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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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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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汪永昭不知来龙去脉。

“他那小王妃失了警戒,”汪永昭轻描淡写,“日后不会再犯了。”

张小碗良久无语,又道,“那战事呢?”

“无事,他是将军,什么战是他打不赢的。”汪永昭淡淡地道,“你且放心。”

张小碗知晓问到这,她便不能再问下去了,过问得再多,就是她的咄咄逼人了。

她的眼泪到这时也是流不出了,只能无声地躺在汪永昭的怀里,久久后,她疲倦地闭上了眼。

汪永昭一直抱着她,直到她闭上眼,他才在她边轻轻地道,“不要多想,他还会有儿子,我们还会有孙子。”

“还能如何?”张小碗木然地道,“只能如此了。”

只是发生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从今以后,她可怜的孩子心里,便又多了道创伤。

她这时宁愿他没那么喜爱他的王妃,想来确是自私,可没那么喜欢,便不会有那么痛罢。

张小碗这几日情绪低落,汪怀慕便搬了他的书案去了母亲的外屋,母亲绣衣时,他便在一旁念书。

爱乱跑的汪怀仁时不时便过来与张小碗要口茶喝,见得母亲的笑脸,这才离去,继续带着侍卫在府中乱闯。

汪杜氏这几日前来给张小碗请安,往往要与张小碗说笑一翻这才离去,府中纷扰之事却是支字不提,她自去与管家处置。

到底是到了年关,张小碗也知自己不能消沉,便提起精神准备过年的大小事宜,忙碌得久了,心也木了,那担扰又再一次深埋在了心底。

府中孩儿生气勃勃,张小碗也不愿自己扰了他们的安宁,她的这两个孩儿都是她抱在怀中逐字逐句教着话长大的,就算两儿都已长大,他们也与她甚是亲昵,她好与不好,自也是影响他们的。

这年大年三十,汪家的大大小小祭完祖,等放了鞭炮,张小碗又去了祠堂念经。

她跪念了两时辰,汪永昭便跪在她身后抱了她的腰这般久。

寅时,张小碗精神极好,汪永昭拉了她起来后,待出了祠堂,仆人在前面提着灯火,她与他轻语道,“我去厨房给您和孩儿擀面条,您给我去生火罢。”

汪永昭闻言垂头看她的脸,看着她扬起的脸上那柔和的眼睛,他便笑了。

说来,善王有什么好伤心的,他以为这世间的女子,他得了一个她这样的娘,还能再得一个像她般的妻子不成?

这世上岂有这般的好事。

汪永昭伸出手摸了摸她温热的脸,嘴角微翘,“好。”

厨房路中,张小碗轻言与汪永昭轻笑道,“实则想来,我也不是那万般的好人,可念完经,这心下也是松了一大块,来日我们寻得一处古寺,便带了孩儿去捐点香火钱罢。”

“嗯。”

张小碗想了想,便又道,“这正月十五里,凡是来往镇上的商人客人,就是那流浪乞讨之人,都可往食斋一日食两顿,您看可行?”

“可行。”只要她心安就好,那食斋这几日少挣几个铜钱也无妨。

张小碗把手覆在他放置在她腰间的手上,偏头朝他看去,对上他深遂的眼,她便朝他微笑了起来。

平时那些万般的容忍,还是换来了他站在她身前。

说来,如若不是她不对他生情,一直冷眼旁观着他的一切,保持着清醒看清他所要的是什么,才没让她被他迷惑了眼,要不然,给不了他所要的,她怕也是早被他抛下了罢?

这些年间算来他真是没有薄待她,而她便再对他好点,也没什么不妥的。

她给他的,他都还回来了。

这年出了正月,到二月时,南边大战,汪永昭又调了一千精兵夜行南疆。

汪怀仁这月已满五岁,虚岁六岁的小儿已知其母甚是担扰在南边打仗的大哥,这日早上他一起来,就穿上他的小盔甲过来与张小碗请安,道,“娘你且放心,怀仁这就去接大哥回家。”

说罢,回头就让他的贴身小厮,汪勇去牵他大哥过年时着人送过来的小马驹。

汪怀慕只得拉住了他的手,与他道,“现下可不行,爹爹还未应允。”

“爹爹……”怀仁便朝坐上的汪永昭看去。

“过来。”

汪怀仁一过来,汪永昭一拳便朝他正面打了过去,汪怀仁身体往后一仰,便又翻身,握着右手的小拳便往汪永昭脸上打去,这时汪永昭头往边上一偏,他的左手便狠狠地另打了过去。

汪永昭这时头往后仰,躲过了他的拳势,大手抓住了他的小手,淡道,“力道不足,等能甩开了爹爹的手再说。”

汪怀仁用力甩了甩,都未甩开,便嘿嘿一笑,眼睛一转,便对他道,“爹爹,娘亲在瞪你。”

汪永昭回过头朝张小碗看去,汪怀仁借机挣手,但无奈其父眼睛看向了其母,手中力道却未松,他还是没挣开。

这计不成,汪怀仁再施一计,道,“爹爹,慕哥哥有话与您说。”

汪怀慕见小弟拉上自己,只有上前拱手道,“爹爹,怀慕有话要说……”

汪永昭便松开了汪怀仁的手,与怀慕温言道,“说罢。”

“怀慕想说,您还是多惩惩怀仁罢,他昨晚又钻到床底下吓孩儿,把汪顺都吓得跌倒了。”

“那是汪顺胆儿小,慕哥哥你不就没吓着。”汪怀仁这时已钻到母亲怀里,喝了一口她喂给他喝的水,不以为然地道。

“唉。”见说不过弟弟,汪怀慕摇头道,“你就是淘气,怎么惩你都不听,这般淘气还要去接大哥,去了那,莫被他打屁股都是好的。”

“这是哪儿的话,”汪怀仁擦擦嘴,回头朝张小碗道,“你信孩儿,孩儿明日打赢了爹爹,就为你去接大哥回来。”

张小碗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与他柔声调,“好,不过且在那之前,先去用了早膳,再去习了早课,可好?”

“好嘛。”汪怀仁点头,靠在了她的怀里,朝着汪怀慕笑了起来,还朝他眨了眨眼,道,“哥哥小厮胆儿下,便不要了罢,我把我的给你。”

怀仁小厮汪勇一听,眼睛巴巴地往汪怀慕看去。

他可是极想跟二公子的,小公子太皮了,他半天都找不着他,回头管家问过,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哪儿去了。

汪怀慕哪能不知弟弟打的主意,便不由摇头道,“又调皮,还是叫爹爹训你的好。”

汪永昭听罢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往堂屋走。

张小碗便一手拉了一个儿子跟在他身后,嘴间笑着与怀慕说道,“爹爹不能训时,大哥也不在家时,便是由你来训,你要自己想法子替娘管管弟弟,可好?”

汪怀慕听罢便点头,“孩儿知晓,娘亲放心。”

张小碗看着怀慕那已然有坦荡之气的眉目,心下有着几许欣慰。

他不像他的父亲,也不像她,但他是个好弟弟,也是个好哥哥。

这时汪永昭回过头来,张小碗便朝他笑着道,“您还是牵了我们家的小调皮去罢,莫让他半道跑了。”

正欲要挣脱他娘亲的手的怀仁一听,只得收住了身势,乖乖地让娘亲把他的小手转交给了他爹爹牵着。

“走边上。”这时迎面吹来了一阵风,汪永昭挡在了张小碗的面前,等风势一过,他转头对站于他身后一步的妇人说道。

“知了。”妇人轻轻柔柔地应了一声,走至了他的身边,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汪永昭再垂头看她,见她抬眼笑看着他,他这才收回了眼神。

、225

三月上旬;张小妹被张小宝带了回来,张小碗没见她。

许是知晓她不想见,她去看望刘三娘时,也没从没遇见过张小妹,刘三娘有那么两次,握着她的手想说话;但却还是未把求情的话说出口。

张小碗猜得出她要说什么,但她没说出来;她就当不知情。

她不是什么事都管得了;今日她再答应帮张小妹又如何?她跟着那么个不歇停的男人;仗着汪永昭的势;迟早要翻天。

哪天要是出事;救不了时,那才是无药可救了。

现在小妹至少还活着。

这其中种种厉害,张小碗不想说给刘三娘听,想来,刘三娘要当她心狠,那就算她心狠罢。

三月底,刘三娘也是不行了,这日,张小宝派了人急进都府,找了她去。

一进刘三娘的房,就听着张家的孩子们的一片哭声,见到她来,都叫着她“大姑姑”,张小碗从他们中间走到床前跪下,看着床上苍老的妇人,眼睛含泪,叫了一声,“娘……”

一直闭着眼睛,不知在喃喃自语何话的刘三娘一听她的声音,突然睁开,伸手抱住了她的手放至胸前,大哭道,“那个时候,我只能想着要死全家一起死了算了,我们一家不要在这人间受罪了,那个时候苦啊,闺女,咱们家那个时候苦得啊,你娘我这心里现在想起来都疼。”

她突然像回光返照般说出了一长串的话,说罢,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她睁着浑浊的眼,看着张小碗微弱地道,“闺女,闺女,答应娘,定要为娘护着他们,你定要啊……”

手上的手劲越来越小,张小碗看着她慢慢断气,她缓慢地点了下头。

“娘……”

“娘……”

“娘……”

“奶奶,奶奶……”

屋子里一片哭声,张小碗掉着泪,好半会全身软得没有丝毫力气,最后还是婆子扶了她起来,让她坐到椅子上,看着一群人嚎啕大哭。

给刘三娘安床时,她眼前一片发黑,张小妹跪在她腿前哭时,她是知晓的,但她已无力去看她一眼。

夕间,汪永昭来了,也带来了一群奴仆过来帮忙。

张小碗在她歇息的房里看到他,朝他伸了伸手,朝他道,“您过来扶扶我。”

见她有非要站起之势,汪永昭大步过来,扶了她一把。

张小碗紧紧拉住他的手,喃喃道,“回府,回府,孩儿们可是吃了晚膳了?”

见她魂不舍守,汪永昭拿过这时递上来的热参茶,大力地吹了几下,随即又试了试温度,这才喂她喝了几口。

热茶下肚,张小碗才回过一点神,这时,她深吸了几口气,才朝汪永昭道,“我们回去罢。”

“你歇在这罢。”汪永昭摸了一下她冰冷的脸。

“不用了,”张小碗摇头,“明早小殓之前过来即好。”

这里是小宝当家,她不能在这当口,替他做了他的的事。

“好。”见她要走,汪永昭便应了一声,转头就对江小山道,“把马车牵到门前。”

“是。”江小山忙道。

萍婆这时收拾着从府里带来的食盒,又匆忙装了一小碗五谷粥送到张小碗面前,轻声道,“趁热喝小半碗,身子才不凉。”

张小碗接过碗,看着桌上那个大食盒,回头朝汪永昭感激地笑了一下,便把粥几勺送下了肚,随汪永昭出了门。

出门时,张小宝大步赶了过来,张小碗往后看,看到了小弟在拉着小妹。

小妹看到她看她,顿时大声地嘶叫着,“大姐,你听到娘的话了,你救救我,救救我的相公罢,大人,姐夫大人,求求您,求求您,看在我大姐为你生了三个儿子的份上,您……”

张小碗脸色发白看着她的叫嚷,如若不是汪永昭扶着她,她都走动不了一步路。

这夜半夜,张小碗睁开眼看了一眼一直未灭的油灯,对身边闭着眼睛的男人说,“老爷,我心里疼。”

汪永昭闻言猛地睁开眼,想也不想,拿过枕头边的盒子,轻扶着她,把救心丸放进了她口中。

吃下药,张小碗吐纳了好一阵,便把脸伏在了汪永昭的胸前,无声地哭了起来。

这是她这世的爹娘啊,一月,她的爹才下葬,现在,临到她的娘了。

只有失去了,她才知道这有多痛。

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哪怕他们一个只会朝她怯怯地笑,一个只会木着张苦脸看着她,可这一世里,她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

“老爷……”良久后,张小碗哭出了所有眼泪,疲倦至极之际,她轻叫了一声汪永昭。

“嗯,好了,别哭了。”汪永昭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另一手拿着帕子拭着她的泪,目光深沉。

张小碗慢慢软下身体后,汪永昭看着昏睡过去的她,替她裹了他的狐衣,抱去外屋让候在外面的瞎大夫把了脉。

“她把郁结哭出来一些了,这几日用温方养着就好了,切勿着凉。”老大夫说完,又扶了扶她的脉,良久后,看着汪永昭的方向道,“还是看着她点,她虽自懂调解,但情绪过于起伏,于她寿命有碍。”

“嗯,送大夫回房。”汪永昭朝江小山道。

“是。”江小山轻声地应道,走过来扶了大夫往门外走。

这时萍婆来报浴房热水已备妥,汪永昭抱她过去,未让婆子动手,与她净了身。

把她从浴桶里抱起来时,她醒了,睁开眼看着他嘴角翘了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那一刻,她一语不发,汪永昭却知晓,她在担扰他的湿发,怕他寒着。

“我会拭干再上床。”汪永昭朝她淡淡地道。

她这才闭上了眼,嘴角又微动了动。

婆子在给她拭发时,汪永昭自拭了发,喝着手中的热茶,看着在榻上静静闭着眼睛,不声不响的她。

自京城奔丧回来后,眼角的细纹就缠上了她,再也未散去。

自张阿福死后,又知晓善王的事后,偶尔她不笑时,只静坐在那绣衣,全身都会蔓延出几许悲伤。

有时她看着天空,看着夕阳,如没有孩儿来打扰,她都不知道眨眼,谁也不知晓她在想什么。

她不与他说她心里的话,他冷眼看着她克制着她的情绪,想着终有一日她会选择发泄出来,选择继续活下去。

而如他所料,她没有被这人世间打败。

她痛哭了一场,他想,明日早起,她定会朝他露出笑。

她会陪他活着。

她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我不在府中,你们要按时用膳。”张小碗一早起来,喝了参粥之后又咽了半颗养生丸,对前来请安的两个孩儿细细叮嘱,“怀仁你要乖乖听爹爹与慕哥哥的话。”

汪怀仁走到她身前,“哦”了一声,便抬脸看她,“那何日我才能去看外祖母?”

“能去时,你爹爹自会带你们去。”张小碗轻柔地抚了抚他的脸,低头捧着他的小脸爱怜地道,“娘亲这几日不在府中,你要与慕哥哥好好照管自己,你是个小大人了,还要替娘亲照顾爹爹与慕哥哥呢。”

“是呢。”汪怀仁点了头,在张小碗怀中双手抱拳,朝张小碗拱手道,“孩儿定会好生照顾爹爹与慕哥哥,娘亲且放心去罢。”

张小碗真是疼爱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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