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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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年,请自重-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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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墨,子墨呢?”

空气凝结,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味萦绕在她鼻尖,她忽然觉得……好想吐。
心口处涌上的窒息感滚滚翻涌。

红墨更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与秦不换对视了一眼,却发现连一贯镇定的秦不换此刻眼中都写满了无计可施。

封一白见她没有反应,这才稍稍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殷子墨,又转而问红墨道:“红墨,我记得我临走前交待过要护子墨周全的,现在子墨到哪里去了?这位姑娘又是?”

这位姑娘?!四个字像是四根尖针一般插进她心口,让她一时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殷子墨深呼了一口气,倔强地抬眸,硬生生地勾出一丝僵硬的笑意:“封一白,你若是恶作剧的话,够了……”

封一白皱眉,神色有些茫然:“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封一白,装傻充愣的伎俩玩一次就够了,”她声音颤抖,却硬是要挤出笑容来,“之前装瞎现在又要装失忆么?”

封一白眸色一沉,向身后投去一眼,却被秦不换避开了眼神。

他细细打量着殷子墨,忽然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这位姑娘……我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那么一瞬间,殷子墨只觉得,似乎连烤在身上的炙热阳光都陡然间冰冷起来。

红墨实在看不下去,连忙出来打圆场,一边给秦不换使眼色一边拉着殷子墨的手就往屋里带:“你先跟我来!”

殷子墨起先不肯走,不过红墨到底是功夫底子不薄的人,手上稍稍用力,连拖带拽地就把她塞进了屋内,顺手关门落锁。

只听屋外封一白声音稍稍拔高了些:“那是子墨的房间……怎么可以……”

秦不换恭敬地对封一白道:“楼主,您先随我进屋,其中缘由容属下细细道来。”

*******
殷子墨静静地坐在桌边,一手抚着肩膀,虽然神情平静地诡异,而脑中却汹涌异常。

虽然这些天来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从未料到现在的状况。

现在是怎样?完全不认识她了吗?

红墨见她反应如此反常,更是怕她憋坏了自己,连忙坐到她身边,搂过她肩膀:“要是难过,不如哭喊两句,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殷子墨心中本是又难过又担忧,听红墨这么一说反倒是收起了眼中的水雾,强自镇定地问道:“红墨姐姐是早就知道他……这样了么?”

红墨一时间有些愧疚,面有难色:“我也是今天一早才知道……”

“他到底是怎么了?”

红墨摇摇头:“不换说他们这一趟去红教,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却没想到打开地宫时触动了机关,楼主落进了一条秘道里,整整过了两个时辰秘道才又一次开启,楼主在那个秘道中拿到了身上蛊毒的母蛊……也就是解药……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但是……”

“她不记得我了。”殷子墨几乎能够想象出接下来的发展。
地宫、暗器、中毒。
中了忘记她的毒了么……

红墨点点头又猛地摇头:“不是的……你刚才也看见了,他还是记得殷子墨的。但是……”

她看着一脸疑惑的殷子墨,咬牙:“但是……似乎忘记你就是殷子墨了……”

殷子墨双眸陡睁。
这是什么状况?

“记得我,却忘记了我的脸么……”

红墨艰难地点头:“按照不换与我说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说是从秘道出来以后就说忽然想不起子墨的样貌了……”

红教之所以被中原武林所不耻,很大原因在于那些折磨人于无形的毒药和邪门功夫,所以,殷子墨倒是不怀疑的确存在一种毒药能够引起这样的症状。

但是,既然能够明白谅解,那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憋闷难受……
宁可他完全忘记了有殷子墨这号人,至少她有办法让他回忆起来他们的回忆……但是,偏偏是他记得“殷子墨”,记得他们的回忆,却唯独忘记了她的样貌,在他的记忆里,她已经不是他的“殷子墨”了……

忽然传来的叩门声让她从思绪中回神。

红墨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开门。

站在门外的男人就这么纠结着眉心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却迟迟没有迈进房门。

半响,他有些犹豫地开口:“你是……子墨?”

殷子墨眼中一亮,噌地站了起来,正要朝他走去,却听他道:“不换刚刚告诉我,说你是子墨……”

雀跃的心在半空中被扯个粉碎。她忽然明白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感觉。
不久前还对她百般宠爱的人,这一刻竟用这种陌生疏离的目光看着她……扯了扯嘴角,她笑得很是变扭难看:“不换跟你说的么……你相信么……”

红墨对秦不换点点头,两人识趣地退了下去。

“我……”封一白握住握紧,关节处泛出清白,“……我忘记了子墨的样子。”

“忘记了她的样子么……”

“不换说……你就是子墨,是你……不是〃她〃。”

殷子墨笑着走到他面前,距离近的几乎稍稍再往前半步就会投入他的怀里。

她点着他心口的位置,淡漠的语气却掩盖不了颤抖的声音:“你这里,还没有相信吧……”

在这么一瞬间,他几乎有冲动将她一把拥入怀里,但是……子墨……他的子墨……

她说得没有错,他根本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察觉到他抬了一半又颓然放下的手,心中一抽。

“封一白,你想知道殷子墨的模样么,”她将他推出门外,“你卧房的密室里有好多她的画像……”

封一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踉跄着跌到了门外,房门合拢的瞬间,他似乎看到……她哭了……

连忙站起身,却间房门嘭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

殷子墨抱着双膝靠着门坐在地上,死死咬着呀不发出一丝声音。

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也是因为中了位置的毒才忘记了她,不能怪他的……但是为什么,心里像是魔怔了一般,因他忘记了她的模样而纠结万分……
她应该要相信他,不只是因为这张脸才与她在一起的……但是为什么,当对这张脸的记忆不在以后,他的疏离让她那么那么伤心……
也许……是她太任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刚才网断了一会,俺还以为今天修不好了~想不到勤劳的房东大半夜把网修好了~撒花
于是我就更啦~
那个……我不太会写虐啦~没虐到的见谅哟~
虎摸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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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配不上你

封闭的密室内,昏黄的光映出一室狼藉。

成堆的画像几乎铺满了整间密室,封一白颓然坐在同样杂乱的书桌前,眉间紧皱,出神地看着手里的画像。

忽然,那纤长的五指猛地收紧,像是发泄一般狠狠地落在了桌案上。

候在一边的秦不换一惊,想上前去却还是停下了脚步。

即使与全武林作对都从容不迫的人,现在却像是笼中鸟一般,在自己脑中看不见的牢笼里暴躁地寻找出口。

秦不换叹了口气,自家楼主是多骄傲的人,现在这道坎……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帮自己迈过去。

“不换。”烛光下的蓝眸看上去有些妖异。

“啊?”秦不换小腿有些飘,自家楼主正在自我厌恶的兴头上,现在贸然过去会不会被当作发泄工具一顿猛揍啥的……不过既然是为了自家完美无暇的楼主……他咬牙上前一步。
封一白古怪地看着他:“不换,我真的与以前有很大不同?”

“啊?”秦不换傻眼,“没有啊。”
除了脑子少了被称作殷子墨的那一勺。

封一白:“那为什么你都这么战战兢兢?”

怕被情感路不顺的人羡慕嫉妒恨啊……秦不换泪中带笑:“只是觉得不方便打扰楼主。”

“算了,”封一白靠在椅背上,眼神仍旧胶着在画像上,“不换,我虽然忘记了她的脸,但是我知道,她不是画像上的样子……”

看来还有救。秦不换点点头,遂故作自言自语小声道:“殷姑娘明明就在隔壁……”

“我知道……但是……”封一白扶额,苦笑,“不换,你知道这种感觉么……若是我现在装作若无其事,她想必也是……会嫌弃这样的我的……”

秦不换愣了愣,似懂非懂。

封一白也没指望他弄明白,于是叹了口气便闭起眼睛。

秦不换忽然道:“楼主,容属下冒犯一句,您进了地宫秘道后到底碰到了什么?属下一直觉得奇怪,楼主在出了秘道后对秘道中的事只字不提,像是彻底忘了一般……”

微闭的蓝眸立刻睁开,锐利地扫到秦不换脸上,其中夹着一些震惊:“不换。我知道症结所在了。”

训练有素的秦不换立刻知道了自己楼主言下之意,立正站好等候指示。

封一白咬牙:“不换,我们得再去一次红教地宫。”
*****
封一白本打算就这么连夜出发,却在经过殷子墨房间时顿下了脚步。

散着发的纤细身影随着烛光微微摇曳在奶白色的窗纸上,看上去颇有几分虚幻。

他眯了眯眼,几番抬手又缩回的动作后,终是叩响了门扉。

投在窗纸上的身影似是震了一下,像是考虑了片刻才起身。

暖黄的光线透过开启的门缝泄出一角,她披散长发的模样更衬得脸色有些苍白。

封一白只觉得心口难以抑制地一紧,竟有些局促起来,本就没想好要说些什么,便没头没脑地脱口而出:“还没睡啊……”

“……”殷子墨还没从悲伤的情绪走出来,被他这么一问倒是问出几分喜感。
这是……又要开始重新认识的对白么?

封一白不自然地假咳:“子墨……”

简简单单两个字犹豫落入心湖的石子,击起殷子墨心中一汪涟漪。

那犹如包裹着绸缎般的声音,几乎让她恍然以为他之前的一切不过是玩笑。

她抬起头,就这么一声不响地死死看着她,硬生生地压着眼中的水光。

封一白心中莫名一颤,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将她一把拥在怀里。

殷子墨吃惊地想从他怀里抬起头,却被温暖干燥的大掌压在怀里。

只听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就是子墨,我知道的。但是现在的我不能在你身边。”

梗在喉间的酸涩几乎要化成了呜咽,她紧咬下唇。
那么现在是怎么样呢,分手前的告别拥抱么?

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仍旧被牢牢禁锢。

“我的心现在不完整,它记不得完全的你,所以它配不上你。”

“我明日便和不换再回红教地宫,等我把弄丢的东西找回来,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见怀里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封一白苦笑:“对了……这些话应该我回来以后才有资格说的……”

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被她狠狠地扳下脖颈封住了唇。

她盈着满眼的水光,放开圈着他的手臂,推开,凶狠的神情却掩盖不了声音的颤抖:“封一白,你最好记得今天说过的话。”

封一白这才回过神,抚上唇角,震惊转为欣喜:“永生不忘。”

她趁着眼泪还没挣脱控制,连忙快步踏入房中拿起一个布包塞到他手里,又一把将门关上:“你回来以后,若是再对着我叫‘这位姑娘’,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你了!”

封一白掂着手里的布包,正欲打开,却听殷子墨撩高了声音:“现在不许看!等去了红教……等我不在的时候再看……”

“是什么?”

“……”殷子墨靠在门板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苦苦思索,“就是……反正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我要去睡……”
才不说是以他为原型写的《公子,请自重》呢!

“好。”

屋内烛光熄灭,他在门口静静看了片刻便要离去,却听她的声音又响起:“封一白。”

“嗯?”

她深吸了口气:“你到时若是还记不起来的话,就把母蛊用在自己身上吧。”

没有等到回应,只听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

第二天起来,得知封一白和秦不换已经早早前往红教,她也没了惊讶,倒是从红墨手中结果两件东西时吃了一惊。

一个古旧的木盒,一张崭新的纸条。

红墨表情古怪地看着她:“你们喜欢玩书信传情?”

殷子墨也很是疑惑,将纸条展开一看,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不要。”

红墨凑过来:“不要?”

殷子墨心口一热,连忙打开木盒。

果然,绕着红线的褐色虫蛹躺在深红的绒布上。

红墨眼睛一亮:“是母蛊!”

“……那个笨蛋。”

“殷姑娘,”红墨想了想道,“既然楼主把它给你,那便是希望你先解了蛊毒……”

殷子墨咬着下唇,死死看着绒布上那个其貌不扬的东西。

她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但是……

“殷姑娘,我这么说好了,”红墨拍拍她的手背,“别看我家楼主那个样子,骨子里是个认死里的家伙,若是你不肯用这母蛊,他估计宁可把它扔了自己都不会用。若是浪费了他一番心血,想必你也是不愿意的吧?”

她哪里不了解他的性子,但是……

“红墨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红墨疑惑:“什么?”

“我的蛊毒解了以后,带我去红教行么?”

红墨吓了一跳,去红教倒不是难事,但是现在外面形式诡谲,万一殷子墨出了什么事,自家楼主事后恐怕会化身恶鬼啊……

“这……”

殷子墨抬眸,坚定地看着她:“他为我出生入死地找到解药,我若不一点忙都帮不上,才是真的配不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多谢大家关心啦~现在已经不发烧啦。
我就说我不会怎么虐的嘛~这章是过渡章,我琢磨着三章左右大概可以吃肉了……
嗷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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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殷子墨想象过封一白坐在红教教主之位上的模样,却在此刻觉得,不论是哪一种都及不上眼前他白衣黑发意气风发的模样,似乎那个位置,天生就是为他而设一般。

却让她忽然觉得遥远。

而那双蓝眸却在扫到步入大殿的殷子墨时,全数褪去了淡漠凌厉,片刻由震惊转为质问。

“红墨,忘记了我的叮嘱了么?”

面对自家楼主惊讶中带着薄怒的神色,红墨真心后悔自己一时心软竟然答应了殷子墨。

殷子墨挡在红墨身前:“是我硬逼着红墨带我来的。”

封一白无奈,神色缓了一些:“我不久便会回百刃楼的,你来这里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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