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芬听到林舒的话，面色微微沉了沉，微微张口，想要回林舒的话，却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没有多说什么，转头一脸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里。
第一百章、祭祀
林语芬不开心的离开，林舒倒是笑了，她关上门，倒在床上，却是更加睡不着，心中闷气着，却又没有地方发泄。
脑子里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全都细细的想了一遍，却是发现，其实，她应该更狠一点。
冬日里，夜里比白天长，林舒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到屋里的天井里，传来一阵阵暧意。
林舒向阳光下走了几步，驱除一身的寒气，倒觉得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这岁末年关的，时常会晴几天，然后在这天晴的日子里，家家户户就会把自家的东西，拿出来里里外外的清洗一遍，洗干净了，才好迎接新年。
想到这里，林舒倒是笑了起来，以前，她是和奶奶一起过年，而她们年年都会洗洗刷刷的，如今，她也倒也想像从前一样洗洗刷刷，虽然没有奶奶，但日子依旧要过。
惦量着，林舒，扫了眼这屋子，觉得，这屋里最需要打扫的便是厨房。
于是林舒急急的跑到厨房，厨房里收拾得虽然还算干净，但这样子过年是不行的。
林舒心中猜想着，这厨房应该是妈妈打扫的。
惦量着，林舒倒在想要过年了，自然不能只是这样，要更干净才行。
想着，林舒倒是拿了只盆，再把厨房里要晒的东西，搬了出去，要洗的东西，扔到了院子里的水井边上，而剩下的，则是一个空空的厨房。
看到厨房里空空的，林舒倒是笑了，以前，快过年的时候，厨房里也是这样的，扫地，洗刷，都是从厨房开始的。
思量着，林舒拿起扫把，把厨房里扫了一圈，再打了些水，把厨房里的地冲洗了一遍，然后灶台，墙壁，不干净的，都抹干净了。
只是林舒这样洗刷着，倒是惊动了原本在屋里的人，林语芬还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林舒洗洗刷刷的，一时间倒是愣在了那里。
而林舒看到林语芬的到来，倒什么话也没有说，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尽管林舒不理林语芬，可是林语芬却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林舒，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到这样的情况，林舒倒是觉得可笑，惦量着，她看着林语芬，冷冷的道：“怎么？有那么好看嘛？”林舒这说话间，带着刺，显然是赶林语芬走的意思。
而林语芬听到林舒这么一说，倒是愣在了那里，心中估摸着，林舒的心里不舒服，也不喜欢她，她倒是转头，离开了厨房。
林舒洗洗刷刷一上午，倒是只把厨房洗干净了，再次看着这厨房，林舒倒颇有成就感，若是放到以前，她一个人那做得完这么些事。
想到这里，林舒倒是苦涩的笑了起来，以前的事，那都是过去的事，不想不提最好。
林舒收拾完东西，再替自己煮了眼吃的，坐到桌子前，坐在厨房的偏间里，正准备坐下来吃饭，却听到院子外，响起了一阵吵杂声音，听声音，像是有不少人，来这里。
思量着，林舒倒是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急急的走到外面，看看是谁来了，只是当她看到外面来的一伙修理工模样的人，倒是愣在了那里。
来人为首的是白燕燕和她那对父母，以及蒋迁，几个人一脸兴奋的样子，像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一样。
只是当林舒看到来人身后带着的一车房屋装修物件时，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这些人，不会是想重新装修这里吧？
想到这里，林舒倒是急急的冲到人群的前面，挡住了那些人，平静的道：“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林舒一早猜到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只是她想问个清楚。
装修工人，被林舒挡住，显然的些惊呀，现如今，谁家不想把房子装修得好看些，何况是在这快过年的时候。
“哦，我请这些人来，把这屋子重新装修一下，快过年了，怎么也得有些新气像。”白燕燕看到林舒挡着路，倒是微微笑了笑，急急的对林舒解释道。
只是这话听在林舒的耳里，却觉得格外的好笑，看着这一群人，她则是提高了声音道：“这里不需要装修。”说罢，林舒扫了眼众人，脸上仿佛在说，谁要是敢动这里的东西，她就和他没完。
一队装修工人，看到林舒这副样子，倒着实不敢多有动作，等着带他们来的人发话。
而这时，林新闵倒站了出来，看着林舒，语心重长的道：“装修有什么不好，快过年了，这屋子得弄得漂漂亮亮的得像样吧？”林新闵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林舒的表情变话，他倒想让林舒同意装修的事。
只是林舒听到林新闵这样的话，倒是冷冷的笑了出来，指着林新闵道：“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你要装修，去你家装修，这里不欢迎你，爷爷、奶奶也不欢迎。”林舒这话说得有些恶毒，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她不这样说，还当真让这些人得寸进尺嘛？
林新闵听到林舒这样的话，脸色就了变，张口想要骂林舒，却又觉得不合试，气到最后，却只有甩手，向屋里走去。剩下的白燕燕。见林新闵走了，倒也急急的跟上了林新闵的脚步。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林舒的妈妈和一群装修工人。
林舒看着这些人，平静的道：“你们回去吧。这里不需要装修。”说罢，林舒倒是转头，没打算再多说什么。
而她一路走进厨房，她的妈妈则是路进厨房。站在她的旁边。却没有急着说什么。
看到这样的情况，林舒倒是无奈的笑了笑，没有看自己的母亲，自顾吃饭，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她的母亲，倒沉不住气，看着林舒，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的心痛道：“舒舒，你喜欢吃什么，妈做给你吃。”女人急急的说着，说到最后，倒是没现多说什么，而是急急的转头，去做林舒小时候喜欢吃的菜。
她记得，林舒小时最喜欢吃的就是小青菜，虽然年纪小小，可是一次可是吃下一大盘，吃几碗饭。
想到这里，女人的脸上倒是露出点点幸福的笑。
而林舒没有理会自己的母亲，自顾的吃着饭，吃完，她又将碗筷收拾了下，这才打算离开。
只是当她正要离开的时候，她的母亲，却是急急的叫了句她的名字。
“舒舒，就吃饱了吗？我做了你小时候喜欢吃的。”女人一边急急的说着，一边端着菜走到了林舒的面前，一脸兴奋的样子。
林舒见到自己妈妈这副样子，倒是愣住了，看着女人手中的东西，却是勾起了林舒童年的回忆，尽管回忆是快的，可她却是痛苦的。
想到这里，林舒倒是微微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吃了口青菜，却立马转头，吐到了垃圾筒里，喝了口水，再看着自己的母亲。
女人见林舒吃得不高兴的样子，一时间倒是愣在了那里，自己也急急的吃了口，倒觉得没什么。
只是林舒却站在她的面前，平静的道：“物已逝，人已非，你也不再是我妈。”林舒这话虽然说得狠了一点，她母亲呼着伤心难过，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于心不忍。
可是话已说出来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她就是要这女人走。
中年女人听到林舒的话，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干涩的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有将手里的菜，放到桌上，转头，一脸愁容的离开。
看到女人的离开，林舒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她知道，蒋迁的父亲，会对她的母亲很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越发临近新年，林舒倒在除夕夜的前一天，穿上了奶奶每年过年都会给她穿的交领袄衣，一片式长裙，里里外外，都是按明朝形制的衣服。
衣服是大红色偏淡色，裙子则是明黄色，虽然古色古香，可是林舒却年年都会穿成这样的衣服，来到村里的祠堂，祭拜先祖。
对于这种衣服，林舒倒颇有了解，她这身衣服，就是现下不少年青人推崇的汉服，不过，汉服品种繁多，而她从小到大穿的，都是明朝形制的。以前，她不懂，就一直穿着，没多说过什么。
后来，她解了一些关于衣服的方面的知识，就问奶奶，为什么只穿明制的，不穿汉制，唐制，宋制的。
而当是她那翻话，则被奶奶语言严厉的说了一顿。
她从来同见这奶奶生气，那次，是奶奶第一次生气，从那以后，林舒就再也不提衣服的事，只知道，每年过年之前，都要去词堂祭拜，而且无比庄重。
村里的祠堂，后期做过大量整修，虽然主体还是曾经留下的，可是样貌却变了不少。
不过，词堂的样子虽然变了，却不影响村民们祭拜。
所有的村民和林舒一样，都会穿上同样的衣服，祭拜先祖，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于大家而言，只是表达对先祖的敬重。
林舒来到词堂的时候，这里早已经聚了不少人，多是村里的一些长辈，而年青一辈的人，似乎对这样的仪式不感兴趣，只是看看，便离开，长辈们，也不多说什么。
再加上，近年村子里来了一些外来人口，所以，以前最庄重的年前祭拜会，则是显得越发的不庄重，而参加的的人，也是一年比一年少。
林舒或许是因为奶奶从小教导的原因，倒觉得祭拜先祖，无比庄重。
第一百零一章
冬日里的祠堂，倒带着股暧暧的味道，林舒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这里的人年长者居多，年少者极少，可能是年青一辈的人，都没有兴趣参加这个祭祀，可能他们觉得索然无趣吧。
想到这里，林舒倒是低头，笑了起来，依她而言，这样的祭祀，是对先祖的敬重，而从小，她便觉得无比庄重。
林舒站在最后面，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她心中想着，以前，都是奶奶来主持这种祭祀，如今，奶奶走了，不知道会是谁来主持。
想到这里，林舒的心中，倒是想到了村里说话很有份量的几个长者，可能会是他们主持吧。
就在林舒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个人，站了出来，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道：“林家奶奶过了，我们今个就让林家孙女主持祭祀。”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出头的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一脸精神抖擞的样子，说话刚劲有力。
老人说让林舒主持，一屋子的人，倒都没有什么意义，谁都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另一个年长者，倒也站了出来，寻找林舒的身影。
看到林舒站在最后面，他倒是不急不慢的走到林舒面前，指着前面的位置道：“你应该都会吧。”中年男人淡淡的问着，这小丫头，虽然是林家的人，可她是年青人，他也不知道林舒有没有这个心。
不过，祖上定下来的规矩，竟然是林家的人，自然没什么意异，他倒是相信林舒能做好这些。
林舒本想推脱，可是脑子里却回忆着奶奶时常教她祭祀的礼节。心中估摸着，奶奶可能一早就准备让她举行这种祭祀活动，只是还没来得急和她说清楚，就离开了人世。
想到这里，林舒倒是对老人点点头，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转头，她看着一屋子二十几个人，林舒的心中，则是越发觉得庄重。
惦量着，林舒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竹简，高声的道：“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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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是繁复的，林舒早上来的，到了晚上，祭祀才算完成，而林舒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压压的一片。
只是当她走到家门口时，她家的院子里还亮着灯，院子外面，站着两个人，远远的，林舒看不清楚是谁，只知道两人似乎在等人的样子。
待林舒走近，看到的，则是蒋迁和林语芬两个人，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说得林语芬一脸高兴，手上的电筒也是恍来恍去。
而蒋迁依旧是一脸冰冷，没有过多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情况，林舒倒是冷冷的笑了起来，心中估摸着，他们俩可能在等自己，于是林舒转头，向后门走去，竟然要等人，就让他们等好了。
一路走进了后门，她看到厅堂里自己的父母和继父继母都在那里，在林舒的心中，倒更加不快，转头，她倒是急急的走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不再理会这些事。
倒在床上，竟然一下就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祭祀太累，所以，林舒倒是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除夕。
除夕略显忙碌，林舒的母亲和燕燕一早就呆在厨房里，煮菜者饭，擀饺子皮。
白燕燕是大小姐，没做地这些，倒时不是打翻东西，而林舒则一直切着菜，没有多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厨房里似乎过于热闹，又似乎过于冰冷，只是林舒却因为父母和自己一起过年心中一阵阵温意，尽管爸爸妈妈离婚了，不要她了，可是这样热闹的一家过年，她还是有些感动，这么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过年。
想着，林舒却突然一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一股钻心的痛，让林舒整个人都愣在了那，转而她急急的将手指放到嘴里，吸了口，再将嘴里的血吐出来。
“舒舒，怎么切到手指了，我去找创口贴。”先是林舒的母亲，看到林舒的手指切伤，倒是急急的跑去找创口贴。
而林舒则是在母亲要离开厨房的时候低低的说出句：“不用了。”转头，便急急的离开。
她的脑子里是混乱的，很多事，她不想让妈妈知道，而更多的事，她要做得更加绝情，所以，她不想让任何人关心自己，更不能让任何她爱的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林舒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想着，她以前老是弄伤自己，而奶奶，总会在她房里准备不少创伤药。
只是这次，她在房里找了一圈，却是什么也没找到。
惦量着，林舒倒是先找到一些卫生纸，止住血，这才坐了下来，却是勾起嘴角苦涩的笑意。
屋里变得异常安静。林舒坐在屋里，倒没打算再出去，她心中估摸着，这两家人不在这过年，怕是不会走了，而她，也没那个胆去赶人，若是让大家急了，怒了，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正想着，林舒房间的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轻轻的推开，来人是蒋迁，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脸上略带尴尬的站在门口。
林舒没有理会蒋迁，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头，不去看蒋迁。
蒋迁见林舒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倒是拿着医药箱，走到了房间里面，轻轻的带上了房门，古老的木头门，咯吱一下，在这安静的屋子里，倒略显吵杂。
蒋迁坐到了林舒身边，伸手，拿起了林舒的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