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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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城谣-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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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忍无可忍了,花喜年也变得阴狠起来,她朝南宫诩扑了上去,对这南宫诩又抓又挠,嘴中振振有词:“南宫诩,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有什么不好?你是瞎了眼吗?放着身边的宝不要,非要穿人家的破鞋。”
南宫诩显然是意料之外,下巴处不小心被她抓出几道血痕,反应过来的他狠狠一踢,花喜年便被他踢到角落里,背脊直至撞上桌脚。
这一脚,可把花喜年伤地不轻,只见她在地上屋里地呻吟着,半天也站不起来,嘴中不断有鲜血殷殷冒出。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南宫诩没有半点同情之心,反而烙下狠话道:“三日之内,你马上给我收拾东西离开,我不现在见到你。”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花喜年无力地躺在地上,颗颗泪花顺着眼睑殷殷流出,那滚烫的泪水似在嘲笑她的无能和不堪一击。
许久之后,她忽然笑了起来,那凄婉的笑声充斥着整间屋子,在夜里令人毛骨悚然。眼神才泛起了强烈的恨意,花喜年手握成拳,捏的手骨咯咯作响:“南宫诩,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我要你和那个贱人不得好死,一同下地狱去吧。”
强撑起身子,她抹掉嘴角的血渍,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动到睡榻一旁的柜子,拿出她平日里收藏贵重物品的盒子,一条恶毒的计谋在她脑海中散开。
两日后,不出花喜年所料,南宫诩便派人来独处她收拾行李出庄。
花喜年假装顺从地收拾行装,之后便拿起她昨夜在小厨房做了一份糕点往思晨那走去,说是要与新夫人道别。随从见她没什么异样,也就没搭理她,只是喝令她看完夫人早点走外,便自顾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第六十六章 中毒 
提着一篮子糕点,花喜年来到思晨屋外。
守在外头的梅影见她前来,毫不客气地拦下她:“花姑娘,您不出庄,来这做什么?”
花喜年平日里飞扬跋扈,连那些与她平起平坐的小妾都要忌她三分,如今连个奴婢都敢这样毫不留情地跟她说话,她这心里头,自然是恨得牙痒痒,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她还是压抑着怒气,表面上和气地道:“我只是要走了,想来跟夫人道个别罢了。”
“庄主有令,闲杂人等不许接近夫人半步。”梅影毫无情感地说着,但心里,不免疑惑,这花喜年什么时候跟夫人谈起感情来了,走之前,还不忘来看夫人几眼。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她要多留几个心眼才行,否则到时出了什么差错,庄主又要责罚她了。
“闲杂人等”四个字,让花喜年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低着头,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半响后,她才似无事一般道:“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夫人前两日替我向庄主求情,所以我来向夫人道谢的。”
花喜年苦口婆心地说着,梅影转念一想,还真有这么回事,那日庄主还因为这事跟夫人吵了一架,但奇怪的是,这件事情上,夫人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庄主依旧要把花喜年赶出庄,这花喜年,这会子怎么还要过来道谢?
对上梅影的眼,花喜年诚恳道:“虽然夫人没能帮上我的忙,但我知道,夫人已经尽力了,所以,您就通融通融,让我跟夫人道个别就走。”
但这梅影似铁了心,任凭花喜年怎么苦口婆心,怎么哀求,她都不放心,就在花喜年很不甘心地想要离开时,思晨却意外地从门里走了出来。
早在花喜年前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因为那事她帮不了花喜年,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不想出来应酬她。
但后来听到花喜年那一番诚恳的话,知道花喜年要走了,她才觉得她有些小人之心了,所以便踏出屋外,想与她告别。
哈,天都帮我。花喜年见思晨出来了,心中一阵得意,但表面上,还是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拉着思晨的小手:“夫人,我要走了,谢谢你前两日不计前嫌地帮我。”
有些尴尬地别开脸,思晨道“花姑娘别那么客气了,我到最后还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花喜年笑笑,假情假意道:“虽然帮不上,但你的那份心,我还是很明白的。”似乎还嫌演的不够逼真,花喜年又道:“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夫人的好,我就不会做出那些罪大恶极的事情了,夫人,您不会怪我之前对您的所作所为吧?”
说到动情处,还不免落下几滴煽情的泪水。
思晨早已被她精湛的演技骗到了,心里萌生几分不忍道:“花姑娘别哭,我从未怪过你。”思晨拿起帕子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她笑了笑。
这花喜年的泪,来得快去的也快,思晨这话刚说完,她就不哭反笑:“这样说来,夫人是不怪我咯?”
“当然。”思晨很是大度地点点头,表示不计前嫌。
“既然夫人不怪罪,就请收了这盒点心把。”花喜年说着,把手中的糕点篮子递到思晨手中。
“这。。。这不太好吧。。。”思晨惊讶之余,有些推脱。
“我听人说怀孕之人容易口馋,所以我特意为夫人做了些小点心,希望夫人喜欢。这点心虽然不值钱,但却是我花了一夜做的,还望夫人不要嫌弃。”见思晨还有些犹豫,她假装嗔怒道:“夫人若是不受,就代表您还是不肯原谅我。”
拗不过她,思晨只得客气道:“那我就先谢过花姑娘了。”
见思晨收下了,花喜年眼中闪过恶毒。
对于花喜年突如其来的示好,思晨只当她那是快要离开了,也认识到她曾经犯下的错,改过自新,所以思晨并没有多想,只是无意地问道:“花姑娘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我。。。我也不知道。”落寞地摇摇头,花喜年也犯起愁来,她能去哪,她从小就是个孤儿,被人卖来卖去,四处漂泊,原本遇到南宫诩,她以为她终于有了一个好去处,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免不了被赶走的命运。
深吸了口气,她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不怕,天地之大,总有我花喜年可以容身的地方。”反正她进了念谣山庄后,在南宫诩那得到的好处也不少,她积下来的那些金银珠宝,也足够让她花几辈子了。
烙下这句话,花喜年就像赶着去投胎似的急冲冲地走了。。。。。。
花喜年走后,思晨打开了花喜年为她做的一篮子糕点,不得不说花喜年做的糕点,卖相极高,小巧精致不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光看着极为有食欲。
思晨拿起一小块糕点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那种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的感觉让她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南宫诩到来之时,思晨已经吃下了两块糕点,而且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见他,还乐呵呵地问道:“想不想尝尝。”说罢,便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南宫诩对糕点一向没什么兴趣,但他难得见到思晨心情如此好,也不想让她失望,便咬了一口她递过来的糕点。
“味道怎么样?”思晨皎洁一笑问道,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南宫诩,可爱的模样让南宫诩一瞬间闪了神。
愣了愣,南宫诩才点点头:“恩,还可以。”这糕点的确好吃,不甜不腻,颇合他的胃口。
“好吃就多吃一点。”思晨把剩下的糕点也塞到他的嘴中,又朝他笑笑。
南宫诩饶有韵味地看向她:“你上次说你会的挺多,看来果真不假,连糕点都会做。”
“谁说这是我做的,这是被人送的好不。”虽然她承认她会很多,但糕点这玩意儿,她可做不了。
“谁送的?”南宫诩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漏了一拍,隐隐约约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花喜年啊,她走之前来看过我,说什么之前对不起我什么的,我。。。。。。”话未说完,思晨只觉得胸口骤然一阵疼痛,紧接着,她只觉头脑昏沉,喉中似有液体蓄势待发,继而一口鲜血骤然喷出。
南宫诩被眼前一幕惊呆了,他匆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思晨,掩饰不住慌乱地大喊:“来人,快来人。。。”
门外的梅影听觉声音不对,匆匆跑进来,南宫诩一见她便大喊:“快,快去找苏大夫,快。。。”
“是。。。奴婢马上去”梅影匆匆瞥了一眼思晨,知道大事不妙,便赶了出去。
苏亦风赶到时,思晨正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而南宫诩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多少,早在苏亦风还没赶到之时,他已经胸闷异常,不断地吐着血。
苏亦风强压着心中的慌乱,为思晨把脉,又为倚在睡榻边难受之极的南宫诩把脉,而这期间,他紧邹的眉头就没有纾解过,见梅影站在一旁,他立刻问道:“他们二人刚刚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梅影此刻已是六神无主,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明显一愣,而后才指着桌上的糕点回答道:“夫人除了午膳,就用过那糕点,庄主刚来,有没有吃过,奴婢就不知道了。”
南宫诩刚来,那不是午膳的问题,问题定是出在这篮糕点上,大步走到桌旁,他拿去其中一小块糕点闻了闻,又拿了银针试探了下,而后,脸色便沉重起来。
就在他危难之间,一道脆弱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苏。。。苏大夫。”匆忙走向那抹声音的出处,他轻唤了声:“夫人。”而后又面露难色地说道:“你我同是大夫,你心里该比我明白,你中的是什么毒。”
思晨虚弱地看着他,露出绝望地笑:“我当然知道。”此毒是无色无味的断魂散,虽不像鹤毒那般迅速,一吃下便见血封喉,毒发也需要一盏茶的功夫,但却会让人难受之极,吐血直至身亡。
传闻断魂散以一种极为妖艳的毒花血蝴蝶做药引,加七七四十九种最为污秽的毒虫之血培育而成,一旦进入人体体内,便会俯腐蚀人身上的鲜血,让鲜血由鲜红转为黑浓,排出体外。
此毒,除了天山上最为纯净的天山雪莲可解外,没有其他。
而天山雪莲,百年难得一遇,而断魂散两个时辰,就足以让人毙命,这也是为什么苏亦风一筹莫展的原因。
“苏大夫。。。别急。。。去。。。打开我梳妆台上的盒子。。。”思晨虚弱的声音又传来。
苏亦风顺着她的指示,打开思晨所说的那个盒子,里面一个小玻璃瓶子引起他的注意:“这是什么?”苏亦风脱口问道。
“别管是什么,快。。。快让南宫诩服下。”苏亦风半信半疑,但还是遵照思晨的指示把瓶子里的东西让南宫诩服下。
瓶中的东西一下肚,南宫诩只觉胸口没那么痛苦,血也慢慢止住了,之后,他只觉头一阵天旋地转,继而无力的闭上眼睛。
“他。。。你给他吃了什么?”苏亦风有些担心。







第六十七章 引产 
“放心,他没事。。。。我已经给他服下了天山雪莲。”思晨无力一笑,缓了口气。
“你。。。那你呢。。。”苏亦风眸子瞪得大大的,神情难掩慌乱。
“苏大夫,孩子已足月,求你,帮我引产。”就在苏亦风为思晨担忧之际,思晨的话又一次让他哑口无言。
“我不会答应的。”苏亦风别开脸不去看她,思晨这样做无非实在找死,他帮她引产,唯一就是替她挖坟。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思晨紧紧拽住苏亦风的手,那看向他的眼神,坚定中含着凌冽:“我无所谓。。。但。。。但你一定要保我的孩子平安。”
“不,我做不到。孩子是唯一能救你的,只要把毒逼至胎儿身上,你才有一线生机。”苏亦风痛苦的呐喊着。
思晨也是大夫,自然知晓如何救人与自救,但她不想孩儿活不成,她知道这辈子和冷祈寒视不可能的了,她不想,连最后的牵连也失去。
见苏亦风不答应,思晨强撑起精神,威胁道:“若是你保我不保孩子,我活了下来,我一定回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
就在苏亦风万般为难之际,思晨又道:“还不快点。。。快点引产。”
深吸了口气,苏亦风打起十二分精神:“既然你主意已决,我定帮你,保孩子平安。”话音刚落,他迅速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双手挥舞着,不一会儿,一张药方便已写成。
喊来梅影,苏亦风又道:“你派个人去抓药,煎好了马上送来,然后多派几个婢女烧水,快去。。。”
梅影刚移开一小步,苏亦风又叫住她:“你快去快回,我要帮你家主子引产,需要你的帮助。”
“是”梅影应了一声,急匆匆跑了出去。
得到了苏亦风的应允,思晨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她只见苏亦风手极其稳妥地在她身上行针,那金针刺入穴道的感觉,让她神智恢复了清醒。
下一刻,腹中传来的绞痛感越来越重,那种痛似要把她狠狠撕裂一般。她知道是苏亦风的针灸开始在她身上奏效了,所以她紧咬牙关,开始使力。
毕竟生孩子这事,有个男人在旁边总归不方便,所以苏亦风行针完毕,便已退到一旁,剩下的工作,就只能交给已经折回来的梅影和其他几个小婢。
背对着思晨,苏亦风心头干焦急,却也无能为力,听着身后那声声难以忍耐的呻吟和看着婢女端着一盆盆清水进去,端出来那触目惊心的血色,他只觉心头焦躁异常。
好在思晨的身子本身就不太虚弱,再加上这两个月苏亦风对她调理得当,所以,此次的生产过程有惊无险。
一个时辰后,思晨顺利诞下一名男婴,男婴哭声响亮,听着便知十分健康。
与孩子的哭声相比,睡榻上,却一片死寂。思晨虚弱无力地躺在那里,眸子催着,脸色苍白得吓人。
苏亦风来到他身旁,喂她吃下抑制毒发的药物,为她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苏亦风,我。。。我还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思晨又一次吃力地抓住他的手,喃喃低语。
“你说。。。我听着呢。。。”苏亦风看着她,眸中有说不出的心疼。她是一个好姑娘,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
“我知道。。。我是不行了。。。你一定要答应我。。。南宫诩若活过来。。。告诉他。。。我一命换一命。。。求他,放了冷祈寒。”简简单单一句话,思晨说得相当吃力,好似没说一句话,就要把她的身子掏空一般。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苏亦风握住她的手,那不易轻弾的男儿泪,此刻却为她而流。
“还有。。。我死后。。。把孩子送到他爹爹手里。。。他已经没了娘亲。。。不可以再失去父亲了。。。”思晨依旧断断续续地说着。
“好。。我答应。。。”苏亦风看着她,心里痛苦,却还是强颜欢笑地点头答应。
“至于我。。。我死后。。。用水葬。。。我不想灰飞烟灭。。。更不想长埋黄土。。。”
“别说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苏亦风痛苦地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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