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相随,我当许汝一世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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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相随,我当许汝一世年华-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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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二人进入芙苑时,菊妃望着这里的一切不觉惊呆了,这里现在虽然一片狼藉,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里和京城中的皇宫丝毫不差,二人望着眼前的一切,各自思索着,一个想的是: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来到这个我为你准备的地方,它耗费了我的全部心智和心血,甚至……将耗尽我的生命,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到这里,以前我盼着你来,又害怕你来,因为我知道,当你来到这里的这一天,也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刻。回想当年你以你绝世的容貌,销魂的身姿,被招选入宫,你成为了宫中的一只金丝鸟,而我却失去了纯洁无暇的初恋情人,当我费尽心机终于与你相见之时,你已经成为了高贵的娘娘,我的嫂子。念及次,东方侯已然是老泪横流。而此时的菊妃心中想: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为我建造的,这里和宫里一样,御花园一模一样,连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块石头都一样。
当他们穿过回廊来到大殿时,两人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东方侯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后面,当菊妃看到大殿内的陈设时,她的心为之动容,暗叹着:这里是我们所有的欢乐和所有悲剧的开始的地方,你这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满足我的追求吗?我承认,我渴望权势所带给我的荣耀和华贵,可是当权势的灯火在我身后闪亮之后,阴影便投在了我的前面,我失去了爱的光明,也许,你的爱才是我真正需要的。而此时东方侯心中念得却是:我无法阻拦,我也不想阻拦你对权势的追求,对于我心爱的人来说,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是正当的,必须要达到的,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尽管我知道总会有什么是你注定永远无法得到的。
当二人来到菊妃寝宫时,菊妃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悲戚,默默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转身对东方侯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从来没有在我的寝宫里,喝过我亲手为你泡的菊花茶,今夜,我给你泡一杯。”
不多时,只见菊妃将一杯泡好的菊花茶端到了东方侯的面前,东方侯接过那杯茶,并未立刻饮用,他只是端着那茶,温柔的说道:“姗儿,起风了,可以将那窗门关上吗,我感觉好冷。”
就在菊妃转身关窗门之时,他将黑衣人给的毒药放进了茶杯中,当毫无察觉异样的菊妃回到他身边时,东方侯深情的望着眼前之人,慢慢的将茶杯移到嘴巴喝了一口,当他将茶杯放在案桌上后,回首对菊妃说道:“姗儿,你能再让我抱抱嘛?”
菊妃没有回答,而是倚靠在的身边,没过久东方侯体内的毒发作了,他嘴角流下了鲜红的血液,渐渐的滴在了菊妃那娇俏的脸上,此时的菊妃惊呆了,抬起头望着,伸手去抚摸他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为何,你要这样傻?”
“他那不是傻,能死在心爱的女人身边,这对东方侯来说,难道不是快乐比惨痛多一些吗?”就在东方侯归天之后,帷幔深处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此时的菊妃怀抱着东方侯,望着眼前的少年,只见他身穿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他的脸还被半片银制的面具遮挡着,看不清此时他的脸上是悲还是喜。
“对娘娘来说,在下是谁重要吗,我只不过是这场闹剧的看客罢了,这次前来只是想提醒娘娘一件事情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南晨郡王东方毓。
“呵呵,本宫的心已然在他死的那一刻随之而去了,你说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本宫上心的。”菊妃依旧怀抱着东方侯,冷冷的说道。
“娘娘,可是忘记小皇子了,他可是侯爷的希望,更是您的寄托,难道娘娘要让侯爷白白做出牺牲吗?”
“对,对,本宫还有小皇子……”
“娘娘,不是一直处心积虑想杀了太子,好让小皇子当太子吗,可是你错了,即便你杀了太子,小皇子也当不上太子,因为皇帝还有一个儿子。”
“你说什么,他是谁?”此时的菊妃将东方侯轻轻的放在那案桌之上,一个箭步走到东方毓跟前,拉住他的衣领怒吼道。
东方毓看着眼前发疯似得女人,微微一笑,言道:“是刘长赢,我想娘娘对皇帝往事知晓的一清二楚,无需我再多言了吧?”
听到他如此一说,菊妃好似有一些沮丧,松开了那双抓住东方毓衣领的手,东方毓见她如此,便要转身离开,在临走时他还扔下了一句话:若他日用的上在下的地方,就让人到京城汇通商号来找我吧。
{驸马府}
冯绍民刚出府门却被张绍民堵在了门口,只见冯绍民对其作揖道:“张兄,在下还要去拜会一个朋友,不能招待你了……”
张绍民本想他要出门,就想离去的,但最终还忍不住道:“冯兄,我还有一事请教!”
冯绍民短短地“额?不知张兄有何见教”,只听张绍民支吾道:“你……你没想过要把天香寻回来?”
冯绍民听他一言不免有点惊愕,含笑反问道:“她现在过得很好,为何要寻她回来?”
张绍民不解道:“可天香的那份‘好’里,却没有你。你若爱她,就不会不想再见到她!”
此话一出,冯绍民的身子就微一轻颤。他半晌不答,院中一时阗寂无声。此时他的心中反问着自己爱她吗?
冯绍民最害怕别人问起他这个问题,可偏偏眼前之人提及了这问题。
天香在自己身边时,会觉得自己大多对她是愧疚之感和疼惜羡慕之情。可自从她离开之后,自己却发现自己对李兆庭的情已然淡忘。他对天香的心意早已超越了李兆庭,如果一个人衣食住行全不缺,却为一个人茶不思饭不想,难道还不能叫爱?他察觉到这个想法的瞬间有一种沮丧之感,怎么会这样呢?自己和天香同为女子,如何谈爱?
但此时他心底又有一丁点儿庆幸,他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再见到天香。他想起内卫日前的飞鸽传书,那上面书写着两个字:衡州,公主安好。当他看到纸条的一瞬,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天香一身男装,一手甘蔗,和一剑飘红行在衡州的画面,那一刻他苦苦一笑,心中暗叹:天香走得再远些吧,别再回来了,那才是属于你的生活,只有那样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冯绍民抬首望天,有一只寒鸟飞来,嘎嘎地叫了两声,有些哑哑的,见无应和,一下也无趣的飞走了。他面上淡淡的,迟疑道:“如果我说我没有爱过天香,张兄信吗?”
张绍民摇了摇头,几乎是斩钉截铁说道:“我不信。若真是如此,我只能说冯兄演戏真是演得太好了!”
此时却只听的冯绍民“扑哧”一笑,那笑声起先只轻轻的,而后却越来越大声,清利之下居然有分疯癫的意味。张绍民愣愣地看着冯绍民,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一片惊愕之中,疑惑的望着眼前那个白衣俊秀的青年。
时已入十二月,那时的木棉花早已全坠,残存的香味,薄得让人怀疑只是依恋里记忆中的味道。冯绍民望着那棵光秃秃的树,轻轻掩面,没有人看到,他笑到最后,那笑竟让他流出了那苦涩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旧时书房内凌宇将怀表转赠   ,   凄凉灵堂里东方胜讥


{汇通商号}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而此时的冯绍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告别那在府门外阻挡自己去路的张绍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自己此时心中为何如此的惆怅,失望中掺杂着悲戚,沮丧中掺杂着无奈,那种滋味,没有自己与他分担,只有他独自一人细细品尝。
一路而来冯绍民无心看周遭灯火阑珊的景象,此时的他只是想找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的地方,可当他在那繁华的街道上停下来时,无力的抬起了头,只见那‘汇通商号’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映入了他的眼帘,冯绍民微微一笑,幸好在这个四四方方将自己困死的京城中还有这一方净土,还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诉说,愿意那样静静的陪着自己,念及此,他便撩起自己的衣摆跨进了那个门槛。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见有客人进门便带着笑容迎了上来,恭谦的问道:“这位爷,不知有何需求,我们商号货种繁多,信誉好,你瞧我们商号有丝绸,茶叶,瓷器,还有……”那小厮本想继续介绍道,可是被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只听得那人说道:“原来是冯公子,凌宇怠慢了。小谦子,你去帮老掌柜吧,这里有我。”
“是,凌爷。”只见那小谦子便转身离开,到那老掌柜身边去了。
而此时的凌宇一边请冯绍民到内堂,一边命人泡茶,两人穿过一个小天井,走过回廊,便来到了那内院的厅堂,冯绍民原本以为自己会在那个厅堂里见到东方毓,可是他进入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不知为何他的心中不免有一些失落,转身望着凌宇问道:“怎么南晨不在商号吗?”
凌宇接过丫鬟手中那个托盘,将茶摆放在桌案上,听冯绍民言语中有一丝失望,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故意装作没有听见,没有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说道:“冯公子请用茶。”
冯绍民伸出手,将那手绘盖碗茶具端在手中观赏,心中暗叹如此典雅古朴茶具也只有南晨兄配得上,当他打开那个茶盖时,茶的香味扑鼻而来,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是苦丁茶,他惊讶的看着身边的凌宇,本想问为何他知自己喜欢饮用此茶,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抿了一口茶,将其含在口中细细回味,在旁的凌宇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不觉好笑,他好似知道冯绍民想问一些什么似的,便开口道:“冯公子,此茶可合公子的心意,我家少主吩咐了,只要您来就将商号中最好的苦丁茶奉上,此茶是商号刚到的新茶,如若冯公子喜欢,待会我让人送一些到府上。”
“如此甚好,多谢凌兄了,对了,我都来了这么久了,敢问凌兄,为何不见南晨兄前来,是否还在妙州未回?”冯绍民向凌宇抱拳作揖表示感谢,转而相问道。
“冯公子,少主确实不在商号之中,那一日,我家少主和我处理完妙州商号之事后,少主说自己近日心绪不宁,和我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赶往乾州的大智禅寺找慧了大师参禅去了。”
“额,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在下也不再叨扰了。”冯绍民听凌宇如此一说,便感觉自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也了无生趣,放下手中的茶碗,打算离开。
“冯公子,请稍等,少主让在下转赠一物于您,冯公子请随我来。”说完此话,凌宇就将其带到了东方毓的书房,当冯绍民步入那个院子时,只见院子内千百竿翠竹掩,入门曲折游廊,廊上挂着一架鹦鹉。正房三间,其后的院子中有大株梨花和蕉,院墙根有隙流入清水,绕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当他紧随凌宇进入书房时,环顾四周只见窗下案上设着笔砚,又见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籍,此时冯绍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上了心头,当他看到自己的画像依旧悬挂在那里时,他的心不禁一颤,暗叹:南晨,为何你会对我如此痴情,回想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回忆我们之间的种种,我不是未有所动,只是我如今这个身份,现在我始终是天香名义上夫君,我不敢将你这个局外人牵涉其中。念及此,他的心中更是平添了一丝惋惜之情。
“冯公子,这个就是少主让我转赠于你的东西。”此时凌宇将一个紫檀木的匣子递给了他,淡淡的说道。
冯绍民从凌宇手中接过那个木匣子,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只西洋人的怀表,他抓起那根表链子,仔细的看着那个怀抱,这是一只怀表的表壳是有金子包裹着,顶部镶嵌着一颗红色玛瑙,而最吸引他眼球的是那金灿灿的表壳上呈现的浮雕竟然是木槿花的图案,此时冯绍民呆呆的望着这只在半空中左右摇摆的怀表,心中有一丝欢喜。
“冯公子,这是少主留给你的书信。”凌宇见冯绍民痴迷般的望着那只怀表,就犹如少女见到自己心爱之人般,那眼里的真挚是无法假装的,见他如此,凌宇在适当之时将东方毓的书信奉上。
冯绍民将那怀表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打开那个信封,只见那熟悉的洒脱的字体映入他的眼帘,只见上面道:绍民兄,那一日,我初见此怀表时,便想起了当日你我在庭院中观赏木槿花时的场景,我知兄喜爱此花,便将其买下转赠于你,,试想那鲜活的花朵始终躲不过四季交替花开花落,所以我想以此来代替那鲜活的木槿花儿陪伴你左右,希望兄能喜欢。看完信后的冯绍民舒展自己紧紧攥着怀表的手,望着上面的木槿花,微微一笑,暗思:南晨,谢谢你!
沉寂良久,冯绍民将那怀表重新装回了那个紫檀木的匣子里,对着凌宇抱拳作揖道:“时辰也不早了,在下先行告辞了。”
凌宇将其送到商号门口,当冯绍民跨出那个门槛没有走几步,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对将要入内的凌宇说道:“凌兄,烦劳,南晨兄回来之后,到我府上相告一声。”
“冯公子放心,这是自然。”听得凌宇如此回答,冯绍民便转身离去,而凌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多了一丝同情之意:冯素贞,你是有才,你的才华让世间上的男子都折服,可是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为何你的命运会如此的坎坷,为了家仇参加科考,随后又做了驸马,女驸马,呵……多么好笑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你胸襟,还是该同情你的遭遇。
“小谦子,关上店门吧,你们大伙也收拾收拾,早点歇息吧,明个儿大伙还要早起开铺的!”凌宇走进商号后,吩咐道。
“诺,凌爷。”大伙听凌宇在那里说话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仔细的听着,待其话音刚落,众人异口同声道。
当凌宇再一次来到东方毓的书房时,只听得从屏风后面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她走了?”
“是的,爷。”凌宇朝着那人一作揖躬身道。那人便是东方毓,只见他离凌宇有远至近,走到了凌宇身边,走至那桌案上的烛台边,用细针挑弄着烛火,呆呆的望着那烛火,好像在想一些什么,就在此时在旁的凌宇打断了他的思绪,只听得他说:“爷,属下不明,为何爷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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