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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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霸九天-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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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帝含笑看着元僖时,当众人的眼光全部注目在元僖的身上时,元僖伏地谢恩时,只觉得眼前一热,差点落泪。他等了多少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辞社之后,就是除夕。今年的新年,格外地不同。因为,这一天也是封后大典的日子。
从封后的圣旨下到元旦,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只因时间紧迫,而封后大典事项极多,礼部、鸿胪寺忙了个晕头转向。
古时,天子之正妻日“后”。秦汉以后,皇帝的正妻称皇后。皇后历有“国母”之尊,居中宫,主内治,统率各宫嫔妃,地位极崇。
封后之制,先说册符,封后的玉册,要用珉玉五十简,匣依玉册的长短制就;皇后之玺用黄金铸就,有一寸五分见方,高有一寸,上有鎏文曰“皇后之宝”,盘螭纽。皇后之绶并缘册宝法物均以古法旧制为之,匣、盝之上,朱漆金涂银装。宋皇后之册立,与《通礼》有异,不立仪仗,不设汤沐县。
册后前一日,先设守宫之仪式在朝堂,派册宝正使、副使依次于东门外,捧旨的命妇依次于受册宝殿门外,设皇后受册宝位于殿庭阶下北向。
另有奉礼设册宝正使位于内东门外,副使、内侍位于站在他的南面,参差而退,再东向北依着礼册上规定的步子走到上面,把宝册放在案几上,位置在于正使前面的南向,又设内给事站于位于北厢南向。
一应礼仪完后,正副使和内使等,就守着宝册一夜。
第二日,正是元旦。册后大典开始。
文武百官着官服早早依次入场,礼直官、通事舍人先引中书令、侍中、门下侍郎、中书侍郎及奉册宝官,执事人身着红衣,衣带有勋帻,率先到垂拱殿门外依次站好,等着册符之降。
然后是礼直官、通事舍人分引宰相、枢密使、册宝使副、文武百官诣到文德殿立班,东西相向。内侍二员自内宫承圣旨,取皇后册宝出垂拱殿,奉册宝官俱捧玉笏率着执事人,礼直官引着中书侍郎押送金册,中书令跟从于后,门下省侍郎押宝符,侍中跟从于后,由东上阁门出,一直送到文德殿庭暂时安置册符。
礼直官、通事舍人再引册宝正使、副使就位,次引侍中于使前,西向依礼制而拜。典仪官高呼“再拜”。然后一声声依次承传到位,册宝正使、副使、在位百官皆再拜,内侍行首王承恩展圣旨宣曰:“赠淄州刺史李处耘女册为皇后,命公等持节展礼。”册宝正使、副使再拜,侍中还位,门下侍郎自王承恩手中取过节仗,门下侍郎手执节仗授于册宝使,册宝使跪受节仗,然后是册宝之节幡会议于册宝副使。
仗幡俱受,再引中书令、侍中站到册宝东北,西向而立,中书侍郎引册案立于中书令右,中书令取册授于册宝使,册宝使跪受,而后起立,置册于案。中书令、中书侍郎退回班列。门下侍郎引宝案于侍中之右,取宝授册宝使亦如上面的仪式。
典仪唱赞曰:“拜讫。”众人再拜,礼直官、通事舍人引册宝正副使押送册宝,一名官员手持节仗在前导引,奉册宝官捧着宝册,在众多仪仗卫队的簇拥下,依次出了朝堂门,自内东门跟随内臣进入后宫。
然后是内臣引内外命妇入就位,内侍到阁中,请皇后李氏换上大礼服,等候册宝使到来。正副使来到阁下,站到东向内给事的前面,自北向内跪下,俯伏在地,道:“臣,册宝使宋琪、副使沈伦奉制授皇后册宝。”皇后李氏道:“起。”正副使站起,退回原位。
内给事入捧着册宝入殿,先有由侍候向皇后跪下说明仪式,然后是正副使退回外殿。
内侍引皇后出,立于庭中北向位置,内侍跪取册,次内侍跪取宝,兴,立皇后右少前,西向,内侍二员进立皇后左少前东向,内侍称“有制”,内侍赞皇后再拜,内侍奉册进授皇后,皇后受以授内侍,次内侍奉宝亦然,复赞再拜讫。
内侍导皇后入正殿升坐,内臣引内外命妇称贺。礼毕,内侍导皇后降坐还阁,内外命妇班退。
皇后再换上常服,谢皇帝、皇太后。百官诣东上阁门表贺。然后,皇后再入宫,在礼乐伴奏声中与皇帝行礼。这琐碎异常的大婚典礼至此才算结束。
皇帝下旨,为贺封后大典,京城张灯结彩,京吾不禁,狂欢三日。



、第九章(5)宰相

皇后、皇储既定,自皇帝登基以来,内政诸事缠绕,自德昭之死到现在,终于一切尘埃落定,都有了一个了结,虽然其中有不尽如人意处,但是毕竟已经没有内忧。皇帝终于可以全力来对付外患了。
此时,一切北伐辽国的准备都已经就绪,粮草、兵马、辎重、后援都已经齐备。吸取前一次大军过于集中,不够灵活的失败经验,此次,决定兵分三路,实现自柴世宗以来收取幽云十六州的宿愿。
朝堂上,文武百官都为着伐辽而激动,而唯一提出异议的,是丞相赵普。
赵普出列的时候,心情不是不矛盾的。曾记当日与那个血气方刚的寇准争执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冷漠。当今皇帝不是先皇,他早已经知道,因此上在朝堂上,他已经远失当年的锐气,他没有为田仁朗的冤案而出头,他抛弃秦王赵廷美而自保。然而今天,他又要逆龙鳞了。因为田仁朗也罢、赵廷美也罢,都只是牺牲一两个人的事而已,他可以冷血他可以不管;而北伐,却有可能对整个大宋的江山社稷、后世子孙而造成影响,他不能不开口说话。因为大宋江山,他也是一手参与建造的人。
所以当赵普出列:“臣以为,北伐之举,万万不可!”
曹彬看着赵普,他发现这两年间的那个冷漠因循的老官僚消失了,昔年那个刚毅果断未有能比的开国宰相赵普又回来了。
皇帝微微不悦:“老丞相有何见解?”
赵普道:“陛下自翦平太原,怀徕闽、浙,混一诸夏,大振英声,十年之间,遂臻广济。远人不服,自古圣王置之度外,何足介意。窃虑邪谄之辈,蒙蔽睿聪,致兴无名之师,深蹈不测之地。臣载披典籍,颇识前言,窃见汉武时主父偃、徐乐、严安所上书及唐相姚无崇献明皇十事,忠言至论,可举而行。伏望万机之暇,一赐观览,其失未远,虽悔可追。”
皇帝冷笑:“你这是将朕比作汉武明皇了?朕倒是觉得汉武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凡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幽云十六州,朕势在必得!”
赵普叩首道:“昔年先皇在日,曾置府库,言贮足七库,赎买十六州。辽人贪财,则不动刀兵,唾手可得。若是辽人不许,则以此七府之财,招天下兵马,再行攻打。此时国家初兴,财力不足,一旦兴兵,则国库空虚,百姓受苦。且,辽国虽然主少事多,然有耶律休哥、韩德让等名将,未可轻视。望陛下三思。”
皇帝淡淡笑道:“那依卿之见呢?”
赵普道:“臣倒有一个万全之策。自今日起,望陛下精调御膳,保养圣躬,轻徭薄役,不兴战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家富庶。则将来必可见边烽不警,外户不扃,则外国小邦,自会率土归仁,殊方异俗,相率响化,辽国独将焉往?陛下计不出此,乃信邪诌之徒,谓契丹主少事多,所以用武,以中陛下之意。陛下乐祸求功,以为万全,臣窃以为不可。伏愿陛下审其虚实,究其妄谬,正奸臣误国之罪,罢将士伐燕之师。”
皇帝怒极,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若是朕不允呢?”
赵普取下头上的七梁冠,从容地道:“古之人尚闻尸谏,老臣未死,岂敢百谀为安身之计而不言哉?”
皇帝怒极反笑:“哈哈哈,老丞相言重了。丞相,你老了,老年人自然畏事,这也是人之常情,朕岂会隆罪于你!”拂袖而起:“退朝!”
赵普独自跪在殿中,良久,缓缓站起。
当晚,圣旨下:“赵普有功国家,朕昔与游,今齿发衰矣,不容烦以中枢事务,应择善地处置。今出为武胜军节度、检校太尉兼侍中,钦此!”
随旨,赐皇帝亲笔所书御制诗一首,诗中一派风清月明,赏花弄月之雅事,另赐黄金一斗,以慰老丞相多年辛劳。
次日,西风萧萧,赵普奉旨出京,前往武胜之地,丞相宋琪,奉旨相送。
赵普登程之后,宋琪回宫报禀情况。
皇帝缓缓问道:“赵普有何话说?”
宋琪心中早已经想定,便拣了好的回答道:“赵相说:陛下关爱臣下,赐臣之诗,臣当刻石为铭,与臣朽骨同葬泉下,此生馀年,无以报答恩,希来世能够继续为陛下得效犬马之劳。”
皇帝点头道:“赵普三朝老臣,最是知事,朕也是不忍见他如此年迈,尤如此辛苦,让他去颐养天年,也是爱惜他的意思。”
宋琪笑道:“正是,臣早上听了赵普这样的言语,如今复闻陛下圣谕,真是令人感动。从古到今,君臣能够如此善始善终者太少了,只有陛下与赵相,可谓两全其美。”
皇帝哈哈一笑,此事便就此带过。
十日后,下旨北伐。
此次兵分四路,以天平军节度使曹彬为幽州道行营前军马步水陆都部署,河阳三城节度使崔彦进为其副使为中军;再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彰化军节度使米信为西北道都部署,沙州观察使杜彦圭为副使,直取雄州;以侍卫步军都指挥使、静难军节度使田重进为定州路都部署,直取飞狐;同时,以检校太师、忠武军节度使潘美为云、应、朔等州都部署,云州观察使杨业副之,直取雁门。
临行前,皇帝面见众将,出示阵图,令众将必须依阵图所计划行事:“潘美可带一支兵,,直往云州;诸将带领数十万大军,但声言进取幽州,路上可缓缓而进,不许贪利。敌人闻得大兵到来,必悉众救范阳,不暇顾及山后,那时掩杀过去,就可获胜了。”曹彬等叩辞而退。
大军出发之日的前一天,庚辰,夜漏一刻,北方有赤气如城,至天明仍未散去。京城议论纷纷,不知是吉是凶。



、第十章〖全本小说下载:。cndmoz。/〗(1)争道

第十章〖全本小说下载:。cndmoz。/〗、九重风雷
韩王府的门前,忽然冷落了下来。
韩王元休,本是楚王元佐的同母弟,当人人看好楚王元佐将为皇储之时,自然对着韩王也是唯恐巴结不及。在楚王生病地那段日子里,因皇帝有旨不得打扰楚王养病,倒累得韩王府的大门,险些儿被人挤破了。
谁知晓天心莫测风云急变,楚王废为庶人囚于南宫,昔日不起眼的二皇子元僖,居然进封许王就任开封府尹,成了内定的皇储。
一时间,曾将韩王府门前的挤得水泄不通的车马轿子,悉数转到了许王府前。
世态炎凉,最为失落的,莫过于韩王妃潘蝶。
她是自小到大,被捧在手心宠惯了的人儿,何曾受过半点委屈,这几个月来,骤见这些趋炎附势的嘴脸,心中不禁有气,回到府中,也埋怨元休无能,不曾讨得父皇的欢心,楚王不该发疯,自毁前程不算,还连累了韩王府。
元休本已经为楚王之事五内俱焚,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两人争吵更多,日渐不合。满腹的不如意处,更增潘妃之事添堵,幸得有刘娥红巾翠袖,娇声软语,能为他消愁解闷。
潘美奉旨,挂帅征辽。临行前一日,韩王妃潘蝶去太师府为父亲饯行。席间父女依依惜别,见父亲两鬓白发悄生,潘蝶心中,不胜伤感。
回程路上,感时伤怀,回想昔年承欢膝下,到如今,自己已经为人妇,可恨王爷薄情,下婢无耻,世事多变,人情炎凉。可恶那保夫人,满口答应自己会想办法,到如今却只会推托。
正想着,忽然只觉得车身猛地一震,差点将她摔倒,不由地大怒,掀开压翟车的帘子道:“混账奴才,你们怎么驾车的?”
跟随的内侍吓得忙回道:“回王妃,前头路口处,有马车与我们争道。本来我们已经先行一步,谁知道那马车硬是夺路,奴才们勒马急了些,惊了王妃,请王妃原谅!”
潘蝶大怒:“岂有此理,哪家的马车敢与我争道,他们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是王妃压翟车吗?”
内侍吃吃地道:“是,王妃,对方也是压翟车,是许王妃的车驾!”
“许、许王妃?”潘蝶话到嘴边,只得硬生咽下,咬牙道:“既是许王妃的车驾,那便罢了!”将车帘重重往下一甩,喝道:“让她先过去吧!”
许王妃的车驾仪卫甚多,潘蝶等了好一会儿,对方的车驾还未过完。韩王妃的压翟车停在路中,便有路人们好奇地议论起来。潘蝶在车内听得声声入耳:“你们看哪,许王府可真了不得,一个侍妾出行,韩王妃也得让道。”
“咦,那不是许王妃的车驾嘛!”
“那里头才不是许王妃呢,那里头坐的是许王的妾张良娣,她每次回娘家,都要用许王妃的车驾,我就住她家不远,经常见的。许王妃回娘家,才不走这条道呢!”
“这个张良娣可真放肆,敢用王妃的车驾!”
“她可得宠了,连王妃都要让她三分,可惜肚子不争气。她要是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王爷肯定废了王妃将她扶正。”
潘蝶听得又惊又怒,掀开车帘喝道:“来人!”
忙有人应道:“奴才在!”
潘蝶逼问道:“马车里坐的到底是谁,是许王妃还是旁人?”
那内侍也已经听到路人们的议论,吓坏了,只得道:“奴才们只看到是许王妃的车驾,这轿帘遮着仪卫甚多,奴才们也不知道里头坐的是谁。不过尊卑有别,上下有分,王妃的车驾,哪个人敢擅乘。”
潘蝶大怒:“混账,给我把那车驾拦下!”
一名内侍自前头跑过来道:“王妃,许王妃的车驾已经全部过去了,咱们是否可以起驾了?”
潘蝶再往前看,但见前方尘灰喧天,许王妃的压翟车只见尾部的紫色勋带一闪没而,眼见是来不及拦下了,只得恨恨地甩下车帘,道:“起驾,去许王府!”
那内侍犹豫道:“王妃,算了吧,许王可是皇储!”
潘蝶咬牙道:“那又怎么样,我可不能白受气。我今天非得弄个明白不可,那车驾到底是不是许王妃?”
潘蝶也不回府,一径直往许王府而去。到了许王府,许王妃李氏站在滴水檐下相迎,含笑道:“三弟妹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了,真是稀客!”
潘蝶佯笑道:“是极是极,我真是该打,这么久未向皇兄皇嫂来请安,今天可不就是登门请罪来了。许王殿下何在?”
李氏叹道:“唉,弟妹真是别提了,自任了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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