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什么时候正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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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什么时候正常过-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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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申停在半空中的手握了握,无奈地叹口气,她知道,姬遥又要给朝廷来一次重击了,可她却无力阻止。

    姬遥从贤王府出来后并没有回到天牢,而是转身去了叶儿所住的偏殿,可怜夏公公带着抬着皇撵的仪仗队像小狗一样昂着脖子蹲在天牢门口等了大半晌,挠着头一脸苦恼。

    叶儿昨日便已从持续了几个日夜的昏迷中清醒过来,胸口的钝痛让她回忆起了失去意识前的事情,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只有被遣来照顾她身子的宫女,却没有简兴的身影。不用问也知道,简兴一定是被皇帝拘禁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小林子的那一刀之下,可哪知道她们俩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皇上却还愿意花费力气把一个微不足道的自己治好。她除了想感恩戴德,日后再为姬遥当牛做马,也想不到其他的方式作为报答了。

    “叶儿。”

    叶儿闻声微抬起身子,吃惊地轻呼一声,“皇上?!”她想起身行礼,但被姬遥快步走过来,摁着双肩又躺回了床上。

    “你还重伤未愈,繁礼便不要再做了。”

    姬遥的声音是叶儿从未听过的温柔,她眼里盈了泪水,“皇上。。。。。。”叶儿只是吸了吸鼻子,胸口的伤口都被轻扯着发疼,那疼直戳心头,刺激得她身子在床上抖了抖,眼泪更是汹涌。

    “你哭什么?”

    “皇上,疼,叶儿好疼!”

    姬遥慌了神,慌忙站起身子,对着外头喊,“太。。。太医!快,快来人啊!”她拉来身旁一个宫女,“快去!宣太医!”

    叶儿扯了扯她的衣袖阻止,“不,不是,皇上,叶儿是心里高兴。”

    姬遥舒了口气,“嗨!吓惨朕了。”她冲宫女摆摆手让她退下,然后自己端来一个凳子,摆在床边,抚顺了龙袍的裙摆,坐了下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很痛吗?”

    “唔,还是有一点儿疼。”叶儿憋着泪水,满面潮红地实话实说。

    姬遥叹了口气,“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不怪乎现在都这么几天了,竟还是发疼。”

    叶儿犹豫了一下,“皇上,简。。。。。。”

    “北萧王在狱中。”姬遥的声音冷了冷。

    “。。。。是。”叶儿瞧了瞧姬遥的脸色,知道再过多问不好,只得收起心里的各种担忧和疑惑。

    “朕知道你想她,担心她。”姬遥握了握叶儿的手,“但是,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受伤。你不要再为她傻傻伤害自己了!”

    叶儿平躺在床上,本来已经收住的泪水,在听了姬遥的话之后却又忍不住一颗一颗自眼角滚落,滴进了耳腔里。“皇上,若不为她,才是伤害自己。”

    姬遥微皱起了眉头,她看不惯人哭,更不愿意见到女子在她面前落泪。虽然叶儿的泪水在她心里不如吴申的来得更冲击,却也让她心生怜惜。但她也不是盲目无知,是非对错心里总是有数的,简兴是站在了如何的立场上,自己又是站在了如何的立场上,总是分得清的。姬遥没有正面回应叶儿的话,可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认同。

    “就像您对贤王殿下一般,即使明知是火,不是也要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吗?”

    “所以,你就来了南菱?”姬遥反问,她对于简兴当年把年仅十岁的叶儿送来南菱的事儿,充满了好奇与疑问以及不解。“即使是知道她不轨的目的,你仍然因为爱她而这样做了?”

    叶儿顿了顿,仿佛是对姬遥如此直白地问题有些惊讶,而后她定了定神,直望进姬遥眼底,“如果皇上是叶儿,贤王是简兴,您会怎么做呢?”

    姬遥沉默不语,她被问倒了。

    “叶儿敢肯定,皇上会作出和叶儿一样的选择。”

    “不!”姬遥立刻反驳,“朕不会的,朕才不要掉入别人的陷阱,即使是最爱的人。”

    叶儿苦笑着摇头,“只是一个假设,皇上恐怕无法身临其境去理解叶儿的苦楚。”

    姬遥的眉头皱了起来,“朕讨厌你们人人都在耳边说着,这个难处,哪个不可,朕不喜欢这样。”她抬起眼直望着叶儿,“说白了,简兴不就是觊觎朕的皇位,朕的南菱么?若说她有苦处,又在哪儿?朕可没有带着南菱大军对北萧做过任何侵害。”

    叶儿擦了擦眼泪,“。。。。。。大概是生于王室的身不由己吧。”

    “朕真是烦透了这些命运论!身份论!”姬遥猛地站起身来,两手垂在身侧握着拳,她指着叶儿,“即使你最后认清了事实,弃暗投明,朕也忘不了你辜负了朕这几年与你的亲近感情!你是个心肠歹毒的女子!口里说着爱,却竟隐忍了五年之久,就为了侵害朕的国家!”

    “那皇上为什么还要救我!”叶儿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惹得喉头一痒,咳嗽了数声。

    姬遥又有些不忍心地扶住了她,替她轻拍着背部顺了顺气,她无奈地道,“朕和你们都不一样。。。。。。你们可以因为所谓的种种正道原因就伤害别人,抛弃自己的爱人。朕不会的,朕不在乎那些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不在乎身份地位甚至血统。”

    “你。。。。们?”

    姬遥叹息一声,摆了摆手,“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她替叶儿掖好被子,准备转身离开,却一下被叶儿抓住了手指。

    “皇上,叶儿谢谢您。”

    姬遥没有回头,“谢朕什么?救了你的命?”而且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知道吴申有没有发现绿珠早已不见了。

    “谢皇上饶了简兴。”

    姬遥不喜欢在散播爱心的时候被戳破,她别扭地哼了一声,“简兴的这条狗命留不留,朕还要考虑考虑,你谢的太早了!”说罢,也不再理睬叶儿的反应便摆驾离开了偏殿。

    第二日的早朝,姬遥一反常态地没有惯例迟到,而是早早地就在阿朝的服侍下将龙袍整整齐齐地穿好,再也不敢像以往一样,在床上赖个小半时辰,然后临到头了急得进殿的时候连外袍都未套上,中裙还穿反了。

    她在等吴申,和吴申约定好了的,虽然是单方面的,但以吴申的性子,今日应当出现。

    果然,吴申一身亲王蟒袍裙,举着笏板从侧门跨了进来。见姬遥已是端着一副霸气威严的模样落座在龙椅之上,她有些惊讶,但赶紧稳住心绪,对着姬遥双膝跪下,行了大礼。

    “臣吴善威参。。。。。。”

    “申儿,过来。”姬遥打断了她。

    吴申抬起头,看见姬遥拍了拍她自己的身侧。宽长的龙椅仅坐了姬遥一人,还有宽余,容下一个身材娇小的吴申不是什么大问题。吴申侧头看了看周围,微怒地皱了皱眉,“皇上,这不可,太不合规矩了。”姬遥简直是胡闹,龙椅又岂是能随便让人同坐的?

    姬遥仿佛是知道她会这么说一般,叹了口气,道,“好吧,你便坐在左侧。”她又指了指殿下左侧铺了软垫的椅子。和这把椅子相对的则是右边宇王的专座。

    吴申也知道再不依着她也不太好,只好勉为其难地第一次落座在了属于她的专座上。她光顾着内心纠结去了,又哪里看得到姬遥一副奸计得逞又贱兮兮的小模样,姬遥早也知道吴申不可能和她一同坐上龙椅,于是便准备好了吴申从来没有坐过的贤王宝座,然后一开始便把条件开得极高,再仿佛是退而求其次一般,让吴申心甘情愿地坐上了椅子。吴申以往一直站着上早朝,她心疼极了,这一次可决不能让吴申还站着,毕竟。。。。。今日这一场早朝必定会是时长许久啊。

 第六十六章

    所有大臣都一律恭敬地埋着脑袋,姬遥没有点过谁,谁便也都不敢抬起头来,是以竟没有人发现一直端坐在左侧的吴申。毕竟以往早朝,吴申向来是站立在殿下最前头,和他们一齐,从没坐下休息过,那殿前的位置一空,他们便以为吴申是因为近期的那些风言风语而被皇上下令了不得来早朝。

    直到姬遥亲自沉着声说了一句,“有本即奏,无本。。。。。则听朕多言几句。”

    大臣们差点儿就惯性地要准备下跪然后往外撤了,一听姬遥这下半句,赶紧稳住自己的腿脚在原地,俱都竖起耳朵,听一听小皇帝这下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朕,要重新册后。”

    大臣们先是一惊,后又理解地微笑点头称是。近来关于吴申的传言实在难听,她再也是不适合担当南菱的皇后位子了,他们以为皇帝要废了吴申,重新再择更好的人选来册封后位。哪知道姬遥竟亲自下了龙椅,走下了殿,一把揽起左侧的吴申,对着他们道,“她便是新后。”

    大臣们抬起头来,俱都一惊,叽叽喳喳地小声言论起来。

    “这。。。。。皇上,这恐怕不妥,臣恳请皇上三思!”一位鹤发白须的老臣子上前了一步,朝姬遥垂腰行礼而后道。

    姬遥扬声,“有什么不妥?”

    那大臣手握长长白白的胡须,一拧眉,“皇上,贤王原是废后,近期京城内又有许多消息称。。。。。称她仗着皇上的独宠,便行为不端,贪污受贿,又企图逆反啊!”

    “朕一定要拔了你的长胡子!让你为老不尊,尽胡说八道!”姬遥感觉到袖子被吴申扯了扯,但她完全不理睬吴申的反应,她心里头既然定了要做什么,便不想再受吴申的意见左右心绪。她走到殿前,指着一众臣子,“枉你们还是一朝重臣,居然都是睁眼瞎!”她揽过吴申抱在胸前,“这些莫名其妙的传言出现之前,善威为朝廷做了多少事?你们可数的清!就因为一些不知从何处捏造而来的传闻,你们便头脑一热,俱都要参她一本?!”

    “可皇上。。。。。。”

    老臣子还想多言,便被姬遥一摆手住了嘴,“说到底了,都是传闻,你们哪儿来的证据证明那些是真的?贪污受贿?哼!贪得哪门子污,受的哪门子贿啊?”姬遥眉头一紧,神情威严,“有本事,你们就给朕一个一个列出来!”

    “皇上!”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出来,“皇上!切不可浸。淫。女色而迷了明辨是非的心啊!”

    “你闭嘴!”姬遥怒喝一声,“浸。淫。女色?呸!亏你说得出来!申儿现在都没允许朕碰。。。。。。”嘴巴一下被吴申一巴掌捂住。被吴申瞪了好几眼,她才清清喉咙,扯开吴申的手,又对着那大臣吼道,“哼!朕这里倒是有几本关于你夜游菱花倌,还因男妓跟人大打出手的折子,你说,这该怎么办?”

    那臣子慌了慌,发着抖退了下去。姬遥冷笑一声,于家家教森严,家法颇为严厉,前两个儿子女儿都还挺有出息,就是不知道为何养了个不爱守礼教的小女儿,一个官员大家出身的,竟爱跑去不三不四的地方找小倌。这下消息一抖出来,还不知道于老头子要怎么好好收拾他家的小女儿。

    姬遥眯了眯眼睛,“还有谁有异议?”

    “皇上,贤王殿下是否有收受贿赂,微臣不知,也没有证据。但关于另一件事,微臣却有人证。”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男人跨了一步上前。

    吴申一抬眼,认出了他是礼部侍郎冯大人的儿子,是她回京时曾来迎接她的众人之一。

    “你是谁?”姬遥似乎对他没有印象。

    那男人撩袍跪地,“回皇上,臣乃礼部侍郎冯元之子,户部仓部书令史冯清河。”

    姬遥怀疑的神色加深,“啧,你们当这儿是什么地方?怎么,早就想好了在这儿绊申儿一脚?连人证都准备好了。”

    他略抬起头,面无表情,“请皇上允臣带人证进殿。”

    姬遥侧头望了望看起来神情紧张的吴申,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准。”

    不过一会儿,殿外侍卫便架着一个老男人进了殿里。老男人身形佝偻,看似年龄不大,却头发花白了一半,衣着虽不华贵,幸好还是整齐干净,可满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仍是与整个大殿里尊贵的人们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

    姬遥皱着眉,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又是来。。。。。来证明什么!”

    “回皇上,小人乃。。。。乃莺歌楼的龟公,不,不是现在,是。。。是以前。”他跪趴在地上,结结巴巴,口齿不清。

    姬遥勉强听懂了,脑子里却仍是一团浆糊,“。。。。。。莺歌楼?”听起来就不像是好地方,“龟公?妓院?”

    “是。。。。。是,是!”

    姬遥朝着冯清河大吼,“你!带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进来殿里!”

    冯清河一脸严肃,“皇上,此人乃重要的人证,非不三不四之人。”

    “所证何事!”姬遥话音一落便感到右手上一重,本来只是站在她身侧的吴申现下竟将头埋在了她肩上,整个人缩进了她怀里,“申。。。。。。申儿?”她有些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笑出来还是该羞涩,吴申极少这样对她亲近便罢了,这次竟还是在朝臣面前。

    吴申抬起头冲她摇着,眼眶红红的,“皇上。。。。。。不要。”

    姬遥心头一软。右手揽紧了吴申的腰,轻声在她耳侧道,“申儿不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她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转头看了看冯清河一脸正气肃然的模样,转而俯视着那个老龟公,又问了一遍,“所证何事?”

    “回,回皇上话,小人。。。。。。”

    眼见姬遥受不了老龟公结结巴巴的说话方式,冯清河接口道,“皇上,此人乃莺歌楼曾经的大龟公,二十年前,正是管当时楼内最盛名的头牌姑娘歌儿的。”

    姬遥感觉到吴申攥着她胸口衣料的手更紧了些,皱着眉压下了心里关于歌儿是谁这个问题的疑惑,摆了摆手道,“继续。”

    “歌儿年轻貌美,曲儿唱的极好,曾经名盛全京,城里许多王公子孙都为她争得头破血流,甚至。。。。。。还闹出了人命。”冯清河的余光扫了扫吴申,“吴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便是应她丧命在莺歌楼的。”

    姬遥心下全都明白了。

    她手上温柔地抚了抚吴申的背部,面色却冷漠异常,“那又如何。二十年了,过去便过去了,还提它作甚,这又能证明什么。”

    “他当年为歌儿在楼里生子而做掩护,所有往事一清二楚,他可以证明贤王殿下乃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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