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相随,我当许汝一世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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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相随,我当许汝一世年华-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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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棋盒中,悠悠的言语道:“对了,冯绍民明日便会回到京城,到时候,朕让你们父女见上一面……”此时,茶依然泡好,冯少卿端起一个茶杯递到皇帝的跟前,听到皇帝的话语,他的手颤抖了一下,杯中的滚烫茶水溢了出来,溅在了冯少卿的手上,心系女儿的冯少卿并未感觉到疼痛,依旧端着那杯茶,递到了皇帝的跟前,心不在焉的言语道:“陛下,您请用茶……”
“好茶……”冯少卿的异样举止,皇帝看在眼里,心里他的心情,所以并未言语什么,只是微笑着接过他手中的那杯茶杯,凑到鼻尖下嗅着茶香,芬芳的茶香,让皇帝感觉到了无比的舒适,他将茶杯凑到自己的嘴边,抿了一小口,满意的赞誉道,然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只见他侧着身子,一手攥着茶杯,一手伸进棋盒里拿出了两粒白子,放在了棋盘的中央,略有所思的望着棋盘,时不时还将手中的茶杯凑到鼻尖下嗅着杯子上余留下的茶香,沉默了一会后,只听得皇帝冷冷的询问道:“少卿,来,你先坐下,朕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如今天下的局势?”原本站在一旁的冯少卿听得皇帝这般询问,愣了一下神,坐在卧榻的边缘,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内忧外患……”皇帝原本侧身靠在卧榻之上,听得冯少卿说完那四个字,便缓缓的坐起身,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近冯少卿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言语道:“少卿呀,还是你看的通透呀,只是那么简短的四个字就概括了朝局,哎,朕又何尝不知……”言至此间,皇帝停顿了一下,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呆呆的望着棋盘山的那两粒白子,又言语道:“少卿,你是如何看待祺儿和毓儿,你觉得朕百年之后,太子能镇的住四藩吗?”
“陛下,这……”冯少卿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见他一直盯着棋盘上的那两粒棋子,心有余悸,犹豫的言语道。“少卿,今日,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皇帝从冯少卿的话语中听出了顾虑,转身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一边翻阅着,一边镇定的言语道。冯少卿见皇帝已经站起身来,于是乎,自己也跟着站起身来,伫立在皇帝的身后,低下头,双手抱拳作揖,犹豫的言语道:“这……恕草民愚见,陛下百年之后,太子祺镇不住四藩,也制约不了南王毓,太子的命太好了,而南王毓的命太坏了,太子祺,他是陛下的嫡长子,从小被您处处维护着,没有人敢伤害他,加之太子生性文弱,又钟情于木艺,更本无心参与朝政,而南王毓的命运却与太子恰恰相反,当年,陛下为保江山,您的一纸诏令传到藩署,老南王迫于无奈,才将当时身为世子的东方毓以质子的身份送入京城,东方毓被囚困宫闱多年,自幼就没有了父辈的庇护,又随时处在危险之中,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如何进攻,如何防守,如何自保,如何掩饰,如何结交盟友,早已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陛下,草民来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假如,将太子棋与南王毓同时放到百兽群之中,我想您不用多加思考也会知晓,谁存活下来的机会会比较大吧……”
“是毓儿……”闻得冯少卿的言论,只听得“啪”的一声,皇帝重重将手中的书籍合上,转过身,有些愤怒的盯着眼前之人,眼里包含着杀气,冷冷的言语道。“陛下,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冯少卿依旧低着头,但是他从皇帝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杀意,使得他后脖颈子阵阵发凉,故作镇定,嬉笑着拍马屁的回言道。皇帝沉默的走到棋盘边上,伸手抓起了其中一枚白子,攥在手中,反复的嘴里念叨着:祺儿,毓儿,太子,南王……沉思了一会后,只见皇帝伸手从另一个棋盒中,拿出了一枚黑子,微笑着,问道:“少卿,你说素贞能制约的了毓儿吗?”冯少卿闻得此言,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一些僵硬,突然间,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声音言语道:“这个……陛下……那个……素儿……素儿,她始终是个女儿身,若是她的身份被人天香公主知晓,或是被有心人昭示天下,那么……”冯少卿没有接下往下说,只是犹豫的抬起头,注视皇帝,有一些哽咽了,泪水让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一些模糊……
“那么,冯素贞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皇帝接过冯少卿的话茬,当他看到冯少卿眼中的泪花时候,叹息了一声,继而又言语道:“朕知道你心疼素儿,朕又何尝不能理解你的那份情感,可是为了江山,朕迫不得已呀……少卿,还记得当日朕给你的承诺吗,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朕都会保全你们父女……”皇帝将冯少卿搀扶了起来,用手拍了拍他抱拳的双手,用言行安抚着那颗慌乱的心,尔后将冯少卿坐在卧榻上,淡淡的言语道:“罢了,不再说那一些,少卿呀,你赔朕下盘棋,如何?”闻得此言,冯少卿机械式的点了点头,之后,二人便在棋盘上摆开了阵势,但他二人看上去都有些心不在焉,各怀心思……冯少卿望着棋盘上的黑子,心中暗叹:素儿,你为什么要回京城,为什么没有听爹爹的话,你知不知道,回来,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就会成为皇族权力纷争的牺牲品,素儿,我可怜的女儿……念及此,原本悬在半空准备落子的手,开始颤抖着。而坐在他对面的皇帝,他的心中所想却是如何保全江山,如何保全太子祺,如何替太子祺除掉四藩的威胁……直到子时,皇帝才离开梧雅苑,只留得冯少卿一人,呆坐在卧榻之上,默默的悲戚着……
【崇政殿】
离开梧雅苑后,皇帝直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之中,合衣倒卧在床上,或许是真的累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执事太监带着宫女们捧着朝服朝冠进入寝殿里,才缓缓醒来,只见他在执事太监的搀扶下,坐起了身,伸手揉揉了自己的太阳穴,疲惫的抬眼看了一眼宫女手中的朝服,勉强的支撑着站了起来,张开手臂,任执事太监褪去常服,在他的帮助下换上了朝服,尔后,接过宫女手中的锦帕,一边擦拭着自己的脸颊,一边走到铜镜前坐了下来,望着铜镜里苍老的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悲戚,他将手中的锦帕递给了宫女,此时,在旁的执事太监撤去了皇帝头上的玉冠,梳理了一下发髻后,接过宫女托盘里的朝冠,将其戴在皇帝的头上,待一切都妥当后,皇帝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崇政殿的方向走去……
“皇上驾到,众臣早朝……”当来到崇政殿的的台阶下时,执事太监匆匆跑上台阶,站在宫殿的侧门门口,大声的叫唤道。听到这一声叫唤,等候在殿外的大臣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按官职的大小,分文武,排成了两列纵队,井然有序的进入到了崇政殿里,只见众人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的等待着。皇帝在执事太监的搀扶下,走上御台,坐在龙椅之上,待其坐好后,底下的那些大臣纷纷撩起下衣摆,双膝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三呼万岁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将手靠在龙椅的扶手之上,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对底下的百官说道:“众爱卿,平身……”只见底下的官员听得这一声言语,机械式的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悬于胸前作揖,又异口同声道:“谢皇上……”
“众爱卿,经国师精心勘察和测算,接仙台的奠基早已经定下来了,可是,为什么几个月来,献忠心的人却寥寥无几,为什么国库中的银两还是远不足以修建接仙台,所以,朕思前想后决定,咳咳……”说到此间,皇帝咳嗦了几声,抬眼望着底下那帮官员,继而又言语道:“国师,还是你来说吧……”站在一旁的国师闻得此言,便走出朝班,双手抱拳作揖,悠悠的言语道:“遵旨,贫道上次就讲过,财宝不在朝廷,就在民间,既然国库仍旧空虚,我们就让民间的有钱人捐款献财,皇上大可根据每人献财的多少,而加官进爵,那些商人看重的并不是钱财,而是名分,自古以来,士农工商,为商者排在最末位,只要皇上给他们名分,他们自然会心甘情愿的献出钱财……”闻得此言,刘韬走出朝班,站到国师的身前,怒吼道:“那不成了卖官鬻爵了吗?”
“怎么是卖官鬻爵呢,只是加官赏爵,献财赏官,献多少财,就赏多大的官嘛……”国师闻得刘丞相这般言语,便嬉笑着对其回言道。“换汤不换药,遮人耳目而已……”刘韬看着嬉皮笑脸的国师,心里就觉得有些厌恶,他生气的对着国师拂袖道。“刘丞相,我怎么遮人耳目了,修建接仙台,是为了皇上能够长生不老,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是普天下臣民共同的心愿,为了皇上的长生不老,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在所不惜的……”国师站在刘韬的身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瞪了一眼刘韬,淡定的言语道。“皇上,卖官鬻爵也好,赏官赐爵也罢,总之,万万不能为之……”刘韬没有搭理国师,只是双手抱拳朝着皇帝一躬身,尔后,谦卑的回禀道。
“为什么?”皇帝坐在龙椅上,用手支撑着自己的头,懒洋洋的听着他两的争吵,当听得刘韬那般言语,一脸不高兴的言语道。“皇上,恕老臣直言,卖官鬻爵乃是朝政腐朽之先兆,赏官赐爵更是皇室虚空之象征,诚然天下百姓,都衷心祝愿吾皇长生不老,然皇上此举,必然劳民伤财,引起民愤,而从长远来看,皇上此举必然会被载入史册,后人见之,必然会贻笑大方……”刘韬言于此,突然停顿了下来,多年官场上的摸爬滚打,早已习惯了察言观色,便不自觉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只见皇帝一脸的不耐烦,正当刘韬不知如何接茬时,站在他身后的张绍民走出朝班,双手抱拳对着皇帝一躬身,尔后,低着头言语道:“皇上,刘丞相所言极是,请陛下三思……”此时,国师绕过张绍民,走到刘丞相的跟前,冷嘲热讽道:“如此说来,刘丞相,张提督,你们俩是不希望皇上能够长生不老了……”
“哼,吵够了没,你们当朕是死人呀,此事不必再多言,就这么决定了,吏部尚书,何在?”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得刘韬和国师之间的争论,本想再看一会好戏,可不曾想张绍民也掺合进来了,便有些不乐意了,假装生气的伸手用力的拍打了一声龙椅的扶手,怒斥道。“微臣……臣在……”位列朝班的吏部尚书,听得皇帝的叫唤,慌张的走出朝班,谁知腿脚一软,瘫在了地上,断断续续的回言道。“什么官,什么价格,吏部拟个章程出来,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也好让天下富商公平竞争……”皇帝见他堂堂一个吏部尚书,如此胆小懦弱,心里甚是不悦,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没好气的对其言语道。“微臣遵旨,不过,回禀皇上,朝中孔雀官职并不多,微……微臣怕到时将那些官职卖了也凑不齐修建接仙台的银两……”那吏部尚书心里有些害怕,依旧跪在地上,不敢乱动,低着头,小声的回禀着。
“呵呵……陆尚书,如果天下的商人都来求官求爵,是会满足不了需要,会出现供不应求的现象,可是,现在只有皇上一人有官职可卖,依贫道之见,若是这朝中的官员,如果都能把自己的官位献出来,由皇上给卖了,还何愁修建接仙台的银两不足啊……”国师走到吏部尚书的身边,冷笑了一声,尔后,俯下身,大声的言语道。“国师说得有道理,启奏皇上,老臣是丞相,官居一品,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此按照国师的计算方式,老臣的官职应该值一千万两,老臣愿意把丞相之职进行拍卖,将所得的银两悉数献给皇上……”刘韬的话音刚落,便有五六个大臣一同走出朝班,跪在刘韬的身边,异口同声的言语道:“皇上,微臣等也愿意捐献出自己的官职……”
“你……你们,你们都把官职给卖了,谁来替朕管理国家呀?”见到众人纷纷上前献官,皇帝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了,他知道如此下去,朝中那一些忠臣便会被排挤出去朝堂,可是,自己又不能好言安抚于他们,那一刻,皇帝有些怨恨刘韬,心中暗骂他顽固,就在皇帝不知所措的时候,国师心中暗喜,想借此除掉那些大臣,便走到刘韬的跟前,伸手指着他,煽风点火道:“刘丞相,你倚老卖老,煽动大臣,不以皇上的长生不老为重,故意戏弄皇上,以辞官为要挟,你该当何罪?”
“好,刘韬,朕今日就收回你的丞相之职,公开跑买,用拍卖所得的银两修建接仙台。”见刘韬等人始终处于下风,皇帝处于大局考虑,无奈之下,决定收回丞相之职,继而冷冷的对众人言语道。“启奏皇上,有钱未必有才,请皇上慎重考虑……”在旁的张绍民见皇帝做出此等决定,再也按耐不住了,便上前直言道。“张提督,此言差矣,有钱也就必然有才,没有才,他怎么能将财富累积起来,有钱人,他来竞买宰相之职,不仅说明他有大才,而且也体现了他对皇上忠心。张提督,这一切,可都是为了皇上长生不老。”国师见张绍民还在垂死挣扎,便不客气的对其言语道。
“皇上,此才非彼财,再者,刘丞相,他一生为朝廷兢兢业业,请……”还未等张绍民把话说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便大声的阻喝道:“闭嘴……”尔后,站起身来,离开龙椅,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刘韬,怒斥道:“刘韬,你真的想把丞相之职给卖了?”跪在地上的刘韬抬起头,含着泪,望着皇帝,用颤抖的声音,言语道:“老臣……老臣恳请皇上,容老臣告老还乡……”说完此话,便只见得他“咚咚咚”的朝着皇帝磕了几个头。
“你……刘韬,你居然敢威胁朕,呵呵……反了,还真是反了你……自从朕要修建接仙台以来,你不但消极对抗,而且处处与朕作对,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好……很好,拟旨,三日后,公开拍卖丞相之职……刘韬,朕,今个儿也成全你,来人,将刘韬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殿前侍卫听得皇帝这般吩咐,便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上前,褪去了刘韬的官服,押着他离开了崇政殿……望着刘韬被押出去的背影,皇帝无奈的后退了几步,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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