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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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杨家将-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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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皇帝陛下,吾主天庆王在北上离此三里远的帐篷内侯驾,今日天已晚,明早即移驾城内在会盟台向陛下就教。原城内守军小臣带走,由陛下的御卫接防。土城上只留数十名老军守夜、打更。如陛下认为不便,小臣也带走!”潘仁美觉得老兵不妨事就道:“那就不必了,感谢贵使款待!明日再会!”
耶律学古走后,杨令公将一千御林军分成两拨,五百人守在宫内,五百人沿宫墙巡防。请潘家父子负责宫院大门的守卫,自己与八子人不卸甲、马不离鞍巡视内外。
三更过后,宫外叨!叨!叨!三声炮响过后,接着是号角连声,人欢马叫,宫墙外点燃的灯笼、火把把半边天都映红了。乱糟糟的喊声是:“杀尽南蛮!活捉宋天子!”从不时传来的刀枪撞击声判断,宫外的御林军在作拼死的抵抗、、、、、、。
杨令公急令杨延平施放烟火流星,通知幽州支援。与潘仁美商议道:“我们已中番狗奸计!血战在即!请太师父子在里边护驾,我们父子出去杀敌,只有杀退来敌方能护主突围!”潘仁美道:“辽军凶悍,意在图谋万岁,护驾之责较重,老夫愚意,杨令公率诸子护驾,我父子冲出杀敌,相机看好突围路线,联络援军。”言毕即带子冲出。潘仁美是危险之际舍身为国吗?非也!傍晚,他以熟悉地形为由,私下与辽兵百夫长沟通,送给人家二百两黄金,答应晚上如有轻重缓急,先放他父子五人出去。这时他父子五人正躲在土城外庄稼地隔岸观火。
杨令公见潘仁美行动反常,无遐细想,分配诸子四面守住行宫,自己提刀立在正门口。片刻守在墙外的五百护卫全部战死,辽兵已开始跃墙、攻大门,与御林军打的十分激烈。令公在门口横刀杀死攻到门前的十几名巴图鲁,反身关上院门跑步入内室对太宗、八千岁道:“潘太师父子不知去向,外围五百守军已全部战死,贼兵正在围攻院墙,形势十分危急。幽州援军最快一个时辰后方能到达,现在突围,臣父子九人万难在箭雨中保住圣上、千岁不伤。如果固守做困兽斗,臣父子拼死杀敌坚持到援军来亦勉强可以,然,万岁、千岁的安全、、、、、、”八王道:“难道我君臣就这样束手被擒不成?”令公道:“为今只有用诈降计,先稳住局势,等待援军,天明看情况再设法突围。”太宗道:“事急矣!卿可便宜行事,不必再奏朕知!”
杨令公令军士先放一声号炮,然后单人提刀出门高喊:“指挥的辽将听着,吾主已准备天明出降,尔等可暂时退兵,否则我杨家军必保主死战,血溅沙场,绝不生降!”在外指挥的韩昌、耶律学古也觉得只有活的宋国皇帝,才能在割地赔款的国书上签字,要一个死皇帝有何用处。何况杨家父子人人武艺高强,真要拼个鱼死网破,结果还难料定。故停止进攻,待天明。
两个时辰过去,天将黎明。幽州的援军不知何故仍未来到,潘家父子也无信息。杨令公知道,假的诈降计非真实行不可了!如何进行呢?反复推敲,决定找个人假扮太宗出东门投降,吸引辽将注意,自己才有可能护送太宗、八千岁出西门潜逃。可眼下去那找个有天子相的人呢?一个人在走廊自言自语:“天子相!天子相!”“什么天子相?”大郎杨延平见父亲心里犯愁忍不住问道。令公一看不由惊呆了,平时没注意,现在才看到杨延平的身材、脸相竟与太宗惊人的相似。猛然想起多年前师祖曾说过,延平有一朝君子相,莫非就应在今日!大郎见父亲看了自己一眼就低头不语,就低声道:“父帅,明日只有让我与二弟扮成圣上与八王,出面会见天庆王,你老才有可能护送万岁、千岁脱险出去,不然,就是我父子全部战死,也难保得圣上周全!”令公唉来了一声道“平儿!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啊!”杨延平道:“两害相比取其轻,如孩子为国捐躯能换来父亲与圣上的平安突围,亦是忠孝两全、死而无憾哪!!”
杨令公把眼前的形势与策略奏知太宗,宋太宗感动之余,竟慷慨激昂的道:“朕为一国之君,怎能让臣下替死!天明朕一人出去,会见那天庆王。卿保皇侄回幽州复兵报仇!”杨令公道:“血染沙场、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是做武臣的本分!自古君辱臣死,杨家只要还有一人在就不能让万岁涉险!天将黎明,时不我与,臣叩请万岁、千岁急速更衣!”言毕磕头不已。八王掺起令公道:“叔王,事已至此,延误不得,更衣吧!”
天明,大郎杨延平头戴冲天冠,身穿滚龙袍,把灰马的毛与白马的毛掺和沾在嘴上,充当苍胡须。撵上一坐,与真太宗一般模样。因扮出降皇上,不能顶盔贯甲,拿兵器,仅在臂上装了一具弩弓袖箭,自己的战马、长矛由充当护卫的杨杰拿着。二郎杨延定头戴逍遥巾、身穿诸黄袍,内穿软甲,扮成八千岁,兵器由杨杰拿着。三郎杨延辉、四郎杨延朗、五郎杨延德、八郎杨延顺个个顶盔贯甲护着车驾。天庆王耶律尚毕竟年轻,心中撑不住事,天刚亮就带大臣、护卫登上所谓‘受降台’,急不可待地望着行宫方向,远望撵驾来到,激动的不由站了起来,与众大臣指指点点,得意非凡。在撵上的大郎看到他傍若无人、得意忘形的样子,不由心潮澎湃、血往上涌,暗将弩箭上铉。撵到台下,众番兵、番将七嘴八舌,喝令杨延平下撵,天庆王更是踮脚俯身往撵上看,杨延平抬臂一指耶律尚,喊了声:“杀!”天庆王箭穿咽喉应铉而倒!台上顿时大乱,气急败坏的韩昌歇斯底里地吼叫:“杀光宋蛮!”惊醒过来的辽兵、辽将立即围向撵车、、、、、、。
杨家将予定的计划是:以大郎喊杀为号,三、四、五、七、八郎在车撵周围挡住辽军,掩护大郎、二郎下撵接兵刃上战马后,再一起向城外冲杀。没想到事出异变。
天庆王的护卫队长胡达,原是辽东一带的独行大盗,不仅武艺高绝,且蹦、跳、窜、闪的轻功独到,江湖号称‘草上飞’,是武科前十名进士之一。这小子久走江湖,比一般辽将见识多、反应快。他老远就觉得撵上的太宗神气不正常,一直在撵车周围跟着。大郎抬臂时他喊声“不好!”没等韩昌下令,顺手夺过身边小番的长矛,跳起来刺向大郎,杨延平背朝他正要下撵,不防被刺中软肋,扮八千岁的杨延定这时刚接过杨明递来的长矛,眼角看到刺向大哥的长矛,已来不及救援,只是本能地抡起枪攥,把身体尚未落地的胡达的头打的稀烂!下马将大哥抱下撵查看伤势。
这时三、四、五、七,八郎已与蜂拥而至的辽将杀在一起,无遐看撵上的情况。当杨七郎奋勇杀死对手回顾撵车时,只见大哥尸身靠车轮坐地,二哥躺在马傍身体惨不忍睹。原来,当二郎把大郎的身子抱下车,大批辽骑兵已冲到,杨明、杨杰喊了一声:“二将军快上马!”即抡刀步战掩护。杨延定看大哥已是无救,将尸体靠车轮放好,持枪认蹬上马,才入一蹬,马被冲到的辽将打翻,马尸压着身体,马蹬扭住一脚,无从借力推开死马,被一拥而过围杀护撵御林军的辽骑兵战马踏身而过,顿成肉泥、、、、、、杨明、杨杰亦被乱兵所杀。
杨延嗣见二位兄长瞬间尸横在地,急的血充瞳仁,不顾个人安危要下马安置遗体。恰杨延辉杀回见状急喊:“老七别下马!先顾活的!快找老四他们要紧!”七郎问:“四哥他们现在何处?”三郎道:“守在土城东门口,我们按计划夺取了通道,可是不见你们出来,我就杀回来寻找,快走!一旦番人封死了东门,就出不去了!”兄弟二人快马奔到东门,告知四、五、八郎两位哥哥的恶耗,哥几个相对悲伤不已,杨延德道:“逝者已矣!此非丧痛之地,贼韩昌认为圣驾还在土城内,我们几人冲出时他必不会对我们太重视,我们冲出后不要恋战,全力向北杀,给他摆个迷魂阵,让他不明所以,离开战场再相机绕道南返幽州。”于是,七郎在前,三郎断后,四郎在左,五郎在右,八郎在中一起向外冲杀。
韩昌在大郎射死天庆王后,指挥辽军迅速格杀了随撵车的几百名御林军,同时也被杨家众弟兄杀死了不少战将,他看土城内地方太小,大军展不开,就下令全部撤出。把主力放在东西二门外,等待宋国君臣突围时一网打尽。当三郎等五人从东门冲出时,他认为是杨继业派的疑兵,果然不重视,仅派几名副将领一个千人队截杀。同时发信号让埋伏在芦定河岸的番兵注意收捕。所以杨家弟兄五人才得以冲出大军的包围。
五人杀散拦截的敌人,继续向北渐渐接近山区,在一处河湾,八郎杨延顺见已远离战场想去河边饮水,三郎杨延辉看河湾芦草丛生不放心,道:“四五七弟不要下马,就地稍歇,注意警戒!待愚兄陪八弟去河湾取水!”
二人来到河边,正要下马突然草中伸出无数挠钩将马拖翻,因八郎离水近,马翻时将他栽入河中淹没,三郎倒地尚未拔出佩剑已被乱刀分尸。这时埋伏的辽军人马纷纷现身,鬼哭狼嚎般围杀过来。四郎杨延朗悲愤地喊道:“五弟!七弟!我们人困马乏,已是强弩之末!不能再拼杀,估计三哥与八弟已遇难,弟兄们不能全死在此地!接敌时由我断后阻敌,你二人拼命冲向山中!杨七郎道:“要死!一起死!决不独活!”四郎掉转枪尖指向自己咽喉道:“你二人不听兄长的话!我就先死!”杨延德、杨延嗣只好含泪答应。兄弟三人拍马冲入敌群各刺死一将,趁潘兵一楞之际,延郎大喝一声:“分!”延德杀向西北,延嗣杀向东北,延郎左右阻敌。埋伏的番兵只有两个千人队,领兵的两个千夫长,一个副将刚才已被杀掉,另一副将看到宋将三下分开,自忖拦他们不住,就不再追跑向辽国腹地的二将,仅集中力量把杨延郎死死围住,战有一个时辰,杨延郎战马受伤多处,终于不支倒地,措手不及被俘。
且说五郎杨延德摆脱追兵,冲入山林下马暂歇,暗想:现在辽邦内地,到处都是辽人,穿着这身宋国的战服可说是寸步难行,怎么办?猛然想起昔年随父五台山探师,临别师傅交给自己一个小小木匣,道是:身逢绝境打开看。此时不看,更待何时!哪知打开一瞧,盒内竟是一把剃刀,一份上写自己法名、年龄的度牒。不由长叹一声道:“万般不由人,全是天管定!父母大人恕儿不孝!随脱去铠甲,剃去鬓角、胡须披散头发,用匣中法箍束好,怀藏度牒,放走战马去掉斧柄,将斧头藏入崖下石缝,以度牒为证,成了一名带发修行的出家人,掩过辽人耳目,望五台山清凉寺行去。
杨七郎冲出后信马沿着山下荒草野径进入山区。一路回想今日战况,心情沉烦,信马由缰不知不觉已深入山中二十余里,眼看日落西山,倦鸟归林也不知自己该向何处走。忽听前面树林内有人用汉语娇声喝问:“骑马者何人?来此何为?速驻马答话!再往前走就放箭了!”杨延嗣一楞停马答道:“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代州杨延嗣是也!尔等是中原人?还是番邦辽狗!在此设伏盖欲何为?七爷固累!杀尔百十人陪爷爷去见阎王还是绰绰有余!不要躲藏放马出来吧!”“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林中出来一群叽叽喳喳、拿枪带刀的女兵,为头的一个打量杨延嗣半天问道:“将军真是火山王的七孙子?可知杜柏英是何许人?”“他老人家乃吾叔祖,十年前已在火塘砦西归,”“如此说来,真是七将军到了,我们寨主奶奶正待找你,请将军随小婢上山吧!”
杨延嗣将信将疑随女兵们进入山寨,只见从大厅奔出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边走边喊:“我看七儿哪里!七儿、、、、、、”杨延嗣细看之下认得是杜国显叔叔的夫人刘婶娘,忙大礼参拜:“七郎拜见婶娘!你老不是在火塘砦纳福嘛!如何在这里?”“免礼!请起!进屋叙话!”
大厅内已摆下酒宴,母侄边饮边谈,刘氏道:“说来话长!你表妹金娥四岁那年,我带她离火塘砦到代州看父,元宵节看灯时在人群中走散,遍寻州城内外数日不见,心疼失女,常与你叔口角,心中一烦就赌气回到火塘砦。前时得知太宗伐辽,担心你叔安危就又来到代州,巧的是金娥也在那日归来。原来看灯时,金娥被人贩子背往太原贩卖,夜宿客栈小女哭闹不止,恰恒山无色师太宿在隔壁,闻哭声有异,用十两纹银赎出,带往见性峰授艺,十四年后艺成下山寻父。你杜叔见失女复得,全家团聚,喜不自胜,邀王贵、及军中火塘砦老将痛饮庆贺,哪知乐极生悲,风寒伤酒竟一病不起,军中无良医,待快马请太原名医来,已是回天无力。老身见金娥已是身高袖长的大姑娘,就想起曾与你家定过娃娃亲,就携她赴幽州寻你父子,以期班师时同归汴京。赶到此地寨主拦路,服我母女武艺高强,拜为新寨主。前面辽宋大战,就暂住于此,哪知恰遇到你,真是天意!你不在前敌,到此何故?”杨延嗣唉了一声道:“太宗爷金沙滩双龙会中计被困,遵父命哥七个诈降计诱敌。箭射辽尊、大哥撵上被刺,救大哥二哥被马踏如泥,芦定河遭突袭三哥乱刀分尸、八弟溺水,突围战被冲散我一人到此,四、五哥生与死不知下稍。”言乞泪如雨下,伏桌低泣。
刘氏劝说多时,待延嗣情绪稳定、心情开朗又道:“七儿啊!自古瓦罐不离井台破,将军难免沙场亡。你为前敌战将,前途难料,今日到此乃是天意,老身今晚就让你与金娥成百年之好,非独了却老身心事,亦为你杨家虑尔!”言讫不由分说,强行完成花烛之礼。
次早,杨延嗣携妻前厅拜谢过刘氏成全之恩后道:“小婿蒙岳母错爱授婚,此举在岳母自是大义凛然、感人肺腑,在小婿则欠妥矣!为早日会见老父禀告军情,想今日就返幽州,不知岳母大人意下如何?”刘氏道:“贤婿之言固是成理,却有所不知。韩昌中计让太宗、八千岁巧离险地,一怒之下在金沙滩以北大肆搜捕我国散兵游勇,见者格杀勿论,放你下山无疑去送死!只能再停几日,待其收兵后再走”。是故,杨延嗣在寨中渡过了他这辈子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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