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婚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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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婚晚爱-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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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识?”丝丝忙从安言身后转到前面来,对着那女子微笑着说道:“严歌,你的礼服已经全部齐了,我帮慕家的少夫人试完再给你试好吗?”

“慕家少夫人?”那叫严歌的女孩子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看着安言低低的说道:“为什么是慕家少夫人?你到底还是放弃宁远了吗?”

听到宁远的名字,安言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直起来,紧紧揽着她的慕城知道,这个叫宁远的人,就是让她随便的放弃婚姻的那个男人、是那个让她只喝不加糖的拿铁的男人、是那个让她的生活阴天多于晴天的男人。

“安言,不舒服就改天再来试吧。”慕城加重了搂着她的力度,潜意识里,他也在害怕,怕她听到这个名字,便抛下眼下的一切追踪而去。

“不用,我可以。”安言勉强扯了扯嘴角,将眸光从那女子的脸上移了回来,挺直着脖子缓缓走到镜子旁,对慕城轻声说道:“旗袍可以吗?我觉得紧了些,有些憋气。”

“安言,不用勉强,我们改天再来。”慕城一把拉着安言进了试衣前,在丝丝和古温惊诧的目光中,慕城‘啪’的一声关上了试衣间的门。

“慕城。”安言呆呆的看着他。

“我们回家。”慕城拥着她,一手帮她解开旗袍的盘扣,一粒一粒,自脖子一直到裙摆,几乎有半个小时那么长时间,所有的盘扣才一一解开,而安言也一语不发的站在那里,任他将扣子全部解开,任他帮她将旗袍脱下,任她只着内衣的身躯裸露在他的眼前而不自觉。

“回家?恩?”慕城拿起她的衣服,轻轻的帮她穿上,眼前少女的身躯他一点儿也没看进眼里,让他一直盯着的,是她脸上蓦然而来的慌张、痛苦与不知所措——事隔多年,那个男人竟能将聪明理智的她影响至此!

一个共同认识的人,一个熟悉的名字,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方寸!如果他的人站在的她的面前,她会怎么样?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也让他——慌张!

慕城突然紧紧的撰住她的腰,俯头沉沉的吻住了她——毫不温柔、也毫不怜惜的、近乎粗暴的在她的唇舌之间辗转着、啃咬,从没有一刻如现在一样,希望能在她的身上烙上专属于自己的烙印。

“恩,慕城,你弄疼我了。”安言突然用力的推搡着他。

而慕城却趁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将柔软的舌侵入了她的唇齿里面,用力的汲取着那里专属于她的芬芳,纠缠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柔软,由粗暴到温柔,在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变得柔软之后,他才放松了力度,舌尖轻轻的抵着她的,一下一下的轻拨着,试图以这样的温柔,带回她的失神。

“回家?恩?”良久,在她依在他的怀里轻轻喘息的时候,慕城含着她的唇,低低的问道——大有她在发呆,他就会继续吻下去的意思。

“恩。”安言轻应着,双手撑在身后的桌上,头微微往后仰去,而他的头也跟着贴了上去,唇自始至终都含着她的没有松开。

“慕城,回家吧。”安言的脸微微一红——外面那个女人搅得她心神俱乱,这个男人又如影随形的步步紧迫,让她的脑袋里一片混乱。

慕城张嘴在她的唇边狠狠咬了一口,在听到她疼得惊呼后,才松开牙齿,看着她沉沉的说道:“你现在是慕太太,记住了!”

安言伸手轻抚着被他咬疼的地方,轻轻低下了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说道:“我一直都记着在。”

“那就好。”慕城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拉开试衣前的门,揽着她一起走出去:“丝丝,礼服的尺寸都没问题,帮我送到这个地址去,有要修改的我e—mail和你沟通。”

“好,城少、少夫人慢走。”丝丝看着安言微微发肿的双唇,还有她被揉乱的头发,心里若有所悟。

“阿温,你帮我和丝丝确认付款,有什么落在这里的帮我送回去。”慕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里的古温,交待完后,揽着安言快步往外走去。

“安言,宁远当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那叫严歌的女子,抱着预订的三套礼服,冲到安言面前看着她说道。

“你叫严歌是吧。宁远和我说过一次,我没怎么记住。”安言的声音淡淡的,下意识的往慕城怀里靠了靠,看着被雨淋过后,显出一股凌乱风情的严歌,控制着自己的思绪,不要回到那个被路灯照得凄凉的雨夜。

“我是严歌,但我和宁远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严歌看着安言晦暗的眼神,急切的说道。

“我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安言粗暴的打断了严歌的话,紧抓着慕城的手说道:“走吧。”

“恩。”慕城揽着安言转过身,快步往外走去。

白天还晴好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一条一条的雨帘,穿透过一盏一盏的街灯,冰冷的打在了地上,溅起无数水花,倾刻又没于黑暗之中。

就像分手的那夜,他看着她的被眼泪和雨水淹没,却小心的护着那个女子在伞下,两人绝然的转身而去时,脚步落下溅起的水花,湿透她冰冷的心。

“慕城!”安言下意识的抓住慕城的衣襟。

“我在这里。”慕城紧紧的揽着她,将她整个身体密密包裹进自己的怀里。

“我的心很疼、很疼。”安言微眯着双眼看着街灯里的明亮,说话声音轻飘飘的,让人抓不住尾音。

“他得了癌症,随时都会死掉!”身后传来严歌的声音:“他不想连累你,所以和我演了那出戏!一年前才停止所有化疗进入康复期的。”

“你胡说!”安言蓦的转过身来怒斥着,看着严歌时,眼里却是慌张、不信、害怕和拒绝——如果只是一出戏,她痛的这四年,谁来还给她?

“你胡说……”安言用力的推开慕城,径直朝雨里狂奔而去……

“安言!”慕城沉沉的看了严歌一眼,只身追了出去。

“这里的衣服不卖给你!”古温起身走过来,一把夺过严歌手上的衣盒,用力的往雨中摔了出去。

“喂,你神经病呀!这是我的结婚礼服!”严歌忙跑出去,可那衣服散落在雨中,瞬间被淋得不成样子。

“你赔我礼服!”严歌站在雨中直跺脚。

“我的温少,这可是我的客户呢!”丝丝刚从试衣间将安言的旗袍拿出来收好,就看见严歌和她的礼服被扔在雨中。

“是她重要还是城少重要?她把我嫂子气走了,你还做什么生意!”古温伸手拉住举着伞冲出去的丝丝,一把将她甩在了沙发上。

“你?不可理喻!”丝丝倒在沙发里,瞪着他怒声说道,在看见他狭长的凤眼闪过一丝暴恹的眸光时,不由得吓得噤了声。只得小声嘟哝着说道:“损失一单生意就算了,人家娇滴滴的大小姐,淋病了我可担不起责任。”

“余儿,拿把伞出去,让那女人走人。”古温瞪了她一眼,大声叫助理余儿。

“哦。”早就站在一边的余儿忙拿着伞跑到严歌的身边:“严小姐,对不起,你改天再来吧,屋里那男人,我们老板也惹不起。”

“按这尺寸再做一套,给我寄过去。”严歌一把夺过余儿的伞,快步往停在路边的车上走去。

身上淋了个湿透的余儿只得在心里边呼倒霉,边从雨中将淋透的衣服拾掇了回来。

“把城少的帐算一算。”古温也不理一身是水的余儿,径直走到桌旁,将安言的五套礼服一一打开,仔细的检查着。

“你不用看了,城少亲自来看过几次了,细节都改过三次了。”丝丝拿过计算器坐在古温的身边,没好气的说道。

“做工不错啊!”古温将衣服重新叠好,对丝丝淡淡的说道。

“城少亲自设计的款式、对用料、用线都是指定的,这做工麻,我sose工作室难道是徒有虚名的!”丝丝从古温手里接过衣服:“别叠了,要熨好后再装。”

“没看出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呢。”古温盯着丝丝手里做工精致的礼服,想着刚才慕城急急追出去的样子,对安言这个空降兵的影响力,不免又多了几分了解。

……

“安言,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慕城紧紧抱住被雨淋透的安言,在她耳边大声吼道。

“慕城,她说的是真的吗?”安言仰头看着他,被雨淋湿后的他,有她从未见过的狼狈,而看着他的眼神里,更有她不愿看到的脆弱与心慌。

“慕城,对不起。”安言伸手轻轻蒙住他的眼睛,不想看见他眼里的脆弱,不想又让他乱了自己的心神——现在,她好乱,她要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

“没有对不起,我找丝丝要她的电话,听她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再商量要怎么做。”慕城拉下她蒙在自己眼上的手,看着她沉沉的说道。

“慕城,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好不好。”安言从他怀里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她眼里和着雨水流下的眼泪——那属于脆弱的东西,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好。”慕城声音嘶哑的应着,轻轻松开圈住她的手,在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路灯明亮的光,透过斜斜的雨,打在她瘦弱的肩上,雨中的她,看起来仍是那样的倔强、那样的孤单。

她没想到他会就这样放她走,在转身时,她的心里有一刹那的空落,却立刻又被严歌的话给塞满了——“他是骗你的!”“他怕你伤心!”

怎么会是这样?

他依然还爱着她吗?

他没有抛弃她?

宁远,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她在大雨里漫无目地的走着,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一直跟在身后,……

……

白色陌生的街

凛冽的风模糊了一切

雾在窗边在心里在眼角间泛起

无法辩识冷冷的夜

窗外飘落着雪

越来越远所有的感觉

没有温度没有你没有了思念

所有火光都已熄灭

雪缓缓飘落而夜黑仍不停歇

这是个只属于放弃的世界

这是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漫天的风霜都成了我的离别

我的心冷的似雪

……

“宁远,你在哪里——”

安言对着雨夜大叫着,仰起头,让那不停歇的雨冲刷掉眼底的泪,还有心里的痛!

“言言!对不起。”

那个男人,正拖着行李箱从雨中迎面而来,安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整个人就这样软软的朝地上栽去……

……

“淋雨很好玩儿?”井然边给安言扎着针,边对捧着姜丝可乐的慕城说道。

“遇到一个故友,受刺激了。”已经换上一身干爽休闲服的慕城,看着烧得满脸通红的安言轻声说道。

“那你还不能把她给强制拉回来?就陪着她发疯?”井然调了调点滴的速度,看着慕城摇了摇头。

“她需要发泄。”慕城淡淡的说着,放下手中的饮料,又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才对井然说道:“剩下的事我来吧。”

“老大,大半夜的还要我回去呀?收留我一晚上吧!”井然取下口罩,看着慕城腆着脸说道:“要是嫂子半夜有个什么不舒服,我还能过来瞧瞧不是。”

“不用。”慕城抬头瞪了他一眼,见他识趣的转身后,这才回到床边坐下来。

在井然离开后,慕城想着刚回家给安言换衣服时,她的身体如烧铁一样的高温,不禁在心里沉沉的叹了口气:“安言,一次发泄、一次大病,他在你的心里,会不会变得轻一些?”

窗外的雨辟驳的打在玻璃上,有股肆虐的狠意,听在人的耳里,却更见凄凉的冷意——每个人都有忘不了的过去,如果一切重新来过,他们是否会相遇?是否会因缘际会的走在一起?

“她怎么样了?”

“发烧,在打针。”

“我们见面聊聊。”

“等她不用打针了我给你电话。”

“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她是我老婆。”

“……”

听着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慕城缓缓的按掉了电话,坐在床边,盯着安言沉沉的睡颜,心里只觉得闷闷的难受。

“安言,如果那女人说的是真的,你会怎么选?”

“安言,如果你选择他,我应该放你走吗?提前解除协议?”

“安言,这一个月来,你有没有一点点把我放在心上?”

“呵,就算有,也抵不过和他的几年的感情吧!只是,你确定分开四年后,你们的感情都没有变化?”

慕城坐在床边,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烧得温软发热的脸,似是下定决心一样,看着她定定的说道:“安言,如果你还爱着她,你就跟他走吧。我一个人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这段路会很艰难,也没必要把你拖着一起。”

慕城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看输液瓶里已打完的药水,小心的用井然教的方法将她手上的针头拔了出来,用手仔细的按了好一会儿后,用胶布重新粘好针眼,这才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慕城,好热……”安言转了个身,将被子扯了开去。

“安言,乖,好好儿睡,在发烧呢。”慕城忙拉过她的手,看着针眼的地方有些微微的渗血,忙又重新按住。

他大手的凉意让她一阵舒适,移过脸在他凉凉的手心里蹭了蹭,整个人下意识的朝他靠了过来,散开了睡衣的身体,就这样紧紧靠在他的怀里——满脸孩子气的依赖,是他最喜欢的模样……

慕城看着她轻轻的笑了:“好好儿睡吧,好了我带你去见宁远。”

……

安言这阵烧来得特别的猛,也去得特别的快,半夜搂着慕城出了一身的汗后,整个体温都变得正常起来。

不过慕城担心洗澡又着凉,所以只用温水替她将身体擦了一遍后,帮她换上干净的睡衣,这才重新上床——或许生病特别容易让人脆弱,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一直眯着眼睛看着他,目光跟着着他的身影转动着,直到他重新上床,她便迅速的又窝进了他的怀里:“不要丢下我!”

“乖,我在这里呢。”慕城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听到均匀的呼息声后,轻轻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夜,注定了无眠、注定了睁着眼到天亮!

只是,本已决定让安言人随心走,却在搂着她时,突然的很想很想一直这样搂着她——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放弃她。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对她已经从动心到动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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