结果,便道:“太子既是来表关怀的,这份心意我也收下了。天色不早,太子请回罢。”

    水汭见他冷了脸色,也只好软声道:“你别如此,我关怀你是真。你…可有受伤?”

    花自芳道:“已是十几日前的事,那点伤早好了。”

    水汭又问道:“伤在哪里?”

    花自芳正待回答,却见水汭两眼瞪着自己,似是有火要喷出来,霎时明白,不自在道:“他没…那个我,王爷去的及时。”

    水汭心里才舒坦了些,里边赵氏隔着窗子喊道:“相公,可是倪二哥来了,要不就请他进来坐,外面天凉。”

    花自芳答应了一声道:“他这就走了。”回头看着水汭,水汭只低声道:“我那时叫你别出现在我眼前,你果真再没去过。先时你妈妈不在了时,我挑了晚间无人时来看你,你哭的跟什么似的,我当时就悔了,想着要是以后真的再见不得你,那我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呢。”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此事相干的人,我早晚给你出了这口气。”说着翻身上马走了。

    留下花自芳一人站在自家门口,呆呆立了半晌,心中一半欢喜一半苦涩,喜的是,过了这几个月,水汭待自己心意竟仍如当初,苦的是,他却仍不懂自己心思。

    水汭回了太子府,自己坐在书房里瞧着那被烧的只剩下半幅的字发呆。双喜上次挨了顿收拾,现在乖觉了很多,不叫他说话时他绝不开口,只站在书房一角候着。

    水汭忽开口道:“双喜,那时小花见着我和琪官的事,是不是很伤心?”

    双喜想了下才道:“回主子,是罢,我记得那日我死拽着不让他走,他力气出奇的大都甩开我了,要不是生气伤心,也不至那样。”

    水汭似是自语:“为这点小事就闹成这样,何至于呢。”

    双喜停了片刻才壮着胆子道:“主子,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水汭点头道:“你说。”

    双喜咽了口唾沫道:“若是主子瞧见花先生和王爷在一处行那事,气不气?”

    水汭闻言一呆,半晌没有说话,双喜也低着头瞧着脚尖不敢出声。

    第44章 第四十四回 一别经年故友终归 数月余欢知交重聚

    小安此时已有了五个月大,眼珠子黑溜溜的,只要有人逗弄就流着口水呵呵笑,脸盘子也越来越有他爹的模样,花自芳每日去铺子里转一圈呆不得半刻就要回家去抱孩子。

    这日半下午,赵氏歪在床上睡着,花自芳抱着小安在屋里逗他玩耍,听得外面有人叫卖麻糖,想着赵氏爱吃,便搂着小安出去,思想着买些回来。

    正看着那卖麻糖的估秤,忽听得一人喊道:“小花,你儿子竟已这般大了!”

    花自芳忙回头看时,竟是走了快一年的柳湘莲同着冷子兴过来,当下喜出望外道:“你竟回来了!多会到的?”

    柳湘莲瘦高了许多,面上也多了沧桑之色,含笑走过来,捏捏小安的脸,小安咧着嘴笑,他方答道:“刚进城不到半个时辰,先去了集古轩,我只当此时你和老冷该都在那里,谁知你竟偷懒回来带孩子。”说着伸手要抱小安。

    花自芳忙道:“这抱孩子有讲究的,你不会,先随我进去,让我去叫醒我家的,你得同我们好好喝几杯。”

    柳湘莲揶揄道:“舍不得给我抱就算了,还嫌我不会!罢,知道你们这些做爹的都是一样德行,我初见端端时,老冷也是这般。”

    花自芳付了麻糖钱,三人喜笑颜开的进了花家,小安只眨巴着眼睛打量这从未见过的生人。

    赵氏自也少不了和柳湘莲道些问候之话,忙忙的准备了几样小菜,又把小安抱着回了里间,留下几个爷们自己吃酒玩乐。

    先喝了两杯,花自芳才问道:“湘莲,你去了这许久,竟都是去了哪里?”

    柳湘莲笑道:“我先时就与你们说过,我最爱水乡风物,这一年来一直在江南。”

    冷子兴点头道:“我少时倒是去过江南一次,那里风景如画,且美女如云,应是很合小柳儿心意。”

    花自芳有些责怪道:“任它再好,京城也是咱们家,你一去这么久,也不思想我们挂念你。”

    柳湘莲端起酒杯告罪道:“我又岂不是常想着大家,是以事情刚完就赶着回来了。”

    花自芳奇道:“当日你走的匆忙,我们也没顾上问你究竟是为了何事。”

    柳湘莲饮尽杯中酒,道:“此事要等以后时机到了才能详说。”

    冷子兴却约摸知道些,遂岔开道:“我们今日不说事情,只说别情。小柳儿你走了这许久,我俩还有王爷把你欠下的酒都记下了,偏王爷今日不得空,你先同我俩喝几杯,等王爷得了闲,你得一并还回来!”

    花自芳虽还有疑惑,但见他俩都不愿提此事,便也只端起酒杯,三人一番畅饮。

    却说水溶接到了冷子兴送来的信儿,得知柳湘莲归来,也是喜不自胜,奈何四皇子水漪并南安郡王今日一同来访,只脱不开身。

    水漪绕着北静王府走了一圈,口中啧啧赞道:“这院子布局精巧景致何其优雅,可见父皇赞他们几个兄弟中老王叔最为讲究是真。”

    水溶忙替父自谦道:“父王在世时别的都不在行,只于这生活小事上有些偏爱。”

    水漪笑道:“这些小事才是人活在这世上最当紧的,可见老王叔竟真是最通透的。”

    南安郡王一旁笑道说:“可不是,如今王爷也有老王爷风范,我们都知道,朝中百官里,王爷也是极通透的。”

    水溶笑笑也不接这话,水漪忽指着园中一株桃树道:“三月桃花果然别样红。”又似是想到什么,扭头看着水溶道:“我听说扬州盐政林如海的女儿最是善诗,现如今住在荣国府中,还邀了她的几个表姐妹们同起了桃花社,专作诗的,我前日听来了几首,甚是不错。”

    水溶道:“我于此事也略有耳闻。”

    水漪笑道:“王叔在时和宁荣两府里旧情就很不错,到你这里,怎的和他们走动倒是少了?”

    此话别有深意,水溶谨慎道:“走动也有,只贾将军性情粗狂些,政公又是出名的学究,两位和我都不大能说到一起去,故而只和荣国府的宝玉还走动些。”

    水漪嗤笑道:“这宝玉除了皮囊,还有什么,你还和他走动。”

    水溶正色道:“世人都道宝玉不爱上进,只爱混在脂粉堆中。我却观他心地甚好,且思想高远,爱人及物,最是不可多得的。”

    水漪看了看他,笑道:“我不过白说一句,你何至这般认真。”复又道:“咱们走了这半日,进屋里歇会罢。”

    水溶领着他俩进了花厅,各自落座。

    下人奉了茶上来,水漪就着丫鬟手里喝了一口道:“我就说北静王府样样都是好的,连茶都强似别人。”

    水溶笑道:“堂兄谬赞了,走了这会子,许是口渴才觉得茶好。”

    水漪道:“以前二哥也常来你这里的。我怎的听说你们这半年来竟是疏离了?”

    水溶不动声色道:“哪里有,只太子忙些,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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