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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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花自飘零水自流-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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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子兴一行嘱咐他少吃些,一行对着花自芳道:“这孩子被他姥姥姥爷惯得一点不像样子,你且别在意。”

    花自芳笑说:“这孩子讨人喜的很,老冷你以前还藏着,前次我带他到我家去,我妈妈喜欢的跟什么似的。”

    冷子兴道:“你这般喜欢小孩,早些要个罢。”

    花自芳有些不好意思道:“正要与你说,我家的昨日有些不爽利,我给她诊了脉,竟是有了。”

    冷子兴喜道:“哎呀,真是大喜事!”说着便叫伙计去柳湘莲家说与他有好事。

    这时柳湘莲却恰好自外面进来,笑说:“什么好事要这样匆忙去说与我?”

    冷子兴忙将花自芳家的喜事说与他,他也很是替花自芳欢喜,说道:“这般大好事,可是得立时说与我!”又招呼那方才准备出门见他进来又止住了的伙计道:“你且还是跑一趟,去北静王府,与门房说是柳二郎让你去的,见了王爷就说,此时要是得闲就来店里一趟。”那伙计应着就跑着去了。

    冷柳二人打趣着花自芳,花自芳只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不多时那伙计跑了回来,进门端起柜上茶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方道:“王爷进宫了,我给那门房留了话就回来了。”

    冷子兴皱眉道:“近日王爷忙的很,寻了他几次不是在宫里就是去了太子府。”

    柳湘莲也低声道:“坊间传闻,太子前段日子被人施了靥术,性情大变,圣上恼了还把他关在府里不许出门,这是才放出来没几日。”

    花自芳于此事早就想的有些眉目,此时听柳湘莲这般说,和心中所想恰好捧上,忍不住道:“那是谁想害太子?”

    柳湘莲冷笑道:“太子之位,又不是只有一人能坐的?”花自芳心下顿时了然。

    冷子兴咳了一声道:“人来人往的,别说了。”几人方住了说起其他事来。

    水溶近日的确忙的很。

    太子被诅咒之事禀明了圣上,圣上果是龙颜大怒,命太医好生查看太子身体,以防有甚后遗,又赏了许多珍稀补品给水汭,以示抚慰。后又命北静王水溶专职负责调查此事,务必尽快将那幕后之人抓出来。

    众人皆知此事最大嫌疑就是四皇子水漪,可偏把不住证据,水溶只得每日进宫应卯,出来便去太子府与水汭商讨,一则为此事,二则为后事。

    忠顺亲王忽犯了头痛毛病,找了许多圣手去看都无能为力,只把老千岁折腾的憔悴消瘦许多,于政事上一点力气也是没了。

    水汭虽重新得了圣宠,奈何敌暗我明,终有些困兽意味,与水溶等人正一筹莫展时,忽门房报了应天府知府大人求见。

    水溶与水汭对视一眼道:“这贾雨村是宁荣两府的本家,有今日之职也是托了两府的面子,他来这里作甚?”

    水汭沉思道:“他虽是贾家本族,在任上却也玲珑八面,借着两府的面子是真,自己倒也有些真才实学。”

    两人都有些摸不透贾雨村此时来访是何用意。宁国府袭爵的是长子贾珍,他与四皇子水漪关系一向很好,年节里四皇子府的宴席上他几乎场场必到。与荣国府连了亲的国子监祭酒李守中更是在忠义王爷为被圈禁时就已与他来往频繁。是以宁荣两府已是明着向了四皇子,这贾雨村来太子府是有何事。纳闷之余,水汭仍是命人请了这应天府知府进来。

    水溶先时见这贾雨村甚少,只远远的见过几次,此时见了贾雨村踱步进来,顿时一凛,此人端的好相貌,身长八尺,浓眉大眼,挺鼻硬唇,面宽耳阔,望之一脸正气。

    这贾雨村不卑不亢的向两人行了大礼,水汭道:“贾大人可是稀客,今日来此是有何事?”

    贾雨村抬头道:“下官今日来只为两件事。”

    水汭道:“噢?哪两件?”

    贾雨村站的笔直,目光迥然,朗声道:“第一,听闻太子身体不适,身为臣子,特来拜候。”

    水溶听他冠冕堂皇,心下惋惜道:可惜了这幅正义面貌,偏又是惯于官场奉承之辈。

    贾雨村接着道:“第二,太子病因,下官却知晓一二,此次前来也为此事。”

    水汭水溶俱有些动容,这贾雨村竟是要反水?

    赵氏有了身孕,张氏自是欢喜的不得了,买了好些鸡蛋蜂蜜并些补食,每日在家变着花样做着给赵氏吃,赵氏是个省心的良善人,被婆婆这般侍候反倒不好意思,只抢着干活,被张氏嚷了几次也只好安心养着。袭人得了消息也托人送了些银钱出来,还嘱咐着别舍不得花她那里还有只管尽着嫂子和孩子。

    花自芳心内也自是欢喜,却也没甚好插手帮忙的,只每日里还是去两处店里转悠,陪着冷子兴那孩子玩耍。

    这日下午,端端拿着个冷子兴用鸡毛给他扎的毛毽子,拉着花自芳到集古轩门前的空街上教他踢。端端人小腿短,总是踢不到,急的脸红扑扑的,花自芳看他可爱,也耐着性子陪着他胡耍。

    偏水汭这日得了闲,想起许久未见琪官,便命人赶了辆不甚打眼的小车去往安业街,路过集古轩时,隔着车窗瞧见花自芳领着个小孩子在踢毽。

    那小孩满头是汗,朝着花自芳撒着娇说着说什么,花自芳笑着蹲下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捏了捏他的脸颊,脸上满是宠溺。

    水汭觉得这幕极为熟悉,似是哪里见过,只那小孩不是这小孩。

    从水溶对他说了对花自芳有意,他便没再对这花自芳起过心思,此时忽然想到,既是堂弟对他有意,怎也不见堂弟与他常在一处,莫不是还未水到渠成?

    到了琪官住的那处院子,车夫先跳下来推开门,水汭抬脚进去,到了屋里,喊了两声,竟是没人应。

    先时他说要派两个人过来伺候琪官,琪官笑说不用,自己以前跟着的人就挺好。是以这院子除了琪官和他两个随身小厮外,水汭没放自己的人。此时瞧着家里无人,水汭只道琪官许氏出去玩耍,便想坐着等会,哪里想到走到椅子边上才忽然发现,这里的桌椅上落了厚厚一层灰,竟是许久没人的样子。

    自打他在宫里和周太傅起了冲突那时起,有两月他没来过这处院子,自也是没见过琪官,看此时境况,却像是从自己不来时,那琪官就不在这里住了?

    回去路上,又经过集古轩,花自芳并那小孩子已不玩毽子了,那小孩腻在花自芳腿上,仰着小脸不知道说些什么,花自芳低着头只是笑听着。

    水汭忽想起自己究竟是在何处见过这熟悉画面。

    第23章 第二十三回 感恩义太子悔当初 因旧情倪二再拉纤

    水汭没回太子府,径直去了忠顺亲王府。

    老亲王受头痛所累,在家中养病已有半月。见水汭来了,歪在床上也没动身,只道:“我就不起来了,头痛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水汭关切道:“请了那么多杏林高手来,竟是谁也说不出所以然吗?”

    忠顺亲王颓然道:“若是能有人说出来个道道,也好下方子吃药,偏谁来了说的都不一样,今天这个说是忧虑所致,明天那个又说是内火烧着,后天那个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花儿来。如今只浑吃着些宫里太医给的头痛散,倒是能压着些,只去不了根。”

    水汭又陪着他说了些话,才问道:“我去安业街那处宅子,琪官却不在那处,他可是回了王府?”

    忠顺亲王诧道:“没有,自那时把他给你了,他便再没回来过。”

    水汭奇道:“那他能去哪里?那屋子里满是灰土,显有段日子没人住了。”

    忠顺亲王命身边的丫鬟去叫府里管人事簿的长史来,那长史来了先与水汭见了礼,跪在地下听着。

    老亲王问了他琪官的卖身契可在府里,那长史答说好好收着,亲王便挥退了他,对水汭道:“他卖身契还在这里,况是死契,估计是去哪里玩了,走不远。”

    水汭点头道:“如此过几天我再去寻他罢。”又与忠顺亲王说了些纾缓之话,方起身告辞回了自己府里。

    下午二次从集古轩门前过时,水汭已是想起来自己病中曾被花自芳救回家中的事,心下对他当日尽心照料颇感承情。他先前欺花自芳年幼,使了些计谋骗得他雌伏,后来得了琪官就又把他丢开,如今再想起却有些歉意,当时只顾着往忠顺亲王府里赶,只想着再得了空必得去谢他一次。此时从亲王府里出来,走到集古轩门前,集古轩却已落了锁。水汭看天色尚早,又嘱咐车夫掉头去了东街。

    端端人小,早早的就困了,冷子兴见儿子熬得困倦,就早些关了门回家。花自芳帮着他收拾妥当就回了自家药铺子。

    那伶俐的小伙计近来越发能干,简单常见的病他已自己能配药了。花自芳回来时,他正拿着那记载着常见药方子的纸低着头死劲的背呢。

    花自芳见他用功,也不去打扰他,只去站在药柜子上挨个抽屉拉开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填的。

    水汭远远的看见药铺子还没关门,就让车夫把车停下了,自己进去。站在药铺门口,花自芳背对着自己在忙活,他穿了一件蓝色的袍子,头发上也系了一块蓝色的布巾,衬得他脖颈上露出的那一小段肤白如玉。水汭站着看了一会,有些蠢动,却仍记得自己来时的初衷。轻咳了一声,花自芳扭头看过来,手里一顿。

    那正看方子的小伙计也被这咳嗽声猛的惊着,才发现掌柜不知什么时候已回来,且门口站了位衣着华贵的客人,忙站起疾步走过来问水汭道:“客官可是想抓什么药?”

    水汭笑说:“我不是来抓药的,我来找你们掌柜有些事。”

    花自芳忙过来低声对那伙计道:“那你去看看哪些药要填补的且补全了。”那伙计便去了。

    花自芳不知水汭这次来是为了何事,只得依旧低着声音道:“殿下,你来寻我可是有事?”

    水汭见他拘谨,也有些尴尬道:“我是为前次你救了我的事来谢谢你的,你不必…”本想说让他不必再介怀以前之事,却忽觉换做自己,也不可能对那等欺骗全不在意。

    水汭遂岔开道:“前次你救了我,我很是感念你,过去的事情就一笔勾销罢,我听说你成了亲?”

    花自芳道:“是,去岁冬天已大婚了。”他也知上次水汭那场病的事乃是皇家秘辛,也不再去提起。

    水汭想了想,终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道:“你和我堂弟在一处,一切可都好?”

    花自芳茫然道:“我和王爷在一处?”

    水汭一愣,心思转了一圈,顿时明白,想是他那堂弟和这花自芳成了朋友,怕自己再来玩弄他,才对自己撒了那弥天大谎,这也能解释了为何之前他病时明明被花自芳救了回家照顾,水溶却偏说没有这回事,想来也是为了阻止自己再生寻花自芳的念头。水汭这想法虽与事实有些差距,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花自芳却有些想歪了,琪官到集古轩找他时,就说过北静王对太子说了与自己有什么事,如今太子也这般说,可见北静王当真在太子面前说过了什么,当下便有些不高兴道:“我和王爷有什么事?谁和他在一处了!”

    水汭早先就一直以为花自芳对自己有情,如今堂弟水溶的说辞被拆穿,而花自芳在自己面前的态度有些似是要撇清和水溶的关系,心下便自然而然的以为花自芳仍对自己有不同寻常的情谊,先时救他又照顾他的事也自然而然当作了花自芳的真情流露。当时自己又疯又傻,水溶后来学的时候,自己虽笑的不行,心里却着实有些后怕,若是一直那么痴傻下去,别说是不可能如今这般仍居太子高位,就连身边的人怕是也都会烦了自己。可他清楚记得花自芳哄自己时的言行举止,并那一脸有些心疼的表情。

    他有些感动,另又有一些欢喜。在自己那般不堪时,竟还有一人不藏任何功利之心的待自己好。

    花自芳见他脸色变化却只发着呆,有些慌张,只以为他疯病又要发作,忙上前抓住他手腕道:“太子醒醒!”

    水汭反手抓住他,只觉胸膛暖暖的,看着花自芳眼睛道:“以前是我负你,以后必不会了。”

    花自芳被唬了一跳,甩开他手道:“太子你说胡话吗?”

    水汭却像想明白什么似的,哈哈一笑道:“我今日先回去了,宫里有些事,明日得了空再来看你。”说着便出门上车走了。

    留下花自芳莫名其妙的站着,又有些被那句“明日来看你”吓着,难不成这太子过了这许久又突然想起回来重新祸害自己?

    锁了药铺门回到家里,却见倪二并其妻许氏俱都在。倪二听说赵氏有喜,很是替花自芳高兴,自己来道贺,又叫他媳妇许氏跟来陪着赵氏说了好些话,倪二自己已有了一二一女,许氏自是有许多自己的私房经验讲与赵氏。

    花自芳忙备了两盏干果,倒了两杯,与倪二一行说话一行对饮。

    倪二问了好些他如今两处铺子的生意,听他说的不错方赞道:“我早说你是个能成事的,仪表堂堂又识得字,比我这般大老粗要好得多,如今看来我却是个有眼光的。”

    花自芳自谦几句,倪二忽想起什么道:“如今这里有一桩好事,你或许做得。”

    花自芳忙问是何事,倪二笑说:“我平日里与街坊邻居关系甚好,这事也是街坊间的造化。”

    原来倪二邻居里有一户荣国府的穷亲戚名叫贾芸,家中只孤儿寡母两人,偏这小子是个眼皮子嘴皮子都活泛的,不知用的什么法子竟攀上了荣国府里红人宝玉并琏二奶奶。荣国府里的大姑娘如今被封了妃,圣眷隆重开了恩,许家里造园子省亲,这贾芸就求来了一宗巧活,专管采买这园子里的奇花异草。可这贾芸家中穷的只有片瓦,虽是采买的钱从公中来,可走门子路费请客吃饭上下打点的钱一应俱无,所以得找个人帮着一同来做这事。因着贾芸先时想走琏二奶奶路子却囊中羞涩,什么也置办不起时,倪二仗义帮了他一回,他感念这倪二的恩义,这桩事方得到就与倪二说了,还想让他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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