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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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舞人生-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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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欲飞(下1)

“放松——”

“身体挺直——”

“脚尖绷紧了没有——”

正在舞蹈室耗叉的王思邈,感受着背脊上藤条的游走。

今天是他正式搬进孔爵家的第三天。第一天,老师带着他玩游戏机,第二天,老师带着他看国内外各种舞蹈大赛录像,一直到今天第三天,从早上六点开始,他就在舞蹈教室里耗叉,三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只是耗叉。

孔爵的教法真的很不一样,王思邈一点都摸不透。腿钻心的疼,只要脚尖稍微动一动,下一秒就好像连身体都要断裂开来。横杠被刻意调低过,可即便是这样,王思邈的动作依旧达不到孔爵的要求。

啊——

王思邈眼前一黑,不知什么时候,孔爵的脚已经踩在自己无法完全贴合地面的大腿根部上,他上身控制不住的往前倒去,却又立刻被一双大手扳住,甚至尝试着往后拉伸。

不敢大叫,不敢喊疼,怕老师不喜欢他,怕孔爵像从前的老师那样朝他重重的挥舞藤条,王思邈只大口大口的喘气,间或从喉咙里发出一两声碎碎的呜咽。

“数到五十。”一下一下的振压,孔爵早已经摸清楚男孩的底限,只是还没有等到王思邈数到五十唤起的那一刹那,男人脚下一用力,已经将他的腿根部完全踩在地板上。

“呜啊……”

从牙缝里露出痛呼,又慌忙使劲咬牙忍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流进眼睛里一片刺痛,分不清就是是泪还是汗水,右腿腿根上被压上五斤的沙袋固定,孔爵拿来一根消毒过的毛巾让王思邈咬住,又绕到他跟前。

“思思,忍的住吗?”

孔爵喊思思的时候,很温柔,这是王思邈小时候父母喊他的小名,那时候的他一直被很好的宠着,后来父母都到国外工作,又有了各自的情人,长年累月的不回国,即便是回来,也是两个人错开的。这个家,早已经支离破碎。

“嗯!”王思邈张开眼睛,孔爵正扶着他的左膝盖,心头忍不住袭上恐惧,可是想到老师说过的信任,就忍不住重重的点头。

孔爵左手按膝盖右手按脚尖,一同施力,将王思邈的左腿用力的按下去。

更多咸涩的液体从脸颊滑落,剧痛间听见孔爵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另外一个空间传来的:“思思,之前老师教你这么多动作,又逼着你练到位,这固然好。可是这些动作都建立在基础之上,假如一个人二百一十度的竖叉都吃力,动作再标准,也不会让大家觉得美。”

“美这个字,蕴含的东西太多,最关键的,就是流畅。要让动作流畅,首先,就需要将整个身体都协调起来,让它都能听你的话。所以这个星期,我们只练基础,你受的住吗?”

“老师……我……我受的……住……”

只要能跳舞,只要能跳舞……多大的苦他都能受的住。

嘴上是这么说,孔爵又往自己膝盖上加沙袋的时候,王思邈浑身都开始打颤,差一点歪斜过去。男孩顿时吓的用眼睛去找那根至今为止一直在做“花瓶”的藤条,却迟迟没有迎来那熟悉的呼啸声。

孔爵耐心的弯下腰来帮他扳正双肩,一手托着他的腰,将他上半身挺直:“耗十五分钟提到一百十五度,加两公斤沙袋,再耗十五分钟。身体不许动,动一次加五分钟。”

这样一算就是三十分钟,王思邈背脊一凉,他在舞校的时候虽然老师对基础功也很看重,可并不会严苛到这样的地步。加五分钟,对于处于极度疼痛的人来说,那就是地狱。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贴在地板上的腿和搭在把竿上的腿已经麻木,十五分钟一到,把竿被孔爵开始无情的往上提升,王思邈原先被沙袋压住得后腿也渐渐与地板有了缝隙,麻木的腿一下子又被撕扯的感觉让男孩双肩剧烈的开始颤抖,身体平衡再次掌控不住。

“思思,忍住!”

“嗯……呜……呜……”王思邈用力咬住孔爵递过来的毛巾,企图把一部分痛苦转移,可是效果并不显着,在五公斤沙袋压上来的时候,身体终于因为本能反应控制不住的往左边倒过去。

把竿上本来抱着厚厚的海绵,却因为这一滑弄的脚踝生疼。

“对……对不起……”嘴里的毛巾应声掉落,不等孔爵出声,这一回王思邈已经慌张的将身体主动扳正回来,只是这个动作太大,身体一动就牵扯到全身的肌肉,在这个令他害怕的高度上,后腿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亲近地面的。

“思思,放松!”

王思邈没办法放松,胯真的很疼,他害怕会撕裂,前不久被老师压的肩膀受伤的事情还记忆犹新,按揉了好几天才好转的肩膀,因为刚才单手托地稳住身体的动作,也开始隐隐作痛。

“思思”看王思邈依旧在做抗争,孔爵的声音低沉下来:“放松,腿贴地,不许躬起来!”

这一会王思邈居然反抗的摇了摇头,声音就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他捡来毛巾重新咬住,嘴巴里发出的老师两个字喊的很是模糊。

不要了,真的不能再多,他从来没有上过那个高度。

“突破极限,才会有进步。思思你知道林晓希吗?”孔爵将一只手搭在王思邈的臀腿连接侧处,轻轻按揉,试图讲一些其他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

说到学校里颇有名气的师哥,疼痛难忍中的王思邈忍不住点头。那个人是万众瞩目的新一代舞者接班人,也是自己日夜追赶的目标。

“我上次在舞蹈房里见到他,文导正在给他开小灶。当时他劈了一个两百三十度,和你一样压着沙袋。可他肩上还有两碗水,我进房间的时候,文导告诉我,他保持这样纹丝不动已经超过十分钟。

王思邈微微低下头。

孔爵找准时机,将他的腿踩到底。

毛巾再次从嘴里掉落,舞蹈房里响起一个撕心裂肺的叫声,王思邈的双手挣扎着往前,身体颤抖的就好像砧板上的活鱼,孔爵将他紧紧圈在怀中,右脚却依旧不遗余力的往下踩。

“思思!疼就咬下来!”

王思邈透过一双被汗水糊住的双眼,看见横在自己嘴前的一条手臂。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静止,身体上的疼痛远去,王思邈看着那条手臂静默三秒后将脑袋狠狠蹭上去。

没有如期中的疼痛,却有温温热热的液体迅速蕴湿衣袖,埋在自己手臂上的王思邈抽泣就像一个幼小的孩子,想要把那么多年都失去关爱的岁月全部倾诉。孔爵拍着他背,陪着他熬过最痛的这一段时间。

“老师给你揉揉好吗?”

王思邈使劲摇头,拼命的抱紧孔爵的手臂,像是抱住大海上的一根浮木,停止身体的下沉。

孔爵拍着他的背,叹口气。

二十分钟后,王思邈的腿是被过不停往下降低高度的横竿带会地面的,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坐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双腿根本就并不拢,男孩有些害怕,试着动弹一下双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来,躺倒,回回血。”孔爵让王思邈的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掰过他的双腿往胸前弯曲,以像婴儿一样的姿势,窝在孔爵怀里。如此伸曲几十次,又让王思邈抱住自己的脖子,将他的两条腿从后面搬上来。

每一次都是酷刑,回血的疼痛绝不亚于压腿。

“哭的跟花猫似的”孔爵点他的鼻子:“这么大的运动量,中午要好好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拖延好几天,结果还是没写完,怕大家等急了先放上来T T萧萧最近工作真是狂吐一口鲜血,更文慢了还请大家原谅。




、45

文筱,孔爵,萧泽三个人聚在一起,效率不能说不高。 三人对林晓希的定位都很明确一致,不过半个钟头就敲定了比赛曲目,是日本作曲家最新获奖的作品《执念》。 选用获奖作品的音乐,实在是个很大胆的行为,曲子知名度这么高,对音乐内涵的把握和展现自然变得更加重要。
舞校那边听说了比赛的事情自然权力支持,教学主任当场就拍板放了林晓希的假,叫他全力准备比赛。因此四个人上午就在练功房里琢磨,下午萧泽和孔爵回家辅导彦承和王思邈。
最忙的当然要数林晓希,团里的决赛就在二十天后,舞自己已经编出来了,却还要请萧泽修改,自己也要马上开始练习。俄罗斯的大奖赛,如果能一路冲进决赛的话,就要准备两套舞,送带子去审查的时候是一套,《执念》是决赛要用的。 还有团里的舞剧,俄罗斯的比赛一结束,舞剧就要上演了,自己更要腾出时间来练习《朔风传》。 前前后后算下来,这几个月是就算紧锣密鼓的练,也恨不得要把一天掰成两天过了。
《执念》的进度很快, 毕竟三个人都是极有经验的,评委会要什么,现在舞蹈界追求的是什么,他们自然胸中有数。因此不出三天,这舞已经有了九分成熟,只差最后的修改和润色。 一周过去,《执念》 正式出炉,剩下的,就是练习过程中所需的调整了。
这一支舞曲竣工,林晓希欣喜之余却忍不住倒抽冷气。 孔爵哥果真不是危言耸听,一套练下来,他怕真是要脱层皮了。 整套动作结合了了现代舞和古典芭蕾,考虑到是日本作曲家的曲子,还融入了一点点日本民谣。 足足五分三十二秒的曲子,各种高难度动作连接贯穿,却没有任何炫技之嫌,对原作者意愿也有很准确的把握。
只是这一曲舞下来,对体力的考验也非同一般,如何能保证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位,还要从容不迫的把动作里要求的感情都诠释出来,这实在是个难以完成的挑战。只是这是学长们和老师的心血,是全心全意为他打造出来的舞蹈,不管多困难,他也一定要拿下。
送去俄罗斯的带子,萧泽决定就用《朔风传》的片段。国际比赛都要很好的保密条规,因此也不怕影响到舞剧上映,所以朱导自然爽快的同意了。 
每一首曲子,每一支舞都有了着落,接下来的日子就变得格外单调和枯燥。 林晓希几乎是一天十五个小时泡在练功房,汗水不知要把衣服湿了几回,到了晚上回房的时候,几乎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这艰难日子里的一点点安慰,就是每天都可以和彦承一起练习。 不管多苦多累,他总有办法逗自己开心,甚至就算不讲笑话,看到他,脸上也还是不禁挂起笑容。 

周六。明明是周末的开始,彦承却越来越惧怕周末了,平时要上学,所以撕腿,开胯,窝腰,全部都挪到了周末,还有学校大批大批的作业…… 从前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个周末,现在却恨不得能跳过这两天直接周一。
彦承神经性的起的格外早,才六点一刻,便去隔壁房间敲门。 听见敲门声,林晓希手忙脚乱的穿上厚厚的套头衫,随手在洗手间抄了条干净的毛巾就冲出房门。 
打开房门,彦承正靠在墙边活动关节。白色的套头衫,深蓝色的运动裤,硬硬的短发吹到半干,那样清爽和神采熠熠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跟着愉悦起来。
看到晓希出来,彦承站直了身子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早!”
“呃,早! 对不起,我今天起晚了。” 林晓希有些不好意思。 
彦承大喇喇的摆摆手,“没晚没晚,是我出来早了。” 这一周林晓希是怎么过的,他通通看在眼里,白天泡在练功房里,晚上就熬夜琢磨朔风传的剧本。早上起来顶着个黑眼圈,却从来没错过两个人一起的晨练。
走出门口,天还没大亮,彦承看着晓希一脸没精神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昨晚睡得晚么?” 
“嗯……”晓希含糊的应了一声,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辛苦,却也躲不过那追问的眼神,“学长总说我找不到曲子的感觉,所以昨晚读了那个日本音乐家的自传。”
“一晚上都读完了!?” 彦承不禁立起眉毛,狠狠地盯着林晓希。
晓希哪里还敢回答,只拉着他跑起来,“快跑吧,早上风凉。一会儿该冷了” 
这是默认了。
彦承跟他并肩慢跑着,半晌没有说话。他其实很想劝晓希多休息,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知道,这每一样努力,对于晓希哥来说都是必需的,他的目标的确太高太远,容不得对自己的半点仁慈。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一起努力,拼尽全力让自己接近他的高度,只有那样,他才觉得自己是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的。
深秋的首都已经冷起来了,两个大男孩跑回别墅,身上虽都出了汗,手指头和耳朵却给冻得冰凉了。
一推门,正撞见两个哥哥在门口穿鞋,看样子是准备一起出去晨练。彦承瞥见他们穿着同款的运动服,还都带了手套保暖,心里有些酸酸的羡慕,嘴上不禁揶揄起自家哥哥来,“哥,你也起来晨练了啊!怪不得今儿没出太阳!” 
彦霖拿这个弟弟没辙,忍不住很拍了下他头笑骂道,“就你嘴贫! 快和晓希上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赶紧下来吃早饭,别等着凉了。”
“哦!” 两个大男孩双双应了,还不等送了哥哥们出门就连忙飞快地上楼洗澡,因为在厨房等待他们的,可是丰盛的早餐! 

练功房。 温度刚刚好。晓希和彦承换好了薄薄的练功服,站在大镜子前活动关节。
看着身边的彦承一脸紧张,晓希不禁抿起嘴偷偷笑了。 从晨练回来就像急行军一样,洗澡,吃饭和洗碗,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分钟。 中间歇都没歇就直奔这里。 林晓希自然知道彦承心里的小九九,学长和彦霖哥出去晨练,少说也得四十分钟,回来再吃早饭,休息一会儿,他当然得趁着这个时间差多练习一会儿。 不然等下给学长挑出错处,不仅练功的时候遭罪,事后还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房间的角落里已经摆好了两摞高高的垫子,等着彦承热身差不多结束,晓希便拉着他到垫子旁,“上来吧,先帮你耗一会儿。”  “嗯,”彦承轻轻应了,便把脚搭在两边,悬空开了个竖叉,学舞这么久了,软开的苦没少吃,虽然每次都紧张的要命,但惟独和晓希哥一起练的时候,只觉得莫名的安心。 
“胯摆正了,放松,脚尖和膝盖绷直了。” 晓希从旁重复着动作要领,帮彦承一一摆正,待到动作都标准了,便叫他去看镜子, “自己看看,记住要领了,胯一定要沉下去,不能绷着,等下学长来的时候可别再错了。”
“哦。”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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