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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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能有几多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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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是女人的专利。伊偌骄傲的走上红毯。可惜,高跟鞋不能发出声响,否则,她相信自己今天一定能吸引男人们的聚焦。粉色斜肩裙,恰到好出的裁剪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裙摆是不规则的随意波浪,散布着精美的蕾丝花朵。腰节的左侧是用大小不同的珍珠串出波浪的纹样,在灯光下,显得别致和高雅。白色花瓣形状的软包,挂在手腕处,一荡一荡的和着轻盈的步伐,象去参加宫廷舞会的公主,她昂头挺胸,目不斜视的旋进了大厅最开阔的地方。她感觉到了不同方向的灼热,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她鄙夷的想着。不过她注意到那个男人,仍陷入苦苦的冥想中,没有一丝动作。
她放慢了步伐,等待对方主动现身。“7点锦华酒店一层大厅”没错,就这几个字。他是这样写的呀!没有人靠近问寻,她有些慌乱,谁会是“蓝颜绅士”呢?她又仔细巡视了一下大厅里的人们,心里开始犯嘀咕,不会是个女人吧?两个女人的约会,天啊!不可想象。忽然,一个年轻的男人从二楼的旋转楼梯处快步向她走来,不会是他吧!苏格兰格子衬衣,作旧的牛仔裤,头发用发胶抓出凌乱的造型。看着帅帅的男人,她呼吸有些急促。她等着他伸出手来,然后…。。脚步越来越近,她的手刚刚抬起,年轻的男子却擦身而过,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她尴尬的杵在大厅的中央,年轻男子则在门口搂着刚进门的女子,说说笑笑,返身回来向餐厅走去。
伊偌此时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刚进门时的气势荡然无存。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那个可恶的男人,托着腮的手已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面带微笑。气急败坏的她恨恨的说声“讨厌”,抛出一个不屑的眼神。男人仍微笑,起身做出请的手势。她困惑,不知对方何意。我又不是找你,想借机搭讪,做梦!伊偌心里嘀咕着,往旁边走了几步。不能再站在中央,刚才的糟糕状况,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见了。
男人仍坚持他的邀请,执着注视着伊偌。她做出一种不情愿的姿态,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站住,冷淡的问:“有事吗?”对方的脸仍隐藏在阴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
他很肯定的声音说:“我一直在等你。”
 “你?”质疑的问。
 “没错。”
 “你搞错了吧,我在找…。。”她不愿意让对方知道是见网友。
 “我就是蓝领绅士。”对方直接报出她未说出的名字。
 “你?”她真不愿意相信,甚至有些气恼。当自己走进来的时候,他本可以叫住她的,可他偏偏看着自己象没头苍蝇四处乱撞,还出了那么大的糗。
伊偌恨恨的走到他旁边,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后命令他:“坐吧!”
他在对面坐下,伊偌才有机会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个头中等,身材偏瘦,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透出一股书卷气,只是笑起来有些坏坏的感觉。见面前,她曾想到过最坏的状况。对方可能是个满脸横肉,长着乱七八糟的红疙瘩,胡子钢针的插在下巴、鬓角。坐的时候两腿乱晃。或者是个谢顶的老男人,戴老式眼镜,色咪咪的样子,最令人嫌恶的是下巴上光滑的找不到一根胡子。想到这儿,伊偌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的这个人,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虽然有些让人恨,那也是因为刚才的糟糕状况被他看到的结果,不然,感觉还会好一点。
 “还没吃饭吧,先喝点东西,一会儿我请你吃饭。”男人说。
 “来杯冰水吧。”匆匆的赶路,她确实渴了。
男人伸手招呼,要了咖啡和冰水。服务生很快端了过来。
他们面对面的看着,男人先开口了:“先喝点水,我先介绍一下,姓区,区天宇。”
 “伊偌”冰凉的水顺着咽喉滋润着干渴肠壁,驱走了心头的躁热。感觉舒服多了。她恢复了初时的自信。
男人再次展露笑容,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她看着那牙齿,心里增添了一份好感。不知道为什么,伊偌特别喜欢有一口洁白、整齐牙齿的男人。她的理论曾被许茗甄笑为偏执,说她有怪癖。可伊偌认为男人的牙齿代表男人是个讲究品位的人。他爱干净、注重仪表,起码比露出烟熏的黄牙要好的多。况且最重要的一条,她没说,是因为她不太喜欢和朋友讨论与男人亲热的情节。接吻的时候,感觉会特别好。
男人的手伸到了她面前,她收回了遐想,恍然明白,把手伸过去。他的手指很细长,也许是瘦的缘故,关节凸了出来,掌心有些潮湿。他没有很快松开,手上稍稍使了些力道。她感觉到颇显轻浮的信号,迅速把手回抽。他松开了手,双眸黑亮闪着狡黠的光,一侧嘴角上扬透出暧昧的笑意。
坏家伙,她想着,却并不反感眼前的男人。这种文雅中的小坏有点令人心动。她有些期待了解这个叫区天宇的男人。
 “能认识你很荣幸,你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他说。
 “是吗?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她故意的说。
 “哦,你认为我该是什么样子?”
 “梳个辫子,大胡子,小眼睛,大鼻子,满是汗渍的老头衫,肥短裤,丫丫鞋。”她边说边观察着他的表情,停顿了一下,结束“大概就这个样吧!”
他微张着嘴,好象正试图把那些元素搭配起来,点着头,算是听明白了。然后,似有所悟的说:“我,就那样子!”
 “怎么着?您觉得还不满意,那就再加一口大黄牙,满是污垢的长指甲。这形象,一出去,立刻交通阻塞。警察还得上赶着跟您说好话,求求您快走吧,长的丑不是您的错,可出来吓人就是您的不对了。”她有意恶搞的坏笑。
 “你真能恶心我,那谢啦!”他讪讪的说。
可能是他们在网上聊过几次,伊偌对于这张面孔很快认同了,而且象对熟识的朋友一样,没有顾忌的开起他的玩笑。
 “最近怎么样?心情还好吧!”他很大度的示好。
 “还行。”她想起来,有一次心情很差,正好他在线,就聊了1个多小时。那次,他说了很多鼓励的话。
 “你老公呢?他不会介意咱们见面吧!”他居然知道她有老公。
伊偌记不清是否跟他提过叶朗,他这么问,应该是说过,但怎么说的,她是一丝一豪也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她顺口就说了出来,说完有点后悔,这话怎么听着都有赌气的味道。
他低头转动着杯子里的勺,没看她的脸。然后把勺搭在盘子边,浅浅的喝了一口,慢慢的让沁香的液体滑落。放下杯子,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神放射出一种触动人心的温暖。
伊偌触碰到他的目光,落到心里,是一种委屈和酸楚。很多年来,伊偌是独立的,是坚强的。她一个人去经历,去闯荡。不管遇到什么,她都努力咬牙坚持着。那件事情的伤害,曾经让伊偌万念俱灰。直到遇到叶朗之后,她才慢慢的如同枯萎后重新开放的花朵。现在,好象又出现了不详的端倪,让伊偌的苦闷、哀痛无处安放。
眼泪,在悄然升起的感伤中,无声的浸润了眼眶。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落泪呢!伊偌提醒着自己,假装低头摆弄手袋,快速的抹掉泪痕。
她完成了脆弱到坚强的武装,然后重新镇定的样子,都逃不过他敏锐的眼睛。他察觉到她的拒绝。
 “给你要杯果汁吧!那水太凉了,女士少喝为宜。”他提出建议。
 “不用,谢谢。”她感觉好多了,正逐渐恢复常态。她躲避与他的对视。因为,她知道,那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你记得吗?你说朋友是可聚、可散、可诉、可靠的人。是所有人生悲欢离合的见证。水是爱情,血是亲情,盐是友情,哪样都不能少。”他真诚的说。
 “你还记得。我都忘了说过什么。”她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些。
 “你还说,人生每天都应该是新的,你庆幸自己找到爱你和你爱的人。心里有了可想可念的人,生活既使平淡也能品出新鲜的味道。我很喜欢你说的这些话,也很感动。”他直视她的眼睛,她受到了鼓励,看着他闪动着光的瞳孔。
 “这就是为什么我很想见你的理由,我对你很好奇,也想跟你成为朋友。”他接着说。
 “是这样!我们早就是朋友了。网友也是友啊!”她放下了所有的防线。
 “是啊!”他附和着,笑从嘴角扩散到眼角。
 “咱们去吃饭吧!”他看了看大厅里的钟。
 “不要。我喜欢这里的气氛,有种朦胧和神秘的感觉。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多好,我不喜欢太嘈杂的环境。而且我还不想吃饭。”
 “好吧!”他看了看从大厅进出的人们,点头应着。转回头之后,又好象发现了什么,再次转身望向门口。
伊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美丽的女子通过了旋转门,手里是紫色的手袋。大片花朵的雪纺连衣裙,包裹着她高挑的身材,显得轻盈飘逸。只是,伊偌不太喜欢女子的烈焰红唇,还有她同样浓艳的手指甲。他们认识。这是伊偌的判断。果然,他嘴角再次浮现了一抹微笑。那女子边走边不经意间与他的目光相遇。她有些吃惊,脸颊的肌肉向上动了动,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加快了步伐走去。
伊偌好奇的等他转回头,就迫不及待的问“她脸疼?”
他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边笑边摆手:“真的很象,可人家确实是在微笑。”
 “是吗?这属于十二笑外的一种笑。似笑非笑。”她俏皮的说着。
 “那我等听听,有哪十二笑?”看起来,他很欣赏她的玩笑。
 “大笑、狂笑、假笑、傻笑、嘲笑、苦笑、奸笑、狞笑、冷笑、微笑、淫笑,最后是皮笑肉不笑。”她掰着指头数着,边想边说。
 “你看我现在是哪种笑?”他追问。
 “傻笑”
伊偌和他都笑了,她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笑过。
 “你认识她?可她的表情也太奇怪了。”伊偌的问题又来了。
 “认识是认识,但不是我的朋友。”他显露出轻蔑。
 “说说看,我觉得故事应该不简单。”
 “说别人的事好象不太好。”他有些为难。不过,他又不想扫她的兴。“那我简单讲一下吧!我的一个朋友,很喜欢去夜总会的场所,在那里认识的她。当时她是个小姐。”
 “怪不得,她的妆容很浓烈。尤其是血红的嘴唇和指甲。”伊偌插嘴说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接着说;“他就包养了她。在他自己家的小区里,租了间房子。两年的时间,他的妻子都没有发现。只要有空,他就出了这门,进那门。本来一直隐瞒的很好。谁知一天晚上,他妻子闹肚子,半夜醒来,发现他不见了。把所有的屋子都找了一遍也没有他的影子,再看他的车还在。他妻子就在楼下等着。最后就看见他穿着睡衣从另一个楼里出来,行啦!这回,他想赖也赖不掉了。他在她身上也花了几十万。”他喝了口咖啡,又说:“分手吧!他们就分了。后来那个小姐,就不去夜总会了,自己也攒了些钱,开了个烟酒店。再后来,有个男的去她店里买过几次烟,就看上她了。他们就结婚了。男的开个厂子,有些钱,她呢,把店转了手,安心享福当有钱人的太太。”说到这儿,他笑了“她呀,最怕见到以前知道她底细的人。说来也巧,去年,我无意中碰到她,她当时脸色比现在还差。后来,偷偷的央求我别跟她老公说。我才没那么无聊呢?”说完,他把咖啡全喝光了。
伊偌不喜欢这个故事,故事里的男人很糟糕。好象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偷腥这件事,也包括叶朗。她想。
他从她脸上看到了愤怒和伤害。
他的手拉起了她的,无语,静默。
酸涩,似喷涌的洪水泛滥,漫过所有的堤坝。她声音激愤:“我没事。”没有人问,她却偏偏刻意去掩饰。
 “好了,有我呢”他拍了拍她的手。
 “我老公可能有别的女人了。”说出这话是多么艰难,每吐一个字就想是被针扎在心上。
 “你也说可能,就是说没有证据,没有证实的事情,猜疑会让夫妻间失去信任。”他的声音很柔,象在哄一个哭闹的孩子。
 “我不是猜疑,我是分析出来的。你想想看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出轨,更何况是我?”她本来想说,我曾经就受过这样的伤害。但伤痕,无论时间怎么磨砺,她仍不愿触碰,痛感仍在。但痛的已不是心,是她对男人的信赖,对爱情的期盼,对未来的憧憬。
 “那你有没有试着和他沟通。”
 “忙的都摸不着人影,有时跟他说话,他都冷冰冰的。还有电话,奇怪的电话。”伊偌说了对那个无人接听电话的怀疑,还有他的躲躲闪闪。
 “无人接听的可能是IC卡电话。他接电话也很正常,信号不好,或者刚好要抽烟,都可能让你觉得他在躲你。疑心生暗鬼,庸人自扰之,别杞人忧天了。”他否定了她的怀疑。“男人不是都会花心,好男人也很多,你应该知道疑人偷斧的故事吧,你的偏见,就会把他所有的行为都看做是做贼心虚,其实,未必。在未证实之前,信任是很重要的。而且,有你这么漂亮聪慧的妻子,他怎么会放弃。” 
最后这句话,让伊偌很受听,虚荣是所有女人的天性。
 “谢谢,我心情好多了,也许是我错了。不过,我可不是爱猜疑、小心眼的女人,我的直觉有时候很准的。”她想也许他说的对,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跟叶朗斗气,只会让两人更疏离。
看她心情渐好,他哀求道:“咱们吃饭去吧,我的肚子都抗议了,你看我,整个一营养不良啊,有美女做陪,我兴许还能多吃点呢!”
 “好。”她站起身的时候,忽然有了吃的欲望,找个时间她也该跟叶朗好好坐在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象他们初相识的时候一样。






第3章 第三章
 晚上,十点多叶朗回到家。屋里黑黑的。他打开灯,换上拖鞋。伊偌没有在,他有些失望。最近棘手的事一桩接一桩,他忙的都没有时间喘息,睡眠的时间也减少了。就这样,难题依然没有解决。本来说好的那单生意,突然,对方说要考虑,然后就转给了别人。出了什么问题,叶郎不清楚。他跟这个公司也打了两年多的交道,平时关系处理的也不错。怎么会到手的鸭子也能飞了,叶朗觉得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对方的王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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