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挑起了眉毛。
哈利摇头，“好吧，是我不对。”他承认，“但是，以我现在混乱的记忆，我真的不认为你这么对我是正常的。”
斯内普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假笑着开口：“你希望我嘲笑
你，并且好不犹豫的嘲讽你。这样才能够满足你‘受虐’的心理需求？”说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讥嘲起来。
哈利摊手，“我不清楚，但是现在我不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
“如果你能够了解，”斯内普懒洋洋地说：“波特先生，我并不是你的仆人，不能够满足你每天不一样的心理需求。”
哈利脸彻底红了起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需要时间。另外，我想我还是可以接受发布会的。”
斯内普审视地看着他，半响才慢吞吞的开口，语气尽量平静而公证。
“你应该知道这次发布会的重要性，你没有出错的机会。”他说，“如果你状态不好，我想金斯莱会理解这点的。”
“哦，所以人都应该理解哈利·波特？”哈利嘲讽的摇头，“我没问题，斯……西弗勒斯。我能够克服这个，就算我的记忆是混乱的，有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只是结果，没有过程。但是我实际上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会乱说话。”
“我毫不担心你乱说话。”斯内普忍不住对着哈利假笑，“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哈利干涩的笑了起来，几乎是爆笑。
斯内普无奈的摇头，“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还是会通知部长，最起码，也许应该让格兰杰给你准备一份声明书。”
“这真是好主意。”哈利嘟囔着从床上下来，而斯内普出去关上了他们的门，把这个奇妙的空间和时间留给了哈利。
等到整个人都洗漱完，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客厅之后，斯内普才能够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哈利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什么好信号，当然了，斯内普相信这种情况总会有那么几天的。在灵魂彻底康复之前会有那么三四天的反复期，这个时候哈利的灵魂会剧烈的波动。但是，不是今天。
今天他会有一场发布会，并且还要参加一场该死的酒会！
想到哈利处于五年级之前的暑假，斯内普安慰的想，最起码他还是会跳舞的——就算不擅长。
格兰杰和韦斯莱出现的很迅速，在哈利神色纠结的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也出现在了房子里面。洛洛迅速端上了四人份的早餐，而哈利则有些尴尬的对着所有人笑。
“我很抱歉我搞砸了一切？”他试探性的说，而斯内普不顾其他两个人的想法皱起了
眉头，“你总是习惯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归纳吗？”
“这也是你的习惯！”哈利阴沉地说，一瞬间就显得怒气冲冲起来。
罗恩在一旁安抚他，而赫敏则摇头：“他一直是这样，总是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苛责自己。我看不出来，他什么时候会想过要放过自己——为了这种他不能控制的情况。”
“精确。”斯内普假笑，“吃，然后讨论现在的情况。我不希望我会消化不良。”
所有人都遵循了他的命令，快速的解决了他们的早餐。在十五分钟之后，洛洛收拾好了客厅，甚至金斯莱都到达了这里。
他怀疑的看着“其乐融融”的四个人，“我得到消息，哈利的状况不是很好？”他看向哈利，然后转头对着斯内普：“如何？”
“让人‘惊喜’的情况。”斯内普干巴巴的说，“总体而言，这是他即将恢复‘正常’的预兆，但是对于今天他必须要参加的活动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金斯莱被邀请一起坐了下来，斯内普简单的转述了整个情况，还有他的分析。
“这还不是最坏的设想。我怀疑之后会有两天，他会就像最开始那样，完全失去记忆。”斯内普看了一眼哈利，几乎有些无奈，“不过，如果他坚持出席今天的活动，我想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那不是说他回到了之前的阶段，为什么还算是即将康复的消息？”罗恩皱着眉头，“我以为他会慢慢好起来？”
赫敏和金斯莱同样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斯内普捏了捏鼻梁，“正常来说，是的。但是，什么时候哈利·波特的事情正常发展过？而关于灵魂方面，我不得不说，我们缺少实际的例子来参考。依照我之前做出来的射向，这只是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之一。”
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哈利。
“也是，最糟糕的情况之一。”
哈利张了张口，而斯内普则迅速的在他发出声音之前说：“这不是你的责任，如果让我听到你为了这个道歉，我就诅咒你，波特。”
哈利闭上嘴巴，然后才带着新奇的语气开口：“这真的是一种体验，你们知道的。”
所有人都露出了微笑，金斯莱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他说，“只是在跟……西弗勒斯你相处的时候更加谨慎一些。我想，其他人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的。”
“而且，他会
跳舞。”斯内普平板的语气补充了让赫敏和罗恩都笑出来的事实。
哈利怀疑地看着所有人，“我被嘲笑了？”
“不，我们只是怀念那场舞会。”罗恩飞快的说，然后又自我否定，“也许不！”
再次，所有人都笑了出来，连同哈利·波特。斯内普无奈的捏了捏鼻梁，意识到无论如何，格兰芬多都要比其他任何学院乐观的多。
不过金斯莱身为一个部长，考虑的还是更加周详的。在他离开重新准备发布会的时候，赫敏和罗恩留了下来，并且积极的准备哈利的发言稿，让上面的内容更像哈利的语气，并且努力考虑到哈利会面对的所有问题。
哈利看起来完全“消失”在热烈讨论的两个人之间，斯内普意识到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并且做了长时间的停留，迟疑了一下，他对着哈利点头，示意他可以过去坐。
那个少年立刻突兀的站了起来，但是当看到他是寻找斯内普之后，赫敏和罗恩同时闭上了嘴巴。然后，就当做什么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讨论起来。
“这真的很奇怪，我是说，他们竟然都接受了。”哈利在坐在斯内普对面的时候低声说，“我感觉自己还是一片混乱，在应该憎恨你，和应该爱你之间徘徊。”
“这是我的荣幸，波特。”斯内普假笑，在看到哈利在他面前流露的迷惑之后努力克制了自己，“这很艰难，我想。”
“有两个自己在脑子里面打架。”哈利指了一下脑袋，“我觉得这不比对付脑袋里面有一个伏地魔容易……”
他猛然闭上了嘴，在迟疑了几秒钟之后才摇头，“我不是很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看向斯内普，用眼神询问。
“只是你的本能记忆而已。”斯内普无奈的说，“今天可能会好一点，但是之后你会有越来越多的这样的本能记忆，然后，也许你就突然‘醒’了过来。”
“你用了醒？”哈利皱眉，而斯内普点头，“你现在的状况，就像快要睡醒了一样，但是还没有‘醒’。”
“哦，那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想要吻你了。这只是本能……”哈利突然露出了一个厚颜无耻的笑容，带着一丝挑衅说出了他看着斯内普的时候最深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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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日安~~~
☆、第十七天
斯内普勾起紧紧抿着的唇角；锐利的目光看得哈利脸色微微发红之后突然凑了过去，轻轻吻上了对方的唇。
哈利的双唇温暖、柔软，两个人之前虽然吻过对方几次；可是从来没有真正加深过他们的吻。而这次；斯内普完全忘记了他们还有两个观众，探出舌尖轻轻的舔吻了哈利的唇，尝到了之前他们早餐的味道。
“哦！”哈利立刻往后退了一点；惊恐地看着斯内普。他迅速伪装好自己的表情；假笑着扬眉，“我只是完成‘救世主’的愿望而已。”
哈利的脸更红了，一旁的罗恩大声叹息了一声，“我还是不能够接受这个。”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们接吻。”赫敏不在意的摇了下头；继续进行她的工作；“现在，在他们不愿意帮忙的情况下，我觉得我们必须尽快完成这个，罗恩。”她挥动了一下羊皮纸，“也许我们可以借用一下会客室的那个小书房？”
她看向斯内普，把语气转为疑问。斯内普点了下头，“我相信半个小时后，波特会有时间过去跟你们会合。”
“谢谢。”赫敏笑着起身，收拾了羊皮纸和墨水、羽毛笔，拉着有些迟钝的罗恩上了楼。当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斯内普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哈利，再次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叹息：“我确定我没有恋童癖，波特。”
哈利颤抖了一下，不确定地摇头。
“我已经成年了……对吗？”
“这真的是一项让人感动的共识。”斯内普拖着长腔说，脸上的假笑消失，神色变得柔和了一些，“你还在适应这个？”
哈利皱起眉头。斯内普看得出来，他真的有在思索什么。几分钟之后，哈利才迟疑的开口，“我还是觉得混乱，也觉得跟你接吻不对，但是我也意识到了，我的身体不排斥跟你亲近，在你靠近我的时候，我想贴的更近……”
他的脸几乎不能够再红哪怕一点点了。斯内普发出了一声愉悦的轻哼代替笑声，然后往后靠在了椅子上。“你做事情真的更凭借本能，不是吗？”
哈利看着他，脸上露出明显挣扎的神色。然后，他猛然站起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斯内普的双腿上，低头、俯身，动作毫不犹豫的吻住了斯内普的唇，甚至直接趁着斯内普反应之前探舌滑进了他的口腔。
这真的是没有想到的体验，斯内普几乎是配合而且纵容的感觉着哈
利有些生涩的挑逗，那温热的感觉，舌尖从上颚掠过的时候带起来的如同微电流划过的酥麻感……
他的手自动搂在哈利的腰上，手指灵活的隔着衬衫抚摸着哈利的身体。那具年轻而炙热的身体在他的手指下微微颤栗……哈利想要退缩，可斯内普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他一手覆盖住了哈利的后脑然后往下压向自己。
利索的反击，凭借着本能他就缠住的哈利的舌尖，然后热烈的回吻汲取着哈利口中的味道。
几分钟之后，他们分开。斯内普神色如常，只是苍白的脸上带上了一点点的血色。而哈利气喘吁吁，几乎不敢抬头看向对方。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体会着之前那舌与舌缠、绵的余韵。哈利连同脖子上都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绯色，而等他终于反应过来之后，就有些别扭的站了起来。斯内普眯着眼睛坐直了身子，在掩饰身体的一些细微变化之外，双眼敏锐的盯住了哈利的某个部位。
哈利再次后退，神色几乎是防备的。
斯内普眼神中闪烁着一些愉悦和欢乐，“你在为了正常的生理反应而羞愧？”
“我不知道……”哈利微微颤抖了一下，“这只是……我只是……你是我的教授！”最后一句话，在他抬头看向斯内普的时候脱口而出。斯内普的神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皱起眉头，“你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超出师生之外的关系？还是说，觉得我利用职务之便，胁迫你发生什么？”
哈利立刻大声否认。
“当然不是！你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这不对！我们之间……好吧，我的大部分记忆告诉我，我们应该相互仇视，并且视对方为正常生活中的‘害虫’！但是……”他的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
斯内普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诱导性地低声开口：“但是什么，哈利？”
甚至没有注意到称呼的变化，哈利摇头，“但是这感觉太……太好了……我是说我们接吻，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竟然……无论这算什么……我想我应该期待这个，可是，还是有点不适应。”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斯内普了。
斯内普愉悦的假笑，对着哈利伸出手。哈利迟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交给他重新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真的混乱了是吗？”
“我第一次意识到你身上的魔药味道让人
放松……”
他们同时开口，然后哈利羞愧地承认，“是的，我混乱了。我快要被这样的状况被逼疯了。但是，我意识到，我真的开始有点喜欢你了。”他飞快地说：“我不确定这种情况是怎么来的，甚至不确定我是不是甚至健全。梅林，我一觉醒来发现在你的床上，而且在早餐之后跟你接吻，然后意识到自己真的喜欢你……”
“不用那么激动，哈利。”斯内普扬眉，唇角带着一丝笑意。他的手轻轻的从哈利的手臂上划过，哈利微微颤抖着，但是重新平静了下来。
“你甚至能用一个细微的动作来影响我的情绪……”他低声嘟囔，不过语气中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斯内普沉默地看了哈利片刻，然后才低声说：“因为我总是关注你，哈利。我了解你。”
哈利愣了一下，半响才慢慢的回过神，低声说：“这真的是超现实了……”
“谁说不是呢。”斯内普声音微微上扬，“肯定是超出预料的‘奖励’。”
……
最终三人组敲定了哈利的发言稿子，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相伴一起去了魔法部跟金斯莱碰头。等到其他人都离开，斯内普才坐在那里静静的发呆。
这真的是超现实一样的感觉，他伸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的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哈利带来的温度……
“啪”洛洛从空气中跳了出来，手中拿着——斯内普在注意到它拿的是什么之后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什么事情，洛洛？”
洛洛紧张地把魔药放在桌子上，“部长说，如果斯内普先生想要去魔法部参加哈利·波特先生的发布会的话，可以喝了这个……”它说着看了斯内普一眼，“洛洛将带着斯内普先生从这个房子里面离开。”
这可真是意外。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钟，立刻意识到金斯莱可能是怕魔法部的“黄金男孩”无法应付那些向来喜欢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