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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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千金重生路-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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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石将分号药材悉数拉回入库,竟然数千斤药材,怀瑜生恐老爷子再生闲气,叮嘱周石,除非老爷子再三追问,否则模糊过去,待老爷子完全康复再论不迟。

周石本当要把成品半成品全部销毁,却是白外公发话:“现行拉回来我来过过眼,能用则用,不能用时再回不迟。”结果分号成药做工粗糙,含有渣滓。据外公经验,过不了三五月就会霉烂。这样成药卖出去只怕要惹麻烦,外公建议除了销毁现有成药,最好在分号门前出个告示,手里有成药的未服用霉坏者,可以返货退款,也可以在老号兑换成药。

掌柜的担心把分号跟老号相提并论会影响老号声誉,童老爷子却接受了白外公主意:‘难道不让人家老兑换人家就不知道南城分号属于童家?掩耳盗铃!”

此令一出,返货者云集。原来这些日有很多人上门退货,只是老板不在,伙计不敢做主。这会儿有人承担,一个个邀约而来。此举非但没有影响老号声誉反而替老爷子赢得一片赞誉,经过之前焚药如今退药兑换,童家虽然损失了不少银钱,老爷子诚信态度让童家药行信誉度大增。众人提起童家老爷子,无不赞一声‘仁义。’

此后三日,老爷子面色沉静,常常一个人站在后院池边发呆,怀瑜则开始召见药局上下活计班头,仔细询问了成药与草药区别,方知二者价钱差异何止十倍。童老大事情做得四不像,思路其实很好,只要技术过关,成药要比草药值钱得多。怀瑜心里逐渐形成一个构思,让白外公经营成药铺子,把一身本领变成白家基业。将来无论自己还是弟弟过继,都可以衣食无忧。

不过这事儿要等老爷子处理童老虎再说。

翌日,怀瑜按部就班巡视一圈便去厨下替祖父备办饮食,昨夜老寿头让镖师松了信笺,已经寻着了在大名府游逛的大爷,已经办好了一年草药,预计今日可以到家。

童老爷子因此一夜未眠,因为老寿头告诉老爷子,大爷的银子花费了大半,因为耽搁时间草药价钱上涨了二成。并告诉老爷子,大爷不止一人,身边除了新娶小玉兰,还有一位少年,据说是小玉兰兄弟,生意上的朋友都叫他王舅爷。

怀瑜知道老爷子今日还有异常恶仗,不吃饱如何应付得了。故而在亲手做羹汤给老爷子鼓劲儿。

这日午餐,怀瑜给老爷子做了清蒸清江鱼,牛肉茄子煲,再有懒豆腐,凉拌鱼腥草,清炒腊月白,香辣臭豆腐,哄着祖父进了一碗米饭,一盅自酿葡萄酒,怀瑜正在劝慰老爷子再进一碗苹果奶酪,张铁快马来报,大爷回来了。

童老爷子当即咣当一声把一碗奶酪跌了个粉碎。

怀瑜忙着吩咐收拾桌几,自己则替祖父捶背劝慰:“爷爷您息怒,事情已经发生,损失已经造成,不能翻转,您只要设法让大伯警醒就好了。”

童三爷也道:“父亲您千万保重自己,一大家子靠您掌舵呢!”

白外公知道劝也是白劝,提前给老爷子喂了一颗顺气丸。

童老爷子镇定片刻,就听周石进门通报:“老爷子,大爷来了。”

童老爷子顿时沉了脸,眉毛骤跳几下:“叫他进来。”

童老虎笑吟吟进房,乍见周石张铁老寿头铁柱子似的立在老爷子身后,微微吃惊,抬眸瞧见童如山这个**雪月的弟弟有些不可思议,及至他瞧见白之仕童如松也在座就惊愕万分了:老爷子这是摆得什么阵啊!

不过童老虎可是奸狡巨滑之徒,早就**得皮糙肉厚,他倒笑盈盈先跟童老爷子请安,童老爷子哼一声,他又笑盈盈给白外公行礼,再与兄弟见礼不迭,还道:“这一次出去长了许多见识,也给大家伙儿带了新鲜玩意儿,等下一你们各人自己看着挑去。”

大家头看着童老爷子脸色,拒不做声。只有怀瑜被童老虎点了名说:“我特特给你们姐妹掏摸一些胭脂水粉,都是江南新出上等货,四丫头,等下你先挑。”

怀瑜心里憎恨厌恶加嘲讽,死到临头不自知,却是面含微笑一福身:“谢谢大伯惦记!”

童老爷子一声冷笑:“花费一万银子长见识办土仪,童大爷,你好大手笔也!”

童老虎一滞,复又微笑:“父亲这是听了哪里话呢,等下我自然给您把帐清得明明白白,您就知道是谁毁谤中伤了!”

童老虎说话间眼睛斜视着老寿头这些个眼中钉,嘴角意思奸笑:这个老杂碎,恁得厌恶多舌,我就一万银子买个妾笑,你们能怎样呢?大爷我有的是银子,我爱砸谁就砸谁,你奈我何?

童老爷子一个眼神,周石搬动童莲花,扎扎扎扎响声在静谧室内清晰脆生。

童老虎瞠目结舌。

童老爷子嗤笑:“大爷,下去搬银子,现在就结算吧!”

儿女无私才,这可是忤逆大罪,面对童老爷子冷冽眸光,童老虎跪下了:“父亲,您听我说……”

童老爷子怒道:“正要听你说!“扬手散花一般把周大夫的供词,童怀琛供词,梅毒私娼供词撒了一地。

童老虎一张张看着,面色逐渐煞白,等看见怀琛检举信函,童老虎手脚也抖索起来:“逆子,逆子……”

童老爷子当头给了童老虎一拐杖,童老虎一声哀叫,骂声戛然而止。换童老爷子咒骂起来:“逆子,你也有脸?说,周家事情难道不是你做的,狼心狗肺啊?”

童老虎见铁证如山,无可抵赖,不哭也不求了,他脊背挺直:“成王败寇,生意场上各显神通,我不过使些手腕,周家儿子死于淫乐,并非我杀死,他品性不端,耽于享乐,风流浪荡死,与儿子什么相干?”

一条人命悲痛老虎轻描淡写,这让敬畏生命童老爷子气得语无伦次:“你这个逆子,你竟然把生命当儿戏,你不知天高地厚,你你你,”童老爷子气冲脑门,顿时咳得惊天动地,瞬间面色有些发紫。白老爷子一见,迅速抢上一步,合掌成空拳,猛击老爷子左胸,老爷子终于吐出了喉头一口浓痰。

童如山见父亲面色煞白,不由皱眉插嘴:“大哥,父亲那日遇见周大夫,被气得吐了血,这一阵子身子很不好,你说话软和些,不要再惹父亲生气了。”

童老虎眼露凶光,声声冷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诬赖我气病了父亲么?你可真是父亲好儿子,溜须拍马,玲珑的很啊!不过,你唆使怀琛逆子想莫须有的诬陷我,独霸家业,办不到!”、童如山没想到童如虎这般胡缠蛮搅:“我诬陷你?难道周家儿子是我治死的?怀琛是我教坏的?”

童老虎牛眼一瞪,他当然恨童罗氏毁了儿子,总有一日要结算总账,可是今日他不能认账,索性豁出去了:“父亲难道要替周家报仇?”

童老爷子见童老虎死不悔改,不由大怒:“你倒有理了?你做过什么自己知道,不是我护着你,你有今日?没想到你不思悔改,变本加厉,你这个逆子,你这是要回家灭门么?”

童老虎心中一凛,父亲这是要跟自己翻旧账,替那个贱女人报仇么?不由冷笑:“在父亲心里只有三弟才是您嫡亲儿子吧,怪不得父亲眼里你才是心肝细,我们都是狼心狗肺!我知道了,您并非为周家抱屈,而去周家触动了您的隐痛罢?您现在要替那个贱女人报仇么?好吧,儿子这条命是父亲给的,你现在收回去也是应当!”

童老爷子至此已经气得浑身颤抖,高举拐杖:“逆子,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掐死你,我打死你!”

这就是自己昧着良心维护儿子啊!这还是人么?

童老虎心中剧痛,只觉得对不起原配临终托付,对不起继妻一条命。他说着嘴里嘶吼,手里拐杖一阵狂挥乱打。童老爷子有些是失心疯了。

童老虎还在不知死活,虎口挑衅:“您打您打,打死儿子一条命不够本,还有你三个孙子四个孙女一并抵上,您满意吗?”

童老爷子顿时失控,闪电一般拧起高高的吊兰高顿:“逆子,我现在就打死你!”

谁也没料到老爷子会这般下狠手,想拦已经不及,周石张铁倒有凌空飞度之能,只可惜这二人不得老爷子下令绝不会轻易出手,遑论是跟老爷子作对,那是想也别想了。众人只有眼睁睁看着,老寿头喊着:“老爷子息怒!”童如山喊着:“大哥快闪!”

童老虎也没想到,耳听众人咋呼,他反应过来想要躲避仅仅来得及撅一撅屁股偏一偏脑袋,柞木的凳子坚硬如铁,老爷子怒极拼尽了全身力气,贴着童老虎耳朵巨斧一般砸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童老虎厥气屁股塌下来,一声狼嚎过后厥过、67送瘟神

祸事骤生;众人齐齐呆住。

白外公首先醒悟,上前搭上童老虎颈脉,申请一松:“无妨,只是厥过去了!”

童老爷子乍见童老虎轰然倒地;心肝忽悠一痛,呆呆瞅着手掌,还道自己亲手打死了儿子,待听说还有气在,眉峰一松,怒气顿生,狠起心肠道:“张铁;你带人押送你大爷回童家坳,将他与罗氏禁足一处;再将夫妻院门钉死,派人看守,不许走出院门。留下四五个老婆子服侍,每月粮食搭梯子丢入!”

张铁拱手应声是,上前拧起童老虎胳膊腿往肩上一抗,熟料晕厥的童老虎竟是一声惨叫:“妈哟,疼死了!”

白外公闻言惊醒:“快些放下,我方才似乎听见骨骼脆响,大爷不是脱臼就是骨折了!”

张铁眼睛看着童老爷子,见老爷子没有异议,这才放下童老虎。白外公一阵摸索,手掌从膝盖滑向股骨,手掌刚挨上屁股,童老虎又是一声惨叫,狠狠冲着白老爷子龇牙咧齿:“哎呀,疼死老子了,你杀人啊!”

白外公原本要喂他一颗止疼化瘀丸,闻言顿时打消了念头,拍拍手起身:“股骨粉碎,老夫不善骨科,送去长风镖局罢,他们门下跌达馆专职这类骨折红伤!”

童老爷子见童老虎当着自己眼前出言不逊,全无人伦,想起过往,直觉自己养虎为患,一时面色铁青,咬牙吩咐道:“张铁,你先送大爷去跌打馆敷药,这几天就住在那里,等他病情稳定再送回童家坳去圈禁起来!”

张铁领命而去。

老爷子转而吩咐老寿头:“你即刻回去协助你三奶奶,将大老爷大少爷身边的所有服侍人等,悉数驱散,活契提前遣散,死契发卖。”

童如山心有不忍:“父亲,这些奴才不过是听命行事,何必。。。。。。”

童老爷子厉声喝道:“何必什么?听命行事?这些狗奴才都是老子花钱买来,怎不见他们听我之命?一群养不熟白眼狼,除了唆使主子偷摸银钱还能干什么?出了这样大事,他们贴身服侍,难道一个二个都是聋子瞎子不成?这些黑心烂肝东西,合该一顿板子打死喂狗!”

童三爷这一辈子尚未拂过父亲逆鳞,当即低头禁言。

童老爷子至此已经断定童老虎参与了黑钱庄放高利贷,他那十几万的银钱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家血汗,决不能再让童老大放任下去了,老爷子决定圈养童老大。

童老爷子萎靡于座,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翌日,怀瑜一早做了早餐亲手端进祖父房里,秋霜忙着摆手,暗示怀瑜轻声等候。

怀瑜踮脚进房,却见父亲已在,老爷子摸样吓了怀瑜一跳,但见老爷子须发皓白,原来灰白须发一夜之间尽数雪白了。

老爷子看上去老迈不堪。

怀瑜不由一阵唏嘘,鼻子发酸,只觉得自己罪孽大了,自从自己推动周大夫事件开始,祖父就没水果囫囵觉了,祖父满头白发可谓自己一手造成。

秋霜告之怀瑜老爷子正为了大爷事情发愁,几人正在商议善后之事。

原来昨夜老爷子虽然发落了童老虎,却为了童老虎暗道这一笔昧心财折磨的整夜未眠,今日一早便召集儿子与智囊老寿头商议此事。老爷子平生最恨三种人,一种讼棍,一种黑钱庄主,一种赌坊,这三种人是出了官府之外杀人不见血的行当,童老爷子从偶陪你过来不屑于故。

童老爷子冷眸言道:“这些银钱绝对不能用在儿孙身上,恐遭报应。”

至于如何处理,童老爷子一时沉吟,他虽不屑使用,却也不会傻到公之于众说“嗨嗨,这是我大儿子盘剥利钱,大家伙子分了吧。”为了童家名声面子还得想个好法子遮掩过去。

只是想来想去没有良策。

童三爷见状说起一事来:“这些日子府台大人与同知大人跟我诉苦,说是之前欧阳老大人在夷陵开启惠民之策,把当时盗匪窝里浮财拨出不忿列为助学费用,用于资助贫困人家孩子进学赶考之用,这些年来已经所剩无几,许同知有意延续这一善政,预备最近几日聚集宜城乡绅大户倡议捐赠,不如父亲?”

童老爷子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这宜城以许马彭关几家最是富贵,我们童家排后,捐赠也不好越过他们去,陡然施舍这样泼天巨财,岂非让人疑惑呢。”

童三爷点头:“父亲所言正是。”

怀瑜隐在外间半晌,此刻故意放重了脚步进房:“爷爷,尝尝孙女亲手熬的银耳莲子粥,金银馒头,还有这糯米锅巴酥,听香满楼四川厨子说啊,用三鲜汤这么一淋,外软内酥,又香又脆呢。”

童三爷乍见女儿大咧咧进房,忙着一边摆手:“先出去,这儿正在商量正事呢!”

怀瑜顿住脚步,却是笑盈盈道:“祖父有什么事情为难么,集思广益,说不得孙女可为祖父分忧哦!”

童老爷子本来心中郁足,全无胃口,见了怀瑜心情莫名爽朗不少,听了怀瑜之话笑着招手:“噢过来罢,听听你的‘集思广益’”

怀瑜上前勾腰体祖父擦拭手指:“爷爷还没说什么事情为难呢?”

老爷子抿抿嘴角哼一哼:“你不知道啊?”

“嗯嗯!”怀瑜睁着黑瞳瞳杏仁眼,无辜之极的看着祖父勾唇笑。

老爷子一笑,指指博古架上铜莲花:“这个!”

怀瑜轻笑:“我说什么事儿呢,这还不好办,悉数捐赠呗,祖父这些年不是一只修桥补路救济孤寡么?”

童老爷子:“我那是出自个银钱做善事,这钱……”老爷子觉得心里膈应,把手连摆:“这不成。”

怀瑜捉住老爷子款摆手掌:“这叫钱取之于民,咱们再用之于民,怎不叫善事?”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童老爷子皱眉看着孙女,再看自己幺儿子,面对这个嘴巧舌辩的孙女,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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