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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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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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娘。”见母亲坐在堂屋忙针线活;汪怀善大步走近叫道。

“来了。”

“嗯,怀慕怀仁呢?”汪怀善左右顾望。

“跟先生学习去了。”张小碗放下手中针线,对萍婆道,“下去给善王端杯茶上来。”

“是。”

“萍婆婆。”汪怀善笑着叫了她一声。

“老婆子这就下去端茶。”萍婆笑着说道。

等她出去,堂屋里就只剩他们母子了,张小碗朝他温言道;“坐过来罢。”

“娘就知我有话要跟你说?”

“唉。”张小碗笑叹了一声,“莫顽皮了;坐过来呗。”

汪怀善这才大步过来;坐下后凑近张小碗;轻声地把在宫中的事跟他娘说了一遍;又把那道圣旨不着痕迹塞进了她的袖中。

张小碗摇摇头;“你父亲会知晓的,你知瞒不过他。”

“我就是要瞒,”明知瞒不过,但汪怀善听了,还是挺不服气地说,“你就这么信任他,什么事都跟他说?”

“我这不是信任,而是何事不是他在做主?只有他往前走,才能带我往前走,”张小碗淡淡地说,“娘就是一个内宅妇人,外面的事能知晓多少?你们又瞒了我这么多,有什么是我能看得清的?不跟他说清楚了,不听他的话去办,莫说会害了汪家的其它人,要是害了你们三人中的一位,我又如何是好。”

“那他反了你就跟着反?”汪怀善不是真没有怒气的,他低头焉焉地道,“你就要跟着他去死?这是你的真心话么?还是这话也是他教你说的,他逼你说的?”

“跟,这不是他教的,也不是他逼的。”张小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淡淡地说,“因为娘亲知道,就算他护不住我,也定会为我护住我最心肝宝贝的你们,这样,你可满意了?”

“娘!”

“娘知晓你现在只替娘不平,你懂事,忘了自己的那些,偏把娘受的那些全记在了心头不忘,”张小碗拍拍他的头,轻言道,“可人死抓着过去有什么意思?要是抓着过去日子好过些,便也可行,明知不会好上一丁半点,不能却为,那只不过还是意气用事,娘都教你去释怀,去习惯,怎地自己就不行了?”

说到这,她却是笑了起来,道,“你倒是知道了不在皇上面前不驳你父亲的面子了,自己都承认了的事,还要来跟娘抱怨,果然是娘的娇儿子。”

汪怀善被指出事实真相,有些恼了,“你现在都不偏心我了。”

张小碗眼中带笑瞥他一眼。

“娘。”

“哎,”张小碗笑道,“现下何曾不是在偏心你?”

“好罢。”汪怀善想了想,她做的万般事,确实都是为他在打算,但他还是不甘心,“那孩儿为你讨的圣旨呢?”

“有用。”张小碗先是夸他,随后便又说,“你也跟了你父亲些许日子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多少有数,别照着皇上的想法去想他,你见他是什么样的,自个儿就怎么想。”

汪怀善闻言微皱了一下眉,低头思索了一会,才叹气道,“孩儿知晓了。”

“那就好。”张小碗拍拍他的手,继续手上的针线活。

“娘,你当真是外面的事一点也不知晓么?父亲兵营里的,你也不知?”

“不知,”张小碗摇头,“你父亲也不让。”

“那……”

“娘这里长着眼睛,这里长着脑子……”张小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的脑袋,温和看着他说,“你也是。”

“你就真不想知?”汪怀善忍不住道。

“想知啊,那你能告诉娘吗?”张小碗笑看着他。

汪怀善便又闭上了嘴。

“那他去死,你真跟着去?”汪怀善在椅子上不安地移了移屁股,忍不住又问道。

他反来覆去地问,可见是真计较得很,张小碗忍不住伸手抽了下他的脑袋,咬牙道,“浑小子,你看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他能活到现在能是不惜命的人?”

“可总有比他厉害的人罢?皇上就是。”

张小碗没好气地瞪了非就此纠缠不已的大儿一眼,“再没完,晚膳就别来跟我用了。”

汪怀善见她这般说,便摸摸头,委屈地撇了下嘴,连告退一声都没有,就垂着头走了出去。

他走三步就停一步,张小碗手中针线没停,冷眼看着她这大儿耍宝,由他去了。

汪怀善停了两次,就没人叫他,走到门边他气冲冲地大步冲了出去,但冲到院子里,又觉得心口气不平,又冲回堂屋对张小碗大声地说,“我一年才见得你几回?才一起住几天,你便又对我发脾气。”

说完还跺脚,怒道,“不用晚膳便不用。”

说罢,就又一阵风地冲回了自个儿院子,找着了自己媳妇,把下人赶了出去,趴在了她怀里闷了好一会。

“出何事了?”木如珠拍拍他的背,温柔地道。

“唉,无事。”汪怀善抬起头来,坐直身体又恢复了平时的嘻皮笑脸,“善王妃,你晚上带我去娘亲那用膳呗。”

“为何?”木如珠微张了张目,“平日不就是我俩一起去的么?”

“我惹娘生气了,她不准我与怀慕他们一起用晚膳,你便带我去,看在你的面子上,她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木如珠好笑,“你又惹娘生气了罢?昨天娘都训你了,怎地今天又惹她生气了?”

“她嫌我噜嗦,我不就多问了她几句话罢了,母不嫌子丑,她怎可嫌我话多!”

“你啊……”木如珠看了看沙漏,算了算时辰,便不由轻吁了口气,“还好你回来得及时,现下这时辰父亲定是回来了,要是见你不听话,免不了还要被他训一顿。”

“媳妇儿……”汪怀善一听,把脑袋都埋在了她的怀里,“还是你对我好,不生我的气。”

木如珠听罢,便好笑地笑了起来。

汪永昭一回来,张小碗随他回了房,给他换了衣,净好脸与手,便给了他那道圣旨。

把圣旨扫了一遍后,汪永昭开口道,“还有七日就要下葬了,这段时日府中会大做法事,我会让一队护卫驻于院内,平时无事,你不能出门。”

“好。”张小碗想了想,“但灵堂……”

“你早晚去一趟,日间有善王妃。”汪永昭淡淡地说。

“这几日总得哭灵罢?”张小碗想可不能什么事都省了。

“不用,找了几个婆子在哭,足够外面的人听了。”

张小碗无奈,“有法师看着呢,总得一日去上一次。”

“他们只会拣好听的说。”

张小碗“啊”了一声,“法师是您的……”

汪永昭挑眉看她,张小碗便把“人”字咽下,便垂下了眼。

她脸色平静,但汪永昭知晓她表里不一,便道,“他们是我的人,但也是真和尚,这几日你就好好呆在屋中,哪都别去,如有意外,汪实他们就会带你走,到时你带着孩儿往北边走就是,什么都不想用。”

“还有意外?”张小碗是真惊了。

汪永昭翘翘嘴角,“我跟你说过,皇上不是那个皇上了,偏你还真当他吃素的。”

“我……”张小碗想说她未曾,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带着孩子往家里走就是,”汪永昭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到腿上,伸手抱着她的腰,“我信你护得住。”

“我知了。”张小碗点头。

“不过这是以防万一,如果皇帝见好就收,我们能一道走。”汪永昭摸了摸她还有薄茧的手,“便是不能,我也会回去,只不过晚上些许日子。”

出殡前四日,汪永昭一大早受皇上的召令就去了皇宫,靖皇正在御花园里散步,见到他来,便摆手免了他的礼,让大太监去叫幼子过来。

“朕听说你那小儿有两岁了?”

“虚岁有三了。”

“嗯。”

靖皇走了几步,见汪永昭垂首不语,又道,“朕的太子也是皇后的幼子,今年虚岁有十三了。”

“太子吉祥。”汪永昭朝东边拱了拱手。

“你二儿叫怀慕是罢?”

“是。”

“几岁了?”

“虚岁有八了。”

“跟琦儿差不了几岁。”

汪永昭再次停步拱手。

靖皇这次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淡淡地道,“朕的太子缺个伴读,你走之前,是留下二子,还是幼子,永昭,你给朕个答复。”

、219

“这;”汪永昭犹豫了下,垂首说,“承蒙皇上厚爱,臣不甚惶恐。”

“说罢,到底留谁。”

“望皇上恕罪,说來,”汪永昭顿了顿,轻声道,“臣大儿已被皇上封了王,皇上对汪家已是恩德戴天,哪还敢再当太子伴读重任。”

“永昭;你这是要逼朕。”靖皇冷冷地说。

“皇上恕罪。”汪永昭掀袍跪了下去。

“你这是不想把你的儿子留下一个了?”靖皇冷笑了一声,“哪怕朕让你们一个都回去不得?”

“臣不敢。”汪永昭往下磕头。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靖皇呵呵冷笑了数声;对跟着太监而来的幼太子刘琦说;“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大凤朝有名的杀将汪大人。”

“见过太子。”汪永昭半弯着腰;垂首再朝太子一拜。

“儿臣见过父皇。”刘琦扫了汪永昭一眼;便朝靖皇请安。

“起罢。”

“谢父皇。”

“琦儿,父皇给你找汪大人的二子汪怀慕与你当伴读,可好?”

“甚好,儿臣不甚感激。”刘琦朝靖皇弯腰拱身,回头又朝汪永昭一拱手,笑道,“多谢汪大人。”

汪永昭垂首不语。

“丧后,便送来罢。”靖皇挥了挥手,让汪永昭离开。

汪永昭沉默不语,再朝他们父子再各磕一头,躬身退下。

看他弯着腰退下,在汪永昭走了几步后,刘琦甚是奇怪地跟靖皇说,“父皇,他看来没您说的那么厉害嘛,看起来跟条狗一样。”

他现在这弯腰退下去的样子,就像一条狗,哪来的杀将气魄。

靖皇看他一眼,转头看着汪永昭那停顿了一下的步子,嘴角泛起了点笑,这时刘琦突又笑道,“不过,不会叫的狗更咬人。”

“你知就好。”靖皇看着汪永昭突然直起腰,大步离去消失的背影,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朝太子拍了拍肩,“陪父皇走走罢。”

“是。”刘琦笑道,眉目之间也有些许笑意。

汪永昭回了善王府,一进书房,汪怀善就进了书房,问,“怎么样?”

“要怀慕。”

“哦。”

汪怀善找了张椅子坐下,把玩了手中的剑半会,才抬头朝汪永昭问,“您有什么主意?”

他娘不会喜欢母子分离的,再来一次,汪怀善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

她这一生,吃了太多的苦了。

“把门关上。”

汪怀善起身,把书房的门掩上。

“等。”汪永昭把字练完,拿起端详了半天,这才扔到了火盆里。

“您的意思是?”汪怀善犹豫了一下。

“出殡的时日会再拖半月,等边漠的消息。”

“什么消息?”汪怀善刚坐下的屁股又从椅上弹了起来,他站在原地,受惊地看着他的父亲。

“等大夏的消息。”汪永昭嘴角翘起,看着他像受了惊的小兔子的大儿子,“怀善,怀善,你母亲没把你的名字取错。”

他长得最像他,可那心思,却像不到一半。

“父亲,”汪怀善受了惊,咽了咽口水,干脆一屁股坐下了地,“夏人反了?”

“反了?”汪永昭哼笑了一声,“那叫什么反?”

他又重提了笔练字,淡道,“夏国乱了,不再是大凤朝的夏国了。”

他就等那千里驿报飞来,看皇上到时打算怎么处置了他们汪家这几口人了。

无论他打算如何,他都有了那应对之策。

“父亲……”汪怀善坐在地上喃喃地又叫了一句。

汪永昭未理会他。

良久,汪怀善抬起头,看向他,叹了口气,道,“娘说你定能护我们安危,我还想您再怎么斗也是斗不过皇上,便想着为他们求一道能保命的圣旨。”

“你信皇上,”汪永昭垂眼在纸上挥毫,嘴间则漫不经心地道,“那是你的事。”

他要是信皇上,包括这位坐在地上的善王,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娘说让我信您,”汪怀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她又没说错。”

“莫让她操心了,”汪永昭停笔,抬头与他冷冷地道,“让她好好带着你两个弟弟长大就好,你的事,自有我替你安排。”

“嗯。”汪怀善靠近他的桌子,随即趴在了上面,看了他那字劲透背的字几眼,嘴里轻道,“其实我没您想的那么傻,我只是没您那么狠。”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苦笑道,“像您这么狠的,这世上有几人?”

夏人乱是自来的事,但在这当口出事,他这父亲肯定是在其中推波助澜了。

“所以,您是银子也不帮他找,玉玺也不帮他找,质子也不给他留下?”汪怀善想了想,又道,“不,您还等着他回来求你为他打仗?”

汪永昭挥毫的手未停,这次直至最后一字写完,他才轻“嗯”了一声,淡然道,“也不尽然,你的那个皇上,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也许为此更想让我死也不定。”

这次,皇帝要是再不给他留后路,他就是要拿他的江山办他汪永昭了,到时,送他们母子几人出去了就好,他留着陪皇帝斗上最后一场。

汪怀善听了他的话,好久都未语,良久后他才说,“孟先生曾跟我说过,您是个谁跟您过不去,您就必跟谁过不去的人。”

“孟先生说的?”汪永昭轻瞥了他一眼。

“孟先生说的,”汪怀善把他写满的那张纸拿起看了一眼,就又扔到了火盆里,与他摆正了眼前的白纸,才道,“您就别怀疑是娘亲说的了,娘亲一生都不会与谁说您这样的话,哪怕是我。”

“她的婆妈,你学了个十成,她的谨慎,你五成也未学会。”

“呵。”

汪怀善双手重新抱握,重趴在了桌子上,他闻言轻笑了一声,看着汪永昭写了一列字,才道,“她说不愿我过于谨慎,她说过于谨慎放到我身上,便是拘束,会把我的胆子拘小,翅膀拘硬,飞不了原本那么高。”

说到这,他伸手挠了挠脸,又道,“她还说摔倒了爬起来就是,吸取教训下次不犯就好,切不可因噎废食,以前我当她的话说得甚好,后来知道人不是可以想摔就摔的,有时摔倒了,命都丢了,哪还爬得起来,但现下,我却好像又懂了……”

他说到,抬起头看向汪永昭,静静地说,“她把您推到了我前面挡着,让我摔倒了,您能帮我挡挡箭,好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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