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墓中人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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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墓中人gl-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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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移过去,飘到潘小溪身侧,怒道:“为何不躲?”随即蹲身,柔声问道:“伤得不轻,你别说话,阴气外泄你再也还阳不得。”潘小溪的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心里道,人家拍电影的鬼魂不是都能穿过车啊,马呀,穿房子啦,这东西来势汹汹,我以为能穿,被撞飞了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儿。她终究没忍住,痛得哼了一声。黑无常一甩铁索绕向朱煞,朱煞被迫丢开潘小溪又是一躲,潘小溪伸手扯住铁索,一用力嘴角喷出一道白气,黑无常翻掌拍上她的印堂,低声道:“你娘亲不是喊你别开口吗?不听话。”潘小溪圆睁双眼看着嘴角已喷出的白气又从她的鼻孔外钻了回来,抬头望着黑无常一楞。难道他帮我是同意交换?“不行!”她叫道:“不能换,我不同意,我不认识她,换什么换,谁要她换了!”
    高立灵车顶上的白无常满面笑容道:“可我等都听得真切,你喊她亲娘,若非母女,她为何苦躲十六年却于今朝来换你?你又为何顽固抵抗只想她逃?”黑无常扶起潘小溪,对朱煞道:“请上车。职责所在,王命难违,你等若要交换还请阎君当面定夺,我等奉命行事,实在为难,到了阎王殿上,必当替你等说情。”朱煞听罢,想都没想,飘上了灵车,坐入车内。潘小溪怒骂道:“蠢女人!你就这样和我一去,谁都回不来了。猪!”白无常从灵车顶飞落到白灵马鞍上,长鞭一扬。黑无常一抓潘小溪也飞上灵车,拖着潘小溪坐入车中,望着朱煞,侧头望向车外。潘小溪瞪着对面的朱煞,口水乱喷:“猪!猪!猪!”朱煞木然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道:“小书将我的属相记得特别牢,很好,那我说过的话你一定也能牢记于心。”潘小溪一时语塞,钱思语怎么会摊上这么个气人又窝心的妈啊!她一扭头看了黑无常一眼,趴在车窗边望着窗外。
    白灵马在白无常长鞭摇响的鞭铃声中,拖着灵车穿入雨幕,奔进一处密林,七拐八拐,很快就进了一座古城,奔上一条宽阔的青石古道,转而扭入一条小巷。潘小溪望着这座空城和眼前的青石墙,还在生着闷气,几次想回头看朱煞一眼,但都忍住不回头,死盯着墙面的一块块青砖,盯到两眼泛酸。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她眼一眨,眨下两滴泪来,一吸鼻子抬袖一抹,继续趴着。待到眼前重见亮光时,黑无常已催她们下车,潘小溪还是不看朱煞,直到白无常领过一名妇人道:“带她去沐浴。”她这才抬头望着朱煞道:“那她呢?”白无常一指潘小溪的衣服道:“你为新鬼,一身秽气,洗净凡尘方可入殿见阎君。她一袭白衣,自当先见。”潘小溪一急道:“不行!谁知道你们把她带到哪儿去,我要她陪我一起洗,要不我还不洗了。”黑无常喝道:“大胆小鬼,给你一尺你竟敢讨要一丈,冥界岂是你能做主之地?”朱煞道:“二位神君息怒,请容许我与她一同入殿,初入冥界我等不识阡陌,既来之,断未做出逃的打算,二位神君尽可放心。”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对鬼妇道:“都带去吧。”
    潘小溪和朱煞并肩进入城外的一座大院,依山而建的水池,清波泛泛。老妇把她二人带到池边一指,退出大院,反带上大门。朱煞道:“小书,去吧。”潘小溪冷哼一声,衣服都不脱就跳入水池,把水里的清水乱搅了一通,又挥拳又踢腿的,溅出一大片水花。朱煞指着池水轻笑道:“你再打一遍看看,不知道思语儿时洗浴会不会也像你这般顽皮,呵呵。”潘小溪沉入水下憋了一阵气,冒出脑袋道:“撒气呢,你当我对你撒娇啊?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娘,我都快要嫉妒了。没娘的是苦娃吗?我没觉得苦。我爹富甲一方,我也从小没了娘,可我要什么有什么,要不是跑到你们这地方来,我也不会死,就连我死了,你也不让我有片刻的心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朱煞含笑看着她不语。
    大院外传来一声沉闷的锣响,余音冗长。黑白无常低语了几声,鬼妇站在院门外道:“二位出来吧,阎君入殿了。”朱煞答道:“嗯,马上就到。”潘小溪从水池中站起身来,扎起的头发直披而下,她亲眼看见身上的旧衣物从离开水面那一刻开始褪色,超诡异的被换了一身白衣,不,是件白长袍,款式又土又俗,远不如朱煞身上那件好看。伸手一摸,还是干的。她跨出水池一抖袍尾,当鬼挺好玩的,要是人人都知道冥界与凡界的不同,又有谁会怕死呢,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朱煞,做宋代的鬼远比做宋代的女人要有更多的乐趣,她不想还阳,别说能和钱思语怎么样,还没靠近她便会再让钱凛义杀了,尚书大人啊,官大权大,大腿那么大。她朝身后一甩长发,扭腰摆臀的走向院门。身后的朱煞像当初的钱思语那般,捂住嘴,笑了个前俯后仰。院门被推了开来,黑无常一抖手中的铁索链,一端绕上潘小溪的脖颈,一端绕上朱煞的脖颈。潘小溪赶紧抬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挡道:“这次不用拖啦,都到这儿了,你松一点儿,被勒得透不过气儿的滋味,我算是领教过了。当然,也不能勒着……”她见脖颈的铁索果然松了许多,抬手指向朱煞道:“勒着……勒着……我娘啊。”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送给desertfall~

☆、37还魂

黑白无常站在潘小溪和朱煞身侧,领着她俩走过一座石桥。潘小溪停住脚步向下望,桥下一条清流,清流之下有河石,有游鱼,不禁望得出神。黑无常催道:“走吧。”潘小溪叹道:“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度你过河。不知那桥可是这桥,那河可是这河。”朱煞也倾身向下望去,白无常道:“找对了,五百年太短;找错了,五百年太长。你这小鬼,这般田地还不忘空想,走吧。”潘小溪辩解道:“前半句是电影台词啦,后半句才是我的感概,触情生景,有感而发都不行?”身边已无回应,众人就这样默默的过了石桥,进了一道城门,城楼错落,人来人往,宛如凡间的街市,唯一不同的是少了喧闹,死一般的沉寂。潘小溪东张西望,瞧这纯净的蓝天,飘浮的白云,真是传说中恐怖的冥界吗?她好奇的看着擦肩而过的每一张面孔,都是不笑不哭的木然神情,这些魂都有脚,和常人无异,低头瞄向朱煞,为什么她是飘的?难道以性别决定留不留脚?再看自己,双脚没消失啊,随着迈出的脚步看去,袍尾在脚尖处鼓动,哦,原来是被遮住了。“哈哈哈。”潘小溪高声笑了出来。是为自己的白痴思想发笑还是想打破冥界的安静,她想都没想就大笑不止。该走的还在行走,该干嘛的仍在干嘛,她的笑声就像投入大海的那一块石头,落水时还有点儿声响,落水后连水花都没激起一滴。
    四人终于到了黑漆金柱的大殿,刚跨入门槛,就见两块方池被中间的石道分隔开来,方池中开满了见所未见的娇艳花朵,潘小溪边走边看,高坐在正殿上的红袍金冠男人,应该就是阎罗王,阎罗王左侧是个书柜类的家具,塞满了书籍和卷轴。右侧立着一位左手捧书,右手举着……铁拖把……不,是铁毛笔的人应该就是判官。殿前牛头马面分立两侧,他们身边更列着几个手执武器的夜叉,看这阵势,是有些骇人,潘小溪把头一低,思索着如何应答,就见判官把铁笔一挥,高声道:“用刑。”
    “喂喂喂,别啊,怎么一来就上刑,总得问点儿什么,了解了解情况吧。”潘小溪急道。殿前的夜叉们已走了过来,架起了朱煞。判官道:“是她,不是你,殿上不得喧哗。”潘小溪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阎罗王,又看了看严肃的判官,沉不住气道:“可是为什么要对她用刑?要知道人的灵魂只有21克那么轻,就这重量哪受得了什么刑。”阎罗王突然开口问道:“何为克?”潘小溪一怔,脑中迅速换算着,答道:“不知大王这里的一斤等于多少两,若是十两,一两等于五十克,若是十六两,一两等于三十一克余。”夜叉们已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哪有一斤为十两之说,都是十六两计,哈哈。”阎罗王抬手一摆,又问道:“你如何得之,魂为……”潘小溪接道:“不足七钱之重。”她看了阎罗王一眼又道:“人刚死不久后,渐渐僵硬的身体里会浮出一种不足七钱之重的东西,那便是灵魂。”殿内鸦雀无声,潘小溪看了朱煞一眼,不敢再多嘴。判官往正殿一看,高声道:“称。”六名夜叉拖出了一秆超大的天平来,另四名夜叉分向两边,各有二人抓住潘小溪和朱煞,往天平左右一放,重量相等。阎罗王单手托腮,看了看左右。又有夜叉抓下潘小溪来,往她站过的天平上撒上细沙,直到重量与朱煞相等,又取出细沙用小秤称量后,附耳禀告于判官。
    阎罗王站起身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你是如何死的?”潘小溪还未答,判官已低头一吹左手上的生死薄,答道:“自尽。”潘小溪又想辩解,见朱煞暗暗摇头,忍了。阎罗王道:“因何想不开?死前可有见何景象?”潘小溪赶紧抢在判官之前答道:“回大王话,险遭非礼,自尽保身,心脑空白,未见景象。”阎罗王朗声笑道:“哈哈哈,水年水月水时生,是我冥府阴差的好人选,赐令。”潘小溪还没反应过来,判官已移到她身后,举起铁笔直戳她的后心窝,笔尖的朱砂浸透白袍,染上她的皮肤,一阵描画之后,潘小溪的胸前泻出一片红光,红光出处显现出一个奇怪的图案,她惊道:“我的身体不是被画穿了吧?这是什么?”阎罗王宽袖一挥道:“回吧,此去须冷面寡言,御令发光之时,自有安排。”潘小溪看着朱煞道:“可是她……”判官的铁笔已横上她的喉咙,随着铁笔转圈画出一个圆时,潘小溪被甩入一道漩涡之中,转得她头昏脑胀也没忘了喊一句:“哇,好冰,我话还没说完,喂……”
    乱葬岗上,浑身的疼痛让潘小溪直打寒颤,迎面而降的雨,滴得她睁不开眼睛,脖子上似乎还横着判官的铁笔,冰冷而沉重。伸手一抓,又软又滑,立即甩了出去,顺着力道一个侧身,爬坐起来,仍闻到一股混着山泥气味的恶臭,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乱葬岗,而被她甩出去的细蛇正掉在不远处的无头尸体上扭动,低头看着腹部的伤口,破裂而湿透的衣物上正透出大片鲜红,混着雨水黏在身上,疼痛。她仰头望天,我没死吗?可是……那是梦还是自己真到地府走了一遭?还有师父……捡过身旁的幽冥剑,奋力挣扎起身,只有找到师父才能证明是梦还是事实。捂着腹部,潘小溪走了两步,便开始喘粗气,长剑撑地,她只能站在大雨中稍作歇息。
    远远跑来一个人,打着一把油纸伞,欣喜的喊道:“半卷书,我就知道你命大,一定能醒过来,看,我采的草药。”潘小溪动了动双唇:“是你?”她有些讶意自己的嘴巴,心里想的分明是包包,怎么会是你?却只能吐出最后两个字,努了努嘴,重复一次,还是说不完整:“包包。”麦包包笑着拖过潘小溪的手架到自己肩上,道:“来,我背你,回我树屋,我给你捣药。”虚弱感袭来,潘小溪趴上麦包包的背,不再开口,也许是伤得太重,所以没力气说话了,她想着,更是沉默。麦包包合起油纸伞,当作手杖,一撑一个小坑,十分吃力的迈开步子。听着麦包包的喘息,师父的墓离包包的树屋最近,先找那儿,加上包包是师父的师妹,还可以找上她的师门,可是包包不是应该在赶骷髅的吗?难道她提前完事儿?雨中行路难,潘小溪便在麦包包一步踩得比一步更深的颠抖中,边想边打盹,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尚书府内,钱思语趴在窗边望着院中的梧桐,雨点砸得满树的梧桐叶乱颤,嘴里念道:“太大了,太大了。”喜鹊凑过脑袋道:“小姐,您在看什么?”钱思语缩回脑袋,坐回桌边轻扣桌面道:“这雨太大啦。”喜鹊倒上一杯热茶道:“再大的雨也会下停的嘛。”钱思语捧住茶杯道:“不行,这么大的雨会把我的孔明灯全打下来的,小溪就看不到了,喜鹊。”“在。”喜鹊眨巴着眼睛。钱思语轻啜一口茶道:“等雨停了,我要离府去找小溪,你帮我准备准备。”喜鹊不语,钱思语抬头一瞪道:“还不快去?你别说外面不安全,你弄套护院的衣服给我,赶做也行,要我能穿的,我不能带上你,两人一起走,容易被发现,你要是怕我遇险,等我离府后,你就告诉我爹爹,我被采花大盗抓走了,他必定会派人四处寻我,这样我不管到哪里都有人暗中留心,也是一种保护嘛。”喜鹊红了双眼,什么也没说,屈身行了一礼,便跑出了钱思语的闺房。
    麦包包的树屋中,麦包包正对着屋角的一排土制小炉灶挨个儿煽火,时不时的望一眼地铺上的潘小溪,倒上一盆温水,伸手搅了搅便端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揭开潘小溪伤口上的破布,吸了口气,拧块棉布,擦拭着血迹。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热度,潘小溪睁开眼睛眨了眨,扯起嘴角想给麦包包一个微笑,抖着嘴唇却笑不开来。麦包包道:“弄疼你了?你这伤可真得养上好些时日,还真是命大,这么深还能活着,老天照顾你啊。”潘小溪看着麦包包手捂棉布,对着树屋窗口拜拜的动作,又想笑,还是笑不出来,只好摇了摇头,张嘴一句没事儿变成了:“无碍。”不仅麦包包一怔,就连潘小溪自己也是一怔,她这是怎么了?好像从乱葬岗回来的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可她就是她,怎么可能变成另外的一个人?避开麦包包忽然之间转变得异常冷漠的眼神,潘小溪望着对面屋角成排的土制小炉灶,内心无比的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送给一月青芜~亲爱滴小青青;啵。

☆、38落湖

窗外的雨点从树叶上弹溅入小树屋,麦包包靠在木窗边伸手接着飞溅的雨丝;救或是不救?内心挣扎不休。潘小溪从地铺上费力的翻了个身;麦包包一甩手上的水,捧过一碗粥来;往潘小溪面前一摆;又退回窗边;趴望着外面的雨景。
    “包包。”潘小溪伸出双手,捧不起那个大碗;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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