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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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曼陀罗-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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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感到不妙。
——好了,至少他们不能把这也归咎于我们吧。
——别太肯定了。推卸责任在梁城市特区是一门艺术,检察院也不例外。
——小鬼,你认为司马效礼和栾蓓儿会在约定的地点见面吗?这可能就是他失踪的主要原因。司徒秀尊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望着他说。
——如果我们能同时捕获他们俩,你说不定会被提升为局长呢。
——只要撤消我的解职命令我就心满意足了。司马效礼或许正在来这儿的路上。他们什么时候说他们失去了目标?司徒秀尊说。
——昨晚早些时候。
——那他可能已经在这儿了,如果他坐飞机,几个小时前就到了。
张小鬼喝着清茶,心里在考虑这件事。司马效礼和栾蓓儿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一起干呢?”他不紧不慢地问道。
——别忘了,如果我们对司马效礼雇用上官英培的分析正确,那上官英培可能给司马效礼打了电话,他们就是这样连在一起的。
——假设上官英培在这件事情中是无辜的。但是,如果他认为司马效礼与要除掉栾蓓儿的举动有关,他肯定不会给这家伙打电话的。就我们已经了解的情况看,估计这家伙可以算得上她的保护神了。他们的关系非同小可。
——我认为这一点你说得很对。也许上官英培发现了什么使他相信司马效礼没有下达袭击他的命令。如果是这种情况,他可能会和司马效礼联手查出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是谁在那里要杀害栾蓓儿。也许我们分析的问题恰恰相反。谁知道呢。
——有人幕后操纵?可能是一个与司马效礼合作的人?如果事实浮出水面,他们就会坐在那里等着被人耻笑吧。确实有许多杀人动机。张小鬼说。
——我想,司徒秀尊开始说道,张小鬼密切注视着她:“还有一些关于这个案子的情况从来也没有被提到,”她说:“我们知道有人冒充梁城市检察院的人。有人好像知道我们的每一步行动。”
——刘建安?
——也许。但这似乎也没有什么道理,刘建安的现金进账已有很长时间了。难道长期以来他一直是别人的工具吗?或是还有其他人?
——别忘了还有人要陷害你。像这样不同账户间的现金转账是需要专业技能的。
——确实如此。但我看不出什么人能够做到这一切,也不会有更聪明的人。
——秀尊,就连我们最忠诚的同盟也在干,窃取我们的技术,因为他们还没有聪明到靠自己的能力就能完成。我们的边境又这么开放,不费什么劲就能进来。这你知道。
司徒秀尊的眼睛盯着加油站一圈刺眼的灯光以外的黑暗,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想你说得对。我认为我们应该找到栾蓓儿和她的伙伴,问问他们,而不是试图找到谁是幕后指使者。”
——好,这个计划我赞同。张小鬼挂上挡,他们快速驶入黑暗之中。
找到跑道之后,司徒秀尊和张小鬼在黝黑的大街上开车寻找本田125摩托车。其实,所有的海滩住宅现在看来都是空的,这使他们的查找变得更容易,也更困难。他们集中精力要检查的地方的数量减少了,但两个人也更加暴露了。
张小鬼终于在一所海滩住宅的车库里发现了一辆本田摩托车。司徒秀尊从车里出来,走近查看,以确认上官英培从他弟弟车行借来的那辆摩托车的车牌号。随后他们开车来到街道的一边,打开车灯讨论方案。
——最简单的办法也许是我从前面进,你从后面进。司徒秀尊注视着漆黑的房子说道。一想到整个调查中的两个也许是三个核心人物就在不足几十米远的地方,她的皮肤就开始刺痛。
——我不想那样。摩托车在那儿就说明上官英培也在那儿。张小鬼摇摇头。
——我们缴了他的枪。
——像他这种人,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弄一支。我们要是进去惊动了他,他可比我们熟悉地形。他可能会抓住我们中的一个。他又说:“你连枪也没有,所以我们不能分开。”
——你认为上官英培不是一个坏家伙。
——对某件事的看法和确认某件事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这种不同可不是我想拿别人的性命去冒险的。在半夜冲进任何人的房间,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会引起误会。我的意思是得把你完好无损地弄回去见你的孩子们。我不在乎怎么干。
——那我们怎么办?等到天亮,请求增援?
——叫来当地警察就可能意味着我们的行动开始之后一小时,这里的每家电视台都会来到这个街区。肯定有人不会对我们满意的。我们不能太草率了。
——好吧,我想我们能等他们骑着摩托车出来,然后把他们拉下来。
——其它事情也同样重要,我倾向于监视这地方,看看情况的发展。如果他们出来,我们就冲进去。如果我们真是很幸运的话,栾蓓儿会先于上官英培露面。我们就可以抓她。然后,我想我们就能很容易地把上官英培引出来。
——可如果他们不出来,一起进,还是单独进?
——那么我们接近的时候就穿过那座桥。
——我可不想再丢掉他们了,张小鬼。
——没那么简单,他们不能跑到海滩,游到国外去。上官英培经历了种种磨难才弄到这辆车。他并不打算放弃摩托车,因为他没有任何其它的办法来替代它。他去哪儿,那辆本田车也去哪儿。而那辆本田车跑不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走,我们过去看看!
第11章
A
上官英培在沙发上躺了几个小时,时睡时醒,他的手枪就放在怀里。每隔几分钟他就会想有人闯进来了,而每一次都只不过是他疲惫不堪的想像在迫使他变得疯狂。甚至神过敏。既然睡不着,他就决定做好准备去外地。他迅速冲了淋浴,换好衣服。他正在打点行装的时候,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栾蓓儿穿一件白色睡衣,她浮肿的面颊和疲倦的眼神,确切地表明她也难以入睡。也许连日来居无定所,精神紧张所致。
不,她感觉太痛苦了,她总是懊悔自己所走过的路,如果他知道了我的经历还那么勇敢地娶我为妻吗?不知为什么她特恼怒自己做情人的那段经历,那是抹不掉的阴影,将永远压在她的心底。
——司马效礼在哪儿?上官英培问道。
——我怎么知道?
——跟我说说话吧。他打点完毕,合上包。
——你真的不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吗?她问道。
他摇摇头:“他们出现的时候,我不想让你处于任何接近这家伙和他的打手的地方。昨天晚上我打通了小芳的电话。我也不知道这是多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和她通话,我告诉她由于她愚蠢的父亲的所作所为,她可能成了某个疯子的目标。”
——她有什么反应?
上官英培一听,脸上露出喜色。“其实,听到我的声音她很高兴。我并没有告诉她正在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不想让她跟着担惊受怕,但我想她正等着见我呢。”
——我很高兴。我真为你高兴,上官英培。
——警察至少是认真地对待了我的电话。小芳说巡警在周围经常巡逻,一辆有明显标记的车也在那个地区巡逻。像狗一样忠诚。
——我要离开你了,我很难过。他放下他的包,握住她的手。
——她是你女儿。我们不会有事的。你听说过司马效礼。他是一个支配别人的人。
上官英培看来没有被说服。“眼下你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放松了警惕。车子8点钟到这儿接你和司马效礼去机常你回梁城市吧。”
——那么然后呢?
——在郊区找一家小旅馆里。他们用假名登记,然后就打我的手机通知我。只要小芳没事,我就回来。我已经和司马谈过了。他同意。他有能力保护我的女儿。
——再然后呢?栾蓓儿坚持问道。
——咱们先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跟你说过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保证。
——我真担心!
——不怕,我会活着回来的。
——我是说我们谈谈。
——噢。这是他说出的惟一字眼,而且听起来很蠢。上官英培摆弄着他的背包带。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上官英培问道。
——啊,哈,谢谢,夫人。
——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种想法?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其实,我想我知道。可你猜我忘了。你是属于那类孤独的人,性只是为了好玩。对吗?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呢?好像我们的麻烦还不够。我们可以随后再谈。我不可能不回来。
——真的。上官英培并不是要搪塞她。
——可是,难道看不出来眼下没工夫讨论这事吗?她生气了。
——就像你说的,没有任何保证。栾蓓儿坐在了床上。
——别这样。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我要回来,栾蓓儿。我现在还不至于要抛弃你。”
——好吧。她只说了一句。她站起来匆匆拥抱了他一下。“求求你,求求你,小心点。”
栾蓓儿让他从后门出去。当她要转身进去的时候,上官英培的目光注视着她。他看见了一切,从赤裸的双脚到黑头发,还有中间的各个点。在这难舍难分的时刻,他在想这是不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了。他并没有迟疑,只是一闪念而已。
上官英培跨上本田摩托车,立刻发动了车子。
当上官英培的摩托车吼叫着冲出车道跑到街上时,司徒秀尊跑回了皇冠车,一把拉开车门。她气喘吁吁地看着车里。“我就知道我一离开这辆车想走近房子看个仔细就会发生这种事。他一定是从后门出来的。他连车库的灯也没开,直到摩托车开过来才看见他,我们怎么办?走还是追车?”
——别担心。张小鬼朝路上看了一眼。“上官英培不见了。那辆摩托车比这辆破车快多了。”
——我想只剩下房子和栾蓓儿了。
——你说怎么办?张小鬼突然显得忧心仲仲:“我们推测她仍在屋里,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是否曾经在里面。”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最好在里面。假如我们让上官英培跑了而栾蓓儿又不在里面,我就追到天上去。而你也得跟在我身边。来吧,张小鬼,我们得到房子里去。
张小鬼从车里出来,拔出手枪,心神不安地看着四周。“我不喜欢这么干。这可能是个圈套。我们可能会中埋伏。而且我们没有后援。”
——我们没有什么选择,只能这样!
——好吧,他妈的,你呆在我后面。
他们一边隐蔽着一边朝房子靠近。
B
海滩上有三个穿着灰色运动衫和运动鞋的人正在奔跑,身子压得很低。虽然黎明即将来临,事实上,他们穿着灰色的衣服在海洋的背景下是没人注意的,滚滚的波涛声压住了他们的行动发出的所有声音。
他们在1小时前才到达这个地区,又刚刚收到一些十分令人心烦的消息。上官英培离开了别墅。栾蓓儿没有和他一起走。她一定还在房子里。或者说他们至少希望她在里面。他们还被告知司马效礼可能也在里面。他们要先把这两个人干掉。上官英培可以再等一等。他们最终会找到他。其实,他们在找到他之前是不会停止追捕的。
每一名成员都装备了自动手枪和一把专门设计的刀,一刀就能完全割断颈动脉。每个人都极擅长完成这种致命的攻击。他们的命令很清楚,房子里的每个人都得死,这是一次一网打尽的行动。上午晚些时候他们就能回到梁城市。
他们是自豪的人,是合格的专业人员,长期为欧阳普良服务。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作为整体,他们凭借自己的才智、技能、体格和耐力训练。他们不怕献出生命,但也使自身确保安全,并努力确保梁城市成为全省安定团结的一个比较繁荣的城市。这就意味着对多数人来说是一个更公平、更公正的世界。像欧阳普良一样,他们加人刑警队的时候是为了服役,是为了完成公众所托付的职责。对他们来说,没有这种更祟高的职业了。
这三个人也是上官英培和栾蓓儿在上官英培的公寓所遭遇的那群人的一部分。那段插曲使他们丢了面子,使他们几近完美的荣誉显得暗淡。他们一直希望找机会挽回面子的机会,现在他们可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其中一人留在台阶上警戒,另外两个人沿石板路迅速跑到房子的后面。计划是迅速出击、直截了当的,不受任何细节的影响。他们要猛烈而迅速地袭击这所房子,从一楼开始向上攻击。如果遇上任何人,他们不用提问,也不用识别身份,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要一枪打倒一个,然后就继续行动,直至房子里所有活着的东西不复存在。是啊,他们在午饭前赶回梁城市确实是可以实现的。这种计划周密而又细致。
C
上官英培减低了摩托车的车速,随后停在了马路中间,他的双脚轻轻点在柏油路面上。他扭头往回看,漫长的街道一片黑暗,空空荡荡。黎明即将来临,他看到天际露出柔和的晨曦,就像快相照片的画面慢慢现出来。
他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他可以等到车子来接栾蓓儿和司马效礼去飞机跑道。这最多不过使他到达外地的时间延误几个小时。而这确实能使他更加心安理得。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呢?小芳受到了保护。那栾蓓儿呢?
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敲着摩托车的油门手柄。这也能让他有机会跟这个女人再详细地谈谈,让栾蓓儿知道他也非常喜欢她。那怕她曾经做过别人的情人,但她的本质并不坏。
他掉转车头朝回开去。到了那条街,他减低了车速。把摩托车停在街面的另一头。有一辆大轿车停在那儿,完全表明是围剿他的。确实是在街的另一头,刚才去主街道的时候他没有与它擦身而过呀,可他那有经验的眼睛怎么会没看见呢?坏了,他真的那么老了吗?或者说眼花了?
他直接朝那辆车开去,心里想着如果是他们的车,他能轻而易举地妙近路甩掉他们。他离得更近了,但车子显然是空的。他感到恐慌,掉转车头驶向离栾蓓儿的房子两个停车位距离的一幢海滩住宅车道。上官英培跳下车来,扔掉头盔,拔出手枪,快速奔主后院,然后上了后面的石板路,石板路与住宅后面的公用区呈十字交叉,将所有住宅与通往海滩的主台阶连接在一起,就像人的血管通向心脏的动脉。他的心脏也在急剧地跳动。
他从石板便道上跳下来,弯腰躲在锯齿草的后面向栾蓓儿的海滩住宅后院望去。他一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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