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督军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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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督军姐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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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呵呵直笑:“可真是赶巧了。靖督军也在,也是和您一样,来看大小姐的嫁衣的。”

心里彷佛落入了一滴冷水,冰凉透体,她极力镇定下来,微笑如常地看着迎面走出的英挺男子。这几日,他几番想来与她叙旧,却被她以诸事繁忙给推拒了,不想今日仍是撞上。

靖知遥今天作的是西式打扮,西服背夹,身后跟着两名侍从,越发显得他英姿飒爽。他含笑走来,亲昵地携过她的手,“霍贤弟,站在这里做什么,咱们进去说话。”

掌柜的亦附和:“是啊是啊,二位快到内堂去坐着说话,我这就命人上茶。嫁衣那边,一直有人在盯着,绝不会误了督军和霍大小姐的好日子的。”

话既说到了这个份上,霍涧倒是不好推辞了,只得一起进去。

她轻轻挣出自己的手,挑了一个离靖知遥颇远的座位坐下,靖知遥面色一怔,随即对着掌柜的使了一个眼色,掌柜的当即寻了个借口出去,只留了她和他在里头。

“自打上次山庄一别,倒也有月余了,霍贤弟一切可好?”

“我很好,谢过督军的关心。对了,还未恭贺督军与姐姐的大喜。”

靖知遥默默看她良久,忍不住叹了声气,“霍贤弟,月余前在山庄那会儿你我言笑晏晏,畅谈古今,可不是这样生疏的。你那时喊我一声兄长,怎么今日倒这样疏远?”

霍涧沉默地抿唇,才道:“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身份贵重,是以才放肆了。如今你即将娶我姐姐,便是我的长辈,我更加不敢放肆。”

靖知遥面色愈发黯淡,“你这样,便是在怪我当初的隐瞒了?可当时情况危急,我实在不敢透露身份,一来是怕会引来敌人,二来也是怕给你和你姐姐招祸。我回去后并非无动于衷,也曾派人打听过你们的情形。听说你为了我的事,被霍太太吊在了山庄一日,之后染了一场重病,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次来我本想寻机当面向你道谢,可谁知你竟一直避而不见。霍贤弟,你究竟为什么这样?”

“我没有怪你。”

“那你是为何?”

霍涧犹豫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若你当真要谢我,那么日后请善待我的姐姐,一生一世待她好。”说完,她起身朝靖知遥作了一个揖,客气道:“家中诸事烦扰,我还得赶回去,便不陪督军多坐了。嫁衣的事,还烦督军费心照看,告辞。”

靖知遥默然而立,看着她带着素心转身离去,背影决然,丝毫没有给他挽留的余地,如黑曜石般闪亮的眸子终究暗了暗。



正文 第七章 妾拟将身嫁与(8)

“这个霍少爷架子也忒大了,不过仗着霍家和霍大小姐的颜面,居然就敢在督军面前这样傲慢。”还不待靖知遥说些什么,陪同在侧的孙敬之就已忿忿不平起来。

靖知遥横他一眼,立时教孙敬之乖乖垂下了头闭嘴,而后他才道:“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竟连个规矩都没有了。再过两日我与念筠完婚,他就是我的内弟,便是我也得多宽容他几分。如此,任凭他有什么不是,也不是你该在背后议论的了!”

孙敬之下意识地立正敬礼喊:“是,督军,属下知错了。”

靖知遥缓缓坐下来,拿起茶杯,看烟气袅袅却无了喝茶的心情,“其实你也不算做错,从前我的确是容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这样的。但是霍涧,他到底和旁人不一样。你别看他长得秀气,跟个女孩儿似的,但他却很有见识。若非他一个月前仗义出手,我或许早被许大头的人给抓走了,此刻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喝茶闲话。”

江北奉天府的大帅许谦义,是早些年前内阁阁长的门生,出身低微,因长得人高马大,尤其脑袋硕大,是以早前在外间有着“许大头”的称号。只是如今的许谦义位高权重,寻常的人是万万不敢再拿这个外号来和他玩笑的,当今天下,恐怕也就只有靖知遥有这样的胆量。

孙敬之听了倒也服气,道:“是。”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督军,属下近来听闻一个消息。”

靖知遥道:“你说。”

孙敬之的嘴角抽了抽,眼底似有些笑意,才低低道:“属下听说,这位霍少爷似乎喜爱男色,还曾被人撞见与一个戏子极为亲昵。他今日这般,莫不是因为嫉妒自己的姐姐抢走了督军吧?”

“噗”的一声,靖知遥嘴里的茶水尽数喷出,瞪大了眼,阴沉沉地直看得孙敬之心里发毛。

孙敬之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摆手道:“此事屏南城上下无人不知,可不是属下以讹传讹。”

许久,靖知遥到底也没发作,只是将茶杯放回桌面,起身道:“走,跟我出去瞅瞅。”

孙敬之追着出去。“督军,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听听你方才口中的所谓‘以讹传讹’。”

靖知遥也不知自己为何听到别人对霍涧的诽谤心中会是这样的生气,兴许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兴许是看在霍念筠的面子上,兴许……只是因为自己与他极为投缘。再者,旁人不知,他自己却是知道为什么霍涧会有这样的丑闻缠身,沦为街头巷尾的谈资笑柄。难怪此番回来他对自己这样不理不睬,拒人于千里之外;难怪之前他会缠绵病榻一月,原来不是生病,而是被活活气病的。霍涧原本是那样一个贵少爷,样貌谈吐又不俗,合该是众人艳羡的对象,可此番传出这样难听的流言,可不是要毁人么?他断不能容忍这样的流言肆虐下去!



正文 第七章 妾拟将身嫁与(9)

不出几日,屏南城中便沸沸扬扬流传开来,说是靖知遥爱屋及乌,在市井茶楼里听闻了未来小舅子的桃色绯闻,冲冠一怒逮捕了许多人的事迹。一时间城中人人自危,倒也不敢再评议霍家二少爷了。而来这一片热闹声中,也终于迎来了靖霍两家联姻的好日子。

霍涧听着素心的转述并无欢喜的神色,低头查看着宾客送来的贺礼单目,不以为意道:“何必闹这样大的动静?没有的事,便由得他们说去,我并不在乎。”

素心却抢嘴:“少爷度量宽宏不在乎,可我却在意得很。那些人说的话难听得很,就该让督军大人好好治一治才行。”

霍涧瞥她一眼,道:“你就是这样急躁的性子,喜欢与不喜欢都藏不住,只写在脸上,可知这样对你也并不是什么福分。”

素心不以为然,“我能一直跟着少爷就是最大的福分了,别的福分便都给了别人去吧。”

霍涧摇头轻笑,“也是我太纵着你这张嘴了,没遮没拦的,什么都敢说。若有一日你不能跟着我了,你便有的苦头吃了。”

素心脸色一白,勉强笑了笑,“少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改变了主意,要把我陪嫁到江南去吗?”

霍涧倒忍不住笑出声来,点一点素心的脑袋,“想什么呢?若是要把你陪嫁去江南,你此刻便不该是在这里了。”

素心这才放心,此时有人在门外道:“少爷,婚礼马上举行了,老爷和太太请您过去呢。”

才宽解的心,忽然又绷紧,细细密密的疼痛无孔不入,霍涧极力隐忍,深深吸了口气,才道:“知道了,我即刻就来。”

手上一热,却是素心无声握住了她的手,满眼的心疼,只是摇了摇头,告诉她要忍耐。

霍涧倒也扯唇笑了笑,“你放心,我晓得。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我断不会做出扫兴的事。”

出去了,便发现宾客满堂,来的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偌大的花厅内挤满了人,便是一些挤不进去的,也满脸堆笑站在堂外,伸头探脑,只盼能看一看热闹。众人见得霍涧来,倒自觉让出一条道来,满脸的堆笑讨好,“二少爷来了。”

霍涧自是含笑一一应对,在下人的陪伴下入了喜堂,一直走到霍青阳和霍太太身边去,“父亲,母亲。”

霍青阳一面应对着宾客,趁着空儿回头压低声音道:“怎么拖到现在才来?我不是一早嘱咐了你早些过来,要介绍一些生意上的叔伯前辈给你认识的吗?”

霍涧低头,声音闷闷的,“父亲,我也一早和您说了,我对生意上的事不感兴趣。”

“你——”霍青阳才要动怒,便见总管越众上前,也不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便一脸的喜色,也顾不得教训霍涧,满面红光地对着厅中来宾大声道:“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方才下人来报,说是许大帅也带着人坐车子从奉天亲自道贺来了,霍某不才,得亲自到门外去迎一迎,稍作失陪,请诸公见谅。”

众人自是一脸的艳羡,只得连连道贺,众星拱月般地拥着霍青阳出去。霍涧松了一口气,待抬头去看霍太太,却见她面色微白,眸光惊动,似有些异样。霍涧放心不下,遂扯一扯她的衣角,低声道:“母亲,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霍太太如梦初醒的神色,眼角似有莹然闪过,再看时已恢复了素常的端肃,“没什么,许是累着了。来,你随我一起出去迎接许大帅。”

霍涧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可也没说什么,顺从地扶了她的手一齐走出去。许是错觉,或许不是,她只觉得母亲搭着自己的手似乎在轻轻发颤。



正文 第七章 妾拟将身嫁与(10)

涧她们出来得晚,到了门口,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多是屏南城内的商贾名流,平日里没有机会能见到许大帅,此刻得了这样的良机,都盼着能过去套一套近乎。

这样多的人,喧闹异常,霍涧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霍太太轻咳两声,立即有下人上前去清了清人群,让出一条道让她们二人走过去。

而最前方,停着几辆军用轿车,卫兵们如石柱般齐刷刷站列道路两旁,而一个身着戎装的高大男子背对她们而立,正与霍青阳亲昵地说话。

恰在此时,霍青阳转过身来,含笑招手:“夫人,快过来见过许大帅。”

霍涧觉得母亲的手颤抖得越发厉害了,可她抬起头,却看见母亲面上的微笑镇定如常,沉着道:“涧儿,扶我过去。”

“哦,是,母亲。”

应了这一声,霍涧才觉察出不对劲来,母亲的手那样沉重,几乎是把全身的力气都依托在了她的手上。而她自己,却是颤抖得走不动了。可究竟是为什么,母亲见了这位许大帅会是这样的紧张局促?会是因为自己吗?毕竟自己曾救过靖知遥的事情,母亲一直担心为许大帅的人所发现。

母女二人各怀心事,是以走到了许大帅跟前也只是一径的沉默。倒是霍青阳高兴过了头,也没发现这母女二人的不妥,先开腔介绍:“大帅,这位是贱内,这位是犬子。”

这位传闻中铁腕冷血的许大帅长相极为粗犷,眉目粗重,纵然含笑,也无端透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凌人威仪,他的目光从霍太太面上流连而过,而后落在霍涧身上,略笑了笑:“霍公的公子好面相啊。”

霍青阳赔着笑,“犬子随了他母亲七八分的相貌,的确是比一般男儿秀气些。只是男子嘛,太过秀气总不是什么好事。”

许谦义,也就是许大帅摆摆手,笑道:“嗳,我们家那几个忤逆子个个生得三大五粗,熊腰虎背,实在算不上好看。倒不如霍少爷来得投我眼缘。”

当着众人的面,霍涧被许谦义这样明显的嘉许,霍青阳高兴得朗声大笑,拍一拍霍涧的肩膀,道:“傻儿子,还愣着做什么?许大帅这样的看重你,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谢过许大帅。”

霍涧当即乖巧道:“霍涧谢过大帅的褒奖。”

许谦义眼中的笑意愈浓,目光却不露声色地落到了霍太太的身上,话中有话道:“不必谢,你是她的儿子,自然当得起我的夸奖。”

霍青阳只以为他言中的“她”指的是自己,乐呵得直笑。

而后,便再不得空隙这样的闲聊,因为许谦义身份贵重,早被一干人簇拥着进了花厅。他到底是江北手握兵权的第一人,与土皇帝无异,而霍青阳也极会做人,竟能说服许谦义做婚礼的证婚人。而最难得的,是许谦义竟也答应了。

厅内喧哗,霍涧只陪着霍太太在偏堂内小坐,她一面为霍太太扇着扇子,一面低声问:“母亲,许大帅怎么会突然出现的?你似乎,与他相识?”



正文 第七章 妾拟将身嫁与(11)

霍太太捧着茶杯的手似轻轻晃了晃,随即淡淡一笑,“许大帅在江北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认识他便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霍涧小心斟酌着字眼,“不是,孩儿只是觉得,母亲和许大帅之间似乎并非是一般的交情。”

良久,霍太太才叹声气,看着得不到答案,似乎是不会甘心的女儿,轻声道:“咱们是母女,你心里有什么疑问,只管说出来就是,拐弯抹角的做什么?”

霍涧低头郝然地笑了笑,“是,是我太过小心翼翼了。我只是好奇母亲与许大帅之间的关系罢了,看你们之间的神情,倒有些像是从前的旧相识。

霍太太禁不住笑出声来,“我知道了,你这孩子一准想歪了,还怀疑我和他是从前被拆散的恋人是不是?不错,我和他的确是旧时的相识,但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算起来,他还算是我和你父亲的媒人呢,只是你父亲从来不知道这件事罢了。”

霍涧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此时霍青阳派了人来寻她出去应酬宾客,倒也不得空了。待她一走,霍太太随即露出疲态,已经岁月风霜洗礼过的面庞现出淡淡的忧愁,倒是愈发风韵迷人。

忽然,有脚步声慢慢传来,极轻,彷佛怕惊醒了闭目休憩的她。但仍是被她快速察觉,拔高声音道:“谁?”

那人的声音比她更快……更柔和,“雪薇,是我。”

佟雪薇,那本是霍太太的闺名。只是出嫁多年,许久没人这么唤过她,这个名字便如回忆里的一缕清风,一抹淡云,早已飘离她的生活很远很远。如今乍然闻听“雪薇”二字,恍如一梦。

“雪薇,你好不好?”

霍太太,哦不,是佟雪薇早已回过神来,端然含笑:“如您所见,这些年我嫁入霍家,养尊处优,儿女绕膝,过得再好不过了。”

许谦义轻叹一声,彷佛唏嘘不已,“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极好,可还是要亲耳听一听你回答才能放心。可今天听了你的回答,我才发现,即便你真的过得很好,我心里对你的愧疚也不能减轻一分一毫。”

佟雪薇面色一白,眼中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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