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个圣诞节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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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个圣诞节的回忆-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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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片刻,停顿了好半响,然后才用低沈沙哑地声音唤了我一声:「罗莎蓓儿……」语气里透着一丝痛苦,「妳不知道妳在要求我什么,妳……妳这样……我会……」他用力吸了一口气,苦恼又温柔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在要求什么,」我的脸颊发烫,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可是依旧带着坚定的眼神表示,「我要你爱我。」
「罗莎蓓儿……」他惊讶又痛苦低声说:「不……不行,我不能够这样!」然后准备离开。
「不,不要走!」我伸出双手环在他的颈后阻止他起身,「爱我,我要你爱我。」然后直视他的双眼,语气认真,「除非你不爱我?」
「我怎么可能会不爱妳!」他嘶哑地喊。
我扬起温柔笑意,缓慢又轻声地表示:「那就向我证明。」
「噢……罗莎蓓儿。」他像是压抑不住的热情终于溃堤,热烈地吻住我,一边在我耳边低语:「我爱妳,我爱妳,我爱妳……」
我的内心深处像是有一星小小的火苗被他温柔的热情点燃,跟着扩散到我的全身。
我们像是两簇只想为对方而燃烧却又迟迟不敢接近的火焰,不断想要靠近对方,然后又分开,尝试着、试探着、等待着、胆怯又温柔地向彼此慢慢靠近。而终于在此时此刻完完全全拥有彼此,犹如两根烧融在一起的蜡烛,全然地为彼此而燃烧,发出炽热明灿的火光,在永恒的剎那之间合而为一……
清晨,天色微亮。
我在柔软的被窝里逐渐清醒,朦胧睁眼之际,落地的织锦窗帘底下透进蒙蒙晨曦的亮光。有关昨晚的一切也如同晨光拂照般在我脑海中清晰起来,我感觉整张脸直到耳后根都刷地瞬间发烫,忍不住在心底呻吟了一声,然后拉起棉被盖住我整张泛红的脸。
噢……天啊,我昨晚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呃。……这么大胆?天啊,怎么办?我要怎么面对正躺在我背后的……嗯……噢……真的是……我的……呃……男人了……的人?回想起昨晚……噢,我的天!我……我现在是傻笑吗?呃……拜托!我在想什么啊?难……难道我的内心也愈来愈大胆、愈豪放了吗?
我躲在棉被里哽住呼吸,为自己的想法更胀红了脸。
「妳醒了吗?」我的耳边传来他的轻声低语,他隔着棉被在背后拥住我,然后拉开我蒙在脸上的棉被,伸过头在我的嘴唇重重印上一吻。
他轻轻板过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我怯怯地抬起眼帘迎上他充满笑意的视线。他一手支起上半身,低头凝视着我,另外一只手仍隔着棉被占有似地搂住我。
「早安,我的玫瑰。」他咧开嘴笑,眼神亮晶晶的,像清晨穿透云雾的灿烂昭阳。
我羞怯地弯起嘴角看着他,感觉整张脸到耳后根都还是热烘烘的。
他轻抚我的脸颊,温柔地注视着我。「我爱妳,我的玫瑰。」
「我也爱你。」
我心里那些紧张又不知所措的心情瞬间飘然远去,剩下的只有满心喜悦和温暖,涨得满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他低下头亲了亲我的脸颊和额头,然后覆盖住我的双唇,和缓又温存地吻着我,过了很久才放开。他躺回枕头上,伸手揽住我的肩膀靠着他,让我的头枕在他的臂弯,我的一只手搁在他的胸口。
「我们回去就立刻结婚。」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边的发际。
我没有响应,一心感受依偎在他怀里的幸福暖意,眼里却不禁流露出他看不见的哀伤。
「妳不想嫁给我吗?罗莎蓓儿。」他抬起我的脸面对他,认真地盯着我看。
「我当然想嫁给你,除了待在你身边,其它的地方我都不想去。」我微笑地答。
他扬起笑容,在我的唇印上一吻,目光真挚地问:「嫁给我,好吗?」
「好。」我轻轻点头。
他咧嘴而笑,双臂紧搂住我,让我枕在他的胸前,他的下巴贴在我的头顶,一边轻抚我的头发。
「我本来想等过几年再跟妳求婚,我不想要这么快绑住妳。妳还这么年轻,应该会想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认识一些人。可是自从昨晚之后,我已经不想再等了,我想要立刻让妳完完全全成为我的人,把妳留在我身边,不让那些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其它男人靠近妳半步!」
我笑了一下,抬起头对他说:「我本来就完全是你的人了,不管有没有结婚都一样。」说完,我再度将脸颊枕在他的胸口。
「我知道,我的玫瑰。」他亲了一下我头顶上的发丝,顺着我的头发。「可是我想要完全拥有妳,给妳一个正式的名分,向所有人宣布妳是我的妻子,让妳接受大家的祝福。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亲属上的关系,我已经请教过律师了,这个问题在法律上是可以解决的。」他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地注视着我,「妳说好不好?一回到家,我们就立刻举行婚礼。」
「好。」我不禁浮起笑意,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当晚,我们去看完芭蕾舞剧回到家里,伯爵大人很绅士地送我走到房间门口,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等我关上门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到柯罗丽来帮我换好睡衣,梳洗完毕,离开我的房间之后,我躺在床上,心思又不禁飘往充满美好景象的未来。
我们真的能够顺利结婚吗?我真的能够如愿嫁给他,当他的妻子吗?茫然未知的前方真的只有幸福的未来在等着我吗?……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还是不要再想了。总之,我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等待命运的转轮会将我送往何方了啊!
门外走廊上似乎传来细微声响,我不禁屏息将目光转向紧闭的门扉,心里不禁……呃……嗯……升起一丝期待(只有一点点而已,没有很多)。过了很久,门后仍旧一片悄然寂静,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假思索走下床来到门口,然后轻轻转动门把将房门打开。
一开门,我就见到伯爵大人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热烈又苦恼地注视着我。我扬起浅浅笑意,拉起他的手进入我的房间,将门关上。他任由我拉着他走到床边,坐在床沿。
「妳还好吗?」他握着我的一只手,抬起双眼带着充满关怀的歉意问。这个问题他今天已经问过不下数百遍了。
「我很好。」我笑着说,同样的答案我也已经回答到快变成口头禅了。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迟疑地低声开口:「罗莎蓓儿……我应该等忍我们结婚之后,我不应该……」
我站在他的膝盖前面,倾身吻住他的嘴,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不要你忍,我只要你快乐。」我微微一笑。
他温柔真切的目光深深望进我的眼底,嘴角弯起一丝感动又不舍的笑意。我觉得这样就够了,我只要曾经拥有过他这样的真情真意就够了,我不敢奢求永远,我只希望及时把握住我们还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不愿浪费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妙时光。
我捧住他的脸,低下头专注又缓慢地亲吻他,然后将整个身体的重心靠向他,将他推倒在床上。他只是温柔地望着我,任由我轻柔吻遍他的脸,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最后我只好再度吻上他紧闭的双唇,伸出舌头轻轻刷过他坚毅的唇角,然后……
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起来,「噢,我的罗莎蓓儿,没有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接着一把抱住我,翻过身让我平躺在床上,开始热烈吻住我。
我全心全意温柔地响应他,在心里低声叹息,希望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永远都不会有发生的一天。
第三天晚上,我们看完歌剧回到家,他仍然送我走到房间门口,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
我垫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带着笑意说:「我等你过来。」
他低头吻了一下我的脸庞,没有答话,眼中闪着温柔笑意。
当然,他从来不曾也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
某日夜晚,万籁俱寂。
「罗莎蓓儿……」
在昏黄的烛火光影中,他深不见底的幽黑眼眸像两颗发亮的黑色宝石,闪烁着温柔光辉照耀着我,就像夜幕里的星星一样。
「什么事?」我弯起嘴角问。
「妳……」他以手肘撑起上半身,低头俯视着我,一只手随意拨弄着我披散在枕头上的发丝。
「嗯。」我的眼中闪着问号。
他起了一个头,却停顿了很久,没有继续说下去。
「妳……」他仍旧没有吐出下文,脸上浮现一丝困窘的神情,彷佛难以启齿。
「什么事嘛?说啊,没关系。」我轻声鼓励。
「呃……」他弯起手指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妳……」顿了一下,他扬起浅浅笑意,「妳知道妳几乎从来没有喊过我的名字吗?」
我不禁哑然失笑,我还以为他要问我什么……呃……奇怪或让人脸红的问题,原来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小问题而已。
「喔。」我笑了一下,随意应了一声。
「喔是什么意思?」
我的脸上浮起些微羞怯的笑容,坦白地说:「呃……就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意思啊,感觉……有点奇怪,你现在不是长辈可是又应该是长辈,而且,嗯……我好像已经习惯对你什么称呼都没有了。」
他好像突然灵光一现,好奇地继续追问:「对耶,现在想一想,妳也从来没喊过我一声叔叔,嗯?」
我应付似地呵呵笑了两声,尴尬地表示同意。
「为什么?」他的嘴角扬起一个……看起来很讨人厌的好像他什么都知道的那种过度自信的可恶笑容。
「没有什么为什么?就这样啊……」
「告诉我,为什么?」
我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我才不要说,不想让他轻易得逞然后露出得意洋洋的样子。
「还会有什么原因,」我没好气地嘟嘴应道,「我刚回到克劳思庄园那时,你老是摆个臭脸给我看,好像我欠你好几百万马克一样,谁叫得出口,不是吗?叔……」
他像堵住我的嘴似地用力吻住我。「不准妳那么喊,我不是,我永远都不可能会是!」他的目光转为认真,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愠怒。
我抬起轻抚他的脸,安抚似地轻声说:「我也从来没有当你是啊,所以才会说不出口。」
他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吻了我的嘴一下。「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孩。」
「喊我的名字,罗莎蓓儿。」他低下头凝视着我,鼻子几乎要碰到我的。低沈沙哑的语调和呼出的炙热气息彷佛像一股电流,篡进我的背脊直到头顶都感到一阵酸软发麻。
我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回视着他,跟着深吸一口气,可是……还是说不出口。
奇怪了,不就一个简单的名字吗?为什么我却感到这么难以启齿,心里就是觉得很别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缩短与我的唇仅剩的几吋距离,温柔地吻住我。然后又抬起头温柔地盯着我看,「喊我的名字……我的玫瑰。」一边说,一边缓缓吻着我的脸颊和耳朵。
我抵住他的胸口,想要推开他。他……他这样吻我……呃……逼迫我喊他的名字,是……是一种非常不正大光明的作弊行为。因为……呃……噢,可恶!因为这样我会很难抗拒。
他继续用嘴折磨着……呃……就是那样啦,一边在我耳边吹气,「喊我的名字,我的玫瑰。」
我不禁伸手环上他的背,整个人像融化的奶油一样完全无法思考,心思已经飘向迷离梦幻的朦胧远方……
噢,不公平!每次都是他这样对我……
我将双手伸进他的头发,揽住他的头向我靠近,然后抬起头轻咬他的耳朵,像他对待我的那样,然后……等他也开始不住地喘息,像奶油一般快要融化的时候,我才在他耳边如吐气般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阿弗萨斯……」
他不禁吻住我的轻启的双唇,厮磨着我,「再说一次。」
「阿弗萨斯……」
「再说一次。」他的声音愈来愈低,也愈来愈沙哑。
「阿弗萨斯……」
就像两簇被双方点燃的火焰,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然后……呃……接下来……噢,就是那样啦……
经过这次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别扭的毛病就被他治好了,往后我喊他的名字就变得非常顺口,不再感到奇怪又不好意思了。
「我的玫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妳可以叫我里奥。」后来他亲吻着我的太阳穴,微笑地告诉我。
「里奥?」我不禁感到疑惑,他什么时候有个名字叫做里奥,他的教名不是詹姆斯吗?
「嗯,」他点点头,「这才算是我真正的名字,里奥是我亲生父亲帮我取的名字。阿弗萨斯是之后我母亲改嫁给伯爵大人,他帮我取的名字。伯爵大人对我和我母亲非常好,我非常感激他也视他如同父亲。可是我的亲生父亲帮我取的名字,对我来说却有不可取代的重要意义。」
我在他的嘴轻轻印上一吻,带着笑意说:「好,我知道了,我亲爱的里奥。」
「是的,我的玫瑰。」他回吻我一下,微微一笑。「这是我第一次向人提起我真正的名字。」他看着我,眼眸深深望进我的眼底。
我想起他曾经告诉过我的一段典故:古埃及人一生会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对外公开的名字,一个是只有自己才会知道的真正的名字。一生当中,他们几乎不会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真正的名字,就算最亲近的人也一样;除非是他非常信任的人,信任到他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全都交付给那个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我亲爱的里奥。」我不禁浮起感动笑意,轻声对他说,然后抬起头吻了吻他微扬的嘴角,「我爱你,我的狮子。」
他咧开嘴笑得非常开心,好像吃了一大桶水果软糖那样,一脸喜孜孜的欣然笑意。
「我也爱妳,我的玫瑰。」
他带着温柔、虔诚又小心翼翼那样的轻柔动作深深吻住我,好像我是全世界最美丽、最不可思议、最脆弱易碎的珍贵宝物一样。

幸福真的会有限度吗?

我们又在巴黎多待了一个星期才启程回克劳思庄园,此时还是阳光依然热情四射的初秋八月,野地里百花盛开,迎风摇曳的绿树枝叶茂盛。
一回来之后,伯爵大人……喔,我现在都改口了……阿佛萨斯几乎整天都和纽曼先生待在书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之前他似乎因为在巴黎待了太长一段时间,累积很多工作必须追赶进度,会计师、矿场经理、土地管理人等也会在庄园里住上好几天至一、两个星期不等,在他的书房和图书室里进进出出,图书室目前也成为另外一个办公室了。
至于我也没闲着,我也变得非常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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