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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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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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能把他打败……”

一声轻笑突然响了起来,我抬头,便见到哥哥一面掩着嘴,一面瞥着我们,正在笑着。我喊了声“哥”,他微微点了下头,在我们身边蹲了下来,为我们出谋划策道:“羊家村的虞左寻教主前些日子就归隐去了,现任教主乃虞左寻的儿子虞星垚,这位虞小教主的功夫可不得了啊,依我看啊,你们该往北边走。”

“可是……”小鹿疑惑的看着我哥,“昭熙哥,北边不就是明安了吗?过了明安可就没有什么不大正经的教派可以让我们去挑战了啊。”

我哥笑眯眯的瞧着眼前一片枯黄的狗尾巴草,捡了一根还算绿的咬在嘴里,“怎么没有?真正的魔教,在漠北呢。还有,谁说闯江湖一定要挑战魔教的?你们可以去挑战如今江湖上已经成了名的教主门主或者组织,啊,对了,听说百里阁主萧瑟武功了得,你们去挑战他啊,有小歌在,你们一定赢。那时候你们可就都是江湖中成名的大侠了啊。哎对了,苟富贵勿相忘啊!别忘了这主意是哥哥我给你们出的!哈哈哈……”

我和我的小伙伴呆呆的望着自顾自笑得花枝乱颤的男子,相互对望了一眼,觉得这个方法委实不错。于是一拍即和,决定在萧瑟回来之后,组团去打他。但白秋仓表示了一丢丢的担忧——我们五个人打一个人,真的好吗?

的确,以多欺少,胜之不武。我们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我哥却说:“怕什么,你们可以一个一个的去单挑啊,小歌你就站在一边看着,哥哥保证无论你们谁去,都会赢。不过……”

哥哥咳了一声,瞥了我一眼,“你们得记得不要动真格的,要不然那家伙真被你们打伤了,我们小歌该心疼咯。”

小伙伴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羞的满脸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只漫无目的的拔着草,心却是砰砰的跳的厉害,我们五个人,白秋仓同萧瑟一起长大的,宁千亦是他阁中人,小鹿那三脚猫的功夫不足挂齿,花间过连我都打不过应该也不成什么问题,至于我,如果能忍住不下毒的话,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想着我也暗暗放心下来,可小伙伴们的笑声还在继续,我有些恼羞成怒,站起身来抬脚将身侧笑的最欢快的花间过踹下了小湖,气呼呼的跑开了。

哥哥追着我上来,我飞速的往前走着,并不说话。一口气跑回了院子,我在台阶上下来喘气。哥哥坐到了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一面帮我顺着气,一面开口道:“听小倾说,你找我有事儿?”

我啊了一声,点了点头,“哥,我觉得我自己很别扭。”

“别扭?”哥哥微微皱起了眉。

我叹了一叹,“是很别扭。我一面觉得萧瑟很好很喜欢他,又觉得他太深奥不想嫁给他。所以我觉得很别扭。”

哥哥笑了,他轻轻一叹,说道:“妹妹,你是害怕他会像我们的父亲那样罢?”

我一怔,猛然看向我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也知道当年我们爹爹杀的那人是谁了?
哥哥淡然一笑,褪去了脸上原本一直挂着的雍散和眼中的笑意,他的表情有些悲悯。他说:“妹妹,父亲和娘亲,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妹妹,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你须得记得,我们的父亲是很爱娘亲的。”

“爱?”我冷哼一声,盯着自己鞋子上刚刚在小湖边沾上的泥巴,笑了笑,“我虽然不懂得到底哥哥你说的爱是什么,但我师父曾说过,若是爱一个人,便不会舍得伤她一分一毫。我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我看到的,是一个男人挥剑杀了他的爱人!”

我盯着哥哥有些苍白的脸,“哥,你会杀了最爱的人吗?”

哥哥抿着唇不说话,目光中似乎有些挣扎。

许久,他微微一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妹妹,萧归寂他,跟父亲不一样。哥哥不希望你因为当年的事情,误了自己的幸福。与他相交这数十年,我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我突然觉得鼻尖一酸,这世间哪里有什么永恒存在的东西,爱这种东西更是不靠谱,可若没有了爱,人这一生,该多么空寂啊。

“妹妹。”哥哥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道:“喜欢他,你就该相信他。纵然我们的父亲和娘亲是那样的结果,可是妹妹你难道忘了他们也有欢乐的时光啊,人总该珍惜当下的,若是为了心中不一定是结局的未来而惶恐不安,还怎么会有希望呢?”

“哥……”

我伏在哥哥的膝头大哭起来,我也不晓得我为什么突然这样的悲伤。也许是为了我因为惶恐未来而伤过的那颗温柔热切的心,也许是为了这些年来担惊受怕的委屈,也许是为了我对于萧瑟的不信任,也许是为了当年那些散在我额间脸庞的温热的血。

也许,只是为了我内心的不安。

哥哥一直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不言不语的陪我坐在台阶上。

突然,他开口道:“妹妹,你看,出太阳了。”

我从他膝间抬起头来,中天的日光透过蒙住眼睛的泪珠,模糊的光亮一点点变的清晰起来,也一点点驱散着我内心中那些没缘由的不安恐慌,直到泪珠滚下,日光映入眼中,模糊散开,奇光异彩。

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我裂开嘴笑了笑,“哥,我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嘛,我相信我看上的男人不会那么无情。”

哥哥啧啧的叹了两声,打趣道:“吆,还你看上的男人呢,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哈哈哈哈……”

我咯咯的笑了两声,捶打着他的肩,“就是我看上的!就是我看上的!”

“好好,就是你的!”哥哥笑着躲着,却突然伸过手来揪起我的耳朵,“你个小丫头,竟然还为了萧归寂那家伙打你哥我,还敢不敢了?还敢不敢了?”

耳朵被他揪的生疼,我一面推着他的手,一面笑道:“哥哥你别这么小气嘛,啊——哥,你轻点!好嘛好嘛,我错了!嘤嘤,哥,我真的错了!”

“昭熙兄,长歌,你们……”

清淡的声音里带着些疑惑,我咧着嘴偏过头,月白衫子飘摇,萧瑟静静的站在离我们三步之遥的地方,微微皱着眉,目光中有些不解。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哥哥哈哈笑了两声,松开我的耳朵,解释道:“我这妹妹吆,为了她看上的男人打她哥哥我,我呢,就随手教育了她一下。”说着就站起身来,上前去拍了拍萧瑟的肩,“好了,我有事儿先走了,你们聊吧,小歌她大概有些话要同你说。”

言罢,挥了挥衣袖,潇洒离去。

我也站起身来,捂着耳朵,同萧瑟打招呼。

他上前两步,伸手将我捂着耳朵的手拿开,瞧了两眼,看向我,“疼不疼?”
我点了点头,一副要哭的样子,“当然疼了,你被拧三圈试试看,肯定疼死了。”

他微微一笑,伸手碰了碰我的耳朵,微凉的碰触,让我身子抖了两下。他却似未觉察一般,又是一笑,看着我,“活该!”

我一怔,敢情我为了他被我哥拧了三圈耳朵,就换来他一句“活该”?立马就不淡定了我!
我瞪着他,“你!我为了谁才被揍的!你个忘恩负义不识好歹的!不想理你了!”

转身就往台阶上跑去,还没跑出一步,手就被人拉住了,我听到萧瑟轻轻的笑声,“长歌,你不是为了那个你看上的男人才被揍的吗?怎么又说我忘恩负义不识好歹了?恩?”

这人真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哈,什么叫做得了便宜卖乖,什么叫做揣着明白装糊涂,百里阁主萧瑟教给您哈!不收费,免费学!若是学成神经逗比,概不负责的哈!

我回身瞪着他,满腔的火气,往四周一望,没见着花间过,没法揍人,于是火气更大了。突然想起刚刚在小湖边上,我哥提议我们的事情,于是便对萧瑟发起了挑战。

“我要跟你单挑!”我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他微微一怔,“单挑?”顿了顿,笑了,“好,什么时候?”

欸?竟然同意了?这么简单?嗷嗷,我仿佛看到了一条名声大噪,当上武林大侠,出任某大门派门主,迎娶美貌阁主小侯爷,走上人生巅峰的通天之路啊。

我想了想,问他,“你什么时候有空?”

他也想了想,道:“晚上罢。”

我点点头,“好啊好啊,那就晚上罢,我去找总报的人来报道见证一下。”
说着便往外走去,萧瑟跟上来同我一起往外走,提醒我道:“光有总报的人还不行,还得有一位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作见证啊。”

我顿住了脚步,前辈……除了我师父和叶大哥,我哪里还认得什么前辈?
他笑了笑,伸手拥住我的肩,“你运气比较好,我师父下午会经过临南,见到你的话,应该会留宿一晚的。”

“真的?”我眼前一亮,秦飍那老头要来!那我师父会不会也……

一面想着,刚刚怒意和伤感一扫而光,我主动伸手抱住萧瑟的胳膊,与他一起往江湖总报临南分堂走去。

出了侯府老宅,萧瑟突然啧了一声。

我往四周望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便问他,“怎么了?”

他啊了一声,抬眼望着天空,“长歌,晚上我是不是要放点水给你啊。”
我摇了摇头,“那怎么行!你要放很多水才行!”

萧瑟:“……”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晚了。。。。那个。因为近期考试,更新就不定时了。日更妥妥的,有榜单伤不起。就是不按照早晚更了,如果前一天没有更,后一天会补上的说。大家谅解哦。


19 一场意外的比武
夜幕降临,灯火微晃。

临南侯府老宅前扎起了三尺高的比武台,红布铺就的台子,前头置了两把椅子,华发飘然的仙翁似的老头儿和眉眼清冷的白衣女子端然而坐。二人当中横了一张小巧的桌子,搁了些茶水瓜果。

台下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吃了饭出来散步的百姓,此刻正因着这突然临时被扎起的台子而议论纷纷,略略一听,大伙儿都在说“这设在侯府前头,定然是侯府的比武招亲了,可从没听说过侯府有个待嫁的郡主啊,难道是为了小侯爷?”

这是把我们几个的比武挑战当成侯府的比武招亲了。

我拉着萧瑟站在离台子十来步的侯府门口,望着那层围的人群,觉得有点惆怅。
我说:“这么多人啊,等会儿你放水岂不是会被看出来?”

萧瑟不以为然,他说,“没事儿,看出来,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我:“……”

当当当——三声小锣清脆的响声,让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侯府唯一的老管家,抖着嗓子唱喝道:“比试开始——”

简单的四个字,既没有比试的因果,又没有比试的目的。随着话音而落出现的浅兰衣裳的墨发青年,更是叫人难以不往这是一场比武招亲的方向上大开脑洞。

第一个与萧瑟对决的,是身份地位显赫的白小王爷白秋仓,只不过如今他上台来,自称为:“神经五人组,秋仓。” 免了显示身份的白姓,单讲名字,的确不会有人将他同当今皇室联想到一处去。

白秋仓一上台,台下一片轰然,都说:“小侯爷连纳个娈童都这么光明正大真的好吗?”
而台上两人,并不觉不妥,只相互抱拳行礼,比试开始。

只见白秋仓自袖间抽出一柄银光软剑,银蛇旋舞着直逼萧瑟的命门,萧瑟侧身一躲,手中长剑出鞘,寒光微闪。软硬两柄剑相抵相缠,苦苦游走,持剑之人晃身轻跃,身影掠动。不过片刻,突然“铮”的一声,萧瑟手中长剑落地,左臂被白秋仓的银光软剑紧紧缠绕着,已经勒破外衣的料子。

眼角软剑就要划破白皙的手臂,我心中一紧,刚要上前去,却见白秋仓已经松了剑,银光软剑顺势躲进他的袖中。白秋仓冲着萧瑟微微抱拳,“萧阁主,得罪了。”

萧瑟唇角微挑,回礼道:“承让。”

第二个与萧瑟比试的,原本该是小鹿,可现今她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找见她的人影,于是我们便决定叫宁千亦先上。宁千亦犹豫了半天,最后将他的月牙弯刀收回怀中,说道:“算了,我不想和阁主交手,你们打吧。”

宁千亦临时变卦,小鹿又寻不见人,说好了我是压轴的那个,所以现下里只有花间过可以上了。我推着他往台上走,花间过回身瞥了我一眼,可怜巴巴的眼神中还带着些怯意,眼见着就要上了台子,他回身望着我,说道:“主人,你一定要在这看着啊。”

我笑了笑,一脚把他踹上了台子。

自打与花间过相识以来,从没见他用过什么兵器,如今也是,他赤手空拳,萧瑟便也不好兵戈相对,于是便有了这一场拳拳相对的肉搏。

不过,两个好看的人往台子上一战,就算是摔跤也摔得潇洒漂亮。萧瑟这水放的委实不错,不过三五招之间,萧瑟便装模作样的捂了胸口咳了几声,抱拳道:“你赢了。”

花间过喜滋滋的跑下台来,分别与我和白秋仓击了掌。我理了理衣裳,正准备上台,却忽的有一人从人群中飞身上了台子,摇曳的灯火映着蓝白相间的衫子,清俊至极的面庞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负手立在萧瑟对面,微笑着开口,温润动听的声音好像粉白的梨花簌簌而落,有美人白衣而舞。

“早听闻百里阁萧阁主功夫了得,一直未有空得见,不知今日可否请教一番?”

我已从见到他的震惊中回神,迅速冲上台去,我站在两人中间,看向萧瑟对面的人,“叶大哥!你,你不是还在闭关吗?”

这跃上台子的不是旁人,正是锦岐山隔壁蜀山倾覃宫那位宫主叶晓,我的叶大哥。

叶大哥啊了一声,轻轻一笑,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闭关太无聊,我出来走走。半年不见,咱们小谣谣长大了啊。”说着还捏了下我的脸。

虽然见了叶大哥我很是兴奋,若是平日里我们这般亲昵的动作,定是算不了什么,我就算长成大姑娘也不会在意,可今日萧瑟救站在我身后,我觉得有些不妥。按照当日里我只是提了提叶大哥,他的那番表现,我估摸着他的醋意可能要上来了。

但还没等我自觉的退开,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萧阁主,不知您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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