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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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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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断筋骨的左手握碗有力后,这年十月初,汪永昭把总兵府交给了二弟汪永庄打理,去了汪家在叶片子村的宅子处与大夫人一道静养。

他来,张小碗有些微奇怪,“丽姨娘不是有孕了吗?”

汪永昭扫她一眼,让江小山把他的另一箱书无需搬去书房,而是搬去他卧房后,才转头带着那妇人往堂屋走,边走边说,“是有孕了,这是好事,但应无碍于我来此罢?”

说着转头看了张小碗一眼,张小碗却听得话中另有他意,不解地看他。

“一府的孕妇孩子,汪家的一大家子,府中老少妇孺皆在,父亲也病卧家中,想必上面的人就不用担心现在我这有名无实的总兵弃家跑了,反了。”见她又懂他中的意思,汪永昭坐于堂前说了此话,等那妇人端过一碗水,他喝罢几口才看着她又说,“你倒是又跑得快。”

张小碗朝他福了福,自是致歉,又择了隔桌的椅子坐下后,才对他轻轻地说,“您说,现在的这局要怎么解?”

“什么局?”汪永昭瞥了她一眼,“你一介妇人,不要什么话都要说。”

张小碗听罢,垂下了头。

汪永昭这人,想说时自什么话都与她说,不想说时,就又会说她是一介妇人,时日一长,她也是习惯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无须担心。”

“是。”

看着她低垂的头,汪永昭心里有些不快,不忍她低头,便又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再派一队人马前去护他即好。”

“真能?”果真,那妇人抬起脸,惊喜地看着他。

汪永昭心里更不舒服了,转过头,脸对着正门,半闭着眼歇息了起来。

刚闭上眼,那妇人明亮的眼睛就在他眼前晃动,他复又睁开,见那妇人还在看着他,他顿了顿,接而不紧不慢地说,“张氏,你应明白,这天下没有无成本的买卖。”

他盯着她,眼看着这妇人眼内的光慢慢褪了下去,满意地翘起了嘴角。

这次,他闭全了眼假寐了起来。

这妇人,聪明归聪明,但她还是最好能一直明白,他才是那个说一句话就算一句话的人。

当今皇上忌讳靖王与他不是一日两日,汪永昭答应旧主忠王保靖王后,就已思虑过往后的一切。

说来,最初他也只想保靖王而已,按皇帝的意思让靖王交出金银,让他在王府中守孝不出一步,新皇让他做的,他都做了。

当时也是双方之间新皇无兵权,而靖王只是皇族,夺宫名不正言不顺,更是有孝在身,而新皇也不能在忠王逝世之后就大动他的儿子,这时谁也不易动干戈,情形便也让他化解了下来。

而如若不是短短不到三月,新皇解了他手中兵权,他也不会在这年皇帝需旧将领兵时,与靖王联手,装病让路让靖王起复。

当时朝中四员大将,除了一个大病在身的老家伙,另一个就是靖王的侩子手,再就是他与靖王。

料想当初,因着当朝这种对新皇不利的局势,哪怕他是忠王的旧部,汪永昭都以为新皇不会对他下手,要知他当初虽追随了忠王,但同时也是向新皇效忠,他也算是新皇的部下。

可惜,新皇不信他。

凌国舅对新皇说他野心太大,汪永昭闻罢此言也是有几许好笑的,他要是不野心大,他会为起初的三王爷,现在的皇帝卖命,拿着家族博前程吗?就算他野心再大,能大过天?

他野心再大,充其量也不过是担当兵部尚书这一职而已。

可惜,这位置已经有凌国舅坐上去了,皇帝也没那个意思让他这个忠王的旧部坐,汪永昭被逼得不得不另谋其位,不得不顺忠王的意,择靖王而栖。

朝廷上的事,他不是生就是死地过来了这么多年,他不是要等来皇帝对他卸磨杀驴的,这么多算的容忍与算计,不是皇帝想让他如何就能如何。

汪永昭小时就在战场厮杀,知晓想要活下来,要活得出人头地,那就得去拼,去争,去夺,更要谋划与忍,这种种缺一不可。

此路不能,那他另择暗路而行,他就不信,他只要一个兵部尚书的位置,他还要不到。

自汪永昭的那话后,张小碗想了几日,又见汪永昭跟以前无二,便当他那天那时的话另有他意,跟她认为的他对她突然又有了兴趣的意思不同。

又过得几日,见汪永昭不是看书,就是带着江小山出去走走,便是与孟先生下棋,与她不过就是一日三顿饭时的交集,更是连多看她一眼也未曾,便也真正放下了心。

放下心之时顺势也自嘲了一下自己想得太多,她一介糙妇,又不符合这汪大公子的审美,何需到了“以色谋人”,让她替她的儿子要兵的地步?

但她这心也真是放得太早,这天夜间子时,她刚洗漱好,倒完水,正进门欲要关门歇息之际,后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此时后院只有张小碗一人住得,听到响声,张小碗着实愣了一下,待到门边问了是谁,门边传来了汪永昭的那声“我”后,她真是半晌都未语。

“开门。”

这时又是一声,张小碗摇了摇头,打开了门。

门外,汪永昭淡淡地说,“我的暗兵已往大东而去了。”

张小碗看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待他进来,便关了门。

她打来热水让他洗好脸与脚后,便铺开了床褥,慢慢地与他说道,“您啊,您又不欢喜我,何苦为难您自己。”

“为难我自己?”汪永昭嗤笑了一声。

“难道不是?”张小碗铺了床,把床褥打开,笑看着汪永昭。

汪永昭哼了一声,对着那打开的空被子钻了进去。

张小碗便掀了另一条被子钻了进去,随之支着脑袋,看着汪永昭淡笑着说,“我思来想去,想来您也是个正人君子,我无意您您也是无意于我,如若非要睡到一起,怕是也是有原因罢。”

汪永昭冷哼了一声。

张小碗笑看着他,见他还是不语,准备下地吹油灯。

她脚只动了一动,汪永昭突伸出了手,拿过她头上束发的银钗朝那桌上弹去,不得片刻之间,那油灯便灭了。

“不知害臊的妇人。”黑暗中,张小碗闻得了他不屑的声音。

任他解衣上床也自平静的张小碗笑了起来,待到一会,她才渐渐止了笑意。

慢慢地,身边凭白睡了一个人的气息越来越重了起来,可就算是多了一个人,张小碗却是心如止水,一点波动也未有,这时,她眼睛也是倦了,她闭上了眼睛准备缓缓入睡。

眼睛刚闭得一会,身边的男人又发出了声音,只听他说,“你是我的正妻,我不睡在你身边要睡在何处?我的暗兵是我的家将,越是有本事的人,越不是愚忠之人,他们心中自有他们的成算,他们得信他们的小主子也是他们的正主,日后不会薄待替他卖命的他们,他们才卖得了这命。”

意思就是,她是正妻,他是正经的小主人,那些人才信过得他们,才会尽力?以后,汪家轻待他们,想必这些人也是知晓的,所以汪永昭不得不睡在她身边,睡给他们看?

想来也是有些好笑,任何年头啊,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皇帝大臣,都皆有身不由已之处,张小碗想罢勾了勾嘴角,才轻轻地回道,“我知道了,您睡吧。”

、120

怀善走了这么长的时日;除了念及他在边疆的一切时;平时张小碗的心平静得波澜不兴。

与汪永昭一道睡了几晚;张小碗以为他会回他的房;但他日日都睡了下来,她也没出言相赶。

赶是赶不得的,稍多说一句这种状似违逆的话;汪永昭心里不定在寻思什么,张小碗对他这方面的小心眼早已吃够了苦头;自然不敢在这种当口去得罪他;怕他反弹。

于时两人一人一被窝,夜夜睡在了同一间房。

两人夜夜相对,早间张小碗也要伺候他洗漱与用膳;时日一久;她就当是怀善走了,她又得多照顾一人罢了。

加之汪永昭确也是与怀善长得太相似,尽管有所避嫌,但张小碗偶尔还是会多瞧上汪永昭几眼,透过他,想着远方的人长大了后,身型是否会跟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更相似一点。

想归这样想,但她也还是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的怀善,她对他无厌憎之心,但也无亲密之意,平时该保持距离时还是保持着距离。

除了夜间两人睡在同一张房,平日汪永昭也不多搭理张小碗,自他住入后院后,书房从前院搬到了后院,他的两个亲兵和江小山也住进了后院,白间上午汪永昭就关了后院的门,在里面练武,用午膳时才回到前院,用罢午膳与孟先生下棋,或再去四处走走,用罢晚膳再回后院。

前院靖王派过来的奴仆还当是汪总兵大病之后便起得晚,早膳也是大夫人在后面做了与他吃,便也不怀疑什么。

后院是张小碗个人住的地方,这些奴仆无事不会去叨扰,这对汪永昭来说是桩好事,尽管靖王的人现在跟他也是一方的,但有些事,能不让人知,还是不让人亲眼所知的好。

汪永昭武艺尚在,那右手废了,左手还能用的这事张小碗是知晓的,也知他上午练武,便在后院重开了灶房,每每做了早膳之余还做了点心放置在那,才去了那前院。

对于她的这点子贴心,汪永昭是受用的,张氏的照顾也让他过了近两个月的好日子,除了右手不再灵敏后,他的身手还是恢复了七成以上。

这时已靠近年末,前方来了信,信中汪怀善说自己取了对方两个小将的头,被靖王大大地嘉许了一翻,还赏了他一件狐皮,并说这次送信的人不便带来,他下回找了在边疆行商的京中商人给她捎回来。

汪永昭说过信罢,张小碗便小心地拿着信去了前院,让孟先生念了两遍给她听,听得她儿说自个儿身体健康得很,便笑眯眯地又笑了。

夜间她没忍住,又拿了信在油灯底下看,油灯另一边的汪永昭见了不屑地说,“看不懂还看甚?”

看得懂的张小碗微笑着看着小儿那熟悉的字体,一个字一个字地逐字看着,真是舍不得移开眼睛。

“拿来。”汪永昭看不过去,伸出了手。

张小碗笑着给了他,听他又给她念了一遍。

其实她是看得懂,无须别人来念,但借着别人的嘴说一遍,就似她的小儿真跟信中他所写的那般英勇矫健,健康得每天能吃二十个饼。

这次汪永昭念罢最后那句“亲亲吾母,儿罢笔,思你念你,切要珍重”后,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都是你教的好儿子,这般话都说得出口,哪有男儿的气魄!这等话是谁教与他说的,没规没矩!”

张小碗笑着伸手拿过信,又小心地展放着看了一遍,这才有些心满意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住了心口,柔柔气气地和汪永昭说,“您别瞧不惯,我听得这话,这心口啊,就一直都想笑。”

说着又忍不住抿嘴笑了两声,眼中带泪再看过一遍信,才小心地折叠了起来,拿出钥匙打开了柜子的门,拿起一个木盒把这信装了进去。

藏好锁好了钥匙,这才转身对汪永昭说,“我给您烧水泡脚去。”

汪永昭看了带笑的她一眼,把手中的书放下,站起了身,“走吧。”

张小碗便也未多话,与他一道去了灶房,让他烧火,她便在一旁舂米。

“说了让你拿精米熬粥。”汪永昭见她一拿起舂米杵便道。

张小碗今晚心情好,不像平时那样笑而不语,而是温和地和他解释道,“您白日已吃了两顿精米了,早间吃顿糙米也是好的,待明早我用了骨头熬了这糙米粥出来,香香浓浓,吃得也舒适。”

实情便也是如此,用过此粥的汪永昭便不再说这粥不好,又道,“让小山帮你给忤好了。”

“我来罢,已是闲得慌了,这点事都不做,心里也慌得很。”张小碗继而柔柔地道,一脸温婉亲和。

汪永昭看了她两眼,轻哼了一声,便也不再言语。

等到水烧开,他提了一桶热水一桶冷水进了外房,看那妇人把水兑好,挤了帕子给他,他便接过,拭起了脸。

等洗好脸,手也在盆中洗了,那妇人也把洗脚水给兑好了,汪永昭脱了鞋袜进了木桶,等她泼水回来便道,“送信之人这两日要再赶过去,你明日把要给他带的包袱收拾了起来,交予他罢。”

“真能?”那妇人听后,连握在手中的盆都忘了搁置在森架之上。

汪永昭看得她一眼,微微皱眉,“我说什么你都要再问一句?”

张小碗闻言又笑了起来,这才放下手中洗脸盆,另兑了水洗好了脸,才走到汪永昭身边,给他桶里再加了点热水,在他身边坐下和他笑着说道,“您别生气,我日后定不会再问了。”

汪永昭看她一眼,“嗯”了一声,便道,“泡好了。”

张小碗一听,拿了那干布过来给他,便拿了木桶出门去了,待回来又去了床塌处,把床铺好,等着汪永昭上床。

本等这妇人给他擦脚的汪永昭这时冷得难看,张小碗不解地看他一眼,见到他睡入被窝后,她便吹了油灯,爬到了那里头,面对着墙壁睡去了。

先前她本是睡在外头的,但汪永昭要睡在外面,张小碗也就随得了他,反正两人都是背对着背睡,谁睡里面外面都无碍。

半夜,汪永昭的头往她这边探了探,还在她的发边闻了两下,张小碗也当不知道,闭着眼睛呼吸未变。

来到这世道,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她都是睡不着的,也早早学会了控制呼吸,这时只要是汪永昭不突然钻到她的被窝里,该装睡时她是装得像样的。

她现在只但愿靖王那边早日解了困局,她的孩子能早日回家,而她与汪永昭这算得上半路搭伙的夫妻早早散了便好。

她早知,在男人的心里,兴趣长了,就会变成别的,就算没有兴趣,对男人来说,身边睡着的女人只要不是太倒胃口,那手他们也是伸得出的。

眼下这当口,她唯有装傻到底一途了,不论什么原因,她确实不愿意跟汪永昭交集深到有床事这回事上去。

无论如何,就理智方面她再能理解汪永昭的立场,她也不会忘记,她与她的孩子但凡软弱一点,早就在这个男人的手下丧命了。

不恨,但介意。

更不愿意与他亲密。

惹不起,那就先躲着。

、121

快要过年;汪府那边已经来人请汪永昭回府,张小碗却是不去了,跟汪永昭好声好气地说要留在宅子跟孟先生一道过。

汪永昭脸沉了两天,在大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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