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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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千金重生路-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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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话语轻柔,态度娴静,笑容温婉,让人想拒却张不开口。且许夫人话也不错,眼睛是一辈子事情,确乎马虎不得,因客随主便:“如此就依夫人。不过,且别为了我耽搁夫人今日佛事,夫人您把白药用法用量交待我这个丫头即可,您自去招待贵客要紧。”

许夫人微笑拍拍怀瑜脸颊:“真是个体贴孩子,什么样贵客也不及你一双眼睛重要,不可草率,必须我亲手施为方才安心,若非如此,我也无需留你了。”

这会子工夫,马珺及其父亲一起进房来了,马老爷进门就嚷嚷:“夫人,这云藏白药治疗红伤确乎奇效,却从未用在眼睛里,你可不要,还是请大夫吧!”

许夫人接了药瓶儿嗔怪:“少见多怪,我一早试验许多回了,万无一失!”

马老爷身材魁梧,在夫人面前就是个听话孩子,闻言张张嘴吧,倒底退出去了。

许夫人却道:“等下你派人去请周大夫家去一趟,我瞧着孩子有些肝火!”

马老爷答应不迭。

说之间许夫人已经净手完毕。马珺则是奉上一个黑漆描金的小匣子,许夫人熟练打开,寻出一套袖珍银三事儿,净手调药,怀瑜正在担心膏药如何贴眼睛呢?却见许夫人让药粉充分湿润后搅成糊状,用银匙舀了一勺递给怀瑜:“乖,张嘴?”

怀瑜多年就无需这般吃药了,顿时涨红了脸颊,伸手去接汤匙:“我,自己来。”

许夫人摇头:“听我的,来,张嘴?”

马珺一旁笑道:“咱们家都这样子喂药,从小习惯了,只是我哥哥每回都要别扭,却也拗不过娘亲,二妹,你还是认输吧!”

怀瑜只得认命张嘴。

许夫人嘉许点头:“嗯,就这样,缓缓咽下,过一刻咱们再喝水啊。”

怀瑜微微额首。

许夫人用沸水冲净了汤匙,再加一银匙沸水进银杯之中,慢慢搅拌余下药糊糊,只到成了浓稠的奶状,而后,许夫人用了小手指尖儿沾了些许药液滴在怀瑜眼角,嘴里轻柔吩咐:“眨眼,对,就这样,让药液渗进眼睛里。”

反复三次后,许夫人吩咐道:“闭眼休息一会儿,等药液吸收了就可以出来用餐了,不过要戴上帏帽哟,你眼睛受了伤,需要避光。”

怀瑜可不想再见关家人,闭着眼睛只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麻烦夫人送一份饭菜几年来即可,也免得分席而食忒麻烦了。”

许夫人一笑:“真是个体贴丫头,也好!”

怀瑰一旁泪眼婆娑只是不敢言语,这会子鼓足勇气,一双眼睛怯怯巴望着许夫人:“夫,夫人,我想陪姐姐。”

许夫人一笑点头:“成!等下让人去你家里说一声。”

怀瑰惊愕:“啊?”

她说的是陪着怀瑜在房内吃饭啊,许夫人之意却是让怀瑰进驻马家做客,怀瑰顿时脸颊长得通红,玉手乱摆:“不是,不是,夫人误会了,我说的是陪着姐姐吃饭啊?”

许玥却高兴得很:“哎哟,方才不是说好了你么姐妹去许园做客,你瞧不起我?”

怀瑰当然喜欢许玥这个爽朗朋友,因为她怯懦又家贫,族里姐妹除了怀瑜还没有谁认真对待过她,难得许玥这个官宦千金这样和蔼对脾气,真是求之不得闺阁良友。她只是从未留宿在外,害怕祖母会生气。

一双眼睛又是兴奋又是担忧的瞅着怀瑜:“四姐姐?”

怀瑜额首:“没事,我等下让青柳去你家里面见你祖母,说你跟我在一起,你祖母再没二话。”

怀瑰这才冲着许夫人盈盈俯身:“如此打扰夫人了。”又对着许玥马珺福身:“偏劳二位姐姐了!”

马珺许玥俱是抚手而笑:“这可好了,许园要热闹了。”

许夫人一手拉住一个女儿嗔怪:“得意就忘形!出去用斋吧,你父亲等急了!”

青柳一直泪眼婆娑的,这会子避开了马家母女们,忙着自己梳洗一番,又拧了干净敷子蘀怀瑜擦拭,服侍怀瑰重新梳洗。

马家几个灵性媳妇子已经提了食盒进门,青柳接手与福儿服侍怀瑜怀瑰用餐不提。

因为怀瑜有意疏远奶娘桃红,今日随车伺候只是家里出行婆子,怀瑜手上之事怀瑜吩咐青柳不得泄露给这些粗使婆子,却在别人家里做客人多了很不好意思,因吩咐青柳再来无需婆子跟随,三房在童家根基浅,不知道她们要比安排什么好话,等他日回家让家里安排车驾来接就是了。

怀瑜当晚进了许园做客,许玥将怀瑜怀瑰姐妹安排在自己隔壁兰苑,中间只隔着一片小小梅园。

怀瑜直觉眼睛并无大碍,只是许夫人盛情难却不得不留宿许园。这才知道,许同知夫妻并不住在许园,住在许园的却是已经出嫁许夫人。原来这许园是许老夫人留给女儿嫁妆,准确来说许园如今应该姓马了。

这日傍晚,怀瑜随着马家人回到许园,城里有名大夫周大夫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蘀怀瑜切脉良久,皱眉:“姑娘,换一只手来!“又是良久。

许夫人有些担忧:“可是有什么差池,但说无妨!“大夫直摇头:“这姑娘脉象甚奇,照说这样年纪小姑娘本不该有此症候才是,小姑娘家正该天真无邪,这姑娘五脏六腑却有一股郁结之气,导致肝火旺,心火也重。”

许夫人眼皮一跳,再看眼怀瑜,大夫之话整合了许夫人观察。也切中心中隐藏的某跟心弦。许夫人当年也曾经被大夫这样诉说过病情,只是那时候,自己是久病无药医,家里债台高筑,自己想要解脱又舍不得父母双亲,也舍不得花花世界。许夫人思及此,不由再看怀瑜,这孩子眼眸里有超乎年龄的忧郁与成熟。

许夫人心弦震荡:难道这个丫头跟自己出身相同?

许夫人眼眸一下子晶亮起来,果然如此,自己钻天拱地也要把这个媳妇骗到手,自己余生将不会寂寞了!

大夫却在兀自诉说病理:“好在这病得下不久,久必成病,眼下用药还来得及补救,只是今后要心胸疏阔方好。”

许夫人至此,只把怀瑜当成亲人,眼眸盈盈笑道:“大夫只管用药,银钱无需担忧!”

怀瑜忙着插言:“大夫这帐可以记在童记草药行帐下,我爷爷自会认账!”

周大夫顿时变了脸色,手里顿住了笔锋:“怎么?姑娘是童家草药行的人?”

怀瑜额首:“正是!”

周大夫瞬间攥紧拳头,胳膊也颤抖起来。旋即他收拾药箱,抬脚就走了:“姑娘这病属小人无能了。”

许夫人抬手一拦:“周大夫,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同那童如虎坑过你,关人家小姑娘什么事儿?我可告诉你,这丫头是我干闺女,你治不治呢?”

周大夫顿住脚步,面情甚是纠结。

怀瑜盯着周大夫,想起父亲舀一根价值六百银子,据说可以救人续命百年人参。只不知道周大夫与童老虎是何等纠结?若能洞悉始末就好了。

或者,这周大夫可以成为自己复仇的同盟军?

53怀瑜耿耿思除虎,二老拳拳护犊情

怀瑜眼眸在周大夫与许夫人身上来回逡巡;思索着如何刺探周大夫,最好是童老虎在周大夫身上犯下人神共愤之罪恶,至少是突破了老爷子的底线,那么自己只要说服周大夫寻机在老爷子面前鸣冤叫屈;老爷子即便不会把童老虎送交官府,也会剥夺他童家继任掌门人身份。

最好老爷子灰心,放弃撮合三个儿子抱团思想,分家了事。反正迟早要分,不如趁着老爷子在分家,有老爷子做主,三房才能逃出大房掣肘;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怀瑜思虑片刻,周大夫已经在许夫人的良心拷问之下坐回桌上;开始凝神处方。

许夫人很是满意周大夫表现,她清楚周家与童老虎恩怨,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说起来也是她一时没有联想到怀瑜跟童老虎关系,更没有想到怀瑜会忽然提起童家草药行来,刺疼了周大夫的神经。因笑道:“这几年总是麻烦周大夫,我们老爷总说要亲自酬谢,却是苦无闲暇,难得今日大家空闲,我去关照给加菜!”

这个许夫人虽然有时候有些强势,大多时候确是实礼贤下士,以理服人。故而平民出身周大夫与马家相交多年并不觉得屈辱,闻言起身一礼:“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怀瑜冷眼旁观许夫人与周大夫言语交锋,这许夫人似乎十分了解周大夫与童家纠葛。以周大夫大仇当前,却不得不屈服来看,许夫人必定与周大夫有恩,否则周大夫不会如此诚心诚服。

童如虎的势力不容小觑,不说做县令的岳父,只说做京官兄弟与他做尚书的岳父家,童老虎这个马蜂窝不大好捅,自己跟他血脉至亲,却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对待外人手段可想而知。马家却能伸手援救,不可谓不仗义。

只是这些都是依理推断,倒低周大夫跟马家何等关系,还需打探清楚才成。

怀瑜眼眸虚眯:这人肯把伤口撕开了与人观瞧么?祖父知道他与童老虎的恩怨么?

怀瑜恨不得马上得出结论,却也知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反正自己这病还有几日方好,中药讲究三日复诊,许夫人面子周大夫不会违拗,他必定会负责到底,自己还有三天时间准备。

青柳执意服侍怀瑜服下汤药方肯回家报信,怀瑜亲手写了信笺寄给祖父,详细说明了自己受伤经过,以及马家如何善后招待。并叮嘱祖父,自己受伤之事务必隐瞒母亲,免得母亲乱了章法。

怀瑜之所以没有听从许夫人隐瞒祖父,是为了设计将祖父调进许园,促成他于周大夫见面。怀瑜也想试一试,自己在祖父心里地位如何。

结果没叫怀瑜失望,青柳落日返回童家坳,一更天时童老爷子偕同白老爷子带着礼品到了许园投贴拜访。

许老爷虽未露面,却是马家大管家吴兴好生招待,管家娘子茶婶亲自引导两位老爷子到了怀瑜所居兰苑。

童老爷子着重询问孙女儿的感觉如何,难不难受啊,眼睛看东西清不清楚啊,疼不疼,想吃什么啊等等。

紧张兮兮,关怀入微。

白老爷子虽然没有咋咋呼呼,怀瑜却瞧见了外公眼中的紧张与严谨。白老爷子首先查看了怀瑜伤势,然后切脉,再询问怀瑜感触,而后一如许夫人一般晃动手指让怀瑜认数。

怀瑜心中好笑,却是一一遵命回复。

老爷子面色缓和,最后检查了怀瑜所喝药渣,闻了许家藏药百宝丹,一翻下来,白外公面色稍霁,安慰怀瑜:“一切有外公。”偕同唧唧咕咕童老爷子退了出去。

怀瑜问明只有两个长随伺候二老,忙吩咐青柳跟去伺候。

却说两位老爷子回到客房,童老爷子忙着追问:“如何?”

白老爷子微微额首:“百宝丹确乎不错,不过中有麝香,女孩儿家少用为宜。”

童老爷子这些年做药草生意,这麝香一入耳顿生恐慌,嘴里咂舌催促:“老东西,你不是说又更好的法子呢,快些儿使出来,难道还要藏着掖着不成?”

白老爷子皱眉:“法子倒有,只是这味草药难寻得很。”

童老爷子闻言一嗤:“家里现有草药行,品种不下千百种,区区一味草药,何难之有?”

白老爷子摇头道:“百年老人参你舀得出来,我这是民间偏方,这草药生在悬崖,多半大夫只怕不认得呢。”旋即摇头:“索性我家里存的有,今日姑且铺子里去寻寻,若不然,只有再等一日了。”

童老爷子越发催得紧:“赶紧的,赶紧的,趁夜里把所有药局倒腾一遍,不信寻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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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青柳奉命来照顾二老,不免着急阻拦:“姑娘吩咐叫伺候二老早些歇下,这般夜里,两位老太爷还是不要出去好,有什么事情明儿去办也是一样。”

童老爷子一瞪眼:“小丫头片子,敢管老太爷了,赶紧的回去伺候你姑娘!”

青柳只得答应下了,转身吹灭了灯笼,暗暗隐住身形,悄悄缀在二老身后。

这边大管家吴兴正带了两个小子亲自奉送茶水点心,却见二位老爷子夤夜出门,先时他以为二老要回家去,忙着留客,不想却是要进城寻药。虽说现今宵禁没有前朝严厉了,但是夜半行走既不安全,也会惹人嫌疑。

童老爷子混不在意:“怕什么,太祖爷解除宵禁,难道谁比太祖爷还牛气?想我行走江湖几十年,口外南诏这样荒蛮地也没少走,年轻时候更是随船去过吕宋,若这般前怕虎后怕狼,什么事儿也办不成了。小哥子自管去睡,派个人蘀我们看门就得了。”

吴兴无法,只得自腰间掏出一块腰牌奉上:“此乃我们马府腰牌,街面的差官们认得,二位老爷子带着备用,以防不时之需。”

白老爷子尚在犹豫,童老爷子却摆手如风:“无需,无需,再多差官我这两个随从都能料理!”

吴兴闻言越发急了,老爷太太可是千叮万嘱,务必好生招待两位老爷子,倘若夜半出了差错,自己如何交差呢。正在无计可施,忽见大公子马骁策马而归。吴兴喜之不迭迎了上去,如此这般一番诉说,意在让小大爷帮忙说服两位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顽童。

熟料马骁听说二位老者是童家人,不由打量几眼,童老虎在宜城名声不大好,不过童三爷却是才名远博,是宜城学子羡慕对象。童老爷子也有仗义疏财之名。再看一旁白老爷子,一幅仙风道骨之像。复又想起白日所见那个脸上微笑,眼眸里却藏着忧郁女孩子,不由一笑:“兴叔不必忧心,我陪两位老爷子走一遭便是。”

吴兴原是期望大爷帮忙做说客,不想竟然把大爷也搭上,这还了得,不说老爷夫人绕不过自己,就是自家娘子晓得了,也要把自己撕巴撕巴吃了,忙着规劝:“大爷,这可不合规矩,老爷一再吩咐了,我们家虽然管着全城兵马,却也不能任性胡为……”

他话没说完,马骁已经牵马走了:“你就当没见过我,我会告诉父亲,是在大街上碰见两位老爷子。”

书童墨剑最是个喜欢捧着少爷闹妖子逞英雄的,忙着笑嘻嘻挑灯引路,马车催动起来,踢踢踏踏奔向夜幕之中。

童老爷子这一下子跟马骁这小子对了脾气,嘴里连连夸赞:“儿子英雄儿好汉,不愧是马总领儿子 ,有种!”

马骁出身武将之家,虽然他母亲希望他从文,他自己却是崇尚刀枪剑戟,这些年也是文武双修,否则,以他的聪慧,早就进学多时,不会至今尚在童生列。

方才他听说老爷子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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