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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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染-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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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教授——
  老教授说,“他们肯定做了关于‘毒’的试验,不然林老太爷也不会花费巨金买下那女人!”
  那显然的,那条哈巴狗就是实验体。只是,怎样做实现呢,不是说‘覃侍’的血是宝血,可以救人——周秀敏疑惑地问,忽然突兀地想到了朱砂那伤痕累累的手腕——她心里猛地打了个颤,一瞬间几乎相信自己所怀疑的是真的了——但是朱砂说过,‘覃侍’来葵水之前,身上是不能有伤疤的,她脚底自婴孩就划下的伤疤,据老村长说是“几乎要死掉”了,这显然不可能了!她缓了缓神,觉得自己胡思乱想得太离谱了。
  “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的,不然以林老爷子的买卖经验,可不会上当。”老教授轻声说道,周秀敏嘀咕,“不一定。也许他从林三少处或是什么渠道得知‘覃侍’神通广大,可以起死回生,他心急自己大儿子,说不定就上当了呢!”尽管后来的事实证明并非如此,这话周秀敏自己也不大相信,可是仍然禁不住心头疑惑并说了出来——
  “‘覃侍’真有那么厉害吗?”她对这种神神化化的事情,始终保持着“不大相信”的怀疑心态。
  “当初也许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但后来显然是相信了,不然也不会对她‘保存’得如此周致,只是当事人的心情、心态以及发生什么事,我们是无法得知了。”老教授轻轻叹息,“假如当初林老爷子没有这一趟西洋行没有买回来‘覃侍’新娘,林家,恐怕就不会如此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也不算无罪,硬生生的喝别人的血也够残忍的吧?”周秀敏忍不住发表已经意见,老教授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好久不曾作言。朱砂问,“那你打算如何告诉那个洋人?”
  “介绍他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们家里就养着一个呢!我是不会告诉他的,这些洋人,告诉了他们也不一定能理解,何必!”老教授轻轻摇头,呢呢道。周秀敏分了下神去看朱砂侧脸,没听清他说什么,所以也没注意到“养了一个”是什么意思,“他们”又是谁——“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说实话,不过是哄他放下相片和笔记给你们也瞧瞧,这说明你了上海当时流传的留言是真的啊!”
  朱砂一直沉默地听他们说话,并没有参与讨论,只是时不时瞧瞧相片、翻翻日记,显出沉重而若有所思的表情,直到周秀敏从旁戳了她一下,暗示:“你不是要告诉老教授关于‘上头’的事?”朱砂才醒过神来,简单的把自己的发现和林家受害的原委推测告诉了老教授,老教授听罢沉默良久,最终说出的竟然跟林大少临终说的话一模一样:“人心叵测!”
  两人也听得恻然。许久,方告辞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下去,是因为橘子皮困了~大家晚安~(╯3╰)(╯3╰)
  囧囧有神的说明:各位同志啊,不好意思。手误。(其实橘子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文档写完复制黏贴上传发表就关机洗澡睡觉了,估计是不小心按了两次ctrl+v 造成的;现在橘子皮没“存货”,更改不了。等我写了出来我会补上的。)真的很抱歉!


第85章

  朱砂从北京回来,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好宿舍门;从衣柜的下层取出弃置很久的刀锅。她坐在地上;费了老大劲儿才把铁锅的木柄取下来;木柄是中空的;里面有一节细细的竹筒,竹筒已经发黄,显然已经存放很久了;她挑开木塞;从里面取出两张薄薄的纸片;上面画着精细的图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墓穴的示意图。纸片取出来;因为惯性作用;即使展开,一缩手,也马上团卷起来,朱砂取来一张打印过报告的A4纸,把空白面朝上,然后铺上薄纸,用书本压着四角,她趴地上凝神细瞧了好一会,然后拽过背包取出里面的笔记本,从中取出一张稿纸,上面临摹着她在北京信息管理局储物室看到的那张被周秀敏认为是奇形怪状符号的废纸上的图案,她对着薄纸上图案的某一角贴上去,尺寸上略有差距,但大致对得上——朱砂为这个结果久久地闭上了眼睛。他父亲留给她两幅墓室的示意图——确切地来说,是一幅半,因为有一幅,并未完全完成——却从来没说那两个墓穴在哪里,又是谁的墓。他只说:“有机会,你去看看,替爸爸完成未了的心愿!”她对那两幅——一幅半图记忆深刻,是以在储物室看到就能一眼认出,现今得到证实,也证明了她长期怀疑的一件事:他爸,就是当年林家的三少!想来林家生死存亡之际作了清理,但那半角碎片却不知道因何缘故留了下来——
  也许,是茫茫天意吧!她想,为这个念头作了长久的沉默,许多往事如流水一般流过,她爸若是林三少,那许多疑问便得到解释,村长一早说过“医生一看就是普通人”,她问过,可是他不肯说,只说“是谁不重要,是人就好!”她便从此不再问,知道了那些不堪的过往,才明白才理解,那句话何其的凄恻,她爸,是被人心、叵测的人心害怕了,是以才有感而发。她不问,不代表她不好奇不怀疑,所以她才会对林家的事这般上心,看见相片上风流倜傥的林三少,想到那微微驼背、走路瘸腿的男人,朱砂痣觉得鼻头发酸。她想,很想,然而最终没把林府有着林三少的合照摸出来,尽管没有人监管,因为她觉得那是一个熟识的陌生人的过往,那个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温柔男人才是她记忆的全部,她了解、知道,明白他曾经是怎么了不起的一个人并且没有因为生活和可怕的遭遇而变得自暴自弃可悲可叹继续助人为乐救死扶伤受人尊敬,那就足够了!过往的一切,就让时间和历史去掩埋沉没吧!
  她坐着发呆了好久,连天色黑暗下来了也没发觉,直到周秀敏打电话来。周秀敏跟她商量去玩的事,然后提醒她给民俗学老教授电话,结果,她电话没过去,老教授的电话就先过来了,看完了“覃侍”的照片,两人出发去玩,等一切尘埃落地,朱砂继续上课,打工,周秀敏困在家里烦。
  一个暑假,便这样悄悄的消磨过去。然后,开学了。
  开学前二天,廖老教授他们从秦王墓回来了。秦王墓的掩埋工作已经进入尾声,他们再待下去意义不大,跟队上商量过后就回来了。是郑女士去接的机,结果平林那边忽然暴雨,飞机飞不了。郑女士狰狞的给老头子打电话,声音可刻薄了,“我说老廖头,你就别回来了,好好待那边,学生我帮你带!”
  老教授:。。。。。。
  老教授心想她是得多恨我抢了她学生啊!你又没预订,小朱同学怎么就是你的了?哼,蛮不讲理!
  老教授很傲气:“不劳操心!”
  郑女士知道廖老教授今天不可能回来了,便打道回府。走到机场门口,正赶上机场大巴送来的一大拔人,郑女士不喜欢跟人挤,便站一旁等人潮过去。她正嘲笑着廖景兴,忽然一张雪白雪白的脸在跟前一晃而过,她以为是朱砂——也就她有那样的皮肤,她还真没见过谁的皮肤能跟她媲美——下意识的叫了出来:“朱砂!”
  却不是。模样儿不像,感觉。。。。。。也不像,唯一像的,大概就是那种罕见的白,可就连那种白,也并不是那么像:朱砂的白,给人一种雪似的剔透感,美丽晶莹;那人却是一种带着死气的惨白,模样儿很美丽,就是神色渗人,她似乎也对朱砂的名字有反应,眼神勾勾的看着她,那视线像能看到人心里再勾出一块肉似的,郑女士见多识广,却鲜少能从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子身上看到这样的眼神,是以愣了一下,也就那么一愣神的功夫,有个身材高大黑衫黑裤的身份明显是保镖护卫类的男人过来带走了她,那女孩子还回眸,她脸很小,眼睛特别大,精致的五官镶嵌在惨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幽深动人,那眼神带着一股迷惘忧伤,给了郑女士极其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过了两天见到朱砂,盯着她脸瞧了好一会,朱砂不解,“教授,你怎么了?”
  当时江远楼也在场,他们在商量今学期的课程安排,江远楼虽然早已经不是朱砂她们那期的班导,但一些课外活动仍需要他协助——郑女士嫌弃章英无能,不愿意用他,江远楼便是唯一选择了。郑女士问江远楼,“你见过她那样的脸吗?”江远楼不解“那样的脸”是哪样的脸,是说样子啊还是感觉?还好郑女士没折磨他多久,很快给出了答案:“我前两天去机场接廖教授他们,见着一个人,跟朱砂很像,我是说。。。。。。皮肤!她好像也对朱砂的名字有反应,一直看着我。”这是她最不解的地方。
  江远楼犹豫了一下,说:“见过。一个是香港人,得了白化病移民去外国了,还当模特拍了一系列的水族精灵相片。一个是。。。。。。”他舔了舔嘴唇,“一个大家族的小姐,皮肤也很白!”
  郑女士好奇,“谁?”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姓章的!”
  “噢!”郑女士了然的点头,“怎么样的?”
  江远楼画工很好,拿过纸笔飞快地在纸上画了个轮廓,递给郑女士看,“好几年前远远看到的,不知道变样没!”
  郑女士瞧着,没接。“就是她!”
  江远楼露出惊诧的神色,“那位小姐据说很少出门,怎么会。。。。。。”郑女士有淡淡的插了一句,“我瞧着她,快要死的感觉!”
  江远楼惊愕,脱口而出,“怎么会?”
  郑女士给了他一个“我怎么知道”的白眼,朱砂惘然地看着他们,“章家?章小姐。。。。。。是谁?”
  郑女士把她推给江远楼,“给她普及一下!”
  江远楼尴尬的摸着鼻子,“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给你说说我知道的吧。古董业界里,向来有‘南章北周’的说法。里面的‘章’指都就是南方凤川章家。章家跟周家一样,分为好几支,但分支向来受制于本家,跟周家分支后来居上有点不一样。我家里跟章家有点生意关系,所以对章家略知一二。至于章小姐,我是前几年章家老爷子寿宴远远瞧过一眼,所知更少,知道的,也是属于流言蜚语性质。据说这个章小姐是老爷子不知道打哪弄来的小女孩,自小用奇特的方法养大,在章大小姐成年后,便过继给了章大小姐当养女,只是外人从来没有见过,后来才随着章大小姐继任家主出现在公众视线里,但形象一直很神秘。据说这位小姐很擅长解毒,还会武功,但因为没有人亲眼看过她动手,所以真假就不得而知,但解毒的功夫,据说是真的。所以很多干些下三滥勾当的人都依附章家门下,就为了有个万一好获救。”
  朱砂想了想,“周家。。。。。。。周家是说周秀敏她们。。。。。。那个姓?”
  郑女士和江远楼扶额:不是姓,就是她们家啊!
  “章家靠章小姐解毒拉拢江湖人,那周家呢,周家靠什么‘后来居上’?”
  江远楼尴尬的摸摸鼻子,“我不知道。”还是郑女士“爽快”,“回去问周秀敏!”
  朱砂倒没真笨得去问周秀敏,她自己想明白了:出发去挖一号皇陵时,周秀敏要给她的珍贵药丸;青阳宝地里,最终落在了某同学肚子的解毒丸。。。。。。结论是:章家有擅解毒的小姐,周家的,是解毒药丸!
  可是,秀敏家不是做古董生意的吗?为什么需要这些?往深层一想,又不敢多想,只似懂非懂,然而什么也不好说、不好问,只隐约的觉得这样的行当太危险,恐怕迟早出事!
  她跟周秀敏去拜访到家的廖老教授。老教授在某都市憋了两天雨,十分郁闷,见到两学生十分高兴,尤其见到周秀敏平安无事尤其欢喜。老教授跟她们说某都市让人气愤的航空管制,说这两天下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隔壁教授下棋,赢了对方两块“金毛狗”,刚好给她们作礼物一人一块。。。。。。闲话三载,最终回到秦王墓上去,老教授捡着她们离开后发生的重要的事大概地说了一遍。花费了巨量的时间、人力、物力、财力,折兵损将,最后还是挖了个空,老教授因为在周秀敏他们出事时就有心理准备倒不至于太受打击,但领队和其他人都觉得难以接受,周秀敏也是,她觉得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痛苦,不说挖出秦王剑、撰写有养骏马秘方的铁劵这种稀世宝物,好歹来点黄金珠玉丝绢墨宝瓷器诸如此类的才有受苦的价值啊,就得了十几尊墓道石像,任谁都觉得得不偿失!
  老教授听得呵呵大笑,“这就是考古啊!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总有落空的时候嘛!”
  她们谁都没有提到那位死去的生物学家,那是考古队所有人的惨痛的伤疤,揭不得!周秀敏想到自己曾经跟死神擦肩而过,不寒而栗,说话的时候,桌下不由得就握紧了朱砂的手,朱砂明白她心情,轻轻地反握安慰,朱砂问老教授流砂矿的设计形式,老教授拿来纸笔画示意图,三人讨论起来,最后连流砂矿大概有多少立方的沙子都被计算出来了,唯一不同意见的是周秀敏不认为里面葬的是秦王,理由是设计流砂矿的房间面积不大,流砂矿若按照“回”字形设计,下面的墓室肯定更少,秦王波澜壮阔的一代君主,不可能甘于如此狭小的居室——
  老教授不以为逆,认真的问她:“那你认为是谁?”
  朱砂也看着她,周秀敏默默想到绿珠公主那句“爱如流沙”,脱口而出,“秦王的爱人!”
  秦王的爱人是谁?
  秦王的神秘,不仅表现在他的身世,还有他的后宫世界,他一生没有立后,身旁仅伴有三位贵妃,而对那三位贵妃的记载,不过片言只语,记载最明确的是张贵妃:上宠贵妃甚盛,立福王为太子!——福王就是张贵妃的儿子!对其他妃子则只有“xx妃,某某地人,xx王(生/养)母”,没有更多。历史学家对秦王没有立后的原因做过无数猜测,但都没有得到让人信服的理由,如果说张贵妃是秦王爱人,似乎也没错,但,张贵妃墓室史上有明确记载,运回广西下葬,不在平林,而且,宠盛,不等于爱人,所以——
  所以两师徒面面相觑。朱砂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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