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妇得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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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妇得证-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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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蓝紫琹真的是为了刘昕而甩掉了秦秀莲的话。
  诶?等等,蓝紫琹怎么不在厨房里了?
  饭已经做好了?还洗过澡了?
  什么速度?这是。
  真崎兰再次对蓝紫琹的风驰电掣的行事效率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餐桌上,秦秀莲一直在给真崎兰夹菜,这热情,着实有点惊吓住了在座之人。
  “多吃一点,长身体的时候,营养一定要跟上……”
  “那个什么……莲姐,我已经,过了青春发育期很多年了。”
  “哦,对对对……那也得多吃一点才是。这是琹的拿手好菜,你得尝尝。好吃吗?”
  “好吃,很好吃。”
  “这道菜是我做的,虽然多年不下厨,但希望你别嫌弃。”
  “很美味。怎么可能会嫌弃?你们大家也吃,这样一直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哦,是是,我们也吃。”
  “这个是冧冧拌的蔬菜色拉。她就爱吃这些生的,跟只兔子一样。”
  “莲姐姐,有你这么说自家人的吗?”
  “色拉很好吃。”
  “听到没,兰说了很好吃!”
  “你怎么知道兰不是为了顾及你的面子,而说谎话?”
  “没,我说的都是实话。”
  “人家说的是实话……”蓝紫冧冲秦秀莲扮鬼脸。
  “现在吃饭呢!兰,多吃一点。”又是一筷子的蒸茄子堆过来。
  “……”这这……不至于吧?
  真崎兰看着面前的满满一碟子各色菜品,略有羞涩,又连连点头致谢,有点受宠若惊,还有点手足无措。
  秦秀莲的眼神一直都点怪异,但怪在哪,真崎兰说不出来。
  刚刚进门的时候也是,那对自己行的注目礼之漫长之情意绵绵,像孟姜女见到了修缮长城归来的夫君。若不是蓝紫琹在旁边提醒,秦秀莲大概会一直杵在玄关处发愣。
  好尴尬,简直要被看得石化成雕像,进退两难,冷汗全身。
  有生以来,竟能在几分钟内,体验一遍“望夫崖”崩塌的凄凉感,真真是“三生有幸”!
  话说,也只是帮你了结了一桩小案子而已,不用把我当成英雄凯旋一般珍视吧?
  虽然一直在笑,但真崎兰太不习惯对面的秦秀莲投递过来的情绪复杂的目光。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
  但在座的每个人都没什么胃口。
  你看我,我看她,她看你,你又看我……
  某种尴尬混合着快乐夹杂着生疼的局促气氛,自始自终萦绕着,让真崎兰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自在。草草放下了碗筷,真崎兰借故去浴室里洗漱一番,躲在里面不愿意出来。
  若不是蓝紫冧过来敲门唤“好了没?去我房间玩吧!”
  真崎兰打算制造一起“掉进茅坑”的拉稀事件,借故遁地消失,无影无踪。
  斟酌一二,唉,难得来了。还是去她房间里看看吧!
  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登门造访呢?
  遂冲水洗手,真崎兰走了出来,对门外静候的蓝紫冧灿烂一笑。
  太耀眼的笑容,总会让人无法直视,蓝紫冧愣住了,但立刻回过神,忸怩的别过了蓦然粉红的脸颊,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淡淡地说“往这边。”转身带起了路。
  熟悉的房间布局,熟悉的仲夏时分的花红柳绿。
  三年过去,二楼的一切,除了装潢的风格改变了,似乎连空气都还停留在从前。
  没想到自己还会再进到这里,没想到自己还会如此心跳如雷。
  第一次见到闫丽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故作镇定自若,其实已经紧张得浑身僵硬。
  闫丽明的妈妈带着真崎兰上了二楼,推开了闫丽明的房门。
  趴在床榻上的旷掉了期末考试的十四岁少女,有着清纯如水的容颜。
  真崎兰的心,只一瞬间就坠入了云里雾里,那种言语无法形容的情愫,顷刻间麻痹了真崎兰的所有感官“好可爱的……孩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抨击着真崎兰的胸膛。
  少女抬起眼帘,不明所已地看着真崎兰,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诶?男教师么?”
  “我是女人……”
  “呲……女人?你这个样子?不过,好帅。看,像不像他?”少女指着她手里的漫画册子的精美封面,上面的男主角一样的人物,熠熠生辉,和真崎兰神似。
  “有点……吧!”真崎兰不确定自己的长相,她从没关心过这个。当然,这以后,她变得开始关心起来,但也还是漫不经心。她坐在了少女的床尾的圆形地毯上,盘着两条长腿。
  “大学生么?”少女蹭到床沿边,盯住真崎兰看不停。
  “嗯,今年大二了。”真崎兰脸颊绯红如霞的回避着少女的凝视。
  “比我大五岁,六岁?”少女伸出了纤细的食指,戳了戳真崎兰的脸颊,似乎在确认真崎兰是不是人肉制成的,继而肆无忌惮的揪住了真崎兰的耳朵。
  “五岁。你叫什么名字?”真崎兰不得不抓住少女的到处乱摸的小手,那柔软触感,令真崎兰不知所措,她从不知道女孩子的手,居然会如此的绵若无骨。
  “闫丽明。”少女抽回了手,坐直了身体,很认真地说“你可以回去了!”
  “呃……我刚刚才到。”真崎兰蛮尴尬。
  “我不喜欢读书。你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而已。”闫丽明十分认真的规劝。
  “假如你现在就拒绝我,那才真的是浪费我的时间。要知道我可为了这次面试,准备了好长的时间。”真崎兰据理力争,其实,已经不在乎薪酬了,她在意的是别的事。
  “那又关我什么事?”闫丽明别过脸嘟着嘴,抱住肩,不情不愿。
  “当然关你的事,没有你在这里,我就不会在这里。”话脱口而出时,真崎兰猛然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果然,闫丽明愣了愣,犹豫了一会儿,来了一句“我们家不包午餐。”
  “我可以吃过了饭,再过来……”这孩子真是逗,本来也不在她家吃饭。真崎兰笑了。
  “你们聊……”闫丽明的妈妈对真崎兰满意地点点头,阖上了门。
  从此,闫丽明闯进了真崎兰的心,让真崎兰为自己的毫无节操,倍感愧疚。
  她还是一个孩子啊,她还是一个孩子……
  即使她不是孩子,她也是个女性。
  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每一夜都梦见她?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两个人认识了半个月后的下午,闫丽明忽然伸出手,稳稳扶住了真崎兰的脸颊,十分严肃地说:“老师,你是不是喜欢我?”差点没把真崎兰的三魂七魄给吓出来。
  也许,当时,确实是被惊得大脑麻木。
  总之……
  呵~在这个世上,大概,再没有我这么逊毙的老师了吧?
  真崎兰一边深深谴责自己,一边面红耳赤地点了点头“嗯!”
  奇迹般的,闫丽明笑着说“那我们交往吧!”
  呃……这个可以……吗?
  翻来覆去,真崎兰找不到双方可以交往的理由。
  然而,无论可以不可以,不该开始的也都开始了。居然,真的成了恋人的关系。
  其实,真的是很幸福。虽然也真的是很短暂。
  蓦然想起,真崎兰感到心口依然痛到抽搐不止。
  蓝紫冧停住了,对真崎兰说“就是这里……”
  呃,这,果然是缘分。
  多么巧!她们的闺房是在同一间。
  又多么不巧,她们所爱的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闫丽明喜欢恶作剧,却像冷漠男孩一样喜爱简洁略带忧郁的青色系。
  蓝紫冧习惯扮高冷,却像甜美幼女一样钟情柔嫩而又温暖的粉色系。
  都有些表里不一。
  进门的一霎那,印入眼帘的,是床头上放着的龙猫公仔,但仅此一只。
  可这一只的尺寸,让真崎兰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
  看着,好有份量的感觉!这个,抱起来,会不会觉得手酸?
  走进房间,带上了雕花胡桃木色的门,真崎兰首先想到的是,睡觉不好翻身,毕竟旁边坐着好大一只胖墩墩布偶,虽然它并不占地。
  “呵呵!你好像很喜欢龙猫?”
  “嗯?也不是,只是觉得它们的公仔形象还挺可爱。假如,真的有几只龙猫在我面前,我立马就会把它们塞进马桶下水道里去。”
  呃!好残忍……真崎兰一时语塞,莫名冷场。
  怎么办?不知道要说什么。
  孤女寡女共处一室,一般都做些啥?
  啊~~~
  没经验,真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

  迄今为止,真崎兰只进过三个女生的房间,包括蓝紫冧的在内。
  做家教的时候,自然需要说道学业成绩,校园见闻。
  到同学家去作客的时候,总是一班人马一起去凑热闹聚餐,人越多越好玩。
  只有现在,有那么些……无话题!
  唉!想要小诙谐幽默一下,但脑子里空空如也,真崎兰什么也想不出来。
  “随意坐。”蓝紫冧请真崎兰落座折叠式沙发,自己却走了出去。
  “咦?让我一个人在这……”真崎兰顿感如坐针毡,屁股好疼,站直身体,环顾着这阔绰而装潢繁复的卧房,走到了靠窗的书桌。
  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各类书籍,以及几张装裱起来的泛黄老照片:有蓝紫冧和少妇模样的女人的合影(大概是她的妈妈),有蓝紫冧和蓝紫琹小时候的合影,她们亲密的紧靠在一起。
  她们小时候也不是很像呢!冧冧看起来好呆,琹姐看起来却像仙童子。
  但好可爱!
  不过,不是有接触性恐惧症么?
  还是那个时候还没有得?
  这是多大?
  呃……看着像是四五岁。可能还太小吧!自己没觉察?
  好香,栀子花的浓郁糍糯的芬芳钻进真崎兰的鼻腔里,呃,她喜欢熏衣服?
  果然是女孩子啊!
  房间里到处都是牵牵绊绊的蕾丝花边,和千姿百态的碎花图案。
  深棕色的实木地板,米白色的家具,以及玫瑰红的床上用品,无一不散发出女人世界的风情万种。就连那些稀疏平凡的水晶枝型吊灯,也比别处的多了一分妩媚。
  咔嗒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
  真崎兰转身看到蓝紫冧端着一个托盘婷婷袅袅的走进来。
  托盘被放在灰色的折叠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托盘里放着一个大的粉红色的雕花玻璃碗,碗里装着水果色拉,还有两杯牛奶。
  不是刚吃过饭?还能吃的下去?真崎兰略有困惑。
  蓝紫冧也不招呼真崎兰,自己跑去开音响,流水一般的音乐泄出,潺潺不止地溢满了这满是温暖色泽的房间。真崎兰听出来了,这是李斯特的《爱之梦》
  微笑着,真崎兰静静聆听,不去班门弄斧讨论什么艺术。
  沉默的真崎兰,让蓝紫冧有些惊讶,以为真崎兰会或多或少说点什么,但真崎兰只是闭着黑到发蓝的大眼睛,脸上露出陶醉而沉溺的表情。
  如此的一个人,居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多不可思议!
  蓝紫冧愣愣的出了神,啊,多好看的人,为什么之前就没注意到?
  呃?想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蓝紫冧也背倚着沙发靠枕,闭上了眼睛,听着舒缓而轻柔优美的钢琴曲,思绪随着旋律飞遍天涯海角,落脚在一个小小农庄里。
  农庄在一个名为樟宿的依江散步的小小村镇里,村镇掩映在一片直上直下犹如屏风一般的镜屏山里,这里鸟语花香,流水潺潺,万物安宁。
  居于深山之中的樟宿的东南方位,有一片林家的祖祠,那青砖黑瓦的农庄,四四方方套着这片祖祠。这农庄最先的用处:是为守护祠堂坟冢的佣人们提供一席坐卧烹饪之地。
  年复一年的扩展建设,渐渐的就成了别有洞天的世外小桃园。
  每年的酷暑,这里就成了林家掌权人的消夏去处。
  夏天,青纱帐一般的竹林,连亘几里不间断,树荫遮蔽出大片大片的阴凉。
  主人们看腻了高楼大厦现代科技,格外钟意这里的绿意盎然和蓬荜柴门。
  久居于此的守墓人却体验不到这里的难能可贵,除了夏天,这里多数时候,都安静得像幽冥界的鬼屋。不是生于此长于此,根本受不了这清静。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到的都是祠堂里供奉的林氏家族的灵位,进进出出面对的都是林氏家族的坟冢。
  守墓人眺望着连绵不绝的群山环绕,只希望可以多多看到自己以外的人。
  尤其希望能受到主人们的垂怜。
  总觉得,一不小心,自己就被主人们给忘记了。
  被想起来时,又总在“清明时节雨纷纷”的黄表纸钱翻飞的季节。
  守墓人至今延续了128代。
  祠堂代代传承,守墓人也几乎是子承父业。
  这根植血缘里的忠贞不渝,连带着安守本分的作风,一脉相承。
  二十六年前的那个百年不遇的萧索冬天,守墓的职责传到了王魁这一代。
  王魁娶的是主人林建伟指定的哑女,哑女貌美,唯一的缺陷是只能听不能说。好在生下的一双儿女唧唧咋咋能说会道的很。王魁不像他爹爹王庆,从不望眼欲穿的希冀着主人林建伟来农庄游兴赏景。他认为人生就该知足长乐兮,柴米油盐酱醋茶。
  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的温馨小日子,吃饱穿暖,儿女成双,夫唱妇随,王魁再没更多的渴求。
  这一天是大年三十的下午,他正在给坟冢周围添置新桩子。看着那一排一排的坟茔,就能算出林氏出了多少代人。这是一个敬祖的大家族,虽然现在只剩下林建伟一脉健在。
  守墓人王魁一直认为,祖宗的阴灵一定会保佑林建伟香火鼎盛。他一边祈祷着,一边抡着大榔头一镚一镚地锤着桩头。
  哑女正在灶下炸米花糖,煮大锅的肉丸,炖着猪头和成只的鸡鸭。
  四岁的女儿王曼带着两岁的胞弟王启,搬来两把小竹椅,坐在宽宽的高脚独凳前,一板一眼地叠着金元宝银元宝,嘀哩咕噜地比试谁叠得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预备着除夕夜的来临。
  墨绿色的路虎车,顶着雪,溅着大片泥泞,驶进了通往农庄的蜿蜒迂回的山麓。走了颠三倒四不知道几多个S型路线,墨绿色路虎开到了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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