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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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血腥-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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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拿上楼吧。”
     “不用,我自己来。”
     “那好吧,我先走了。”我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的时候发现丁捷依然死死的站在那里。我转身走回了丁捷面前,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着,我突然感到她目光中的那一丝悲凉,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抚摸她的面颊。她的面颊凉凉的,甚至有些让指尖感到刺骨的寒意。
     “快回去吧,这么冷的天会冻死的。”我伸手理了理丁捷面颊散落的头发。
    丁捷没有说话,她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猛然间她松开了拿画框的手,然后用那只手把我的手用力拨开,双手紧紧的把我抱住。那力气大的惊人,如果不是丁捷柔软的躯体与隆起的胸部,我或许会觉得的自己是被一个男人抱住。
    画框在空中缓缓放慢的下落,然后在地上摔的粉碎……
    片刻之后丁捷放开了我,她的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我。那仇恨的目光中没有期待,只有憎恶。丁捷慢慢低头把下巴深埋进了厚厚的围巾中,然后她又慢慢抬起了头,那条围巾下面的铁链已经被她咬在口中。血从丁捷口中不断的涌出,那鲜红的血液流满了丁捷的白色的大衣和她脚下洁白的积雪。一滴鲜血从丁捷的眼角落下,她的眼中没有悲伤,只有憎恶。或许那不只是憎恶,而是绝望……
    丁捷走了,雪地上留下了我和那一串离我远去的鲜红色脚印与一串串的血迹,一只摔的粉碎的画框在我的不远处孤零零的散乱着,而我的眼前却是一片荒凉的墓地。丁捷没有回头,也许她根本没有必要再回头了,也许她回了无数次的头而我却没有看到……
    傍晚的时候我无意中拨通了丁捷的电话,却发现那电话已经成了空号……
    我总喜欢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屋里,我放下窗帘,窗外淡蓝色的灯火从窗帘的缝隙中映射在窗子对面的墙上。透过窗帘,窗外那隐隐的淡蓝色下面、黑色的楼群中点点的昏黄灯火;无数的人影随意的晃动着,似乎那一刻在我眼中每一个人都是幸福的,没错吧……幸福的确是需要置身幸福之外的人才能察觉。
    我平躺在床上,身体每一个和床接触的地方都那么的舒畅,就像脱离了躯体的灵魂在空气中悬浮着,那灵魂没有目的,没有归属。
    或许丁捷对我不过是一种需要而已,只是需要就已经足够了。我不愿打扰任何人,还有他们的生活。我再一次的怀疑自己仅仅是存在于一种意识中,我漫无目的,那意识存在于所有人意识的边缘,我小心翼翼的不敢跨越那条界限。我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这不过只是似乎而已。我总是无法忍受别人的轻蔑与嘲讽,更不愿忍受我所欣赏的一切对我的不屑。
    我们总是希望能够保有“尊严”的活着,可这世界赋予我们生命的时候却把生命的“尊严”遗忘了。我们贪婪的期望能够剥夺别人财产的同时,却也期望能更多的剥夺别人的“尊严”,似乎剥夺别人财产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更多的剥夺别人的“尊严”而已,而占有更多的财产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占有更多的“尊严”,以便更好的保有自己的“尊严”。
    一个被剥夺了应有的食物、住房、财产的人如何保有“尊严”?他们或许可以体面的死去以保有“尊严”,而占有他人“尊严”的人却往往懂得用“尊严”来诱惑失去“尊严”的人,以更多的占有他们的“尊严”,于是卑劣的占有之后是更加卑劣的侮辱。
     在冰镇城邦,人们本应将解决人的生存问题看作是一种最起码的“政绩”,可我们却还在因为解决了大多数冰镇公民的吃饭问题而沾沾自喜。其实解决吃饭问题的并不是某些“政绩”,而是生产力的发展——科学解决了的问题我们却要把他归于“政绩”。
     我们并不是仅仅为满足口腹之欲而存在的动物,当最起码的生存问题得到解决之后,“尊严”又成了我们所追求的东西。人总是将“尊严”寄托于外物的给与,因为对我们的侮辱总是来源于外的,于是人们宁愿相信外物能够给自己以“尊严”,至于是不是能因此得到真正的“尊严”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给与不了任何人,任何人也给与不了我;我给与不了意识,意识也给与不了我。我追求自己的“尊严”,这种最低级的要求竟然被人们称为“偏激”……
     (主人公的回忆:幻象!幻想!我被幻想搞得无法分辨……而直到我知道这“幻象”的原因时我依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幻象”……但至少丁捷依然保持着对“红色血腥”的质疑,即使她已经被这个冰镇的城邦政府如此摧残……)





    正文 Side。A21  夜色,被那件绒衣包裹着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0…3…5 8:29:40 本章字数:5038

Side。A21    夜色,被那件绒衣包裹着
    我住的地方还算不错,在市中心的一座居民小区中。小区周围是几条窄小的小道,自然没有车马的嘈杂,不过住在这里到是十分方便,只需几分钟就可以步行到冰镇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区。
    最近楼下开了一家超市,规模很大。其实我很讨厌没完没了的逛街,不过有的时候超市却是例外的,我可以静静的看着,不必询问价格和讨价还价,更不会有人来主动向我介绍什么。我受不了太热情的服务,那让我无所适从。
    我走进了超市,上了入口的电梯,电梯两侧的服务人员向我鞠躬以示欢迎。我随意的在超市中走动着,看着各种商品和上面的标价。看了一会我感到有些头昏脑胀的,总觉得这里的空气有些混浊。
    超市是不能从原路返回的,太多各种的光线被光滑的地面反射着,我开始找不到出口了。我在这花花绿绿的的商品中迷失了,可这里的商品大多都是我所不需要的,而我却由于对它们的观赏而忘掉了记忆。
    恍惚中我发现两个女性服务员正在冲着我窃窃私语着,她们见我看着她们就立刻的停了下来。我四下张望才发现这里是女性用品专柜,而我已经在这里游荡多时了。我想我是被当作变态了吧……
     “喂,狂人!”我的肩被人从背后重重的拍了一下,那声音也是从背后传来的。
     “是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我转过身发现滚儿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一圈一圈的走来走去的,你不是心里有什么问题吧?”
     “这是什么话?老子是因为找不到出口才在这里的,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来这买卫生巾呀。”
     “买什么?妈的,你彪吗!”
     “你才彪!成熟女人都要用啊。我还以为我们的师兄是什么开放的彪悍人呢,原来也这么保守呀……”滚儿理直气壮的仰头看着我。
     “我彪悍但我不彪。”
     “怪不得大家都叫你是‘老东西’呢。”滚儿用一只手指点了点额头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们一起向出口走去。
     “吃饭了吗,今天我请。”
     “又是请吃饭?男人搞女人能不能有点创意?”
     “谁说老子要搞你?我不过是觉得一个人无聊而已。”
     “你就这么没有诚意啊?”
     “……我十分希望能和滚儿女士共度‘无烛光晚饭’。”
     “什么叫‘无烛光晚饭’?”滚儿问。
     “因为我只打算请你去街头的小吃部。”我们走出了超市。冰镇的夜色在我与滚儿的身边交错着,城市的灯火将我们的身影分隔成向各个方向延伸的投影,那些投影在我们的脚下彼此交错着,她们似乎不愿分离……
    我们在步行街边的一条小巷中找了一家小餐厅,餐厅很小,但很干净。我们找了一张靠窗的座位坐下,透过擦得很干净的玻璃橱窗,是一条窄窄的街道,对面是一座灰黑色的旧楼。楼角处的灰色抹灰已然脱落了大半,露出了大片的红砖,红砖上布满了青色的冰,像一块被撕裂了大块皮肉的伤口,在昏黄色路灯的照耀下已然开始化脓。两个魁梧的男人走到墙角边十分自然的解开裤子……似乎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的正常,而我们之间却仅仅隔着一扇玻璃和一条街道而已。
     “看什么呢?”滚儿一边低头看着菜单一边问。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我实在是不想让滚儿看到那两个魁梧的男人。滚儿没有问下去,她一边点菜一边向我介绍所点的菜。
     “来什么酒?”滚儿问。
     “冰镇人当然喝‘冰啤’,你能喝多少?”
     “我冬天不喝啤酒……”
     “真看不出你还是个好学生。”
     “我需要一杯小烧。”滚儿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片刻,菜和酒就已经端了上来。
     “这些菜的味道都不错,看来研究吃还得是女人。”我一边吃一边说。
     “这是什么意思,女人研究吃?那男人研究什么。”
     “男人研究女人。”
     “为什么?”
     “因为征服几个愚蠢的女人要比征服世界要容易的多。”
     “这种单纯的征服仅仅是由于性欲吗?”
     “好像不仅仅是性欲,当一个男人没有什么值得在别人面前夸耀的时候,至少可以夸耀一下自己和若干个女人有过一些关系。”我一边说一边低头吃着。
     “你说的好像还真有些道理。我们班的男生就动不动这么夸耀自己,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用别人对自己的感情与欣赏当作夸耀自己的资本……这种人真的很无耻……”
     “哎!说这话的时候别看盯着我看呀。”滚儿打断了我的话,她打断的很轻松,似乎气氛也一下子不那么沉闷了。“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放心和你在一起了。”
     “和我在一起?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哦,我是说我和你在一起不用担心你会在背后以此来夸耀自己。”滚儿用手擦了擦布满白色霜气的窗子,然后透过擦出的地方向外漫不经心的向外望着。
     “可我并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啊。”
     “妈的,你占我便宜!”滚儿似乎刚刚的回过了神,她拿起桌上的菜单猛地做出了一个要打我我的样子。
     “老板,打折还是给发票?”临结账的时候滚儿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在几句简短的协商后,老板答应给滚儿一罐可乐,然后送我和滚儿出了门。
     “你为什么不要发票?”出了门我问。
     “因为我并不知道我所上的税到哪里去了,况且人家也是小本经营。”
     “那你还要可乐?”
     “废话呀,人家是小本经营,我们是穷人,当然要团结了。我不要发票,他提供饮料,彼此相互团结嘛。”滚儿把可乐递到我的面前。“客气一下……”
     “老子不喝。”
     “猜你就不能和我争嘛。”滚儿一脸得意。
     “妈的,老子要喝,给老子。”我伸出手去抢滚儿的可乐。
     “正好,你扶着我点。”滚儿抓住我伸出去的那只手,她的手很烫。
     “喝小烧的人,我还以为你的酒量多大呢。”我看着滚儿,她有些摇晃的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不过是想暖和一下而已,没想到这酒的度数这么大呀。”滚儿把手背放在脸上。“我的脸好烫,好像这次真有点多了……”
    我扶着滚儿走过了几条街道,滚儿指了指前面那栋灰色的旧楼告诉我她的家到了。我扶着滚儿上了楼,滚儿立刻快步走向家门并灵活的打开了门。
    滚儿开了灯,家里没有人。这是间大概8平面大的小客厅,门边是一只大大的衣柜,正对着我们的地方放着一只折叠木桌和两把红色折叠椅。我们左侧是一件大屋和洗手间,右侧是一间小屋和直通阳台的厨房。小屋里收拾的很整齐,被子也叠的与军队相仿。
     “你走错了,那不是我的房间。”滚儿见我向小屋走去就从后面拽了我一下。
    我跟着滚儿走进了大屋,正对着的一张单人床,床垫的很厚,被子没叠,摊开了铺在床上。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十分抽象的油画,色调鲜红的有些刺眼。床的一侧是两扇可以向上开启的细长窗子,屋子里凌乱不堪,各种书籍报刊、磁带、CD、影碟还有我见过的和没见过的东西扔了一地。床头的柜子上放了一只镜框,镜框的一边放着一只白色的金属拨片。镜框中滚儿和一个大概比他大很多的男人站在一起,他们看起来长得有一点点相像,表情也很亲密,只是那个男人似乎和陆皓东的相貌有些相似。
    我把床上的吉他放在屋子一角的吉他架上,然后把地板上的几只CD和两本书拿起来立在床边的写字台上。滚儿则灵活的坐在床边,在被子下翻着什么,然后从褥子下面翻出了一只黑色包装的朋克CD递给了我。滚儿又在床上摸了摸,似乎是在确定了床上是不是没有了其他。滚儿转过身背对着床,一下子跳起,然后重重的仰落在厚厚的床垫上弹起了几弹。
    滚儿躺在床上显得十分惬意,却又突然坐了起来,那眼神显得很有些忧郁。
     “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我对盯着我的滚儿说。
     “你就这么走呀,不怕我喝多了出什么事吗?”滚儿又用一种训导的口气对我说。
     “把衣服脱了吧……”
     “你疯了,我没那个意思!”下面的话有些绕口——滚儿似乎误会我误会了她。
     “谁疯了,你在屋子里还穿着夹克,你不热啊?你换衣服吧,我出去一下。”
     “不用了,我就是把夹克脱掉而已,不用搞的那么封建。”滚儿脱下夹克,一把甩在了床边的地板上。“性感吗?”滚儿突然在床上站了起来,滚儿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绒衣,滚儿把绒衣袖子拉的长长的盖住双手,然后摆了一个我在黄色网站上经常看到的性感姿势。
     “肚脐都露出来了……”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不好意思……”滚儿冲我吐了吐舌头,也笑了起来,她笑的很孩子气。
     “都走光了,自己还不知道呢。”我伸手去拉窗帘。
     “哎……不用拉窗帘。”滚儿叫住了我。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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