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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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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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哪能不记得,那时你一月才得一块吃,我为了馋你,可没少在你面前现眼,让你遭罪……”汪怀善说到这耸耸肩,“那时我小,对你不好的你就别记着了,啊?”

闻管家“唉”“唉”“唉”地发着声,并不答话,只是躬着身,领着他往前走。

一路的仆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汁看着他们,待走过一道拱桥,路上也见不着什么仆人了,走在前面领路的闻管家才慢下脚步,靠近汪怀善轻声说,“大公子刚下朝回来不久,看样子脸色还好,就是……”

汪怀善“嗯”了一声,看闻管家犹豫地看着他,他笑了,点头道,“你且放心,我不会犯浑了,我跟了个好先生学了不少学问,也知了不少道理,知我以前很多事不对得很,对父亲大人也很是不敬,呆会一见到父亲大人,我就跟他陪不是就是。”

闻管家见他一口一个“父亲大人”,心下有些惊,但又有一些高兴。

这父子俩只要能好好相处着,他想,大公子肯定会喜欢这聪明非凡的小公子,更何况,父子俩长得如此肖似,这天下哪有父亲不喜长得像自己的儿子。

一被闻管家领了进去,待见到了那坐在主椅上的人,汪怀善一见到人就跪了下去,给汪永昭磕了个头,朗声说道,“孩儿怀善拜见父亲大人。”

说着抬起头,笑容满面,“父亲大人身体可好?”

主位上的人见到此景,那两道眉毛很快往中间微缩了一缩,不过只那么一会,他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面容沉静,“起来吧。”

“谢父亲大人。”汪怀善利落起身,又朝站在门边的闻管家一拱手,“谢管家带路。”

闻管家朝他躬了躬身,朝汪永昭看去,见汪永昭点了头,他这才退出了门,“老奴先且退下了。”

“你娘跟你说了?”等下人都退下后,汪永昭看着眼带眼

角眉梢都带笑的小孩,淡淡地道。

“是。”

“怎么说的?”

“娘说父亲要亲自教养孩儿,让孩子好好跟随父亲,不可再顽劣,不可再不懂事。”汪怀善偏了偏头,想了想才如此道。

他那偏头的样子,还带着几许天真无邪,说完,还朝汪永昭笑了一下。

“你可是不愿?”汪永昭看他一眼,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那么一点,”汪怀善耸了耸肩,小脸上的笑也没有那么多了,“不过算了,娘说你能让我见到很多有本事的大人,能让我学更多的大本事,以后也能让我当大官,我想来想去,想来也是好事,先生也说了,当儿子的,也确实得要对长者要恭敬,这才是他的学生。”

他娘说了,像他父亲大人这种人,太假了是骗不了的,一定要依着本性去说些他听得进去的话,他才会信上那么一些。

但永远都不要相信他是会相信你的,因为像他父亲这种男人,非常擅长忍耐,他踩在脚底下的,谁也休得爬上他的头,要不,迟早他就会收拾你。

汪永昭一听这小儿的口吻,知道他还是那个混儿,心下的戒心失了一些,便抬眼正色道,“那便好,见你今日还算知礼,日后也且如此,我带你出去见人,万不可给我失礼,可懂?”

“知晓了,您且放心。”汪怀善朝他一拱手,“我自跟随我家先生学了学问后,也知以前多有不对,还请您多多谅解小儿年幼时的无知。”

“这些话,是你先生教与你说的?”

“是孩儿自己想说的。”

“嗯?”

“好吧,是先生。”汪怀善沮丧地叹了口气,挠了挠头,“您即看穿了,就别拆穿我了。”

“以后不可再犯,也不可有如此口气跟我说话,既然跟随了好先生学得了礼法,那就要真正懂礼。”汪永昭冰冷地盯住汪怀善道。

在他的目光下,汪怀善缩了缩肩,点了下头,小声地应了声:“是。”

这才让汪永昭微有点满意地轻点了下头,目光也不再霜冷如剑。

等到午后,汪永昭还与汪怀善一道用了午膳,见他食不语,吃法也算是文雅,这才又稍多了些满意。

午膳后,看他身上衣裳也算得体,也不再唤人给他换了,便即带着他,骑着马儿去了世子府。

夕间汪怀善未回,太阳落了山,夜间也冷了,等候人归来的张小碗从村口那边慢慢往回走,走到家中,那在温火上熬着的鸡汤已经香满了整间灶房。

她觉得有些冷,另在小灶火上烧了锅热水,喝了两碗热烫烫的白开水,身体这才感觉好了些。

为免思虑过多,熬不下去,她去点了灯。

她把院前,院后挂在门前的所有灯笼都点了一遍,她搬着楼梯够灯笼,如此一翻爬上爬下来来去去的,着实费了好大的一费工夫才点燃了所有的灯。

尽管心里还是凉嗖嗖的,但这身子骨还是热呼了一些。

等到亥时,此时正在做针线活的她似是听到了马蹄声,她猛地站起身,拿起了放置在前的灯笼,大跑着去开了门,拿着灯笼大步往前急走。

回来了?她的儿子回来了?

张小碗急步往前走着,心跳急得就像下一步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马蹄声近了,她真的听到了声响,这时,她才手扶着胸口,弯腰重重地喘了口气,猛吸了好几口气后,她才恢复了平时的从容平静,嘴角含着笑,提着灯笼站在路口,等着那马上的孩子回家。

汪怀善隔得好远,就看到了那灯笼的亮光,还有十几丈,他就大声欢快地叫着,“娘,娘,我回来了,你等得急了吧?”

说着又大力挥了下马鞭,让小黑跑得更快些,没得半会,他就跑到了张小碗面前,勒住了小黑的脖子,看着站在下面的张小碗嘿嘿笑着说,“娘,你上来坐着,让小黑带着我们进屋。”

张小碗没犹豫,把手搭在他伸向她的手里,一把跃起,坐在了他的前头。

这时离屋子没得多远,通灵性的小黑几个快步跃升,一会他们就到了家。

一到家,张小碗带着汪怀善就下了马,汪怀善一把回身就关上了大门,转过身后,他脸上的笑容没

了,他大步走到此时站在院中等他一块进屋的张小碗面前,直直地在张小碗面前跪下,把头埋在了她的膝盖处。

“怎……怎地了?”张小碗猛地打了个冷颤,话都有些说不稳。

“没,没事,”汪怀善这时忙抬起头,小小年纪的人眼睛里,一片疲惫,“就是累了,娘,笑得累了,磕头也磕得累了,你抱抱我,我就好了。”

、103

五日后;汪怀善收拾起了包袱,住进了忠王府。

那天张小碗送他到村口,微笑着看他离去,待他走后,她抬头看着天空半晌,才低下了头慢慢地走了回去。

那天;靖世子问汪怀善,“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想让我好好活着的娘亲。”汪怀善很认真地回答。

“你跟我说的那些真的算数?”世子笑着再问。

汪怀善也笑了;他狡黠地眨眨眼;“当然算数;我还想给我娘挣银子花。”

说完;他回头朝府门那边看了看;似乎看到了他娘就等在他回家的路上,就那么左顾右盼着等他回去。

他转回头,对世子再次慎重地说,“您放心,您就看着吧。”

靖世子哈哈大笑起来,他轻拍了下汪怀善的肩,点头道,“我当然信,你是个有本事的小娃儿。”

汪怀善走后,胡娘子日日都来,张小碗笑着说没事,但她还是每日必来陪张小碗两个时辰,风雨无阻。

这天两人手上忙着针线活,胡娘子还是忍不住问了她,“既然如此,何不回去?这样住在汪家,好歹能时不时见着怀善两回。”

张小碗想了半会,才平静地说,“回不去了。”

“为啥?”胡娘子停了手中的针,看着张小碗。

张小碗抬脸笑笑,“那大公子请过我两回,我未回,那时没回去,这时,他就要罚我真回不去了。”

“他就如此狠心?”

“只怪我,当时不识时务。”张小碗笑着摇了摇头,“人呐,总是要犯一些回过头才会后悔的错误,我以为凭着自己,我们母子俩就算有些苦,也能图些个能活得自在的日子,哪想……”

哪想,世事变幻无常,这世道,哪是她想当然就当然的,她啊,也真是太自为是了,谁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她现下,正是如此,每天忍受着为娇儿担扰的焦熬,担心他吃穿不好,担心他又受了什么委屈只能偷偷躲角落哭。

这些无数关于他的担扰,惩罚着她以往的太不认命。

她嘴角有笑,但看在胡娘子眼里,那嘴角却是颤抖得厉害。

胡娘子实在看不过去,撇过眼,暗自红了眼眶。

汪家的那一位总兵大人,真真是再狠心不

过的人了,这是他的妻儿啊,又不是他的仇人,何必如此睚眦必报?

这天,汪怀善走后半月的戌时,张小碗刚洗完头发,披散着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她抬头看着月亮,手中一针不错地纳着鞋底。

突地,她似是听到了马蹄声,这时她手中的鞋底连着针掉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地趴在了地上听了一会,随即惊喜地站起,跑去打开了大门,看着黑暗中的那头……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面容清秀的妇人那脸上的漠然此时全部散尽,取代的是一派欣喜若狂的表情,她的眼睛这时亮得堪比天上的星星,她看了那黑暗中一眼,随即她转回了头,取了灯笼,大步往路的那头跑去,想在路口迎接她的小儿。

她跑得越快,马蹄声就越近了,张小碗双目都泛起了欣喜的泪,待到那马儿再接近不过时,她停下了脚步,扬起了大大的笑脸,往那马上的人儿看去……

那马上的人,寒星一般的那双眼眸在这刻也定定地看着她。

他们的眼睛是如此相似,但,这个人却不是她期待的那个人。

慢慢地,张小碗的笑容消褪了,她眼睛里的亮光瞬间也暗淡了下去,她看着那看不到的黑暗尽头,慢慢地闭上了眼。

她没等来她想等来的人。

“大公子……”张小碗只让自己伤心了仅闭眼之间的时辰,随即她睁开了眼,朝着那马上的人福了福身。

汪永昭未发一语,从马上翻身而下,牵着马往前走。

走了两步,见那妇人还往路的那头看,他的语气依然平静,“走着回吧。”

“是。”张小碗朝他又福了福身。

许是她眼里的亮光消失得太快,而那刻她的眼神又太悲伤,汪永昭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了起来。

待走到家中,张小碗朝着满身酒气的汪永昭看了一眼,才迟疑地问,“大公子为何事而来?”

“没事就不能来?”

“是妇人多嘴了。”张小碗看着汪永昭,低垂了眼,轻叹了口气。

汪永昭见她顺从,那刚刚冷硬了一点的口气又柔和了起来,“你一人住在这里不好,明日我派两个丫环过来。”

张小碗摇了摇头,“一人住得惯了,而且您知我身手。”

“你……”

“大公子,是真一人住得习惯了……”张小碗苦笑着抬头。

“我说派人来就派人来,你是想让外面的人传我汪家恶待长媳?”汪永昭口气又冷了起来。

张小碗只得抬头道谢,“这是大公子的好意,妇人就心领了。”

见她眼神暗淡,还像是还藏着几许忧伤,汪永昭莫名其妙觉得心烦无比,但却又不想在此刻再震胁她,只得说,“给我泡杯茶。”

“这……”

“怎么,还是没茶叶?”

“不是,还要起火烧水。”

“那就去烧。”

“要……些许时辰。”

“让你去泡就去泡,多嘴!”

张小碗只得起身,往那灶房走去。

她走至灶房门口时,忍不住伸手扶住了门口,露出了一抹货真价实的苦笑。

装柔软顺从,真是不知要装到何时为止,但既到了这步,她那刚十岁出头的孩子都在成人间尔虞我诈,她又怎能再拖他的后腿?

他被她生了出来,明明是汪家人却不得汪家人的欢喜,起因不都在她这?

既然如此,就算是虚情假意,能好好应付汪永昭那就好好应付吧。

张小碗烧火烧到一半,背后有了脚步声。

她回过头一看,看到了汪永昭,她抿了抿嘴,起身朝他福了福,“大公子。”

火光中,许是她那头披着长发柔和了她沉静脸孔的线条,也许是她的口气低低中带着几许柔弱,这时,汪永昭也觉得她有一点可亲了起来,他走至她身边蹲下了身,对着灶口添了一把柴。

张小碗站了一会,也蹲下了身。

刚蹲下,那在旁边的人伸出了一只手,把那条矮板凳伸到了她的身后。

张小碗看了他一眼,在那片刻之间,她就势就坐到了板凳上。

好一会,张小碗看着灶火里的火光,轻轻地开了口,“大公子,君子远庖厨。”

“君子?我是什么君子?”汪永昭嘴角挑起了嘲讽的弧度,他笑了,“我是个武将,杀生最在行。”

张小碗轻皱了下眉,不再言语。

“你还懂得多少?都说来听听。”汪永昭像是兴

致好,那语气竟好得紧,不再那么冰冷。

“就您看到的这些了。”张小碗闲来无事,拿着柴刀劈起了粗木柴。

“我来……”汪永昭却夺过了她手中的柴刀,嘴里还淡然道,“以后这种粗活就让下人来,你好好养养你的手。”

张小碗闻言看了看自己那双粗糙如老妪的手,把它伸到了自己的衣袖里。

“也没那么难看,”汪永昭劈好了手中的柴,另挑了另一根粗的劈着,因离得有些近,张小碗这时还能闻到他嘴间说着话时带出来的酒气,“你不为汪家的脸面想想,也为你的儿子想想,他以后要是有了大出息,待那些贵妇一见你,这丢的也还有他的脸面。”

张小碗闻言一怔,想了一会,才苦涩地说,“他……”

“他没事,暂时不会出事。”汪永昭说到这,把柴刀往那柴木堆里一扔,柴刀稳稳地砍入到了半根粗柴内,把它一劈二碎后,他转过脸,对张小碗慢慢地说,“你可能想我无良心至极,不曾好好对待过你们,又把你们推入虎穴?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们被靖世子察觉知晓,我会送我的嫡子进去?”

张小碗未语,汪永昭也不待她回答,站起了身看了看那滚烫烧开了的水,对张小碗说,“水开了。”

张小碗起身,拿了大碗,拿了茶味,拿着铁壶倒了一碗热水进去,“只能如此了。”

“明日,我再让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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