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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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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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成功了。”他却蓦地扳过了她的纤细肩膀,要她迎着他的深沉目光,不让她继续闪避他的视线。他的眼神诚挚又深邃,像是大海,他带着一种很难辨明的情愫,吐出这一句话。
他脉脉深情,就在那黑眸之内,缓缓淌过,琥珀读着他的眼神,却有淡淡的辛酸。他轻蹙着俊眉,春日阳光落在轩辕睿白皙的面容上,更让他看起来俊秀不凡,器宇轩昂。
“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你,你仿佛就在我的脑海,只要一闭眼,你就会跳出来,有时候对我笑,有时候恨恨地瞪着我,有时候看起来像是在微笑,我却看得出你的心里在哭,更多的时候,你就一个人坐在池边的巨石上,很安静,也孤单寂寥——”
这一席话,太过漫长,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着琥珀的内心,她不知这是否是甜言蜜语,但却又觉得异常真实可信。
“那很好呀,睿王爷肯定了我的魅力呢……。”她眼底的漠然一闪而过,却是绽放一个妩媚的娇笑,仰着精致小脸看他,说的几分得意,几分疏离。“短短一个月而已,我就已经让睿王爷,忘不了我,时时刻刻怀念我,这听上去,怎么都像是红颜祸水吧。”
“别说你的心,毫无所谓,你瞒不过我的,怎么可能是只有我有这种感觉?”他的脸色一沉,俊颜微愠,捉住琥珀的纤细手腕,说的认真:“这个游戏,是你计划的,难道任由你想要开始就开始,想要结束就结束?”
他还是以为这个是游戏。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美人计也好,苦肉计也罢,都是她玩弄世间男人的手段?
琥珀笑了笑,也不解释,也不辩解,却是试图从他的温热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他却不让,力道更紧。
“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生活?”他的眼底有一抹淡淡的哀痛,几乎刺伤了琥珀的眼眸,良久之后,他的唇边,才溢出这一句低低喟叹。
没有谁无缘无故去选择艰辛痛苦的日子,她实在是毫无办法,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就连轩辕睿,也做不到……琥珀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俊朗的男人,心里却是一阵紧缩,她也曾经在铜镜之前看着自己的影像微微失神,连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短短三个月,她居然瘦了那么多——她抛弃了养尊处优的习性,抛弃了天真单纯的个性,她改变了外表容貌,也换了一颗心。
她轻笑出声,面色青苍,却是笑的快要流出眼泪,泪光在眼瞳内闪耀迷离:“你也会心疼我么?看着我的堕落,想要挽救我么?”
她的笑,在轩辕睿看起来,却是一种绝妙的讽刺。他眸光一灭,沉住气,脸色有些难看:“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一切而已,我知道,我没有勉强你的权力。”
“你不是很爱很爱自己的妻子吗?你是朝内风评最好的睿王爷啊,怎么能对一个马上就要成为别人妻子的女子说这些话呢?”她笑的直不起腰来,粉色纱裙在风中飘扬,却无人知道,琥珀低垂的面孔上,满是矛盾清愁。
“因为怕——”轩辕睿看着琥珀的身影,顿了顿,清朗的嗓音,变得有些低哑,他牵扯着一道笑容,却是笑的阑珊。“这番话,往后没有机会说出来,虽然荒谬,虽然可笑,至少也要告诉你,这样我才能放心去西关,不用记挂这个可能会成为遗憾的秘密。”
琥珀猝然,红了眼眶,但她还是紧紧攥住裙裾,指甲深深陷入,不让她在轩辕睿面前,泄露一分真实的情绪。
她没有见过,轩辕睿朝自己这么笑过的表情,不只是淡淡的苦涩,还有惆怅,以及未知的情绪——他说完这一番话,似乎变得轻松许多,也不为自己为情不专找任何借口,更不费力指责她的轻佻,只是垂着眼眸,神色一柔。
那一瞬间,琥珀望着他的长睫毛,突然记起那个在睿王府的深夜,她好奇地观察他的容颜,一遍又一遍。
轩辕睿轻轻握住那柔荑小手,感觉温润、柔软,像是握着一件名贵的珍宝,只想倾心呵护。
无意间他这个表情,却让琥珀好心酸。
“我会回来的,不会死在西关。希望届时你再看到我,会对我笑。”她的右手被他握住,力道松了一分,掌心塞来一物,他浅浅笑着,那是一种自嘲,也是一种疲倦,将她五指弯弯包在手里。
他松手,头也不回离开。
她错愕地伫在原地,那一瞬间被抛下来的恐惧将她包围得快要喘不过气。
仿佛,她是目送着他去地府黄泉。
掌心里可以感觉到他交给她的东西是什么,可是她不敢去证实,握得好紧好紧,紧到掌心里的东西深深陷入肤肉间,带来刺痛。
她蓦地不敢去看轩辕睿离开的背影,他走的实在仓促,她生怕她看着看着,他就消失了。
她转身,双手交握着,特别是右手心,紧紧攥着那东西。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越过她的人,都变成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直到周遭的喧闹繁杂又萦绕在她耳边,直到她仿佛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梦,而此刻,梦醒了。
她闭着眼眸,痛苦掠过她的眉眼,一幕幕翻过心头,她也隐约觉得有些疲惫。
轩辕哥哥,那四个字,却突然浮上心口,梗在喉咙。那几乎是她试图要忘记的字眼,再也不愿想起的称谓,亲切而又私密的……她在心里呼唤他的声音,为何又响起了?是因为她实在太过无奈,太过失落吗?
她几乎是不堪重负,蓦地掉转过头,拼命找寻那个人的身影。
她的视线好不容易捕捉到他,无奈他却已经走上不远处的天桥,千百人之中,变成毫不起眼的一点。
如果,这也是命中注定。
那个当下将她救出噩梦的俊朗男子,扶着瘫软的她坐了许久,送她到街巷,眼神清明,淡淡朝着她说一句。“快回家吧。”
她心里的那个轩辕哥哥,如今要赶去西关,沙场秋点兵,陷入厮杀恶战——
琥珀的心口蓦地一酸,仿佛有些话梗在喉咙,她多么想质问,到底他是一无所知,还是欺骗着她!如果他不要她,为何不对她吼一句,给我滚远点,你不配当我的妻子!为何要卷入这一场阴谋之中,她要怎么相信他一无所知?如果他要她,为何要兜兜转转,直到她要嫁给别人,才来说这些话!
但早已来不及了。
他为何那么对她,忽冷忽热,让她茫然又痛苦,怨怼又憎恶,都无法得知了。
她心目中那个温和善良的轩辕哥哥,或许一直没有回来过,不,或许他回来过,却又很早就离开,他们彼此,都迷失在回来的路上……。
她茫然若失地轻轻摊开自己的手掌,那光洁的白皙手心处,躺着一颗糖豆,几乎是被她的汗水浸湿了,桂花香气浓郁甜蜜,糖衣裹着的蚕豆,在阳光之下,闪耀着淡淡微光。
她笑,笑容却绽放没有多久,就在小脸上彻底崩落。
她无力地垂着螓首,身体内的力气,像是跟轩辕睿对谈的时候,用来维持冷心无情全部用光耗尽,如今她像是一片落叶,有些疲乏地重新坐回石凳之上。
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理不清所有思绪,只是徐徐望向方才轩辕睿坐在的位置上,神色莫辨的苍茫。
“你怎么在这里。”
冷冷淡淡的一句询问,伴随着一阵马蹄声,传入琥珀的耳边。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俊美男人,一身显赫银灰色常服,黑色束带竖起黑发,他只是无心一瞥,看着这坐在街巷旁的身影有些熟悉,才放慢马儿疾驰的速度,细细一看,没想过真的是她。
那个少女却还是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无精打采地垂着小脑袋,双手握拳摊放在膝盖上,一身粉色衣袍也无法掩盖她周身的沉重寂寥,落寞孤单。
她是不是假装没听到?!南烈羲板着脸,手中的马鞭朝着琥珀一指,低喝一声:“还不回去!”
琥珀抖了抖小身板,蓦地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抬起小脸,望向停在自己面前的这匹马儿。
黑马毛色顺滑幽亮,而坐在马背上的男子,衣袍闪着淡淡的银光,眉眼生的比女子还要出众,仿佛是从天上下来的一般的神祗。
她猝然站起身来,却有些战战兢兢,将双手紧握,藏在身后。她原本就纤细瘦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要将她吹倒。
南烈羲黑眸一沉,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想的格外出神,又看她今日显得格外的脆弱,纵容脸色难看,却还是从马上跳下,走到她的面前。
“怎么就你一个人?丫鬟呢?”他很是不悦,扫视着她身边,居然空无一人,冷冷质问了一句。
“玉儿去给我买东西了……。”
琥珀话音未落,玉儿已然甜笑着小跑过来,她手里攥着两个五彩斑斓的糖人,一看到琥珀身边站着的男人,不禁面色一白。
“玉儿排了好长的对才买到了,那里好多孩子争着抢着,就耽误了时候……。”玉儿几乎手里的糖人都拿不住了,只因主子的脸色实在难看,她突然心跳加快,生怕惹怒了他,毕恭毕敬欠了个身。“王爷,奴婢有礼。”
“蠢东西——”
南烈羲的眼神锐利,咒骂一句,视线扫过玉儿手里的玩意儿,手掌一挥,竟生生打落了两串糖人,那突如其来的力道让玉儿一个脚步不稳,重重跌倒在地上。
“丫鬟都当不好,想要回乡下种田吗?”他冷着脸,将怒气全部发泄到玉儿身上,一句要挟,居然让玉儿不顾身在街巷,陶陶大哭起来。
“王爷,求你,往后奴婢不会这样了……。。”
玉儿抱着南烈羲的双脚,哭得很严重,南烈羲冷冷一瞥,居然毫不回应,跨过地面上的糖人,一跃而起,稳坐在马背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琥珀,她神色淡然地侯在玉儿身边,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他眸子一冷,一把扬起手中的马鞭,马儿嘶鸣一声,疾驰而去。迅猛的一道冷风扬起地面风尘,马蹄几乎要踩践上琥珀和玉儿的身子一般肆无忌惮。
琥珀眼眸一闪,一把拉起跪着的玉儿,稳下心跳,才缓缓望向南烈羲离开的方向。
“王妃,我,我——”玉儿满面泪痕,话都说不完整了。
“起来吧。”琥珀低低叹气,玉儿这丫头对自己很是上心服侍,在南烈羲眼底自然是太没有心机城府,如今丫鬟居然私下离开主子那么久,他自然要勃然大怒了。
但,背后还有些什么原因,琥珀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这些日子,南烈羲整个人显得很阴沉,也不费心思调侃嘲讽她了。
轩辕睿上战场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既然他知道了,又在自己面前一个字也不透露,有何用心?想到此处,琥珀蓦地握了握拳头,手心的糖豆搁的她生疼。
“王妃,我可不想回老家,家里都靠我养活呢。”玉儿紧紧拉着琥珀的衣袖,面色死白,对方才的打击,显得一蹶不振。
琥珀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走回去,玉儿愣了愣,没想过王妃居然一个字也不提,却又实在找不到其余的法子,只能哭丧着脸跟着琥珀走回王府。
琥珀推开房间门,走入其中,南烈羲却太早地躺在床上休息,如今正是黄昏,还未用过晚膳,他也不是过早就寝的习惯,总让琥珀觉得哪里不对劲。
琥珀眼眸一沉,将双门轻轻掩上,默然不语地倒了一杯暖茶,安静地捧着,走到床旁。
“王爷,要喝点茶吗?”她低垂着眉目,柔声问了句。
“喝了茶,还睡得着么?”他挑眉,反问,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但已经比起往日的不屑冷漠,平淡了几许。
琥珀轻点螓首,将手中的茶杯捧着,坐在一旁的圆凳上,对于今日见过轩辕睿一事,她绝口不提。
“王爷,今日之事因我而起,玉儿只是为我去买东西耽误了时辰,错不在她。毕竟是主子的意思,她当下人的又怎么会拒绝我呢?”
琥珀沉默了许久,见南烈羲仿佛疲惫的闭上了黑眸,眉宇之间的褶皱,也随着身体的放松渐渐舒缓下去。
在这个空挡,她才提及这个话题,嗓音温柔,只因不想再读触怒他。
“自身难保还想要为别人求情,心肠还真软。”
一声冷淡的嘲讽,从平躺着的俊美男子口中溢出,他的话,无疑是让琥珀碰了个软钉子。
琥珀闻言,蹙着眉头,更是放软了身架子。“王爷有什么气,朝我发就可以了,何必对无辜的丫鬟生气?”他实在是不顾外人怎么看他,专制横行,单单在府外对柔弱的丫鬟勃然大怒更是动了手,还险些让身下的马儿踩上丫鬟的双脚,这看起来不是暴戾无情又是什么?
这一回,南烈羲索性是吝啬开口,说一个字,虽然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均匀,但琥珀总觉得他并没有睡着。
“既然王爷累了,那我也不多说了。”
她苦苦一笑,这句话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就当是无力的自嘲。
“外面,桃花开了没有?”
就在琥珀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南烈羲却突然丢下这一句话,让她有些诧异。
“还没有,今年三月天气还有些凉,估计还要半个月才会开花。”琥珀望向那庭院之内最东边一株桃树,树干上光秃秃的,可是一粒花子都没有,更别提开花了。
他闻言,眼眸都不曾睁开,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他身上的水银色长袍都不曾换下,可见是一回来就在床上休息,和衣而睡,实在不像往日的他。
出外打战的人,又不是他,南烈羲身上的疲惫,又是从何而来?琥珀疑惑,看着他的眼神,却又带着些许复杂。
原来,他也会累。
他纵然像是恶魔,却终究不是,他也不过是个平凡人。他需要操控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阴谋野心,计划谋略,国事争斗,他永远凉薄苛刻,冷漠无情,但他也还是会疲惫。
但也就是他,控制了自己的人生,琥珀抬了抬双手,嘴角的笑意,瞬间变冷。
琥珀转过身子,安静地打开门,走出去。
经过厨房的时候,她吩咐丫鬟替王爷准备饭菜,先在灶上热着,而她,神色自如,坐在厨房木桌旁,旁若无人将属于她的那一份,慢慢咀嚼,然后,吞咽下肚。
一旁的厨娘和丫头看着这样的小王妃,虽然有些诧异,也不敢多话。
琥珀喝着鲜美的热汤,她无需他施舍,自己也可以过得好,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她才洗净双手,目光扫过干等着的厨娘丫头。
“饭菜先热着,什么时候王爷醒了,你们再送来屋里。”
“王妃,其实……”
一旁的丫头,顿了顿,琥珀示意她说下去,她才缓缓开口。“恐怕王爷不会用晚膳了。”
琥珀蹙眉,安静地倾听着,厨娘用灰色的布巾子擦了擦,叹气道。“哎,王爷每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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