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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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能有几多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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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们是一家人啊!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痛苦呢?我如果能帮助他我会尽力想办法。”她认为自己做的很对,坚持自己的做法。
 “你能帮他什么?我们的人生里总要承受磨难、坎坷。经受并克服它,就象学习一门功课,即使可以绕过一次,可还会有第二个、三个出现,直到我们战胜它。你不能代替他的学习,但你可以见证他的成长。妈是什么,妈就是他的什么事全管,什么事都想替他承担,宠爱、琐碎、常年累月的叠加。你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妈,你站错了位。”他耐心的想让她明白,她在婚姻中的角色。
 “有些道理。”她似乎明白了,但糊涂仍在。
他摇了摇头,知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喜欢掌控男人的全部,包括钱包、身体和思想。男人呢,只想看到她的笑容,得到她体贴的照顾。
他用筷子夹起绿叶的菜,放进她碗里,命令道:“快吃,凉了。”
她乖乖的夹起放进嘴里,恰到的火候和适宜的调味,极好的烘托出蔬菜的鲜香和爽脆。边慢慢品味着,边四下打量餐厅的布局,古朴、典雅、整洁、大气。雕花的八仙桌配上四把花棂的高背椅,在玻璃的外层是各色不同图案的窗棂,几盏摇曳的宫灯在灰色的飞檐下招摇。室内的照明灯让她想起了宝莲灯,屏风不外乎是花鸟游鱼。她喜欢这样的清雅和安静。客人们也都因着这份雅,而越发的矜持,连拿勺的手指也翘的那样好看。这里没有小饭店的喧哗,也没有大酒店的拥挤和嘈杂,只有独特的宁静和弥漫的粥香。
也只有他,才能找到这般别致的去处。在一个胡同深处开的粥肆,要不是他事先告之,她哪里会找到这悠长胡同里的别有洞天呢。这里来的一般都是老客和周围的住户。平日里懒的做饭的人们,在这里安心惬意的喝上一碗香甜的各色粥品和精美小菜,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以后,我要常来!”她喜欢这里给她的感觉。
 “好。”他总是容纳她随意的小性。

 饭后,他们在悠长的胡同里走着。有风拂过,身边的柳丝轻曼,吟唱着只有在如此静的夜里才有的婉转。孤独的路灯,低垂着头,默然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远处的天空是极深极暗的颜色,几颗星似远似近。好象应该说些什么,才不辜负专为今夜而布置的景致。她看着身边不语的他,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话语。此刻,他好象沉浸在某种思绪中,脸上全然不见那熟悉的笑容。他的凝重,让伊偌也陷入了沉默。
狭长的道路,他们靠的很近。脚步错落,她刻意贴近他。他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味道,才转颜对她笑了笑,算是对刚才冷落的歉意。他转头的时候,看到她的秀发就在他的肩旁,她轻盈的象一只温顺的小猫。他的心里忽然之间满溢出想去亲近的柔情。他伸出了臂弯,她只看了他一眼,就顺从的接受了邀请。他们彼此贴近,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和脉搏。她不再看他,眼睛直视前方,她要用心,除了眼睛之外的感官去享受此刻。他也想就这样和她一直都下去,但愿这路有足够的长度。想着想着,心里涌上一丝惋惜和疼痛。他忽然放开缠绕的手臂,用自己的大手,轻轻但有足够不让对方挣脱的力道,抓住她纤柔的手。她感觉到了阵颤,从他的手心里,温暖向自己的手臂乃至身体蔓延。这是,她不曾有过的感觉。跟叶朗在一起时,她也曾激动,只是那激动是迅速和热烈。
他们走出小巷,在开阔的人行道上,他们遇到了各色行人。不想避讳,因为坦荡,所以,走得坦然。他甚至笑着指给她看,沿街商店门口为了促销而摆出的噱头。他们更象一对恩爱的情侣,他白色的T恤和米色的长裤,在街灯和霓虹的闪耀中,英俊干练。

她和叶朗也有过街头漫步,可他急匆匆的步伐,向是为了应付某种差事。即使是恋爱的日子,他也不想毫无目的的乱逛。他不知道,有时候女人只想和心爱的人一同感受一种情绪,一同看日升日落,赏余辉看晚霞,不过是女人的浪漫情结。这种情结好似在女人的骨子里,从出生就在那里,即使随着岁月的磨砺,依然在平淡的生活中,不时的冒出头来。她也许不会记得你曾给她买过什么,但她从不会忘记,在那个你陪他的风花雪夜里,你曾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如同珍贵的电影资料,只要需要就能清晰的提取。
伊偌没有理由不需要浪漫。她在结婚之初,晚饭后,都要他陪着去散步。初时,他迎合着。可没多久,他就推脱着,不愿象个傻子似的,在街上盲目的瞎转。他更喜欢在自己的家里,悠闲的喝茶,悠闲的看着电视。渐渐的,她感觉到一个人独舞的孤寂,一个女人在夜晚还可能会遇到的突发状况。比如不怀好意的男人的骚扰,还有对那些成双成对的男女的艳羡。她也只能退回到他的阵地上,看他喜欢的足球等体育节目。她还得必须强迫自己认识那些长相近似,但国家绝对迥异的球星名字,否则,那将是多么无聊的一个夜晚。
叶朗不喜欢改变,包括改变他原有的生活状态。他也不是不爱她,只是他认为生活就是真实的,不应该去勉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喜欢无拘束的日子,喜欢和朋友聚会聊天,喜欢能让自己快乐的任何事情。当然也包括不时去歌厅唱歌、去桑拿泡澡、和朋友聊聊女人。
他热爱自己现在的生活,和自己自由的权利。尤其,和于微的婚姻中,他体会到了自由的珍贵。于微的专横和霸道是结束婚姻的原动力。他有很多的不舍,毕竟他们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年轻时的爱情盲目而热烈。她曾是他心中娇艳的公主,她的傲慢和暴躁被认为是美丽的衍生物。他追求的是那样的辛苦,她的一次次考验和折磨,让他备感珍惜。可惜,婚姻最终成为了爱情的坟墓。不知收敛的她,仍在考验着他的忍受、耐心。他的退步,被看成必须的责任,更何况她多么骄傲的告诉他,只有她才能为他生下这么可爱的儿子。
 儿子的到来,还是不能挽回婚姻的结局。该来的迟早要来。他们结束了6年的共同生活。没有人愿意看到这种结局,除非离婚是最好的解脱。
叶朗遇到伊偌是幸运的。她的安详和温柔、谦让和包容,都让叶朗找到了重新生活的动力。他不能错过,也不该错过这个宜家宜室的女子,她太具备一个贤惠妻子所具备的一切美德。
他可以过着婚前和婚后同样可以做的任何事情。他可以不用担心晚回后的歇斯底里,不用担心她会有母狮般的怒吼和纠缠,也不用担心醉酒后会独自躺在厕所冰凉的地上无人问津。她象是一个深深的大海,包容所有的河流和航线。偶尔,她也会发些小脾气,但对于见过了风浪后的叶朗来说,那就是清风细雨。稍稍的安抚,就会雨过天晴。
伊偌以前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叶朗。现在,她想到了答案。他的体贴周到,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无处不在的男人气息,让她在落寞的时候遇见,如同所有的干柴烈火,不燃则已,燃则热烈持久。她感动于被精心的呵护。他会在寒凉的夜里,帮把她冰凉的手臂塞回到温暖的被里;他会在吃饭时,为她添饭夹菜,好象她还是个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孩子;他会精心挑选纪念日的礼物,让她在惊喜中找到被爱的喜悦和感动。她认为这是她所能遇到的最好男人,她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和他一起,慢慢变老。
现在,她仍然爱,爱他的所有,包括缺点。他对朋友的真诚;对父母的孝顺;对爱人的细腻和大度。只是,这爱里,还搀杂了些忧患和疑虑。她隐隐的觉得自己象是飘忽的风筝,被风吹的有时向东,有时向西。叶朗就是那条可以决定命运的线,他栓住了她的全部。
担忧,在与日俱增。他们的之间,忽然少了夫妻间的密戏,她似乎又摸不到清晰的脉络和条理。性,不能代表什么,但起码,可以知道彼此的吸引还在,可以通过爱抚,感受爱意。他们之间的这种规律,戛然的停止了,连伊偌都记不清,是哪个日子里发生的改变。是他厌倦了吗?还是他真的累了,有心无力。
或者,还有一种不敢想,也最怕去想的结果。但这结果就是一种疑虑,在伊偌心里揣测了千遍,也否认了千遍。她相信没有哪个女人会这样的去爱叶朗,而叶朗的聪明和敏锐,不可能不知道,失去伊偌,那意味着唯一。

区天宇知道她的天马行空。会突然之间飘向何处,恐怕连她自己都未能预料。他接受她暂时的神游,接受还握在手心里柔滑的小手。看着她眼睛里忽明忽暗的变化,他心疼的忍不住流泪。他真想让她驰骋的思绪停下来休息,想让她靠在自己不太健壮的胸膛上安睡。他甚至想用狂热的吻,融化她彷徨的心房。
她微微的笑了。视线移动到他的脸上,她看到他簇起的眉和眼睛里的忧伤。她开始笑话他:“你怎么啦!多愁善感的,好啦,有我呢!”
他欲哭无泪,有时很气她的冥顽不灵和貌似强大的伪装。
 “讨厌,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看的我心里都怕怕的。”她假装拍拍心脏的位置,顺便拿回自己遗弃多时的手。
他咬着牙,做出狰狞的样子,凶狠的说着:“你这个丫头,真忍不住想要打你一顿,好解我的心头之恨。”
 “干吗?我哪里得罪你了,好奇怪,你这个人,走的好好的,突然就骂人。”她抱怨着,用眼睛和他对峙着。
他的目光重新恢复了深邃,坏坏的笑俏皮的浮现上来。他本想对她说些什么,一个突然出现在人行道上的莽撞骑车人让他迅速的把她揽到怀里,他们相拥只短短的片刻,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离开。
夜,在逐渐加深的暮色里,杳了声息,深了寒意。路灯的影子斜长的插在仅有的光明里,徒增归意。
在路口,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消失在水泥森林的拐角,他才放心离去。







第6章 第六章
 叶朗是上午回来的,他知道了最糟糕的消息。
他不在的几天里,他竞争的对手,荣耀的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那个位子。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马副总果断的搞了所谓民主评议,李成毫无悬念的得到满分,也就理所当然的登上了副经理的宝座。最令人难堪还不只这些。叶朗必须接受残酷的现实是,他们从平级的关系,变成了上下级关系,有事要向李成请示和汇报。这个从没被叶朗看重过的年轻人,且不论资历,单是他谄媚的功夫,就让叶朗不能不鄙视和唾弃。偏偏这事就发生在叶朗的身上,他为受到的不公待遇和世态的悲戚,彻底绝望。
他萎靡的坐在办公室里,紧闭上门。他脑海里可以描摹出人们看他的眼神,可怜或者嘲笑。
他想到跳槽,一走了之。他相信,凭着他的能力到哪里都会找到机会。可这里,有他多年的心血和努力,有他熟悉的人和事。放弃,等于重新再来。工作同婚姻一样,需要经营,需要时间磨合。他已经不在年轻,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对他而言,挑战实在太大了。如果是刚工作的那几年,他可以轻松的说拜拜。现在,他必须慎之又慎。更何况,他还有着深一层的顾虑,离开等于说是逃避。他可以用离开结束一切,而在同事、朋友们的眼中,会被永远刻上失败者的烙印。决不可以。这是他争强好胜的个性中决不能有的败笔。
他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他决定给她打电话。或许,事情还不没有那么糟糕。

晚上,他们见了面。先吃饭,然后泡澡。再然后,他在洗浴中心订好的房间里等她,他要拉近彼此的关系,要她无私的帮助。
她穿着白色的浴袍,一脸含情的出现在门口。他泡好了茶,面对面摆好了姿态,等着和她的倾谈。
她关门,上锁。她不需要繁琐的前奏,更厌恶男人的虚伪。最直接的方式,莫过于……。于是,她褪下衣服,火辣辣的挑逗,然后,主动扑了过去。他不可救药的失去了抵抗,和她坠落到深深的,深深的欲望的旋涡。

他没有回来。她从叶朗手下小张打来的电话中,了解到叶朗正承受着怎样的苦楚。她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心的焦虑让她的思绪一刻都不曾从郁结的情绪中抽离,她的痛来源于她爱的男人,她无力的看着他被煎熬,却不能替代。
夜晚,她悬着的心,随着时钟的旋转,不停的被加上一重重负荷。她不知道他在用怎样的方式折磨自己。她几番把电话握在手里,拿起、又放下。权衡着,是否他愿意与自己分担所有的忧伤。
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寂静的楼里,没有他熟悉的脚步声。脑子里的齿轮在激烈的运转后开始疲顿,吱吱做响,嗡嗡的,她想停止,却不能。

也不知她是何时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屋内的灯依然亮着,她蜷缩在床上很小的一角。看看空着的那边,他一夜未归。
她的头,痛的象是醉酒后的炸裂。洗了脸,胃肠里没有想吃的欲望。她来到窗前,看着楼下,那些按部就班的,开始一天新生活的人们。门,是开门的声音。她清楚的听到,那个等待了一夜的声音。
他脸色如常,只是猝不及防的看到她,有些惊讶。他的镇定是伊偌的预料之外。她没有闻到酒气,也没有看到颓废,心里反而更加惴惴不安。他轻轻的一笑,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干吗这么看着我,你没事吧?”他把旅行包打开,把衣物拿出,收拾、整理。
 “我……”她嗫喏着;欲言又止。
 “说吧,怎么啦”他神态依然轻松淡定。
 “没事,你没事就好,我给你做饭去。”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也许还没有吃饭。
 “不用,我吃过了。”他阻止了她。
 “那,喝杯水,怎么样?”她讨好似的表达着焦虑的心情。
 “你怎么啦,这么奇怪?”他从没见过她这么近乎于献媚的姿态,她的温柔有时是含蓄的,有时是迂回的,有时是清淡中透着的娇嗔。但从来没有如此的刻意,这不同寻常的举动,意味着她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想着昨夜的荒唐,他的目光有着歉意和温柔。
 “老婆,别忙了。坐下,我很好,你放心吧!”他拉住她的手,把她揽到怀里。
她的泪,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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