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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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童养媳-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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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珏起来了,宝菱还在跪着。
“你也起来吧!”高夫人又朝宝菱嚷了一句。
想到夫人就这么轻易原谅她了,宝菱感激地朝高夫人磕了个响头:“谢夫人!”
高夫人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说:“好了,你以后别老想着娘家、想着家里的弟弟妹妹,你的本份是要伺候大少爷,记住了吗?”
“记住了。”宝菱应了一声,站了起来,发现膝盖真是又酸又疼啊。
说完这些高夫人终于摆架走了。
香儿紧绷着脸回了玉泠阁,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太便宜宝菱了。宝菱犯了这么大的错,就只挨个耳光,罚半年例钱。若放在别的丫鬟身上,早就被赶出府了。
说来说去,都是大少爷要护着宝菱罢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可谓是又妒又恨。不禁思忖着,若是有一日自己能得到大少爷的袒护该多好。
高夫人走后,曾珏便从房里拿几锭银子要给宝菱,因为他考虑到宝菱被罚了半年的例钱,这半年里她都没有钱花,那该多苦啊。
宝菱哪里还敢要他的东西,推却道:“大少爷,你以后别再给我什么了,这些银子我万万不能要。”
她跑回偏房里拿出一个荷包,掏出许多碎银子给曾珏看,说:“你瞧,这一年的例钱我只花掉一个月的,其余的都在这里呢,根本花不完!”
这一下,除了曾珏,在明澈轩伺候的另外四个人都睁着大眼瞧着,心里都暗自忖道,这个宝菱,忒能攒钱!以她这样的攒钱法,哪怕是被罚掉一年的例钱,她照样不用发愁。
这时宝菱突然想起什么,又跑回房,把曾珏给她的玛瑙手钏、金椅子、剩下的半把金瓜子全都交到玳安手里,说:“你给大少爷都收好吧,这些我都用不上,放在我这里也是白白浪费了。”
宝菱见曾珏站在边上又不高兴了,便走到他的面前,解释道:“若夫人知道你还给了我这些,指不定又要生气了,你若真的为我好,以后就什么都不要给我。”说完后还朝他微微一笑。
曾珏想到明明是自己连累了她,她也不怪他。她挨了打也不哭,罚了半年例钱也不伤心,竟然还笑得出来。
可能心里还在为夫人没有严厉地处罚她而高兴呢。
曾珏见宝菱这么笑着,心里更加心疼她。
这时,他见宝菱额前飘着一缕头发,可能是被他娘那一耳掴子给打乱了。他情不自禁地走了过来,用手轻轻地帮她捋了捋。
宝菱见他这么关心自己,朝他开心地一笑。
曾珏对她的疼惜,她还不太懂。
*
第三日,林管事派人扛过来两个大麻袋,并递给宝菱一封信。
那个骑马奔袭替宝菱送家书的小厮说:“宝菱,你爹娘让我给你捎的这些东西忒重,把马儿累得直喘气!”
听他这般说,宝菱这才知道这两大麻袋的东西竟是爹娘给稍来的。
她先拆开信细阅了一遍,得知家里一切都好,在镇上开的小饭馆子生意也很不错,新嫂嫂已经挺起了大肚子,来年就要生娃了。
这时明澈轩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都出来了,曾珏也出来了。
玳安帮忙把麻袋口子解开。其中一个大麻袋里装的都是农家过年爱吃的芝麻糖、花生、豆糕、鱼干、肉干、核桃等一堆吃食,每样都用纸包得齐齐整整。
另一个大麻袋里装有好几十双绣鞋,双双做工都十分精致,绣样既新式又好看,而且各种鞋码都有。再翻了翻,里面还有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装有几十条精致的绣帕。
宝菱娘虽然现在不需给绣铺做绣活了,但她想到宝菱小小年纪就要在靖宁府这个世代簪缨的大世族里讨生活,怎么可能事事都顺,因此她只要一得空,就忙着做些绣鞋、绣帕。她知道府里女孩儿肯定多,就各种鞋码和各种花样都做了一些。
不为别的,只为了让宝菱在府里博个好人缘,日子能好过一些。
那一大麻袋吃食也是提前好久就开始准备的。因为去年年前宝菱捎信回了家,家里猜想着今年宝菱肯定还会捎信来,所以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虽然这些东西不值钱,好歹都是花了心思的。
徐昌家的拿出绣鞋与绣帕瞧了瞧,感叹道:“宝菱,难怪我瞧着你手巧得很,原来是随了你娘!”
宝菱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徐昌家的帮忙挑出最好的绣帕及符合高夫人鞋码的绣鞋,还拿了几包吃食,说:“宝菱,等会儿你把这些送到夫人房里去吧。剩下的我和温福家再好好的分一分,分好了就替你送到各房里去。”
宝菱听了脸一红,说:“夫人肯定瞧不上这些的,她若嫌弃怎么办?我……我不敢去。”
徐昌家的也为难,“我只是觉得这些好歹也是你爹娘的一番心意,至于夫人是否嫌弃……”她也说不好。
这时曾珏走了过来,拉着宝菱的手,意思是要同她一起去,他又想护驾了。
徐昌家的见曾珏也要跟着去,就放心了。她把这些东西放在玳安的怀里,叫他跟在后面一起去。
高夫人扫了一眼这些农家做的吃食,再把几双绣鞋与绣帕拿在手里仔细地瞧了一番,什么也没说,便放下了。显然,她瞧不上这些。
不过,她此时考虑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在思忖着,莫非宝菱爹娘还想把靖宁府当亲戚来往?他们的心也忒大了点吧!
她沉闷地哼了一声,再瞧着曾珏与宝菱双双站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好似小两口一同回了娘家一趟的模样。
不知为何,她心里极不舒服。平时都是与皇族、贵族来往,如今竟与这种乡下的小农户搭上了关系,她心里哪能顺得了。
但碍于曾珏在这里,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干咳了几声,说:“宝菱,难得你爹娘有这番心意,这些我就都收下了,你们……就回去吧。”
“是。”宝菱见高夫人一句嫌弃的话也没有,还以为她很乐意地接受了呢,便欢天喜地与曾珏一起出了至圣堂。

第二十五回献媚么

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把宝菱娘家捎来的这些东西一一送往各个房里。
这时香儿正在玉泠阁伺候,她翻了翻这些东西,从鼻子里出气哼了一声,说:“大小姐,宝菱娘家想用这些入不得眼的乡下便宜货来巴结侯府,也不嫌丢人!”
本来曾玫根本无心关注这些,听香儿这么一说,她便走了过来,看了看,挑出一条花样别致的绣帕细瞧着,再看了一眼香儿那副不屑的神情,说:“香儿,我瞧着你眼界简直高得快没边了,说话是越发地刻薄了,这么好看的绣帕送给我们,又哪里丢人了?还有这些吃食与这些绣鞋,哪样不是需要费心费力才能做出来的?”
香儿还是有些不服气,小声嘟囔着说:“就宝菱往她娘家捎带的那些金瓜子,还不知能买来多少这样的东西呢。”
这下可把曾玫惹恼了,“香儿,你这是着哪门子的道了?以宝菱那样的家底,你还指望着他们能送来稀世珍宝不成?宝菱娘家无论做的好与不好,都轮不到你来嚼舌!你只需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别把一双眼睛成日紧盯着明澈轩!”
香儿被训得满脸通红,低眉垂首,认错地道:“是,大小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曾玫甩袖回内室了。
香儿虽然嘴上认错,心里却好不委屈。
这几日连一向对她低眉顺眼、尽献殷勤的玳安都对她冷着脸,这已经很让她生气了,今日怎么连大小姐也护着宝菱?宝菱到底是哪里讨人喜欢了?
这时菡萱阁的曾敏倒是与香儿一样的想法。
她不屑地瞧了瞧这些东西,吩咐左右,说:“可儿、秋儿,你们把这些吃食与绣帕拿去分了吧,别搁在我跟前晃眼。”她又想到王宣家的与冠平家的都有与她一般大的闺女,又说,“王嬷嬷、冠嬷嬷,你们把这些绣鞋拿去给自家闺女穿吧。”
想了想,曾敏又补了一句,“还有,以后宝菱若再拿什么东西来,你们自己拿去使吧,无需跟我说,也别放在我跟前,我嫌碍眼!”
她们四人互望了一眼,知道二小姐对宝菱看不顺眼,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应答着:“是!”
这一上午明澈轩的人忙碌着送了那么多房,只有阳晖轩的曾致与倚莲阁的曾绒打发了下人过来向宝菱道谢,还回赠了一些礼物。
宝菱见有人来谢她,欢喜得很。
*
又是一年新春。
靖宁府果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门前来往的人已经不需要排队候着,但凡来了的,都能直接进去。
曾义恩心里清楚,望宁侯越来越得皇上的器重,那些忙碌奔走的人自然是去了望宁侯府前排队去了。他没有心力去怪罪那些人,何况如今又有几个不是长着势利眼的。
他烦忧的是,望宁侯最近每每上的折子都是高歌颂德、劝皇上尽行享乐,谗言国事有这些臣子们操劳着,无须皇上忧心,还说安国一年比一年繁盛,国泰民安,实在也没有太多事需要皇上忧心的。
若按这等态势发展下去,皇上就会越发地贪图享乐、不尽心于国事了。
本该是值得喜庆的新年开元,曾义恩却愁得寝不能安、食之无味。
按惯例,正月十五之前是不需上朝的。不知为何,正月初八这一日,皇上身边的太监来了靖宁府,带口谕说皇上有事要与侯爷商议。
曾义恩诚惶诚恐地赶到皇宫。皇上先是对他说了几句客套话,什么曾家祖上功勋宏大,且祖祖辈辈都鞠躬尽瘁为安国操劳政务,为历代皇上分了大忧,安国定会厚待曾家让靖宁侯位世代延续下去这之类的话。
皇上说着说着就把话茬转到了望宁侯近日提议在明罗城东修建皇家林园与偏宫的事来。
曾义恩在年前就听说过此事。皇上当时的意思是,此项动土工事过于浩大,因占地上万亩,估算得耗资上亿两银。如此一来,会有许多农户失了田地,集出十万劳役也实属难事,因此皇上在望宁侯的折子上否决了。不知今日皇上怎的又提起此事来。
曾义恩听了心肝都为之一颤,急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国库虽然充足,若修建皇家园林与偏宫的话,得耗资上亿两,国库这一下就空虚了,若到时有个天灾什么的,拿不出赈灾的银子,那可是要失民心的啊。”
皇上不以为然,信心满满地道:“这几日朕已找国师算过,这三年里安国都会风调雨顺,绝不会有天灾,更不会有人祸。至于国库会空虚的事,朕打算采用望宁侯提出的每亩田地多纳一成提留,各商铺也多交一成税收,过了这三年,国库也就慢慢地充实了。”
曾义恩听说还要百姓多纳一成税,急得跪了下来,说:“皇上可要三思啊,这项工事没有十几年是完不成的,集出十万劳役也是十分的困难,可谓是劳民伤财啊!百姓们要多交一成提留与税收,还得出劳役,如此一来,百姓的日子过得苦了,肯定会怨言载道,此举可是大失民心啊!”
此时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了,他压抑着怒火,冷声道:“朕在位都十几年了,一项大工事都没做过,如今只想做成这么一项,怎么就劳民伤财了?历代王朝哪个皇帝没耗人力物力造工事,否则各国的宫殿、园林是从哪里来的?怎的到了朕这里,你就这般阻拦?”
曾义恩诚惶诚恐,头磕地,不敢起来,也不敢反驳。
听皇上这么一番质问,曾义恩知道皇上心里已下了决心,说是找他来议事,其实只不过想听得他一句恭维圣听,而不是想听他这等直谏劝阻的话。
皇上见曾义恩没胆子再力谏,就挥了挥袖,说:“好了,此事朕意已定,无须再议,你退下吧。”
曾义恩恍恍惚惚地回来了,回来后他把自己关在怡养轩一整日没出来。
第二日上午,他终于打开了门,吩咐下人找来大管家。
之后大管家得了他的命来告知各房,往后府里侯爷与夫人的寿宴、少爷小姐们的生辰宴、上元端午中秋等节宴、待客宴、下人们的喜宴全部取消,戏班与歌舞班不能再请进府,各房的吃穿与用度一律从俭。
安国的百姓马上要过苦日子了,曾义恩不忍心再看到自己府里的银子白花花地往外流。
众人皆不敢议论,心里都猜想着,侯爷看来是越来越不得皇上的器重,往后府里估计再不能如同以往那般讲究奢华了。
到了正月十九,是曾珏十三周岁的生辰,虽然侯爷下令取消了宴席,高夫人还是要为自己的长子备一份生辰礼的。
高夫人来明澈轩呆了半个时辰才带着一群人走了,她刚出门,姜姨娘及曾珏的弟弟妹妹又都一一来贺。
整个一上午,曾珏都没空清静一下。
好不容易待这些人都走了,这时香儿又来了。因为在明澈轩伺候的几个人都忙着整理贺礼去了,此时只有曾珏一人在书房。
曾珏见了香儿就沉着脸,且不提她明明是自己同意嫁给玳安却又对玳安冷薄之事,就宝菱往家捎带东西被夫人知晓之事,足以让曾珏对香儿厌恶。
曾珏虽然说不了话,但心里澄明着呢。那日除了玳安送东西去管事房,他房里的其他人都没出去过,而夫人马上就知晓了,偏偏玳安之后几日一直愧疚地不敢瞧他。
这等多事且长舌的告发之人,除了香儿,再无他人!
香儿见曾珏对她沉着脸,心里有点怯了。可是见书房此时只有曾珏一人,得了这么好的两人独处机会,既然自己都来了,她还是想表达一下自己那点心意的。
“恭贺大少爷十三岁生辰!”她福身行礼,媚眼直勾勾地瞧着他,浅浅地笑着。
曾珏只瞥了她一眼,根本没留意到她这等媚惑神情。
香儿见曾珏根本不肯多瞧她一眼,心里已经凉得差不多了,却仍不放弃,又道:“大少爷,香儿觉得自己与你还有几分缘呢,今日是你的十三岁生辰,明日就是我的十四岁生辰,你说巧不巧?”
曾珏头也不抬,心里忖道,你哪日过生辰与我又何干?
香儿索性走到曾珏的身边,从袖里掏出她这几日连夜打的璎珞穗子和一个她亲自缝制的心形小香囊,放在曾珏的面前,羞答答地说:“这是香儿亲自做的,还望大少爷喜欢。”
曾珏扫了一眼她做的东西,觉得比宝菱的手艺差远了,他才不要这等粗糙之物呢。
随即他纳闷起来,香儿是玳安新娶的娘子,怎么能私自送给他礼物?她这是何等居心!
曾珏嫌恶地瞟了她一眼,抓起她的这些东西,往她手里生硬地一塞,然后起了身,甩袖急步走出书房。
香儿受了这等冷遇,心里屈辱得很,眼泪顿时哗哗直流。
她捂着疼痛的心口一路哭到了玉泠阁,待要进门时,才赶紧抹净了眼泪。

第二十六回认命了

曾玫见香儿一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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