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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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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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莫先生的精品……”小贩一看有生意上门,又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笑容满面,口若悬河介绍起来。
“喜欢吗?”轩辕睿看她实在入神,转过脸瞧着她,笑着询问。
这等书画铺子,多半是对精品佳作的仿本,说得好听,毕竟真作不会流落在外,其实也花不了几两银子。
她看着这幅画,却是想起另外一幅画。
甚至,严格来讲,都称不上是画作的画。
被人撕烂,对画中女子何其残忍不尊,千百片纸片,畏缩在一个木盒中……。藏匿在韩王府最隐秘的那个角落。
而她因为私自打落,受到南烈羲的惩罚,也是重中之重。
那黑坛子,里面装了多少毒蛇毒虫……
她的心,猝然无声息,抖了下。是错觉吗?她的眼光无声掠过,微微怔了怔,余光竟瞥见远处一个深蓝色的身影。
南烈羲?她皱了皱眉头,难得出来散心竟然就遇见了个倒胃口的人。
这一幅画激起她的不快回忆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天桥之上,看到南烈羲。
那个容不得别人碰一下的画中的女子,他亲口承认一个死在他床上的女子,还有他在谷底错把她当成“她”的那个——芝容?
难道,都是同一个女人?
南烈羲也不知从何处走来,身边跟着个齐柬,两个人一起从天桥下面走过去。偶尔,他也放慢脚步,跟齐柬嘱咐什么。
那一双素白小手拉拉轩辕睿的袖子,琥珀径自侧过身子,不再在书画铺子面前多做停留,只是低低说了句。“我累了,我们找个茶馆歇息下好吗?”
“好,正好一道用些早膳。”轩辕睿看了看前方,走了三步,突然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琥珀心口一阵紧缩,她直直盯着轩辕睿的眼睛,想看出点端倪来,只是那墨色的眼眸却深得似海,看不到半点波动。他指着天桥下的那个俊美却又面无表情的蓝衣男人,俊逸面容,风吹不动。
“你认得出他吗?”
“谁?”
琥珀瞥了一眼,柔声反问,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苦恼,惆怅,见他沉默不语,再度随着轩辕睿的方向,望过去。
视线,胶结在南烈羲的身上,她看的入神,认真,眼波却不见一分闪烁波动。
“不相干的人,走吧。”
轩辕睿眼底的笑容,转瞬即逝,牵着琥珀的小手,一同走下天桥,顺势走入最近的那家小茶馆。
“爷,那是……齐柬眼花了吗?”齐柬愣住了,他的目光锁住天桥上的两个身影,方才就觉得轩辕睿身边的那个身影万分熟悉,再细细一看,更是不禁倒抽一口气。
南烈羲停下脚步,也随之而凝视着轩辕睿,越过他,目光最终停靠在琥珀的身上。两人牵手同行,走入小茶馆,坐下点了茶水和点心。
他们的眼神交汇之中,都夹杂亲密的关系,实在胜过世上许多情人。
“她还活着吗?”齐柬不禁压低声音,转向主子的方向,他当然不觉得那个少年是韩王妃的兄弟这么简单,如今主子面色冷沉,却不见一分惊讶。
已然,是早就知晓这件事的反应。
知道了,还容下她在轩辕睿的身边?
“爷,你该不会是让她去迷惑睿王爷,叫他分寸大乱吧。”齐柬大胆推测,难道整件事都是主子一心策划?连自己都瞒住了?还是……。这些都是做给人看的戏码呢?要是把自己的女人都牺牲了,不得不说,这一着,是好棋呢!主子就是主子,想的永远比任何人都多,都远。
“你说美人计?可惜是她自己要去的,跟本王无关。”
南烈羲的薄唇边,溢出冷漠笑容,只是那笑,却带着几分尖酸凉薄。
“齐柬,你也饿了吧,我们进去点几道菜。”
南烈羲大步走向前去,脚下生风,齐柬愣了愣,有些不解,他可是吃了早膳出门的,一路上没说过觉得饿啊。
是主子自己饿了吧。
南烈羲走入茶馆,环顾四周,轩辕睿跟琥珀,坐在靠窗位置,擦得干干净净的木桌上,摆放着四五盘精致的小点心,两碗豆浆冒着热乎乎的白烟,看起来可口极了。
他坐在他们对面的位置,齐柬忙不迭把小二哥叫过来,点了几个菜,才坐在一旁。
她却没有看到南烈羲一般,捧着白瓷碗,喝着甜甜香香的豆浆,对着对面的男人,笑弯了眉眼。
只是她的眼底,那个人是轩辕睿。
从来没有见过一种微笑,甜得让人感到牙齿发酸。
眉头一拧,南烈羲的面色,又不自觉难看了几分。
南烈羲的视线故意在她脸上停了好几秒,然后挑衅似的往下移,从脸到脖子,然后是并不显得丰盈的胸膛,再来是那瓷碗的指头。她的指甲剪得短短的,非常纤细薄透,没有涂任何颜色的蔻丹,不像女子一般妩媚妖娆,看起来像一枚枚细致的粉色小贝壳。
他的刻意,他的视线,让轩辕睿不得不注意到,茶馆进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琥珀尝了一口软软的糕团,小心咀嚼,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一对黑眸,定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用几乎放肆的程度。
轩辕睿也没有将视线再度落在南烈羲的身上,如今在外,没必要跟他发生任何冲突。
真是断了所有后路?轩辕睿居然把她带在身边,是在保护她,还是在害她?不用半天轩辕淙就能得知消息,轩辕睿就这么大意吗?还是,要彻底站出来,不让轩辕淙再下任何狠手?她已经让轩辕睿,站在轩辕淙的对立面了?
甚至,不怕有人认出来,她是曾经的韩王妃?也不怕有人质疑她的身份?不怕有人知道,她才是上官琥珀吗?
居然形影不离,这么光明正大。
南烈羲从骨子里渗透出一丝阴森,唇际勾起了若有若无的一丝冷笑。他早知道了,这女子对别人狠毒,对自己更加的决然。
若没了退路,死,她也不会认错。
他猝然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茶杯,大步向前,走到轩辕睿的面前,即便如此,她的目光掠过南烈羲,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宫少爷,这么巧,原来你与睿王爷也是相识。”南烈羲这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是含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宫少爷?”
轩辕睿蹙眉,这个称谓,居然让他有些不快,还有南烈羲的语气口吻,也让他不悦。
两个男人的目光,带着不同的情绪,同样都指向琥珀的方向。
冰冷的空气之内,瞬间电光石火闪现。
。。。。。。。。。。

106 韩王说喜欢她
难道南烈羲没有认出女扮男装的她,甚至,把她错认为另一个人了?
轩辕睿不动声色,这么揣摩着,但这韩王虽然跟自己年纪相当,却也是目光如炬的男人,面对曾经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女人,还能如此眼拙么?
“是啊,韩王。”
令人诧异的是,那名少女,却冷冷一笑,说出这一句话,语气平淡冷漠,宛若见过数次的寒暄罢了。
南烈羲存着何等的坏心肠,她自然听得出来。
无非就是因为她跟着轩辕睿回去,坏了他所有计划,更因为他曾经说过的——他得不到的,也不让轩辕睿拥有。
她却执迷不悟,他自然要讨回一切,根本就不在乎,她因为这一句话,要如何继续演戏。
南烈羲要看到的,就是她在轩辕睿的面前,下不来台。
既然如此,她就让他如愿以偿,因为南烈羲的话语,矢口否认的话,轩辕睿也早已怀疑了,还不如承认。
“不是不认识他吗?”
轩辕睿黑眸一沉,一把扣住琥珀的小手,锁着眉头,难道这一切,当真跟他所想一般,她非但没有忘记自己,而且,连南烈羲也还记得?
所以呢?
她什么都没有忘却,什么都记在心里,只是伪装吗?
如果是,她的脉象又怎么回事?那并非安然无恙之人可以伪装出来的假象啊!
他的心,因为这个少女,矛盾的几乎要爆炸。
琥珀的眸光,闪耀着微光,她安安静静地望着轩辕睿的俊雅容颜,嘴角含笑,说的万分安然。“因为不想让轩辕哥哥担心我。”
南烈羲闻到此处,望着她根本不屑回眸的小脸,俊颜一沉,猝然察觉的到,她绝不可能如此就将所有真相,对轩辕睿坦白。她为了保住自己,自然要牺牲其余人,这一回,应该是他了。
少女的眉头,轻轻蹙着,她的神情,透露三分为难,七分愧疚。“跟韩王相遇,是在难以启齿的那种地方,所以不愿破坏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就假装不认得他了。”
他,果然成了她要撇清一切的对象。她为了保住轩辕睿眼底的自己,什么方法,都想得出来。
南烈羲几乎已经,预见结果了。
俊美无双的面容上,只剩下冷漠逼人的阴霾,浓重的化不开,即使没有发怒,也让人不敢靠近。
轩辕睿淡淡瞥了南烈羲一眼,轻声问道,似乎压下了方才的疑虑。“什么地方遇到他?”
因为她的表情,没有一分矫揉造作,也没有一丝丝的闪烁其词,都说人的眼神,就能看出虚伪真实,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人信服。
“烟雨楼啊。”她苦苦一笑,猝然低下眉眼,不敢看轩辕睿,语气有些少女独特的懊恼,仿佛做错了事,才如今悔悟的模样姿态。
这个地方,是轩辕睿不曾想过的答案,实在让人出乎意料。他知道她不被大家闺秀的世俗妇德绑缚而活,向来贪玩随性,跟她交谈的时候也觉得她比很多大户小姐都来的生动有趣,十多年来,她接受的不是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逼迫而变成一个看似有才华其实内心沉闷乏味的女子,而是——跟她谈话相处,才跟她的心走得很近。
她看似稚嫩单纯,其实却很聪慧,很多贵族夫人外人都说是贤良淑德,其实除了服从丈夫之外,毫无主见想法,那等女人看似温柔顺从,越是相处下去,日子可是越来越无趣平淡的。
他依稀记得,她说自己会骑马,会爬树,会下水摸鱼捉虾,会在荷花池采莲藕,也会……。喜欢在天桥上听人说书,向往去很多有趣美丽的地方,却对什么都不挑剔,唯独只想找个喜欢的人过生活。
即便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去过那么多他不敢相信的地方,也不知上官洪是如何教养出这样活泼又可爱的孙女,但轩辕睿却还是觉得震惊。难道因为天性乐天好奇,还去了烟花之地?
轩辕睿的心,有些动摇,面色也显得沉醉。“你怎么会……”
琥珀却接下去,挽唇一笑,显得很不好意思。“要问我怎么会去那种女孩子不该去的地方吗?”
轩辕睿稍稍点头,算是回应,他顺势瞥过南烈羲的脸,发现居然有人的脸色比他还要铁青难看。
方才不是得意洋洋前来打招呼了吗?
怎么一会儿工夫而已,表情这么难看?
琥珀的眼眸流转间,是一派淡淡愁绪,却又说的万分释然清晰。“我无意间认识了一个姑娘,叫做珠儿,看她身世可怜,就偷偷花了银子把她赎出来,如今她已经回乡下过活去了。”
她的话,实在太清晰,连一个细节都没有疏漏,完全不像是临时捏造的假话。
像是一幅书画,行云流水,万分流畅,实在没有任何破绽。
南烈羲的视线,全部定在她的身上,她一年前在自己已经算是大胆,但还没有养成如此深厚的功力。能把假的,说成像是真的一样,不,已经让人很难分得清楚,真的和假的了。他的心情,猝然一阵无名心酸,然后,很快就化成一把无名之火。
因为这个女子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她要做的,是火上加油,添油加醋。
琥珀突然站起身来,脸色发白,仿佛怒气冲冲,一根青葱玉指,指向南烈羲,咬牙切齿满是愤恨。“谁知道在烟雨楼见到他,非要请我喝酒,原本想要推脱,老鸨却说他是当今韩王,权势之大,可非我能想象,所以我便不曾拒绝他的意思,稍稍陪坐了一阵。”
陪坐?怎么不说是强取豪夺,欺男霸女,逼良为娼?南烈羲闻到此处,嘴角的笑意,却猝然变冷,反正他从成年便是臭名昭著,再坏再难听的话对他而言,也是寻常。
但为什么,她把他自己说的再恶劣再混蛋,他居然也对她发不出怒气来?!
她说的,似乎也有几分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他没有出言否认,冷眼旁观,还想继续听听看,这个丫头能够当着他的面,编造出多么荒唐的话来!
琥珀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怒气,将粉嫩的双颊染得更红了,她已然不耐:“但韩王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我年纪小,实在不得不说了,你们就当是童言无忌吧。”
不舒服?轩辕睿的俊颜,失去任何温和表情,他清楚这个少女的个性,在她的眼底,是非分的很清楚,喜欢和厌恶,也分的很清楚。光是听听,就知道她所说的不舒服,是何等的炽热眼神——是,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啊。
因为南烈羲早已认出她,因为他不肯放开曾经是韩王妃的她,所以接近她了吧。
“轩辕哥哥,他看我的眼神,就好似他以前见过我,认识我一样,真真切切把我当做女人的那种眼神,简直是放肆透顶——”她的嗓音之内,是满满当当的不快,恶狠狠睇着南烈羲,几乎是要手指头戳上他的胸膛去。
是啊,他从来都是将她当成是女人,在她曾经稚嫩的那一年也是,不给她拒绝松懈的时间,也不给她适应他的时间,总是让她觉得茫然又孤单。他很少顾及,十三岁的那颗心,原本不该遭受那么多伤害,而他还是补了一刀,不是吗?她这个年纪,更需要的不是血淋漓的历练背叛抛弃苦痛,而是温暖的包围呵护,偏偏他从未给过她一丝一毫。她……小了自己整整十个年头,根本还是个刚刚长大的孩子啊。
南烈羲的胸口,掠过一阵阵无法预料的闷痛,他的浓眉紧锁,在外人看来是发怒的前兆,却无人看透他内心的纠结。
南烈羲的沉默,在轩辕睿看来,更像是无言以对的默认。毕竟,他并非沉敛寡言的个性,别说可以安安静静听到现在,要是往日的话,南烈羲早已让质疑他的人,说不出一个字来了。实在太诡异,琥珀说的言行举止,霸道邪气,又分明跟南烈羲一贯的行事作风,万分吻合。
“今天也是,无人欢迎还要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真的很想问,韩王,你以前见过我吗?你……。真的认识我吗?”琥珀突地走向前两步,眼眸直直望入那一双比黑夜还要深沉鬼魅的黑眸,咄咄逼人地相问。
他被她眼底的凌然所吸引,她的面容散发着一种尖锐的神情,那愤怒让她看来更像是一只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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