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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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太难追-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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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淮北赶到乔家的时候,佣人告诉他乔雪桐一行人早已出发去了乔家墓园,他打听了具体位置,刚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道凌厉的声音叫住了他,“淮北!”
莫淮北停下脚步,“爷爷。”
乔老爷子定定地看着他,连眼神都冒着冷意,“你不必过去了。”
“爷爷。”莫淮北又叫了一遍。
“看在你还叫我一声爷爷的份上,听我一句,别过去了。”乔老爷子声音柔和了几分,“进来吧,有些事想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你们会觉得那个谁谁谁会是莫少的初恋呢?连莫老爷子都说,过去那些年,他孙子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乔乔一个人,所以他的初恋不应该是雪桐吗?
我的文里,女配都是用来炮灰的好吗?
对了上章杨芷晴的女儿叫东东(临时取的),这里统一说一下,作者比较善变,改为咚咚了,上章就不改了。
风雨过后彩虹满天好吗?两人解开心结就是甜甜蜜蜜生四个小包子了呀!
你们看到这章的时候我应该刚考完,继续求人品,大概还差三十朵花花,么么哒
有人想要从床计议,也就是易子郗易四少的定制纸书吗?如果要的话麻烦在《从长计议》下留个言,超过十本我就开(校稿太麻烦+作者太懒)



、第四十七章

***

“坐吧。”乔老爷子指了指离自己不远的椅子;一时气提不上来;又背过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想到自己差点错过这么重要的事;莫淮北原本就有点坐立不安;听了老爷子的咳嗽声更加心神不宁;面露关切之色;“爷爷;您没事吧。”
老爷子咳得脸红脖子粗;然而唇却是透着苍白,他从莫淮北手里拿过纸巾擦擦嘴角,声音嘶哑得吓人;“老毛病了。”
“爷爷;”等老爷子脸色稍微和缓些,莫淮北才轻声问,“不知道您有什么事要和我谈。”
对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老将军,莫淮北始终心怀七分敬意,三分恨意,如果不是当年发生了那种事……
“雪桐让你回来的?”老爷子的第一个问题就让莫淮北微微乱了阵脚,在这个阅人无数眼光锐利的老人面前他自然不敢卖弄聪明,只得如实回答。
老爷子听了后摇摇头,“这丫头,真是不懂事。”
聪明人之间的较量,往往一言定分明。老爷子这句话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自己孙女的“不懂事”上,一两拨千金,让情势有了大逆转。
本来这么重要的日子迟到已是失礼,人家非但不怪罪,反而放下了台阶。老爷子数落的不仅是自己的孙女,而且还是他的妻子,连一丝反驳的余地都不给,莫淮北甘拜下风。
这一招,实在高明。
“淮北啊,”老爷子轻叹了一声,“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
“爷爷,”莫淮北脸色微变,“我不懂您的意思。”
“当年发生的事,你以为我老爷子真的完全被蒙蔽了吗?”老爷子有点激动,气血上涌,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把手,“你可知道自己要去拜祭的是谁,乔振东,我的三儿子,也就是当年害得你莫家……咳咳……”
“爷爷,”莫淮北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您……别说了。”
“你放下仇恨了吗?你不恨乔家的人了吗?”老爷子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密布皱纹的手艰难抬起,似乎想拿什么东西。
“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身上背负了太多,”老爷子把旁边的拐杖拿起来,握在手里,“可雪桐她也不容易。”
“如果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一点都不珍惜我的孙女,我一定不会答应把她嫁给你。”
“我莫家是欠了你们乔家,但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也只有我那个傻孙女,才会为了化解两家的恩怨,愿意牺牲一辈子的幸福。”
莫淮北整个人都愣住了,耳朵里嗡嗡地只回响着那几个字,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原来她知道自己接近、甚至娶她的目的,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一点点地看着自己沦陷,所以她对自己除了同情怜悯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情了吗?她看着他时,眼里的温柔,那些愉悦的笑语,都是装出来的吗?
莫淮北觉得自己全身都疼,他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自己孙女那红红的眼眶,落寞的身影,老爷子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忍下去了,他额头青筋都凸了出来,一下一下地捶着桌子,“你可知道当年那封检举信,其实不是……”
四下悄然无声,老爷子似乎立刻清醒了过来,“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再插手了。”
那个秘密,他答应过自己的儿子,不能说,还是让它随着自己一起埋入黄土吧。
莫淮北看他欲言又止,隐隐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出来了,可是却在瞬间一闪而逝。
那封检举信,其实不是什么?莫淮北心里顿时起了疑心。
“好了。”老爷子恢复了平静,“你先出去吧,雪桐应该也快回来了。”
“是。”知道从他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莫淮北起身,走到门口处的时候被后面的人叫住。
他听到一声苍老的叹息,“雪桐还不知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实在无法忍受她了,或者她受了什么委屈想离开,我请求你,放她走吧。”
我请求你。
他用的是“请求”,这个人是当年功劳赫赫的老将军,铁血硬汉,荣耀等身,此刻却用了如此卑微的字眼。
“好,我答应您。”莫淮北悄悄收紧拳头,目光笃定地看着前方,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但,他发誓,绝对不会有这么一天!
乔雪桐下了车,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后面的陆芬母女正兴致勃勃地谈论最近推出的时装新款,她听着只觉得讽刺。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冲淡悲伤,哪怕当初哭得肝肠寸断,时过境迁,日子还是要继续。沉浸在过去一直走不出来的人,其实还有一个她。
大院里停着的黑色车子看起来很熟悉,乔雪桐抬起头,果然在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看见了它的主人,她轻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此刻怎么也笑不出来。
哪怕装得再好,总有那么一刻,她想任性地做回真实的自己,不必僵硬着嘴角微笑。
他还是来了,但已经没有意义了。是她太天真了,她凭什么以为他会去拜祭一个叫乔振东的人?
心像是浸在水里,不敢跳得太厉害,怕激起引人察觉的水花。
被雨淋过的头发还是湿湿的,软软搭在额前,越发显得那双黑色大眼睛晶亮如星辰。乔雪桐抬步慢慢走了过去,和站在走廊里定定看着自己的人,擦身而过。
他没有挽留她。
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姐夫!”倒是乔雪欣唤了一声,“你怎么站在这儿?”
莫淮北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朝她身后的陆芬淡淡一笑。
“怎么不进去?”陆芬收了伞,“这屋檐还在滴水。”
莫淮北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天空是飘着细雨的,然而,刚刚从他旁边经过、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人,并没有撑伞。
心又开始疼。
如果她给他的爱情,只是一种施舍,那该有多讽刺?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让他如何接受,自己情不自禁的动心,最后不过是一场玩笑。
她云淡风轻地走开,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用那种甜糯的声音告诉他,“我一点都不爱你,这只是一个玩笑哦!”
他相信,乔雪桐真的做得出来。她向来都是来去自如,如果她真的想走,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束缚得住她呢?
她装得太真了,连他都被欺瞒住了,偏偏还不自知,以为自己才是掌控一切的那个人。
可是,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呢?哪怕骗骗他也好啊。
乔振东忌日这一天,莫淮北幡然醒悟,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的女儿,然而,她却不想再看他一眼。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车里,沉默相对,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啪啪啪”地击打着窗户,印下一道道斑驳的水痕。
乔雪桐的心情一直很沉重,看着窗上跳跃的雨花,记忆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也是这样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她和父亲并肩坐在钢琴前,她弹,他听,两人在优美的旋律里相视一笑。
“为什么天会下雨啊?”她记得那时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
“那是因为它太伤心了,就像人伤心了就要流泪一样,”她窝在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听他低声问,“桐桐喜欢下雨天吗?”
“不喜欢。”到处都湿漉漉的,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关在家里,她不喜欢。
“所以啊,”那人温柔地刮刮她鼻子,“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轻易哭鼻子……”
想到这里,鼻子突然一酸,一滴泪没有任何预示地落在手背上,乔雪桐眨了眨眼睛,滴下第二颗、第三颗……
莫淮北的视线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看着那裂成几瓣的泪花,他心里起了一阵焦灼,仿佛它们是落在自己的心尖上。
他多么想伸出手帮她擦去,但一想到她给自己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施舍,该死的自尊心阻止了他的动作,莫淮北握着拳头砸在身侧,真皮座椅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回到家,泡了个澡后,乔雪桐感觉头晕晕的,早早就爬上了床。
睡到半夜,又觉得全身很热,乔雪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蹬掉被子,翻了个身,对着躺在旁边的人,半晌都回不过神。
这还是他们冷战以来,她第一次清醒地看见他睡在自己身边,男人的薄唇微抿着,似乎睡得不是很熟,乔雪桐倾靠过去,双手轻轻搭着他的腰,听着耳边那有力的心跳声,她抬头,凑近他的唇,闻他鼻间的气息。
还是她熟悉的清冽味道,总能给她带来莫名安心的力量,困意渐渐袭来,乔雪桐慢慢闭上了眼睛,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夜风雨海棠花落,第二天,天气晴好,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有些刺眼,乔雪桐忍不住用手去挡,察觉异样,她睁开眼睛,看到一脸担忧坐在床边的老管家,“管家……奶奶,您怎么了?”
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喉咙像有一把火在烧,头也晕晕沉沉的,连不远处的东西都看得不怎么清晰,乔雪桐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唇。
“我的小祖宗呦喂!”老管家急得团团转,“你可知道自己发烧了?39度8,你这是要把脑子烧坏了!”
又看向门口,“这医生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了。”
佣人告诉她,少夫人没有下来吃早餐,老管家心里猜乔雪桐应该昨晚累坏了,便让佣人不要去打扰,谁知道这午饭时间都到了,那个活蹦乱跳的人儿还没出现,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火急火燎地跑上楼来。
白色大床上的人黑发如瀑,脸颊红红的,老管家轻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热度惊人,立刻吓了一大跳。
老管家看着手里的探热针,差点跳起来了,再这样烧下去是要烧坏人的啊!
看着老管家在一边急得跳脚,乔雪桐却显得很淡定,“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说着要伸手去拿被子。
“这怎么行呢?”老管家念叨着,思绪像一团线般乱套,“烧,烧……要烧坏脑子的!”
明明是健康宝宝,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呢?
“我都习惯了。”乔雪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试图抚慰她的不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生病的,真的,比大姨妈还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别说话了,赶紧躺好。”管家哪里听得进她的话,手忙脚乱把她压在床上,“我去看看医生来了没有。”
生病的时候,有人为你担心,有人为你着急,围着你团团转,这种感觉,很幸福。乔雪桐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医生打了针,又叮嘱了一些事,就离开了。老管家等到乔雪桐身上的热度减退,这才放下心来,交待佣人去煮一些清淡的东西,自己慢慢下了楼。
乔雪桐这大半天都是在床上过的,老管家拉了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她一口一口把清粥喝下去。
“管家奶奶,”乔雪桐笑嘻嘻的,睡了一觉后,脸色微微苍白,面颊还是红红的,“您对我真好。”
“傻孩子,”老管家目光慈爱地看着她,接过空碗,“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打个电话给淮北。”又暗自嘀咕起来,“这一老一少也真是的,关键时刻也不见个人影。”
“不用了。”听说要去通知莫淮北,乔雪桐连忙拉住了她的手,“他工作忙,不要去打扰他了吧。”
老管家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这几天他总是不着家,估计真的忙得脱不开身,正要说些什么,那双搭在自己腕上的手突然收了回去,然而那滚烫的热度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你!”活了这大半辈子,老管家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这会儿却被吓得大为失色,“你怎么又烧起来了?”
真是奇了怪了,半个小时前她不放心还特意自己量了一次,怎么这么快又……
乔雪桐心虚一笑,“我都说了,打针没有用的。”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有用?”老管家还真不信邪了。
“睡觉,”乔雪桐抓着被子躺下,“睡一觉就没事了,哈哈。”
“不行!”老管家直接把被子掀掉,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你必须立刻去医院!”
乔雪桐没法,只得下床换衣服。
医院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瞥见一个熟悉的声影,试着喊了一声,“雪桐。”
乔雪桐回过头,微笑,“温医生。”
“真的是你。”那男人回以一笑,“又发烧了?”
乔雪桐不好意思地点头。
“这是?”温医生疑惑地看着她旁边的老人。
乔雪桐看了老管家一眼,笑了笑,“我奶奶。”
温医生朝老管家礼貌颌首,又问道,“还是像以前那样,帮你安排独立的病房?”
“谢谢温医生。”
办好入院手续,乔雪桐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窗外熟悉的景色,这个房间,每年的这几天,她都要来住上几天。
“快躺床上去,护士来给你输液了。”
乔雪桐回头,老管家后面跟了一个面生的护士,果真是物是人非啊!她乖乖地爬上床躺好,看着那冰凉的针刺入自己的手背,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护士还在实习期,但针扎得很漂亮,她一边打量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掩不住清丽面容的年轻女孩子,心里疑惑不已,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发个烧都要住院的,不过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初来乍到,她也不好多嘴去问。
“好了。”小护士微微一笑,“如果滴完了按一下铃,我马上过来。”
“谢谢。”乔雪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声音却甜软不已,酥‘麻入骨。
小护士脸一红,“不客气,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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