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果然嘛！洗完澡又是咱们的男神了！”蒋雪刚摆好小饭桌，吴凡就洗完澡擦着头发跑了过来。
她把男神按到小饭桌边，拿起碗筷给他，命令似地说：“吃吧！这一桌必须全吃完！”
吴凡瞪着一桌小菜吓傻了：“这么多？全吃完？”
“哈哈！”蒋雪笑呵呵地自己也拿起碗筷，“逗你呐！我也一起吃！怎么能让你吃独食！”
“哈哈哈！”吴凡大笑，夹了一筷子不认识的小菜尝了一口，瞪圆了眼问：“这什么？怎么那么好吃？”
“那是！不看看谁的手艺！”蒋雪摇头摆脑地得意道。
吴凡情不自禁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地说：“不愧是我的小当家！”
蒋雪偷笑着白了他一眼：“笨蛋！这是速食！你以为几十分钟就能腌出那么好吃的小菜啊！”
吴凡怪异地又尝了一口，好气又好笑：“我说这味道怎么那么饭店……”
回味着又问：“这菜你哪儿拿的？”
蒋雪有一搭没一搭回答：“冰箱里啊~”
吴凡嘴里的小菜一口喷了出来，来不及说话，哈哈哈地自己笑傻了。
“你深井冰啊？”蒋雪摸着吴凡的额头，一阵莫名其妙。
吴凡擦擦嘴，笑哈哈地说：“这菜那么好吃，你多吃点。”
蒋雪扭头没好气地夹了一筷子：“多吃就多吃，你洗澡的时候我就尝过，确实挺好吃的！”
“哈哈哈哈……”吴凡一巴掌打掉蒋雪要送进嘴的筷子，忍着笑说，“别、别吃了……这菜摆了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哈哈哈哈哈……”
闻言，蒋雪噗地喷笑出来，下意识地打了吴凡一筷子：“人干事？”
吴凡瞄了她一眼，又是一阵欢笑。
其实，幸福不过如此罢。
他突然觉得困了，胃口却很好。喝了几碗薄粥。央蒋雪别忙活收拾，陪在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带着久违的笑容，安然入睡……
****
趁吴凡熟睡的间隙蒋雪悄悄打给了沈助理。
“沈助理，上次那事儿？”
“蒋小姐，按照你说的办好了。很顺利。合同过两天就拿到了。要不要马上和吴总说？”
“嗯，别急。等合同到了再说。我再给你个中间人，按照上次那样，上影的合约问题肯定也能解决了。”蒋雪在客厅压低嗓子说。
“好的，蒋小姐。”
“唉，跟你说多少次了，叫我雪儿。你还是我姐姐呢。我可不想老用敬语。”蒋雪面带笑容说。
“好好，雪儿。”
聊完，蒋雪欣慰地挂断了电话。
是。她悄悄帮吴凡解决了两个电影的case。靠的是早先劲松在亚洲的关系。没有提前告知吴凡是因为她也不确信能办好。现在既然生效了，算给吴凡一个惊喜。不是很好。
想着，蒋雪暗自笑了。总是你帮我解决一切，现在也让我为你力所能及地分担吧。
其实刚才办公室里，蒋雪有意提到劲松，就是想诱使吴凡考虑动用蒋氏的资源。
这些年来，她不清楚吴凡和劲松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她每每提到劲松和蒋氏，吴凡总是刻意避开，或者直接无视过去。虽然看不出吴凡情绪的起伏，但她猜测其中必然有不能让自己知道的故事。
蒋雪也很奇怪，当初世勋和灿烈找到自己这样轻易。可按吴凡的说法，他一直在找自己。近些年，以他的人脉资源，和劲松见面询问，肯定不在话下。但他却不能够。莫非，他和劲松之间因此生出了嫌隙？
蒋雪思索着，泡了柚子茶，静静喝起来。随手翻看手边的新闻杂志。
“噗”，蒋雪口中的茶喷了一报纸。
“Jason订婚了？”蒋雪使劲擦干刚才震惊自己的报纸头条版面。
《蒋氏独子婚订英国霍尔米家族大女儿》
确定自己没看错，蒋雪立即给劲松拨去电话。语音信箱。
“哥，你订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霍尔米是谁？雅善姐呢？”
打完电话，蒋雪端起报纸发呆。
“啪”，泪水打湿了婚订二字，晕开成墨色的花纹。幻灭的诡谲。
睡醒的吴凡揉着眼找到客厅，带着午后松软的柔光踱到蒋雪身边，摸着她的脑袋，惺忪地问：“怎么跑出来了？”
坐到蒋雪身边，吴凡凑近一看才发现她满脸泪痕，唬了一跳，彻底醒了，忙抽了纸巾替她擦泪。心疼又不解地问：“怎么了？北鼻。发生什么事了？”
蒋雪扔下报纸，一头扎进吴凡怀里，终于放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呜，哥哥结婚了。。。”
“劲松哥结婚？是好事啊？为什么哭那么伤心？”
“呜呜呜呜，哥哥结婚了，呜呜呜呜，新娘却不是雅善姐。。。他们坚持了这么久，呜呜呜呜，这么久。。。”蒋雪抽泣，吴凡轻轻拍着她，静静聆听。
“北鼻，哥哥离开首尔，就是为了和雅善姐一直在一起啊。。。呜呜呜呜，现在怎么就跟莫名其妙的人结婚了？他该多难过。。。雅善姐又该怎么办。。。”蒋雪一通哭诉，哭着哭着渐渐平静。
吴凡柔声说：“我的傻宝贝，你那么难过，有什么用噢。。。”
蒋雪省了把鼻涕，从吴凡怀里探出脑袋，打了他一拳：“混蛋，你看笑话是不是？”
吴凡见蒋雪精神振奋了，还知道打人骂人了，嗤鼻一笑，又把她搂进怀里：“傻瓜，我是心疼你。劲松哥的婚事要从长计议。你爸、你哥的脾气，你还不清楚？报纸上不是说了？只是订婚。真正结婚还早呢！不到最后，你哥娶的人就不一定不是金雅善！咱要慢慢想法子。你现在就那么气恼伤心，怎么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给你哥出你那些滔滔不绝的馊主意？”
“噗”，被吴凡这么劝导，蒋雪终于笑开了。她眦着牙，展臂紧紧围住吴凡的脖子，撒娇说：“大北鼻最好了！”
“咳咳。。。我。。。喘不过气。。。”吴凡在夹缝中求生。
蒋雪不理会，噘着嘴，反把他抱得更紧：“就是要爱得你窒息！哼！”
、第29章
作者有话要说：
年初疯狂地忙碌，眼见就到春节假期。可大年三十中午，FY的北京办公室还是没有要过节停工的迹象。
蒋雪前两天就从洛杉矶飞到北京，准备和吴凡一起好好过个年。黄子韬回青岛了。鹿晗在北京，和吴凡蒋雪商量好，午夜一起跨年。但年夜饭只有他们俩。蒋雪想既然自己休假闲着，就不下馆子了，自己做些吴凡爱吃的，两人小打小闹也挺好。
于是，三十大早，蒋雪和家政阿姨一起打扫完卫生，就开始着手准备年夜饭。
这是他们一起真正过的第一个团圆年。练习生时期，吴凡每到年下，大都被广州的父亲接去。蒋雪则和劲松一起。现在，时隔多年，他们终于回到原点的第一年，意义重大。蒋雪列菜单的时候都格外郑重。着忙准备，蒋雪又担心着忙碌工作的吴凡，每个细胞都紧张起来。
就在蒋雪没法儿落停，厨房里团团转的时候，固定电话嘟嘟地响了起来。
蒋雪“刷”地关掉炉子，扔下那条不听话的鱼，一甩袖子，飞也似地奔去接电话。
“喂！”蒋雪的口气实在温柔不起来，勉强加了个，“你好。”
居然是个柔和的女声：“你好……吴凡……不在？是吴凡家吗？”
蒋雪清了清嗓子，脑内马达突突运转，镇定答道：“恩，是吴总家。我是他助手，您是……？”
“哦？小沈吗？”对方问道。
蒋雪摸不清头脑，利索地扯谎道：“啊，不不，我是新来的小雪。您是哪位？找吴总什么事？”
“小雪啊，凡凡不在家吗？我是他妈妈……”
闻言，蒋雪哪里淡定得起来，瞪圆了眼珠，捂着电话听筒，狠狠地喘了口气，深呼吸平复心情，面带笑容地对电话说：“啊，凡……啊，吴总妈妈，吴总人还在公司忙着。您有什么话，方便的话可以先和我说，等吴总回来，我让他给您回电话。”
“哦，小雪啊，我在北京首都机场呢。之前联系了小沈，现在怎么打她手机都不通，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或者把凡凡地址发给我，我打车过来……”
凡妈蔡沛妮拖着大小行李，在首都机场到达大厅举着手机询问。明明是仓促尴尬的事情，她一个人站着，却自有一身从容气质，说话举止仅仅有条、不慌不忙。
蒋雪心里的炸弹已经把自己打到内伤，脸色发白颤抖着说：“不不不，吴妈妈，怎么能让您打车来。我我，我马上来接您。您在机场找个舒服的地方呆一会吧。我我我，我马上到，马上到。”
“pia叽”挂上电话，蒋雪捂着脸“嚎啕大哭”：“凡妈啊……您怎么不通知一声就来了啊……吴凡你个混蛋啊，你妈要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啊……还是，你也不知道你妈咪要来啊……哎呀，最混蛋就是沈凌你这个助理！怎么偷偷摸摸联系了凡妈，连接机这样的工作都做不好……”
知道懊恼无用，蒋雪清了清行装，洒点香水掩盖厨房味，飞一般奔去了地下停车场。
*
蒋雪第一眼见到凡凡妈的时候，被惊艳到了。现在她正紧张地开着车，应付身边这位外到容貌打扮，内到气质风度，都把自己妥妥震惊到的女子。这女子可是吴亦凡！吴亦凡的妈妈啊……
“小雪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年三十还不回家，还要工作吗？”凡妈温和地打量着认真开车的小姑娘，悉心问。
蒋雪傻笑着说：“啊哈哈……我就是个打杂的，三十不是得打扫卫生嘛，哈哈哈……”
凡妈意味点点头，以为小姑娘只不过是个小跑腿，也不再多问什么。
“吴妈妈之前来过北京吗？”蒋雪瞅着空气尴尬，热情的问完，满满一肚子后悔。
蒋小雪童鞋，你难道不知道沉默是金啊！
“恩，小时候来过。”凡妈喃喃地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啊……”
浅浅一声叹息，仿佛陷入了回忆。
过了许久，沛妮问：“你们吴总还好吗？上次见他，还是……现在都当总裁，自己开公司了。呵呵……”
她似乎都没有问蒋雪，一个人悠悠地说着。
蒋雪含着一口气，凝神聆听，片刻才说：“吴总很好，活动和公司两边都顾得很好。吴妈妈要高兴些，该多自豪啊，培养的儿子那么优秀。”
蔡沛妮的情绪似乎更低落了，哼笑了一声：“恐怕只有你觉得是我‘培养’了他。他眼里我不过是生了他来受罪的罢……这么多年……”
蒋雪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怨怼的话出自蔡沛妮之口，她最后的声音微不可闻。等红灯的时候，蒋雪瞥了凡妈一眼，才惊觉，她在流泪。
“哎呀，吴妈妈……您这是……”蒋雪急忙给凡妈递去纸巾，手忙脚乱地却又不知如何安慰。轮到绿灯起步，她只能静默陪伴。
*
抵达公寓，蔡沛妮的情绪已经平息，趁蒋雪忙活行李安置的时候，里外打量吴凡这小家。
“小雪，你不只是凡凡一个小助理吧？”沛妮突地倚着客卧的门，问里头忙活到上蹿下跳的蒋雪。
蒋雪闻言，像突然发条停摆的小人偶似地定在原地，表情僵硬地挤出点微笑，支支吾吾：“吴、吴妈妈……我……”
“呵呵，家里到处摆着你们的合照呢。”沛妮温和地笑着，细细打量蒋雪，喃喃道：“凡凡的女朋友吧……很好呢，是个懂事的女孩儿。”
蒋雪的脸已经通红，低头解释说：“吴妈妈，不是刻意要骗你……我……对不起……”
“哪里的话！”沛妮走到蒋雪身边，拍着她的肩亲切的说，“你也是为了保护凡凡。万一妈妈是个狗仔呢！”
“噗……”蒋雪居然被凡凡妈逗笑了，“吴妈妈，您快去客厅里坐着休息休息，我收拾好了就出来。”
沛妮拉开蒋雪还要提溜行李的手，牵着她一起往外走，和善地说：“叫我阿姨就可以了，你要是不嫌弃呢，直接叫我妈妈？呵呵，不用急着收拾。我自己慢慢来。刚看厨房里许多食材，是要做年夜饭的吧？”
“是呢，阿姨。”蒋雪笑着点点头。
“那我们一起做吧！”
沛妮说着和蒋雪一起走进了厨房。
但其实，凡凡妈的手艺并不如意。蒋雪主厨，凡妈打下手，甚至有些帮倒忙的意思。看到凡妈切菜的架势，蒋雪抿嘴笑了：“阿姨，您飞机坐那么久，肯定累！真的不用忙活了，客厅里休息吧，看看电视，尝尝我泡的水果茶，今天是菠萝橙子！”
凡妈尴尬地笑了笑，拍拍手站到炒菜的蒋雪身后说：“真是，给你看笑话了吧。我做菜一直都似乎没什么天赋。帮不到你……”
“嗨，阿姨，这哪里的话呀！”蒋雪娴熟地掂着炒锅，打趣道，“这个世界是讲分工的。做菜有会做的顶着，天塌了啊有个儿高的顶着！哈哈！”
凡妈微微笑了，搭着蒋雪的肩亲昵地说：“凡凡肯定很喜欢你。”
“啊，哈哈……”蒋雪干干笑了两声，不知怎么接话下去。
“凡凡现在吃鱼了？”盯着平台上做好的红烧鱼，凡妈愕然问。
“啊？他很喜欢吃鱼啊……”蒋雪惊讶地说。
沛妮垂下手，低头小声说：“他小的时候最讨厌吃鱼……”
蒋雪炒菜的铲子顿在半空，脑子里空白一片。她只记得第一次做出来被吴凡吃得干干净净的清蒸鱼，并没有什么讨厌的说辞……
到底是他的习惯变了……
最悲凉，莫过错了这些变化的亲人……
突然的，她想到自己的母亲，教会自己做饭做菜的母亲，如果她看得到现在自己娴熟的模样，她会不会和凡凡妈妈一样愕然？可她永远都不会看到如今的自己。即使看到，她也认不出自己，藏到了别人身体里的自己……甚至已经不是她自己。
她突然叹了口气，盛出家常豆腐，关掉炉子，空间顿时安静。抬头撞上凡凡妈漂亮的深邃的眼睛，她说：“阿姨，过去的事都让他们过去吧……”
请给我们新的开始。
*
丰盛的年夜饭终于完成，蒋雪和凡妈摆好饭桌，捯饬起迎接新年的小饰品。没一会，门铃响了。
“吴凡回来了！”蒋雪笑呵呵地忙不迭跑去开门，“来了来了！”
“回来了啊……”
面对一身疲惫的吴凡，蒋雪堆起笑容，嘘寒问暖：“外头冷吗？今天忙坏了吧……我和……”
没等蒋雪说完，玄关里穿上拖鞋的吴凡，抬头瞄到了蒋雪身后远远看着自己的人。
他脸上原本浅浅的笑容立即消散，冷冷地问：“你怎么来了？”
蒋雪忙凑到吴凡身边，替他脱下外套，带着调解气氛的活泼口气解释说：“阿姨还不是想你了！特地从旧金山赶来看你！”
吴凡像没听到蒋雪的话，径直走到蔡沛妮面前，和刚才一样冰冷的语调问：“来做什么？”
蔡沛妮皱着眉叹了口气说：“来看看你。”
吴凡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