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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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君传奇-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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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成公公不是要与傅氏反脸,那为何那些木雕布偶送了那么多,却没有帮傅氏办下走明面的手续?
沈梅君沉吟了一下,道:“布偶成公公要多少给多少,一个字也不要提银子的事,我画一幅八骏图,你购买最好的整根紫檀木送给阎少爷,这回,不要小雕刻,让阎少爷照着我的八骏图雕一幅巨型大浮雕。”
她说到此处便不说了,只笑看向南诚,向南诚眼睛一亮,道:“属下明白了,姑娘好计谋。”
小木雕雕起来容易,巨型大浮雕可麻烦了,少说也得一两个月,这么长时间,钓足皇帝胃口,皇帝着急了,成公公还能只收东西不办事?不只得替傅氏把事办了,还是好好办。




、第75章

向南诚领命去了;沈梅君摆开画具画八骏图,记挂着傅望舒,心境再静不下来;别说绘出骏马的雄浑,连马蹄下的绿草野花都难以达意。
落笔一幅又一幅,都是只绘了一点不满意又揉掉了。
画儿传达出来的气息意境定会影响阎石开的感受;此画又关系重大疏忽不得,沈梅君纠结许久,决定这幅画还是由骆展鹏来绘。
傅望舒说过不想让她成亲前与骆展鹏见面的,只能违拗了。
沈梅君到画廊时,骆家一家人看到她都欣喜不已。
“虽说知道你一切安好;可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让人怎么安心;”骆青意又哭又笑道。
“我不是好好儿的吗?”沈梅君笑了笑,转头看到骆展鹏眸瞳一眨不眨看着自己,往日不觉,眼下傅望舒提醒了,略作留意,骆展鹏的眼神果然狂热得不像话,不觉尴尬。
约三个月不见,骆展鹏正是竹笋拔节的年龄,个头更高了,容长脸面,目若朗星,越发的清俊喜人。
骆展鹏见沈梅君看自己,霎那间脸红了,心神激荡,呐呐叫了声梅君姐姐便无言了。
沈梅君装了若无所察,笑着说明来意。
八骏图许多画界大家绘过,均是浓彩泼墨写意,阎石开要照着画儿雕刻,得用工笔,这种画法要把骏马的雄姿豪迈奔放展现出来极难。
骆展鹏毕竟年轻,又不善骑射不熟悉马儿,难度极大,沈梅君说完了,忐忑问道:“你有把握吗?”
骆展鹏没把握,却用力猛点头,道:“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骆太太也有许多话要问沈梅君,不知谢氏跟着沈训回府后可好。
沈梅君苦笑,没有赵氏,谢氏如今管着家事,应该不差,只是过去这许多日子,却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她爹也没正式承认谢氏侯夫人的身份。
“你爹是个多情重义之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骆太太也想不通,“难道就这样糊里糊涂下去,你出嫁时怎么办?”
眼下顾不上去想出嫁怎么办了,傅望舒音讯皆无呢。沈梅君强笑了笑,闲聊起别的话,又坐了些时,向南诚都要找她汇报商号那边的事情的,不便久留,遂起身告辞,眼角看骆青意,骆青意会意,拦住骆太太和骆展鹏,自己送了沈梅君出门。
“你和曾公子最近有来往吗?”出得门,沈梅君悄声问道。
“来往的。”骆青意红了脸。
沈梅君方才刚见面其实也看出来了,骆青意整个换了人似的,以前朴素清华,头上只梳简单的发髻,有时簪一朵绢花,有时干脆什么也不戴,这日却挽一个摇摇欲坠的堕马髻,插着吊翠钗,鬓边各垂了一绺头发下来,弯弯曲曲晃悠悠在脸颊绕垂,清丽的面容漾着风情,看着便是饱经雨露滋润的模样。
“注意些儿,别进门前怀胎了。”沈梅君嘱道,若是为妾,自是越早怀上孩子越好,想着入门当正室的,便不能未婚先怀上孩子,尤其曾家还是公侯望爵之家。
骆青意垂了头不出声,开始她还喝避子汤的,奈何曾凡要求太强烈,两人连一日空当都没有,有时来不及喝药便不喝了,细数来,竟是不喝药的时间多。
沈梅君看骆青意的样子,知自己说的话骆青意只当耳边风了,不说了,叹了口气上马车。
***
傅望舒一直渺无音讯,焦首煎心里又过了一个月,骆展鹏完成了八骏图了,亲自送过来给沈梅君。
他的脸颊满是擦伤,右手胳缠着纱布,左手手肘掌心都是伤痕,沈梅君愣了愣,知他是学骑马,摸索掌握马的性情形态,还有跳跃奔驰时的动感了,心中喜爱疼惜不已,要避忌着的,一时间又没忍住,伸了手摸摩骆展鹏头发。
骆展鹏半弯腰低头方便沈梅君摸他的头,眸光璀璨晶亮。
送走骆展鹏后,沈梅君细细看骆展鹏绘的画,赞叹不绝。
骆展鹏用笔刚劲有力,酣畅淋漓生动逼真地描绘了八匹形态各异,或飘逸或粗放的骏马的飒爽英姿。
阎石开雕了浮雕送进宫,这幅画她要好好留存。
沈梅君正准备让人把画送去给阎石开,向南诚匆匆赶回来了。
“成公公刚刚来找我,皇上好些日子不见新木雕,发火了,成公公让我不拘有多少,一个两个也行,马上拿给他带进宫去。”
成公公还没给傅氏走明道上供应,不能就这么再送木雕给他,沈梅君定定看着眼前的八骏图,目光在骆展鹏的题名上停了停,忽而计上心头,将画轴卷起交给向南诚,道:“你把这个交给成公公带给皇上过目,跟成公公说,按这个雕出来的木雕,一个顶百个千个小玩意,急不得。 ”
向南诚领命,沈梅君又嘱道:“和成公公说,这幅画的画师听说是要按画雕刻木雕献给皇上的,想绘一幅最好的让皇上看着喜欢的图,特意去学了骑马,弄了满脸满身的伤。”
向南诚不知沈梅君此话何里,也没问,应下了牢牢记住,一字不差跟成公公说了。
沈梅君有些焦躁等着,杜顺诬陷骆谦作反诗,不知能否用骆展鹏对皇帝儒慕敬爱之情来弥补。
能与不能,端看骆展鹏这幅画能不能打动皇帝了。
未时送的画进宫,酉时向南诚匆匆赶回来。
“沈姑娘,成公公传了消息出来,皇上要见作画之人。”
太好了!骆展鹏丰神韵秀光华夺目,皇帝见了他,定然只有好事没有坏事。
听得说要进宫,骆太太和骆青意都很紧张,骆太太道:“这些日子虽是赚了些银子,可我想攒着,也没给展鹏做身好衣裳。”她扯扯骆展鹏身上普通缎子做的长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子便行。”不需得华衣丽服,那样会显得骆谦下狱后骆家日子过得很好,也不能落蹋不堪,那会显得骆展鹏太无能。
不知骆展鹏进宫结果如何,沈梅君也不回去了,就在画廊里和骆太太骆青意等着。
骆展鹏这晚竟是没有回家,向南诚使了马车夫回来传话,说宫里没有消息传出来,他在宫门外等着。
“这是怎么回事?”骆太太惊疑不定。
沈梅君也有些慌神,从没见过皇帝,也不知皇帝的喜好,心中只是觉得骆展鹏丰神韵秀人见人爱,可骆谦下狱那件事,连顾相都没保住他,皇帝会不会听得骆展鹏是骆谦的儿子后忆起旧嫌隙,因而降罪骆展鹏。
又守了一个白天,宫里还是没消息传出来,偏是休沐日,不需上早朝,也没处托人打听,马车夫来回几趟,传的都是什么消息都没有,骆太太撑不住哭泣起来,骆青意也惶恐不安,寻了借口出去,想必是去找曾凡想力法。
沈梅君悔青了肠子,骆谦在狱中生死难料,骆家仅骆展鹏一脉,若是出什么事,她是万死难赎其罪。
午夜时骆展鹏还是没消息传出来,骆青意和曾凡一起回来了,曾凡这日不当值,寻了当值的同僚打听情况,只知昨日皇帝要宣召骆展鹏见驾前看到一份奏折,忽然就暴怒起来,宣了沈训和杜顺进宫,后来,又传骆展鹏晋见,其后,沈训和杜顺一起被秘密下到到大牢里,骆展鹏则留在殿内一直没有出来。
自傅望舒不见人后,沈梅君日夜忧虑,因有傅氏商号的重担压头上,只死命强撑着的,忽听得又牵扯上她爹,脑袋嗡嗡响,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地上。
“梅君。”骆太太和骆青意一齐尖叫,曾凡冷静些,道:“别急,我去请大夫。”
骆太太已顾不上查问曾凡为何和女儿形容亲密了,忙不迭应好,和骆青意一起把沈梅君扶上床,惶恐不安等着。
“不碍事,只是忧思太过,好好休养,不要再受刺激便可。”大夫开了药走了,骆青意去煲药,曾凡又急忙出去打听了。
骆展鹏生死不明,这头又倒下一个,骆太太里外焦心,坐到床前哭泣起来。
沈梅君天明时方悠悠醒转,好在醒过来时等着她的是好消息,骆展鹏出宫回家了。
骆展鹏当时在殿外候着,隐约听到了一些皇帝和沈训杜顺的对话,说的比较详细尽。
“听起来起因是傅家四少爷交白卷的事,据说杜顺当时替傅四少爷求这个恩典时是说傅四少爷要成他的女婿,皇上格外开恩的,但是后来傅四少爷没有成为杜家女婿,此次科考又弄出交白卷一事,皇上怀疑杜顺收了傅家贿赂,或是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恰好沈伯伯递了一份奏折,折子里附了一份杜顺做的贪赃枉法的许多事的证据,还有,我爹那首反诗也是被冤枉的,沈伯伯找到了杜家几个下人提供的证词,当时我爹和杜顺在一起喝酒,那首诗颂的是月亮,杜顺偏扯成是我爹是在怀念前朝……”
骆展鹏一口气说了许多,总的来说是好事,傅望超科举交白卷一事使皇帝对杜顺生了不满,沈训凑巧揭发杜顺贪赃枉法,而皇帝恰好看到骆展鹏的画,对他甚是喜爱。
这两日皇帝留了骆展鹏在宫中夜话闲谈,君恩甚重。
“我出宫时,皇上说,我爹是冤枉的,他会下旨替我爹洗冤,只是杜顺在朝中党羽颇多,皇上暂时不想公开此事,要彻查,然后连根拔起一网打尽,沈伯伯下大牢是怕他在外给杜顺的党羽灭口了。”
“太好了!”骆太太喜得哭了起来,沈梅君欣喜之余,心头又沉重不已,傅望超牵涉其中,不知会不会累及傅氏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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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沈梅君想回去;骆太太不让;众人自骆展鹏进宫后还没吃过饭;骆太太和骆青意急忙下灶房,让骆展鹏陪沈梅君说话。
既知骆展鹏对自己存着不明心思,沈梅君便不想和他独处了;揉着额头装了困倦。
“梅君姐姐你睡觉吧。”骆展鹏见她面有倦意;体贴地走了;还顺手带上门。
昨晚是晕倒,迷梦里还心神不宁着;此时挂心的少了;沈梅君倒了下去;不久真个睡着了。
她这一觉直睡到下午;再醒来时;向南诚在外面堂屋中候着,搓着手紧张地来回踱步着。
傅望超出事了,罪犯欺君,被下到大牢去了。
欺君之罪可大可小,一个不好傅氏商号也会被其株连,沈梅君心中咯噔了一下,面上越发平静,倒了杯茶递给向南诚,笑道:“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
“四少爷科举时交了白卷,这也罢了,可是有仕子约他出游时,他却口无遮挡吟了诗,然后还即兴题在人家扇面上,这不,给告发了,说他藐视君威,明明识字能吟,却在科考时交了白卷,府尊派人把他下大牢了,据说已请上折请皇上处决。”
“四少爷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啊!”沈梅君犹疑不定,傅望超心机深沉着,怎会如此莽撞。
“据说是给灌醉了,喝了太多的酒。”向南诚也是不解,派人打听过。“老太太派了人寻到商号来了,听起来,四少爷分家得到的家产已败光了,竟是没银子打点救人了。”
“怎么可能?”沈梅君惊叫,傅望超得了整个傅家八成的家财,那数目相当惊人,便是他再胡花,总不能把银票当柴草烧了?怎么也不可能短短三四个月花光了。
“属下问过了,老太爷因为这事这两日病上加气,病情更重了,据说四少爷与人合伙收购了一大船丝绸茶叶瓷器古玩出海,给朝廷查封了。”向南诚悄声道。
海运贩货物到别的国家去卖一本万利,很多人偷偷模模做着,但到底不是正当营生,出海的船给朝廷查到,不只货物没收,主人也得下大牢,轻则关几个月罚上大笔银子,重则几年。正经生意人再没有做的。
给查到的正主儿一般都不敢出面,只推了替死鬼出去。
傅望超这是不敢认帐推了替死鬼了,沈梅君愣了愣,问道:“领罪的不会是梁家吧?”
“正是太太的兄长,梁老爷的妾侍都给梁太太发卖了,梁太太梁小姐如今都住那府里去了,听说老太太嫌他们是扫把星,没个好脸色,如今那府里的开销尽靠着老太太的私房梯已。”
惹了祸出来了,银子败光了就想到长孙了,当日硬逼着傅望舒付现银给傅望超的可也是傅老太太。
沈梅君想到分家时傅老太太说的那些糟心话,心一冷,淡淡道:“你便回说大少爷去盛州了,你一个管事做不了主,什么都不要管。”
“是。”向南诚没有异议,傅氏商号如今是个空壳子,顾不了那么多,他也赞成不管的。
“小心在意些,别给四少爷的事株连到商号,若是有官差寻上门来,当日分家时到府衙立的有文书,生死好歹各担其责,拿出来说事便是。”沈梅君咐咐道。
向南诚应了声是,自去料理了,沈梅君想了想,也不回家了,就在画廊住了下来。
横竖那边有秋梦和向杨氏打点着,不需担心。
分家时傅望舒把流觞轩的人都要了出来了。
傅府的人只傅明慧知道骆展鹏的画廊,想必没说出去,也没人寻了过来。
果然有官差到商号里去,想借机生事捞一把,傅老太爷当日立文书的举措真个英明,挡掉了不少麻烦事。
商号里因傅望超的这宗事,向南诚加倍警惕着,日夜巡视,帐务当天审核,没有突发事大事便没来向沈梅君汇报,沈梅君躲了几日,这日骆青意出去买日常用品,才出去没多久急匆匆奔了回来。
“听说杜顺的女儿嫁给四少爷了。”
“四少爷不是在牢中吗?”沈梅君微微变色,据骆展鹏所说,杜顺已被皇帝秘密下了大牢,杜家问罪只在早晚,傅望超这时娶杜碧萱,不是祸上招灾吗?
“没有新郎拜的堂。”骆青意在外面遇到傅府的丫鬟听说的,“杜家找上门去,许诺只要四少爷娶杜小姐,他们就想办法把四少爷从牢里救出来,四少爷一直关着出不来,老太太和太太着急,就答应了,听说杜小姐陪嫁了许多东西,老太太和太太很是满意。”
“完了!”沈梅君长叹,杜家这是已经知道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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