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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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宠妃-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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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将我带至一个陌生的地方,把我关在黑屋子里。
他解开了我身上的穴道,“先在这里委屈你了清忆娘娘,我们已经将消息放了出去,等利用你引天邑御来到此地,你便解脱了。”
我怔怔片刻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绑我来,是要引诱他……哈,你们是不是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天邑御来呢?……哈哈。”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笑。”我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
我绕了大半个世界,就是为了躲开这些无休止的争夺,没想到到头来,我依旧没能逃出。我不犯人,人自犯我;我远离皇权下的世俗,却非要有人拉我进入。
在屋子里待了一日复一日,我除了喝水几乎没吃什么东西,食盘满满端进来再全数撤了出去。我不是抗议绝食,而是实在没有胃口下咽,我的胃出现了排斥反应,强迫吃下东西就会紧接着吐出来。
在一天夜晚,我依旧没吃饭,躺在床上昏沉睡觉。
恍惚间,似乎有人进来了房间。
这人的手指抚摸上我的面颊,冰凉轻柔,动作带着几许无奈和叹息,他身上有淡淡花香和龙涎香混合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莫名袭来,我在睡梦中皱着眉翻身,想要摆脱这样的碰触。
白日醒来,头脑发疼晕晕。
就是在这日的黄昏,房外终于响起了打斗声。
我起身拉扯房门,居然没有锁,我打开门便一眼看去乱糟糟的四处打斗的身影,天邑凌晟、天邑青、安予彦都在,和他们挥剑厮杀的竟是村镇中前些时日来的商旅。
商旅一改形象,挥着刀剑招招凶狠速度奇快,地上已躺了不少尸首。
而其中有一个尸首非常引我注目,白色的衣裳染尽血迹,正是胁持我而来的那个陌生男子!
“大哥……”我轻轻呼唤。
安予彦瞧见我后,急忙打退面前人,飞跃上前将我护在身后,我从来不知安予彦的武功会这么好,我一直认为他是偏偏儒雅的文官,肯定不会动用刀剑的。
院中的十数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安予彦杀出一条路,拉着我飞出了院落,身后的天邑凌晟和天邑青都跟随而至。
我们四人飞速逃离,而后面的人紧追不舍,我喘着气小声问安予彦:“……是不是……他来了?”安予彦肃穆的点头:“不知道是哪里泄漏出去的消息,这些禁卫乔装成商旅混了进来。”
少顷我们便被追到,禁卫又添加了不少人手,两方人又开始对打。
安予彦因为要处处护着我,拖累得他很是束缚,眼见他身上已被划下不少细伤口。
我急得叫道:“你放开我,我会连累你,让他们带走我罢。”
天邑凌晟围了上来,“他们岂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他帮安予彦挡掉不少围攻。
我一看见他便气火上涌:“都是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天邑凌晟!我生平最恨别人利用我,你偏偏将我利用的彻底!”
天邑凌晟眼睛莫测:“你说什么?”
“你眼看我被那个男子带走,他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将我囚困起来,利用我引天邑御的注意……你就这么想重拾你的大业吗!”我吼道。
天邑青扬声道:“不会的尤笙,我哥哥不会利用你,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是筏督将你带到此地囚禁起来的……”天邑凌晟眼眸愕然一闪而过,随即悟出什么,脸色恢复如常,他刀腕一转,拦腰砍断了向他袭去的禁卫,鲜血崩尽。他非常冷漠的对我道,“是,我利用你。谁叫你蠢,偏偏自投罗网到我这里,我不利用你你用谁?”
“你混蛋!”
天邑凌晟看了眼安予彦:“你快带她走。”
安予彦神情变了又变,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情绪。
“不,让天邑青他们俩个先走。”安予彦将我推至一旁的天邑青身处,“籽青,你轻功是最好的,不容易被追兵撵上。”
刀剑无眼,四处刀光剑影,我扯着安予彦衣袖:“那你怎么办?我不走。”
天邑凌晟冷笑启口:“你还想留在这里拖累我们?我和筏督既然利用你引天邑御到来,我们又岂会没有准备?稍后我的援军一到,我们便一同杀至天邑御的驻扎地,将他魂归此地。你碍手碍脚的毫无用处,只会妨碍我们,还不快滚。”
安予彦道:“我不有事。籽青快带她走,尤笙听话。”
天邑青脸色发白:“好。”他转而对天邑凌晟道,“哥哥我一会回来接应你。”
“不准回来。”
天邑凌晟怒斥,替我们杀掉了身边的几个禁卫。
天邑青看了看他最终揽着我飞出重重禁卫圈,房屋在脚下一瞬而过,安予彦和天邑凌晟挥舞着剑的身影渐渐变小。
我们在树林山石上匆匆飞掠,过了很久都没有追兵追赶,想来是他们抵挡住了攻势。一路上天邑青都紧抿着唇,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将我带到一处僻静无人烟的山地处,便飞身下地停了下来。
他看着身后道:“这里距离非常远了,应该不会被找到。”
山地不起眼的地方有一洞口,天邑青带我走进山洞里,“你且待在这里别乱走,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去,我拽着他的袍子:“你还要回去?很危险。”
天邑青非常认真的盯着我,清澈的眼睛充满坚毅和肯定,“你听着,如果在以前你还是安清忆或是莫卡卡的时候,我哥哥些许会利用你;但你现在是尤笙,我相信我哥哥不会伤害重生的你。”
他从未用如此正式严肃的口气对我讲话。
我一时错愕,发现自己以前总把他当小孩子看待是错误的。
“我要回去找我哥哥。”天邑青解下一把短匕首交给我,“我们都不希望你有事,尤笙,保护好自己。”
他执着佩剑旋身出了山洞。
我追了几步便看不见了他的身影。
我窝在洞里,心神不安,晚霞布满了天际,像是红艳的血色,傍晚的太阳缓缓下降,我看着外面的黄昏转变成暮色。我抱着双肩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出去找安予彦,还是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归来。
我痛恨自己的一无是处,这种无力的感觉再次袭来。
漆黑的夜,我瑟瑟发抖。
直到夜半三分,山地处传来呼叫声,“尤笙、尤笙……”声音有男有女。
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会如此叫我,我急忙走出山洞,远远看见有隐约的火把。
我没有应答,紧紧握着匕首等着火把的靠近。
没过多久,我能看清举着火把的人的面貌,出乎意料的,竟然是林莺和林森刑两个人,他们满脸是着急和慌乱。
我迟疑着缓缓朝他们走去。
“尤笙!”林森刑大喜,大步跑来,“你有没有事?”
我摇头:“你们怎么会找来。”
“我见你这么久没来茶馆,晚上关了铺子就去你家找你,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可你家没有一个人,还到处是血迹……我真怕你们出什么事……”林森刑道。
我没吭声,他看我神色淡漠于是凑近了火把,这么一照才发现我衣服上也都是斑斑血迹。
“尤笙姐姐你受伤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林莺低叫着。
“走,我带你回去包扎一下。”
我摆了摆手:“我不去,我要在这里等人,他们回头找不到我会急的。”
“不行!你一个人在这太不安全了。”林森刑拉着我。
我甩开他正色道:“听着,茶馆我不开了,明天你就不用上工了,我们解除雇佣关系。从现在起我们便是陌路人,你们走罢不要管我,若是有商旅向你们询问我的去处,切忌不要告诉他。”
“商旅?”林森刑说,“你们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你受伤跟那些商人有关?”
一连的问题让我头皮发麻,我连连摇头转身要走。
林莺急忙拉住我衣角颤巍巍问:“姐姐,你们和商旅之间难道有仇?”
我皱眉有些不耐,低头掰开她的手指。
“尤笙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林莺颤着音,泫然欲泣的样子,“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他们,你是天邑皇朝的人?我不是故意的……”
我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明史国人。”
“你之前唱的那首很好听的歌,我知道是天邑国都的曲子……后来我和爹爹去邻村买卖东西,碰到了那些商人,他们说要寻找一个从邑都走失的女子……我便想到了你,于是告诉他们村子里有个从天邑皇朝来的人……”
我抑制不住发抖:“是你把他们引来的。”
林莺边说边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就是那个女子,那你跟他们回到天邑后……那样就没有人来争尤大哥,那他就是我的了……”
我心里波涛翻涌,天邑凌晟和陌生男子的话语交织在我脑海过滤。
陌生男子曾说:“先在这里委屈你了清忆娘娘,我们已经将消息放了出去,等利用你引天邑御来到此地,你便解脱了。”
可在他把消息放出去之前,这些乔装成商旅的禁卫,就已经被林莺引来出现在村镇。
我忘记只有邑都的人,才会称呼我为“清忆娘娘”……
“不会的尤笙,我哥哥不会利用你,一定有什么误会。”
“如果在以前你还是安清忆或是莫卡卡的时候,我哥哥些许会利用你;但你现在是尤笙,我相信我哥哥不会伤害重生的你。”
天邑青如是说道。
难道我真的误会了……?难道这其中真的有隐情,是我判断错误?
天邑凌晟在挥剑间曾对我冷笑道:“我和筏督既然利用你引天邑御到来,我们又岂会没有准备?稍后我的援军一到,我们便一同杀至天邑御的驻扎地,将他魂归此地。”
可分明是林莺走漏的消息,他和筏督根本还没来得及利用我……也就是说他们也没来得及准备。
所谓的援军是编造的。
我心绪翻滚,喉咙酸痛,一口鲜血吐出。
“尤笙!”旁边两人在大叫。
我推开眼前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安予彦、天邑凌晟、天邑青有危险!
什么援军都是骗我的。他们只有三个人,武功再怎么了得,也难以抵挡十数的禁卫啊。
“你还想留在这里拖累我们?……你碍手碍脚的毫无用处,只会妨碍我们,还不快滚。”
天邑凌晟……你这么吼我,是不是只是想让我赶紧离开打斗的地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了……

第九十五章  他之死亡  下

一夜的跌跌撞撞我沿路飞奔,凭着印象走到先前交战的地方。
可空空荡荡已无一人,就连尸首和血迹也全然不见,显然已经被人清理过,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打斗时的凌乱。
村镇只有黎明时分的鸟叫和虫鸣,一片貌似祥和的景象,我却心惊不已,杀斗之后还要保持村镇原先的样貌,不引明史官府的注意,这样的缜密的心思唯有……那个他了。他是真的来到了这里?那为何又迟迟不现身呢……
我心绪杂乱不知该从何处找安予彦等人。
我走路太急,磕磕绊绊不料摔了一跤,摔趴在地上,我眼睛倏然看见草地里有一抹暗黄色的绳结。
爬起身来我拽过物件,这是我早前我置办年货,为天邑青买来的平安结。现今结绳已断,侵染着已经暗红的血迹,我心头突突的跳,一种不祥预感让我慌了神儿。
“不能有事,一定不要出事……”我紧紧握着平安结喃喃道,我四处奔跑,渴望能发现人迹……
他们三个人不可以出事!
我们一同在村镇生活了四个月,四个月里朝夕相处,同喜同乐,我早已习惯了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如果他们任何一人因我而出事,那我是万万不能原谅自己的。
“籽青!大哥!”
我急出了泪,边跑边喊。
“天邑凌晟……你们在哪?在哪啊?”你们是被俘虏带走了,还是冲出包围逃走了?
路过一间残破的茅屋,抱着一丝希望,我推开残缺破旧的屋门。
“有没有人在?”一眼便能望尽茅屋的所有摆设,我唤了几声无人应答,我转身准备走。
却在将走之际,听见茅屋内一声虚弱几不可听的敲击声,我立马掉转头,瞥见一堆干草上斑斑红点,我匆忙上前,仔细辨认后确定是血,于是沿着干草走到墙角。
墙角处摆放的全是高高的门板,门板横竖随意放置与墙面形成三角之状,俨然是藏身的好地方。
我急忙伸手扒开木头与层层板子,推开最后一层长形门板,赫然看见里面有两个人。
天邑青颓然的靠在土墙边,脸颊被划了一道细长伤口,血已结痂,他也不抬头看我,径自的低垂着头疲惫的看着自己腿上的人。
他的腿上……躺着天邑凌晟。
天邑凌晟闭着眼睛,脸色微微发白嘴唇紧抿,就跟熟睡了一样。
“籽青。”我颤抖着喊他。
天邑青手指动了动,终是抬头看我,他的眼睛清澈不复存在,唯剩下黯然与道不清的死寂,他看了我好一会才仿佛认出我是谁一般,他张了张嘴,模糊不清的吐出三个音节。
我仔细听着,询问:“你说什么?”
他哑着嗓音重复:“他死了。”
“你说什么……”
我跌坐在地,目光愣愣的转移到天邑凌晟的面容上,他分明是睡着了。
天邑青移开一直按压在天邑凌晟胸口的双手,我这才看见天邑凌晟的左胸受了剑伤……衣服上一大片的暗红血色,这伤一剑致命。我爬过去颤抖着摸他的胸口,剑伤极深且力道狠准,我感触不到他的心跳,我抖着手指放到他的鼻息下……
“不可能的,不可能。”我嗓音很低却尖细。
我拉起天邑凌晟的手,冰凉无比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的手腕没有脉搏跳动的迹象。
天邑青再次垂下头,不言一语的极为安静的看着天邑凌晟。
我突然跳起身:“走!我们带他去看大夫,大夫会治好他的!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
我拉起天邑凌晟,想将他扛到肩头,我嘶鸣的说着:“他只是睡着了,这一点小伤怎么可能会让他躺下,大夫……找大夫,医馆里这不远的,大夫会救好他!”我脚下一软,没有承受住天邑凌晟的重量,连带着他摔倒地上。
我尖叫一声,急忙抱起他,架住他的胳膊要往外拖。
大夫大夫,大夫,我不停口的重复,已经慌了。
“够了!”
天邑青一下子拦住我,沉着脸:“尤笙,你不要任性!”
我冲着他大叫:“你不愿帮忙也别来添乱,我自己带他去……”
“死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天邑青晃着我的肩,眼神悲怒,“我哥哥死了!尤笙,别再让我重复这句话!”
他声音中的哀伤震醒了我。
我抱着天邑凌晟瘫软坐在地上,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天邑青更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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