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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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蕊-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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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我花惜情会怕那等玄说?我才不怕篡位遭天谴这类的鬼话。”花惜情满不在乎,“要不是严家,我才不屑抓你这邪魅。”
  再看炎舞似乎被自己的话所困,花惜情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忽的站住脚步,回身问道:“你猜,我登基第一步做什么?”
  炎舞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想自己对严家有何用处,突然被这一问,有些迷糊,后又听花惜情再问,眼神才见清明,淡然道:“必会改变四城皆有军印的局面,否则他日,你若因此被困,岂不自掘坟墓?”
  花惜情大笑,而后一脸惋惜:“若你还有命在,我定封你为相。”
  “我若有命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何必在此提心吊胆。”炎舞强烈不满,似是想起什么,含糊开口,又有些迟缓:“可以,可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吗?”像是又鼓足勇气的再问:“是不是他?”
  花惜情笑而不答,跟着说到:“这几日,你好好在这院落玩玩,享受最后的时日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炎舞一脸的落寞。
  第二十九章
  虽然惜朵国有着四季如春的气候,但在临近十二月的日子,还是有些寒,炎舞很怕冷,但又很爱看雪,总觉得雪中的红梅是如此的诱人,可惜在惜朵国是见不到了,据说朝叶国和冰墨国可以看到,只不过不知自己有没有命去看了。
  炎舞一向不是自哀自怜的人,顺其自然是她一向的准则,随遇而安是她的优点,大不了地府再走一回,既然事情早已不被自己所控,不如得过且过,看看最后几日能否在这院子里找些乐趣吧。炎舞又穿了件双层夹袄,把头发稍稍挽起,简单的固定住,推开房门就往外走,清新的空气让在屋里关了几天的炎舞格外怀念,左右查看,也未见一个人,连那又聋又哑的都不见踪影,估计是三皇女已经吩咐过了,没人更好,也不会坏了自己的兴致,远远的看到一些云粉树,真是稀有,炎舞在另外一个世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树,这树物如其名,叶面粉嫩和花瓣一般,一枝树杈上密密麻麻的长着许多粉色的树叶,但又很脆弱,风力强些便被吹落,但花朵却极其丑陋,干憋憋得藏于叶底,做散种之用,据说还有些药用,以前老听得绿叶衬红花,而这云粉却是树叶繁茂,粉色剔透,花朵却羞藏了,炎舞曾胡乱想过,是不是因为女尊的关系,绿叶都比红花美呢?再看看别的花种,又不似如此,恐怕只有这云粉独树一帜了,云粉难求,这是惜朵国都知道的,因为本身云粉是由朝叶国传进来的,当初也就那么几棵,还很是娇气,稍稍不甚,就会枯死,更显身价,如今能在这里见到它,还是几棵,实属难得,不过又想这里也许是皇家的什么别院,那见到这个,也不算稀奇了。
  炎舞走上前去,感受着粉色的树叶抚过自己的脸颊,那种细细,凉凉的感觉,又很是轻柔,好似爱人呵护的双手,让人怦然心动,身上的沙裙也随着树叶而舞,闭眼感受这一切,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了,一切烦恼都已然消失,只有自己和这自然。
  炎舞正迷醉在这美景之中,突然感觉腹中疼痛,一手忙捂住自己的肚子,而后蹲下,想减轻些痛苦,该死,不是早上的饭菜有毒吧,后想,自己还有用途,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被除去,而且看看手心,也无黑气,不似中毒,炎舞觉得奇怪,又费力的站起身来,想吸口气看看,谁知一吸,腹中一股强有力的暖气,直冲脑门,炎舞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气冲到,一时难以控制,有些手忙脚乱,眼看暖气乱窜,左手的双藤纹也开始有了痕迹,炎舞赶紧就地坐下,双腿盘膝,双手结印,企图压制,奇怪,为何越是压制,越觉无力呢?炎舞慢慢感觉不对,这气虽然怪,但却让自己熟悉,仿佛前世修得真身之时,那脱胎换骨之力,但想让其归于现世身体之中,又难以捕捉,如同捉迷藏一样,追追跑跑,停下运气,它又似逗趣,冲上自己的灵窍,等你运气捕捉,它又溜之大吉,炎舞有些气恼了,干脆放弃运气,虽然腹痛难忍,却再不管它,忍了好一会儿,疼得几乎昏死过去,汗水打湿了衣襟,以为自己就此而亡时,竟然奇迹似的好了,炎舞疑惑,又稍稍使力,没了?炎舞用力运气,真的没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莫非自己有了什么变化?
  弄了半天也找不到答案,浑身湿透的炎舞被风一吹,本就怕寒,更是开始哆嗦,手脚冰凉,自己的身体本就不容易热,现在可好了,万一伤寒了可怎么是好,虽说不知自己是否可以长命,至少现下要保重自己,就算逃跑也要力气,炎舞抱着身子哆哆嗦嗦的跑回屋里,见还是没人,有些郁闷,又转身出了门口,喊了几声,想找人打洗澡水来,喊几声无果后,才想到一直伺候自己的是个又聋又哑的,顿时心中不快,暗骂三皇女小气,连给个下人,都是有残缺的,既然找不到人,就只得回去换身衣服了,躲在被窝里暖暖也是好的,炎舞思念着棉被往房里走,猛地吓了一跳,看见那又聋又哑的正站在房里候着,自己却毫不知情,还在门外叫喊,想着刚才的窘态被她看见了,十分恼怒,又不好和个聋哑人较真,只得绕过那人,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暖暖胃,又看那人见她进来,自己却出去了,好生纳闷。
  没等多久,一个木盆放在房中,随后又一次一次的往里面添加热水,炎舞皱眉,走近问道:“你不聋,是吧。”看了半天,那人只顾自己手上的活,根本没有表示,就在炎舞失望准备放弃的时候,眼角看到那人很勉强的点了下头,炎舞无奈的闭眼想到,这也就三皇女能想的出来,找这么一个主伺候自己,只听不说,自己的行动全在她们的掌控之中,她们的事情,却丝毫不会泄露,又想想自己的姐姐们,摇头,再次感叹,难怪人家能胜呢,那人倒完水后,看都没看炎舞一眼,就出去了,还带上了门,炎舞原地脱了衣服,钻进水盆里,舒服阿……好些日子没洗了,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的味儿了,难得的机会,好好搓搓,想来如果自己运气不好,恐怕到死就只能洗这一次了,怎么说死的时候也要遗容整洁吧。
  洗干净后,换了身淡蓝的衣服,依然穿了那件深绿的双层夹袄,湿漉漉的头发被全部散开,靠着窗口,吸取太阳那暖暖的热量,晒着晒着有些慵懒,有些迷糊,好似就要睡去,一下感觉到一双手在给自己擦拭着头发,知道是那人又回来了,稍稍偏头,看着那正给自己擦头发的手,满是茧子,虎口处看上去更厚,想必是个练家子,就说不可能让个普通人来看管自己,说不定这人还是个驭花的高手,看来连逃跑的希望都给她掐灭了,其实也不必如此劳师动众,爹爹在她们手上,自己打死也不敢逃的,想到爹爹的,炎舞眼神一黯,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若是有办法把爹爹救出去就好了,不知自己随了她们的愿,能不能放过爹爹。
  擦拭完头发,炎舞自己把头发束了个马尾,又见那人端来了饭菜后退了下去,一个人开始埋头苦吃,心里却想着,要想个办法通知荧火,让她帮帮忙,就当是最后帮她一回了,吃饱了饭,表面上若无其事的走出房间,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也没见那人候着,赶紧转个弯,跑到一处隐秘的拐角,试着吹了声口哨,前几日一直被关在房中,希望这鸽子还能找的到自己,不过很快她就看到了希望,一只灰色的鸽子朝着她飞来,炎舞一脸欣喜,刚想用手去抓,就见刷的一声,一条长长的蔓藤飞起,卷住了鸽子,炎舞顿时心就凉了,转头一看,不知何时那人站在不远的地方,手心处缠着的蔓藤卷着那只鸽子,深深看了炎舞一眼,什么也没说,消失在炎舞的视野中,炎舞当下只能为那只鸽子默哀了。
  见求救不成,自己又百无聊赖,只好泄愤似的在院子里乱窜,看到漂亮的花朵,好不留情的摘下,吸食其中的花蜜,而后又把花瓣用力咬碎,心想着这是在咬三皇女的血肉,这才心中舒畅一些。又想到在刚才云粉树旁有个很破的小亭子,炎舞便一路溜达过去,忽想着早上或许是因为云粉的关系发作,心里有些发怵,犹犹豫豫,还是决心去凉亭一游,快步冲向凉亭,站定后,小心的运运气,发现无碍,才放下心来。
  这时观察凉亭,发现凉亭破损很是严重,四周的石凳都被磨得很光滑,桌子却残缺很多,连亭子的顶都不完全,站在其中,突然感到很是凄凉,此情此景,只有自己,刚才看着温润的云粉叶,此刻也散落一地,衬着凉亭格外的荒凉,炎舞好容易抑制自己悲伤的情绪,绕出亭子,随便走走,没走几步,脚下一跘,身子直接向前倾斜,吓得炎舞赶紧闭上双眼,一头撞向满是绿色爬山虎的高墙,咚!!炎舞疼得满眼的泪花,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苦着脸,用手扶着墙想要站起来,手心里却平白一热,炎舞睁大含着泪水的双眼,看着手扶着的墙,而后又左右摸摸,这墙怎么是热的?踉跄的站起,又跑到一边另一块墙旁站定,再一摸,却是凉的,炎舞不解,立刻回到摔倒的地方,用手抚上,热的!不解归不解,不过炎舞冷静感受后,却觉得不是这墙是热得,而是手抚上去,手心发热,再仔细看,手心隐隐聚着红光,怪了,炎舞挑眉,用力一推,满是爬山虎的墙奇异的被推开了,但好似很久没有动过般,灰尘四起,尘土从墙内翻了出来,炎舞眼前一亮,马上又想天色已晚,怕来人找不到她,起疑,又立刻把墙关上,警惕的看看四周,站了好一会儿,见没人过来,料想隐在云粉树后,应该无人看到,这才装模作样的掸掸身上的土,离开那堵墙,准备明天再探。


  第三十章
  笠日,天还未亮,炎舞便醒过来了,其实这一夜都为那奇怪的机关所惑,根本没有睡好,想来那机关尘土很厚,应该是许久没有人用过了,那三皇女把自己关到这个荒凉的别院,想也是不知这奇怪的墙壁吧,最让自己疑虑的,是那堵高墙,看似很高,但炎舞曾经观察过,墙那头好像也是个别院的花园,可昨日为何把墙打开,里面黑洞洞的,而不是通向花园的出口,莫非墙连接着别的什么建筑?若是能找到出去的路口就好了,只要可以传信给荧火就行。
  再也耐不住地炎舞一骨碌爬起来,一改往日的懒惰,迟缓,迅速穿上衣服,刚想叫那看守之人,又想想现在是晨时,露水重,还寒的很,赶忙拿来昨天的双夹袄穿上,才唤人进来,那人很快便拿了洗脸水进来,却仍无表情,好像是对她头一回的早起司空见惯,炎舞想估计他们认为看守已经很严,要么就是自认爹爹在她们手上,而自己不敢妄动,这三皇女果然自信的很。炎舞草草吃过早饭,有些迫不及待的出了门去,假装自己早起锻炼,慢慢散步到昨日的凉亭之内,此时太阳已经出来,暖暖的阳光扫除清晨的寒冷,照在身上暖和和的,不由舒服的小眯了眼。
  亭子里耽误了一会儿,才偷偷摸摸的走到那面墙旁,试探的伸出手来,果然感到手心一热,炎舞淡笑,随即用力一推,墙缓缓打开伴随着尘烟,呛得炎舞有些咳嗽,小心的把手探入那一片漆黑,感觉有风而过,却很温暖,于是大着胆子闪身进了墙壁,立刻伸手不见五指,但又有些淡淡的花香味,慢慢摸索的走了一段,脚下一沉,突然闪了又闪,好似刚开日光灯管一般,周围随着大亮,炎舞被闪了眼睛,有些难以适应,等到睁开眼后,倒吸了口凉气,想到什么,立即回身看向刚才走过的路,再正过身子远看前方,真是奇异阿,炎舞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类似条形空间的地方,手可以摸到一旁的墙壁,但却透明,直接站在这里就能看到这条通道外的事物,外面果然是个花园。
  想起刚才脚踩得东西,炎舞低头一看,一朵红色的花娇艳的开放着,花瓣细长而卷曲,中心互相抱着团,好似包菜一样,外围的花瓣打着卷向外伸展,难怪刚才闻到花香,脚下这奇异的花朵不止一朵,而且顺着道路像楼梯一样,延伸到空中,炎舞犹豫了一下,又踩上了下一朵,眼见远处一朵接着一朵往高处去,炎舞一边摸着那透明的墙壁,一边踩着空中奇花,眼睛却盯着走过的风景,这个院子和自己住的地方完全不同,开放着各种奇花异草,很多炎舞都没有见过,更别提那些色彩斑斓的晶石代替着一般的假山卧在池塘中间。这个院子虽美,却让人感到寂静,严肃,特别还能看到一些以花为题的古画,挂在花园中心典雅精致的亭子里,和自己住的那个院子真是天壤之别。
  隐隐听见叮当作响,炎舞在上学的时候听过皇家书院里有仆役带过这种环佩,这是一般宫侍才可以佩戴的,莫非自己被藏于宫中,想着当时为了爹爹喝下的那碗迷魂汤,醒来之时莫名其妙的躺在那简陋的屋内,对三皇女越加没有好感,甚至有些咬牙切齿,果然是没有人权的社会,一想自己被藏于宫中,炎舞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下要通知荧火帮忙,便更加困难了,叮当声越来越近,炎舞停下脚步,有丝紧张,就见一个宫廷打扮得奴仆拿着食盒从远处走来,走的越近,炎舞手心攥得越紧,现下自己才走上几个台阶,并未登到高空,若是被人看见,可如何是好啊,炎舞心理纷乱,宫侍却已到了近前,奇迹般的无视她的存在,直直的从刚才她踩得第一朵奇花处穿了过去,而且一点影响都没有,炎舞松开汗湿的手,瞪大眼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结界!
  结界,炎舞本身并不陌生,在她的前世,修身之后就有这种法术,很多狐媚鬼怪也凭着这技能过活,例如大家都熟悉的鬼打墙,还有本没有房屋的地方一夜出现的豪宅,就是这种类型,结界可大可小,小的只会像幻术一般让人绕不清楚方向,大的可以造亭台竖楼阁,美轮美奂,所有的物件都和真的一样,皆可使用,所以在那个环境已遭破坏,废气辐射横行的地方,很多妖怪神仙,都有自己的结界,一来保身,二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不占面积,国家也不能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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