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踪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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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踪gl-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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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我有他万分之一的好本事便好了……那就再也不用受那群家伙的气了。”花慕容此话刚毕,就觉身后有人,正是式云简。
  “你……你怎是这副模样?”
  式云简没有答他,自管自的像是一具无意识的尸骸般跟着楚令走入里门。
  这下花慕容大骇。
  “竟……竟连她也进去了?!”
  他慢慢靠近那堵墙,小心用指节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上面刻着盘云,纹路蒙上了些许泥沙,但依稀可见几歪歪斜斜的字迹。花慕容楷书都不曾习得几个,又怎会认得这些外族文字?于是抓耳挠骚,退后几步,心念着里面财宝,决心冲入一试。闭上眼,迈开步子,加速……
  “砰——”
  楚令回望,心想方才那一声若不是地裂之声?但又奇怪似又不像平常。她现在在的地方由十二根雕刻精美的石柱所撑,上面雕刻着祥云纹路,皆是玉石所制。圆弧形的大厅内陈列着六座棺椁,外面用寻常木石所做,而里侧则是用汉白玉所存。
  楚令走到其中一座棺前,探手轻轻摸着上面浮雕而成的那人的模样,不知不觉眼角竟噙着一滴泪水,晶莹剔透。此棺与其他不同,上面没有任何尘埃灰土,而且四周鬓角早已变得光滑。
  “噗通”一声,楚令跪在这棺前,垂着头。
  青戒,已然二十年,我守你二十年却曾想你会在此刻醒来,朝朝暮暮,暮暮朝朝,自你走后,相顾无言,我不忍至此不见你又不忍瞧你形容枯败,知道时间再不可拖延,便将你盖棺。此刻,你在里而我在外,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青戒,千年之后,另有人在寻你,她会唤醒你她会代替我陪你那几年,青戒,你可知,我甚至在嫉妒我自己……我曾想,若是有一法子能让你形容不败,抑或者起死复苏你可愿让我一试?又或者实在是我太过奢求……
  “你在做什么?”这背后突兀而来的一句像是跨越了一个世纪般迟迟而来,却又是那样自然和随意。
  楚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愿望成了真,她的大脑瞬时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念,该是何想。用袖口拭去眼角泪水,转身站起,即要开口,却不想见到那人之后,脸色瞬间煞白。
  她,并非青戒……
  只见面前这人,婷婷而立,俏似广寒宫嫦,形若柳梢春风,不是式云简又是谁?
  “你如何进来?”楚令隐约觉得此时的式云简和之前不同,单是她眉间已然没了先前的祥云印。
  “我也不知,从有记忆开始便已在此处。你是何人?”式云简见对方一付异族打扮,颇为警惕,欲要拔剑才发觉剑已不在身侧。观望四周,又发现自己竟在一个非常奇怪的房间。“这里又是何地?”
  楚令默然。走到其中一根玉柱处,蹲下,从那儿拖出一木质箱子来,打开,拿出几个状物,又掏出几根绳索,抛给了式云简。
  “接着,此物可送你等离开。”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儿?”
  “哀牢。”
  




☆、第三章

  听了这个答案,式云简摸了摸下巴,但依旧在脑海里一无所获。单觉得这地名好生奇怪,又好似在哪里听见过一般,却又实在无从记起。
  楚令缓缓站来,她比对面这个女孩大约高半个头,斜睨她一眼,便拿起方才掏出的东西,催促道:“若是要命,趁早离开为妙。”
  “可是—我—”式云简欲要再多问,无奈对方却不再给机会。以脚尖随意踢走一小块石子,自己与自己斗气,但也不曾把这憋屈闹在楚令身上。她是可怜这个异族人,念他是在墓中太久,才憋出的这些个坏脾气。
  “你们可算出来了。”被挡在石门外的花慕容见此二人并肩而出,脸色各有所异,心下不快,但也未曾多说,只想赶紧逃出这鬼地方,在外头好逍遥一番。“大侠如何送我们出去?”
  楚令默不作声,又走前仰头望岩石高度,瞧见其中裂隙。示意式云简上前,拿过绳索,绑在自己腰上,继而匍匐上前,轻轻一跃。
  式云简和花慕容愣愣盯着在这岩石上爬行之人,惊疑此人如何空手便爬上这较为光滑的岩壁?
  其实他们不知,楚令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大学期间也曾修过攀岩这一项目,面前岩壁,只要借助其小小的间隙以及凸起,利用身体的协调,便可一级级似壁虎般攀附上行。
  “你说他到底是何人,我只知江湖上有轻功这玩意儿,但——”花慕容仰着头,咽下唾沫,继续道,“不曾听说有哪门的轻功能够登封到极到如此地步。这岩石陡峭,稍不小心便是跌落下来粉身碎骨,他倒不慌不乱,似乎全然不管生命威胁,是他过于自信还是早就看破了生死?”
  式云简一直蹙着眉头,手攒着握在胸前,时时刻刻为那人担忧,深怕他一个不小心便摔下来。
  “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我总觉得,我们该相信他。”
  “这里怪石林立,我看那绳子颇细,况且上头有一定的斜度,若是强制将我们两个人拉上去,想必那绳子必定会破损。凭他自己一人爬上去又何如,我看他力气没有几分,又怎么拉得动我们?”
  式云简轻轻一笑,似是三月里温和春风般拂过。
  “我还是相信她能办到,不信你等着瞧。”
  “真不知你这股自信哪里来……而且……你们也没认识多久……”花慕容小声嘀咕着。
  “嗯?”式云简侧头看着他,一付全然不懂的表情。
  “没什么……信他信他便是了。”花慕容摊摊手道。
  “他其实应该是一个挺孤独又深情之人,”式云简似是自语,“我在石门里处见他跪坐在一人棺木之前,神情落寞,那付光景让人觉得或许躺在这里的是他的至亲至爱,他大好年华却肯为那人守着,应该是一个极好的人,这样的人不会是坏人,也不会信口雌黄……”
  花慕容盯了式云简好一会儿,见她若有所思,便也不再开口。
  楚令好不容易爬上了上方一个较为平坦的口子处,仰头一望,心想他们到了此处应该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继续往上攀爬,因上头的斜度并不是很大,稍微小心便能上去,自己送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
  雾气尽散,树林中没了飞禽野兽,却忽而从中闪现一人影,黑白相间素服,看身形是一女子。她躲在其中一树之后,眼则眺望向稍远处斜坡,稍一迟疑,又背过了身去……
  楚令将绳索放下,那底下两个人却互相推脱起来。
  “花花,你先走吧。”式云简首先将绳递给花慕容,后者对这种亲昵称呼有些不惯,但也略微带着一点欣喜。可是对这绳索,他实在信不过,若是对方力气不够或者这绳索半途断了,那岂不是“吾命休矣”?
  “不,不,还是你先。”花慕容笑眯眯的推了回去,“若是你上去了也好借一把力气拉我上,我比较重。”
  式云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我先。”
  “好好。”花慕容说罢扯了扯绳索,示意上头这儿准备妥当,而楚令也开始动作了起来,虽然已经绕住腰部,但以防万一式云简还是小心翼翼的用手拽住上头的绳索。花慕容瞧见式云简很轻松的便被拉了上去,心下有些疑惑。
  莫不成是自己看走了眼?
  但也未见那绳有多磨损,想必楚令拉的也是轻松,于是在等下一轮便索性将自己吊了上去,眼睛一闭,心道:我是真名之所在,必定不会在这里丢了性命!
  而那一头,楚令正认真的摇着手里的工具,不让帮忙的式云简则饶有兴致的做在一侧,手扶着下巴,以一种好奇又开心的表情看看楚令,又瞧瞧在她手里转动的工具。
  “借用此物可省力?”她问。
  “嗯。“
  式云简的眼睛开始发光。“是你想的?”
  “不是。”楚令顿了顿,她只不过是借用几个齿轮来节省一些气力,另外也可稍微调整一下绳索的角度,这些在现代只不过是小学生的都会的把戏。
  从刚才开始便隐约感觉到了身边的视线,恁楚令怎么无动于衷也是无济于事,忍不住开口道:“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眼神一直盯着我?”话刚说罢,又觉得好像语气颇重,便补了一句,“我不太习惯别人一直瞧着我。”
  “原来你也在看我。”式云简微微一笑,“不然你怎知我看着你呢?”
  楚令一时也无法反驳,只道是此女伶俐,便不再答她。而说话间,花慕容便已经吊了上来,两个人起身,一左一右想要拉他上来,却不想花慕容脸色一变,大叫不好。
  式云简顺着花慕容的视线往后望,而楚令则一个背转便到了式云简的后头,一个冰冷而又锐利的兵器一闪而过,刺入了她的心窝,顿时血光飞溅。
  楚令吞了一口黑血,抬手握住那剑,一用力便将那剑头压断,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来人,一腿飞踹,便将那人踹翻在地。
  青戒,若是当时我来得及如此,你也不会再次离开……
  “楚令!”式云简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欲要转身,却不想衣服被人扯住,生拉着她重新往斜坡掉落。原来是花慕容见前面有人持剑而来,下意识便要往后退,却不想身后是险峻斜坡,滚落之际便抓住了前面之人。不曾想带起了连带效应,三人又重新跌落。
  式云简艰难之中拉住楚令,抱着她,试图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护住这方才为自己挡住一剑的人。
  你不可有事,千万不可有事……
  




☆、第四章

  这里沉睡着我最爱的女人,千年之后便会醒来……
  “你是谁?”
  “我是彦青戒,柳夜的妻……”
  “……”
  “青戒,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王子殿下,青戒只想要自由而已……”
  “你别走——”
  楚令追到了一个青翠竹林中,泥泞小路尽头,是她朝思暮想的人的背影。长长的发丝被微风轻轻拂动,窈窕身姿在落日映照下却显得清冷许多。
  楚令拼命去追,却眼见着那人渐走渐远,像是仙境之中的一缕烟尘般,很快便要消失殆尽。她猛的一扑,却抓到了镜花水月,原来,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是你入了我的梦,还是,我是你的梦?
  青戒,你可知我想你念你,生生世世不绝……
  “你醒了?”
  式云简放大的脸就在面前,右脸颊上有一道划痕,似是被粗顿之物所刮,虽然是小小划痕,但于如此女子而言必然是揪心的大事,但她似却不以为意,一味的守在楚令身边,悉心照料。
  楚令半坐起,发现自己睡在杂草铺成的榻上,对着式云简微微点头道了声谢,便强撑着起来。
  式云简虽担忧她的伤势,但也知她倔强。叹了一声继而转向边上昏迷之人走去。花慕容看来也是伤的不轻,自己若不是有楚令护着,恐怕已经被那一剑夺去性命。替在叫唤哀嚎的花慕容喂了水,式云简又偷偷去瞧楚令,见她衣袂轻轻随风扬起,背着手,仰头不知望向何处,一派仙风道骨模样,不禁心下动容。
  “我昏迷了多久?”
  “嗯?”式云简抬头,正好对上楚令的视线,稍稍一愣,眼里闪现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楚令也是一下恍惚。方才这感觉,分明觉得她便是青戒。
  想罢,又以一种探究的目光去注视对方,直到盯得式云简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花慕容瞅着这俩人不对劲,抢口道:“又说送我们出去,这下可好,跌的更深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又受了重伤,咱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楚大哥是为我才受伤的,怨不得他。”式云简开口说罢便又觉得不妥,人家又未尝问自己解释自己这么出口岂非太过?
  楚令并未瞧她,而是望着上方。有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飞过,与夕阳互相映照,倒颇有旧时文雅之风。不免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笑自己太过愚笨,竟然有人在身后也浑然不知,才招此大祸。
  又或者——
  根本就不该救这两人,自己和青戒在墓中相守岂非绝佳?
  “楚令你听见没,若不是云简妹妹与你说情,我定不饶你。没本事瞎吹牛掰什么掰嘛真是,害的老子受苦……”
  他是见楚令没甚好本事,才越发的不尊重起来,言语之间,隐约有一种轻蔑味道。
  “休息一晚,我们直接下到底部,沿流而出。”
  楚令语毕,盘腿坐在一角。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乃是斜坡侧边一个凸起巨石,因这巨石阻挡,才不至于将这些人一直滚落到谷底。背倚着巨石,三个人并排坐着。花慕容在左,楚令在右,式云简自然便是在两个人之间。
  式云简省了省鼻子,夜幕降临之后,山区的气温骤降,寒冷侵袭而来。她原本就穿的少,这下便更冷了,曲着腿抱住自己,心想这样或许可以暖和些。余光瞄向身侧的楚令,见她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心想此人必定修为甚高,就连自己父亲在一剑刺入心脏之后也需修养半月,可此人却在一天之内便恢复,实在不简单。
  “很冷吗?”楚令忽而开口,下了式云简一跳,慌乱摇头刚想答“不是”话开口却变成了,“我没偷看你。”
  楚令默然。
  睁开眼解开外衣,一手递给身边的人道:“盖上吧。”
  “不行,你身子弱。”说罢便要还她。
  “无妨,我在这墓穴中已守候几十年,身上所受寒冷比这冷上千倍万倍,不曾有事。”楚令侧首,借着月色,棕色瞳孔中有着一丝凄迷之色。“谢谢你照料我。”
  式云简先是一愣,继而大大方方笑道:“楚大哥不必客气!”
  楚令听了又闭上了眼,摆出一副冷峻模样。
  式云简不知哪里惹到了她,悻悻的缩到楚令给的外裳里,慢慢的竟然闻见一股悠悠的香味。这是一种女儿家才有的香味,没想到楚令这个男子也会有。
  式云简闻着这一种莫名的安神香气,渐入梦乡。或许是真的太疲乏,不一会儿便靠倒在楚令的肩上,楚令被她一触,又清醒了过来,扭头见式云简靠在自己肩头,本欲推开,但瞥见她脸上幸福满足的表情,不禁心念一动,任由她继续靠着。
  花慕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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